唐朝生意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素布可奈
伏辰赶紧接道,“就是就是,还是马爷看问题清楚!”
李之又是一个白眼丢过去,“伏辰,以后你也少烦我,跟了我不会亏了你,但老是在耳边叨唠来叨唠去,可真不敢留你了!”
伏辰自然又是一番忙不迭地低三下气,直看得继源不住摇头,低声向孙思邈道:
“昨晚刚见到他时,还是一副莫测高深的高人模样,谁料想一接触下来,居然是这般猥琐秉性!”
孙思邈呵呵乐道,“你仍旧只看到表面而已,这人心怀大志向,也许只有真正敬佩之人,才会使得他如此不屑于礼数!”
伏辰修为不如三人,耳力却是非同小可,这番话令他听了去,又是洋洋得意起来:
“还是马爷眼光精准,我伏辰别的不敢说,自我尊严还是有一些的,我敢说,见了皇上也不会下跪,但李先生出外!”
“这是为何”孙思邈含笑问道。
“马爷,我天生对灵性气息敏感,李先生身上有种仙灵之气,那是超越了单纯灵气的更鲜活气质,不属于凡俗之地,更像是另一空间的专属气息,比如仙界!”
这若是旁人听了,或许不置可否,但孙思邈、继源却是深有感触,因而皆是频频点头。
李之可不愿杵在这里任人评论自己,“继源师兄,你与伏辰先把其中的紫金与须弥石挑拣出来,剩余部分就交给马爷!”
此处存放物品,可不仅只有这些,它们只是被李祥当做了莫名其妙的奇怪矿石而已,不然不会就这样随意堆放在破烂柴房里。
而他认为紧要的一些东西,比如玉质原石、各色宝石之类的矿石,都被严实的藏在经过改制的密封房子里。
还有就是些带着字义的竹简、兽皮之类,也是满满一屋子,这些都需要李之前往一一查验,剥离后剩下的,才会登录在册,当做赃物入库。
于是,他弯腰捡出来资金、须弥石当做标识物,交给继源二人,就随着孙思邈进屋去了。
他踏入房间的一瞬,还隐约听到继源问道:“真要你见了皇上,你果然不下跪不怕治你个欺君之罪”
伏辰道:“那是自然,我伏辰岂是那种向权势低头之人!不过,但凡能躲开,我是不会乐意见到他的!”
孙思邈向李之苦笑道:“你是收了个活宝,不过好像你的三夫人好像极喜欢此类人物!”
李之回以苦笑
第四百八十三章 挟势妄图
回到刺史府,方知刺史府事件正在飞快发酵。
以李祥父亲为首的老一辈朝廷命官,正以串联形式,在如今刺史府前,那条被禁行街巷入口处,与兵卫们产生激烈冲突。
他们是在通过层层旧阀势力,意图联系李之与弥睿未果后,这才意识到如今的官方人脉走向,正导入一种,令这些隐退朝廷命官们难以揣摩的诡异进程当中。
并非长安城某些故旧同僚们放任不理,不约而同地采取了观望态度,或是因惧于忠义王堪大名头,借口因距离长安城过于遥远,而做出各等推诿举动。
反而那些被委托之人,递出的话来相当积极,并以驿站八百里加急传递方式,各自请助反馈信息,才得以在不到两天一夜里,传递到李祥父亲等人手里。
李祥之父名曰李孟李广昶,李姓皇族中大唐二代,曾经的太宗李世民贞观之治时期的股肱之臣。
