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而朝堂上下的集体失声也被解读为默许,渐渐地,原本一个单纯的商业行为便被披上了官方色彩,各种小道消息四下里飞舞着,让人真假难辩。
“什么”
政事堂里,实际掌握着大宋最高权力的三个男人齐聚一室,其中家底最少,对此事也最不关心的陈宜中猛然听到这样的消息,顿时吃了一惊。
“现在城中都在传,朝廷将以之后的市舶司收入为抵,保证每股至少三成利润。这才引得众人趋之若鹜,纷纷解囊争购,某这个宰相,也没有人情讲,一手交钱一手交股,看看,刚刚到手的。”
留梦炎从袖笼中拿出一张名帖一样的纸片,递给了上首的王熵,王熵接过之后略略扫了一眼就传给了陈宜中,后者诧异的看着这张硬纸,上面竟然是彩绘。
不过方寸大小的一张纸,比官出的会子要大上一圈,纸质则不可同日而语,质硬挥之有脆响,墨香扑鼻。正面抬头印着“琼海商路持股证明”,中间写着“壹股合本金壹千瑉”的字样,下面则是落款日期“德祐元年七月廿日”
背面则分栏填上了持股人名讳,籍贯等资料,然后是大段的规则解说,比如何时能兑红利,何时能付本金,特别注明了一条“本股证可转让”,这几个字让陈宜中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王熵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这样的纸片他昨日里就得到了,编号还在前十之列,如果不是事情有欲演欲烈的趋势,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讨论。
说实话,一千瑉真金白银拿出去,就换回这么一张小纸片,任是谁也会打个嘀咕。无奈现在这世道,正正经经的生意能赚上几个钱土地田亩铺子都是带不走的,万一哪天......为了子孙家族计,他不得不这么做,哪怕被人说成贪财,自己已经活不了几年了啊。
“与权,你意下如何”
过了一会儿,见无人说话,王熵便点了陈宜中的名。
“造谣者,其心可诛。”
陈宜中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事情已经快要失控了,可朝廷又能怎么办不管是谁在背后推动,现在都不能大动干戈,造谣的人只怕也深知这个道理吧。
出手叫停吗那更是不可能,主导的那些人无一不是权贵之家,而且肯定得到了太皇太后的首肯。人家不过想安安份份赚些银钱,又没有与朝廷分利,说破天去也占着理。
要是认下来岂不是助长了这个行为,陈宜中打心眼里不愿意,拿朝廷当幌子,最后得利的又是那些人,他一时间也是无计可施。
“若是不作辩解,任其施为,依某说还不如痛快认下。一则可安民心,二则既然朝廷都为此作了保,那也理应有份是不是”
留梦炎的话让二人眼前一亮,堵不得便只有疏,这一招“因势利导”只怕是唯一的办法,不管朝廷最后能得到多少,也算是一份正经收入了。
“只恐言官们有说辞。”陈宜中还是有些顾虑。
“那就让言官上疏行此策,或是放在大朝会上群议,某看他们可有别的办法”
还是留梦炎脑子转得快,王熵不由得暗自点头,这样一来,房里的三个人就无须背上责任了,事情是明摆着的,只要大部分朝官牵涉进去了,言官又能做什么聚众斗殴他们也打不过啊。
俗话说光棍的不怕穿鞋的,言官要是参权贵、参重臣、谏官家,那都是高风亮节刷声望的表现。可如果这样去一下子得罪大多数同僚,只要不是孤高愚昧之辈,任谁也不会这样去做的。
“可惜了,事情不是朝廷主导。”
陈宜中惋惜地摇摇头,这么大的一笔银钱,要是用在国事上,能解决多少麻烦啊。
对于他的感慨,王熵和留梦炎相视一眼,都是无语,若真是朝廷主导,先不说谁会这么下死命投钱,就算收上来的钱,最后能有多少用在实处真是书生之见。
杨行潜也没料到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样子,消息传来的时候,他正在前院里忙得不可开交,指挥家丁们将码得整整齐齐的空白股权证搬上大车。
当然,这些都是刘禹在后世印的,不过是普通的彩色胶印,在本时空根本无须做任何的防伪措施,都没人能仿得出来。因此只需要编上号,登个记,这样的纸就能换真金白银,难怪跟车前来的是整整一队的禁军,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那种,全是宿卫大内的御前班直。
之前送过去的一千份,到今天上午就告罄了,按面值这可就是一百万瑉银钱,杨行潜不得不感叹京城人傻钱多,这个词也是东家经常挂嘴边的,这一刻,他觉得形容得甚是贴切。
“虞侯,烦请在此画个押,到地方交脱之后,将此纸送过去,便没了干系,弟兄们一路辛苦了。”
又是一千份,军士们细细清点无误之后,杨行潜将一张类似收据的纸递给为首的将校,数目太大了,出了事谁都担不起,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将牛车和护送的禁军送出门外,他们行进的方向是朝着官衙云集的和宁门外一带,办理证书的地方被放到了户部的大堂外,而银钱则和刘府一样直接解入库中,看上去就是官府的行为,这也是流言之所以能传开的原因。
回到前院,
第一百四十三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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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州那条短短的水泥路静静地变化着,就像一群人在做填空游戏一样,每一天都被填上那么一段,现在基本上已经不需要刘禹去操心了。大宋的工匠们学习能力相当强,有时候他觉得,后世华夏的山寨货横行,多半就是继承了这种基因的缘故。