可惜了在朝晚年不能自励廉能,致使继位的高宗籍口省并冗员,致以考察风评不佳为引,提前劝退了大批太宗旧臣,李孟即为其一。
即便如此,他亦为现任皇上的远亲叔伯辈,其往日麾下势力并未大面积消失,其在李姓皇族中仍具有一定发言权。
何况还有李祥一系人中,也有家中长辈在朝廷里权重望崇正当时,故而,那些被请托人中,并非人人畏惧李之此时威势,不敢吐露倾力相助之词。
只是不管是李之还是弥睿,因深知李祥一辈人所犯罪行实在磬竹难书,其严重性谓之以罪大恶极殊不过逾,所以对于这等强势请愿之举,心内并无多少畏惧。
早在昨日晚间,获得确凿罪证不久,弥睿已经通过同样驿站方式,将相关文书秘密递往长安城。
目前李孟等人口中所称朝廷中重臣应援一事,作为始终自刺史府留驻临掌之人,仅需采取避而不见的笨办法,就能迎来确凿罪证传递到之后的正规命。
就在于李祥等人的异乎胆大妄为之举,已然涉及到擅使财政,私募兵马,意图谋反的实质大逆之举。
这等行为后果,可不仅仅诛族那般简单,就是李祥等人身边普通士兵,甚至刺史府内一名看家护院,也属于随同谋反,不用考虑安抚问题。
按照此时唐律,将谋反罪区分成三种情况:一是反谋真实,有可能产生危害后果的,二是反谋真实,但不能产生危害后果的,这两种本人皆斩,但是家属缘坐的范围不同; 三是对于那些假托灵异、自称谋反但谋反并不明显的狂人,不科以谋反罪,而以造妖书妖言罪论处,即首犯处绞刑,家属不缘坐。
显然李祥之辈,毫无疑问属于第一种类型,试想此等谋逆皇权之罪,长安城又有谁能保得住他们。
但寄身于刺史府高墙大院中的弥睿,可以借此来暂时躲避,刚刚出外行使任务的李之,就被李孟等人带来的应援队伍给拦在了巷道之外。
以李之的探识能力,自然早已提前获知,但他不想因此远远绕行过去,并有意见识一下,这些位分别自各地赶来的罪犯直系亲属们的嘴脸。
因而,他一行人马,很快就被一圈圈人流所围列,并有人识辨出他何许人也,紧接着各等激烈攻击性言辞就蜂拥而上。
当然这些人仅不过李孟等人的策略之一,发动一些妇孺小辈意图给李之来个下马威。
而他们可是曾经的朝廷命官,深知一位正当红一等公的可怕之处,所以他们会在一番形势纷乱后才会现身。
而且明知自己的后辈此次罪行重大,早绝了善始善终之念,更怀抱着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的决绝。
只是这些人的真正想法,并未透露给此时将李之一行人围住的那些人,他们仍然一致认为,是李之一手造成惊天奇冤,因此上,这类人行为正渐自失控,几如疯狂。
李之却没有这些来人意识里的进退两难窘态相,在首先发出的针对于他谩骂吐露之初,就飞身跃上马车顶端,高声说道:
“给你们十息时间,退却垂立道旁,派代表前来表述冤情。十息一过,当以意欲截杀朝廷命官论处!”
继而,他不再理马车前纷涌来人,面向五十几名军士喝令:“军士们听令!”
“吆!”早已下马的军士们笔直站立,齐齐高声回应。
“拔出武器候命,在我倒数开始,十数一到,对身前阻拦十五岁以上者可当场斩杀,闺妇老朽同罪,杀伐决断,法不容情!”
又是一声齐吼,仓啷啷一阵唐刀出鞘声响,在夕阳下折返出道道寒光凛戾。
那群人仍若不知,兀自口中谩骂不停,更有甚者,将手中杂物狠狠砸向车顶李之。
李之面色坦然,嘴里不急不缓倒数十数,随口中念诵至四,三,他右手已经高高扬起,但似乎低下闹腾得更欢了。
他的探识能感应到,不远处墙边所站立的十几位老者,嘴角正泛起一抹紧张之外的笑意,似乎在料定了自己的虚张声势。
显然旧官僚思想误导了他们的判断力,随着李之不见迟疑地一臂挥下,刀影寒光纷起,瞬间缭乱了凶势谩骂之音。
更见血光自声声哀嚎之先迸射,伴随着衣袂与骨肉的破裂声响,一具具尸体在瞬间倒地,转眼浸湿了路面。
但杀戮并未因凄厉惨叫而稍有延迟,军士们身影如机械,手中刀挥舞似凶神,眼神木然里带着浓郁嗜血红潮,犹若行走恶魔,出刀绝无半点滞疑。
此时那十几位老者已然惊栗动容,已有人舍了命一般冲上前阻拦,也有人在倚着墙面缓缓软软滑到,关注杀戮的两眸里,忙然多过了骇极。
“扑通通”,随着一人下跪求饶,更多人加入到跪倒一片里,车顶上的李之,也及时出言制止。
轻飘飘落回地面,李之走向那位李孟所立之地,手指他身旁二人冷然
第四百八十四章 一犬吠影百吠声
果然在下一刻,那位斥驳李之的老者就看出端倪,怒目转向正被羁押的李孟。
李之随之深入指点,“不仅如此!他身边为何有两位高手在始终守护你们可想到如何善后以致脱身仅凭一腔热血,挟带着一颗决绝之心,试图以解心头郁怨,可想到组织者李家人,尚还怀抱着侥幸心理,制造纷争,意图形势逆转”
那几人哪里还不知其中曲折,自己这十几家,都被李家人给算计了。
不过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心里已经死寂一片,甚至连悲戚,也渐至麻木到反应迟钝了。
李之前来揭穿,并无将他们赦免之意,只不过叫这些人死得更明白一些。
“原本主谋是李祥,朝廷之意重在铲除首恶,其他人等依旧罪不可赦,但总不会连坐与家人。但如此一来,尔等罪过亦如谋逆重徒,你们可知晓了李孟用心之险恶好自为之吧,愿来世好好教导后世晚辈,忠臣良将半生,却换来枉己正人后虞,桀贪骜诈得不到善终的!”
默默抹去剑上血迹,李之回到马车旁,孙思邈此刻才现出身形,拍了拍他肩头道:
“某罪逆深重,不自死灭,理当我辈挺身而出,纵是上天治以血气戾盛,亦不能令我心生愧疚。汰劣留良,优存恶败乃道远知骥,世伪知贤,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拿得起是一种勇气,放得下就需要一种胸怀了。”
李之深以为然,却是望向刺史府方向。
那是弥睿引人赶到,数百府兵,在尚未漆黑的昏暗里,传荡来齐整地砰砰震撼脚步声。
现场很快就被清理一空,远处不少人目睹了整个过程,李之阻止了军士们的驱离念头,随着部队返回刺史府。
“估计明日里就会有命柬到来,那时候就可暂时解脱了!”
饭桌前,弥睿观测到李之有些许神情低落。
“暂时解脱,不如说是更有的放矢了,不过随着大理寺与刑部人来到,或许会愈加忙碌。”李之手中端着的,是产自正清文绮堂的果酒。
他这次赶来,带了很多高度西凤酒,此时就搬出几坛来,交由跟随他前往执行的五十几名府兵。
连自己都感到手弑手无寸铁普通人的不安感,那些亲自参与的府兵们,心底里也绝不会麻木无知。
倒是伏辰很识得其中门道,已亲自拎着酒坛,赶往府兵们所在的酒桌旁,那一刻,他很感激,这位看似很不着调之人,居然能看透他心思。
一旁的孙思邈,却不理此时心中依旧心绪难平的李之,兀自摆弄着手中那张六不治真迹。
只有继源更在意他的感受,任谁亲口做出向普通人群杀戮的命令,也会有一段时间的情绪不稳。
不过也从此震慑住了很多人,至少忙进忙出的府兵,已在绝少汇报某一执行被连番阻挠了。
“乱世用重典,抓一批、判一批、杀一批,才有的晦明循环,良莠淆杂洗沥分明!都道你是为杀伐果断之人,怎地这时候有些进退维亟般地心力纠葛了”
李之望向弥睿,“元忠兄有所不知,我并非在可怜那些妇孺老弱,他们是谋为不轨在先,岂能怨我出手狠厉。我是在考虑该如何做,才能尽可能少的累及他人,很多时就毁在了旁人的谋算里。譬如那位李孟,更不能排除,越多此类人等窥伺于暗处,若是广州城,有几个大于今日这般规模乱势发生,还要斩杀多少人才能平息下来”
弥睿摇头轻笑,“贤弟,你心思有些过逾繁重了!政治争斗的残酷性,要远远超过骚乱治理,某一个事件,就有可能衍生不计其数生命终结。仅是去其羽翼一项,就会是一场小型战争,其中被牵扯之人,你又能如何辨识无辜或是连累一系列过程复杂的政变和内乱之后,没有人在意哪一个一名普通人的性命归属,即使绝世先贤忠良,也无法阻止,也无法正面审视政治争斗这门深奥学问,因为它就是人类生存的一部分!”
很惊讶弥睿能说出如此深刻的一番话,他似乎也因此令自己的思想产生了一丝恍悟。
弥睿并没停下类似如说教的说教,“掌控天下的皇室深宫内苑又能如何母亲早逝,父亲、继母和继母的儿子,以及各房之间的权势争斗,哪怕就发生在当权者的眼皮底下,他能对此做出何等有效阻止扭曲颠倒,黑变成白,白变成黑,永远是一犬吠影百吠声的浑浊社会主流,胜者王侯败者寇,也永远是任何事最终结果的唯一体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乃出自圣人之口,既祷则弃之,无复有顾惜之,即为自然界最真实的生存法则。如何规避,怎般阻止,除非你李正文能力大过了天!”
孙思邈猛然里,手掌拍向了李之阔背上,“听着吧,小子!我看你是这几年顺畅惯了,少了种心境磨砺过程!圣人尚且无心于爱民,而任其自作自息,你又以为自己能做些什么天地万物像献上的祭品一样,神仙无情,只能任由流水东逝,你竭尽虑些不可能做到之事,与自寻烦恼又有何不同”
李之愣神片刻,忽举杯一饮而入,旋即叹道:“是我自己太过矫情了,人生其实就是种权势守护,不铲除异己,不树立自己的党羽,所谓的权力就成了空架子。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不瞒诸位,此诗为我某一日有感而发,书录后仍觉胆气豪生,勘破天下事,此时再行观之,竟是有些贻笑大方了!”
孙思邈哈哈大笑,“苦尽苍生,此言不假,尽王臣却是仅书与表
第四百八十五章 神秘的古良才
李之格外关注张九龄,还有另一重要原因。
张九龄曾被其断言必反的安禄山,在他死后果然掀起了安史之乱,从而导致唐朝迅速从全盛走向没落。
此人在主理朝政时,敢于直言向皇帝进谏,多次规劝玄宗居安思危,整顿朝纲。
玄宗的宠妃武惠妃,欲谋废太子李瑛而立己子时,命宫中官奴游说九龄,九龄叱退使者,及时据理力争,从而平息了宫廷内乱稳定了政局。
而对安禄山、李林甫等奸佞所为,张九龄更痛斥其非,并竭力挫败其阴谋。
皆因安禄山任平卢将军,在讨伐契丹时失利,张守珪奏请朝廷斩首。
之前,安禄山曾入京朝见,拜见过时任宰相的张九龄,张九龄颇有识人之道,明察秋毫,看出安禄山是奸诈之徒,断定日后此人必会作乱。
此次适逢安禄山干犯军法,被押送京城,奏请朝廷判决。张九龄毫不犹豫在奏文上批示,为严肃军纪,将安禄山斩首。
历史上著名的“穰苴出军,必斩庄贾;孙武行令,亦斩宫嫔。守珪军令若行,禄山不宜免死。”就是当时奏文批示内容。
只可惜,唐玄宗不明华夷之辨,看了批文后说:“卿岂以王夷甫识石勒,便臆断禄山难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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