等到他有时间去规划别的建筑时,从泉州传来的消息也刚好送到了这里,因为距离太过遥远,刘禹接到的是通过广州境内的转述,当然这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确切的消息不算多,看上去陈青云他们的行动不太顺利,然而从这些片言只语中,他还是注意到了一个异常。
鞑子的奸细出现在泉州城中,也许是早就安排下的,也许是为了配合年初的南下之举,如今他们已经退了回去,这些人仍在城中活动,难道蒲氏此刻就已经有异心了
他们之间的频频会面,不管谈了些什么,都说明蒲氏不会坐以待毙,事到如今他应该有所察觉了,并且肯定会有所行动,因为消息的最后,是蒲氏的一个亲信出海而去。
以陈青云和他带的那些人,最多也就能跟到码头,目标一出海,就无能为力了,此人会去哪里想干什么,都无从得知。刘禹望着大海,那是直到后世都让人感觉神秘的所在,大风掀起的波涛吐着白沫冲向岸边,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子青,原来你在此,倒叫某一通好找。”
马蹄声在身后响起,姜才勒住马儿,一个翻身就跳落地上,随手将缰绳扔给了亲兵。
“有事”
刘禹转身看着他大步走近,面上倒是没显出什么,不过从眼神中可以得知,应该没有太严重的状况发生。
“那老小子服软了。”
姜才的话让他没明白,直到前者用手里的马鞭指了指远方,那里矗立着一圈高高的院墙,刘禹才醒悟过来,原来说的是那田地的主人。
“他派了管家到城中,先是去县衙找了县丞,然后托到了某这里,直说愿意捐出田地,只求放过他的家人云云。”
“本人呢”
这么快就认怂让刘禹感觉很无趣,不是有个做官的姻亲吗
“还呆在雷州,不弄出个结果他哪敢回来,不怕某一锅烩了么。”
姜才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其实他连人家家人也没动,只是守住了院门限制出入而已,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那个心思,倒底是武将出身啊。
“没提钱”
“自然,不独那些,方圆百余亩呢,一发都交了出来,说是捐与州里,只要平了此事便可,如何”
姜才有些感概,他从军这么多年,拼死拼活也没挣出这么多家业,这会轻轻松松地就得到了,怪道世人都拼了命的读书,功名一旦有了,利禄也就唾手可得。
还能如何,刘禹又没有当恶霸的天份,人家都这么低姿态了,他也不想去做杀人放火的事,那就这么着吧,他朝着姜才点点头,意思是随你处置了。
看上去,姜才的心情没有施忠说得那么不堪,也许是看到自己的治下正在发生着变化,他突然有些喜欢上这里了,山高皇帝远,想干什么都行,这在别处是不可想像的。
至于那些让他恼火的新兵,其实也要怪他的条件太高,因为他是按照骑兵的标准在要求,而不是寻常步卒,那怎么可能达到
“某这里也有一事,你来帮着参详参详。”
刘禹的消息让他的神情恢复了肃穆,这里不是世外桃源,还有双眼睛盯着呢,他是武将,思考的角度与刘禹不同,一下子就想到某种可能性。
“若是你说得不错,假设此人对我等有企图,这琼海孤悬海上,那么一旦有事,也只会从海上来。”
当局者迷啊,刘禹被他这么一点,就马上反应过来,目标是个海事专家,能纵横几十年,又怎么会没有些自己的路子
“某去找杨飞。”
“莫慌,陆上的事交与某了,准保无逾。”
不等走远,姜才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刘禹转手冲他拱了拱手,他并不怕陆地上出什么事,再凶狠的到了陆上,也得过姜才这一关,有他那一千多老卒,对方就算来一万人也毫无胜算。
可海上就不同了,杨飞的麾下一共才十条大船、二十多只轻舟,在这个基本上是拼数量的海战模式下,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因为目标的船只是论千的!
“侍制说的可是泉州蒲家”
果不其然,杨飞一听到他口里的那个名字,就马上脱口而道。
“正是。”
刘禹点点头,事到如今当然不能再瞒着他了,哪怕看到后者马上就变了脸色。
“不瞒侍制,若是当初你一开始就说要对付蒲家,某是万万不可能答应来此的。”
“怎么怕了”
“怕,我杨家当初若不是为他所压制,也不至于龟缩于两浙海面,侍制可知他家,不光光是海商。”
杨飞目光坦然地说道,这样的态度让刘禹放下心来,当初他并不是有意要隐瞒的,因为那时计划还没有订出来,要不要对付,怎么去对付都不知道,自然不会先透露给他。
“你是说......”
可杨飞的话似乎还有未尽之意,刘禹联想到自己了解的那些历史资料,心中猛然一惊。入而为商,出则为盗,本来就是海商的生存方式,明朝纵横大海的倭寇头子王直,就是著名的大海商。
“正是,若是某所料不错,三日之内必能看到。”
“拿海图来。”
接着他大喝一声,一个属下捧出一个圆筒,从中取出卷作一团的地图,正是当初刘禹带来的那种。
“依你所见,贼人有可能在何处”
“福建、广东海外,侍制看看这几处,岛屿密布,离着陆地说远不远说近又不近。还
第一百四十四章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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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沙头角以南多为山崖,乱石丛生,海船根本无法靠岸,只有西北方向多浅滩,若某是贼人肯定会选这一带登陆。”
琼山县城招抚司衙门的大堂上,姜才指着当中的沙盘说道,以施忠为首的几个亲信部将都点头表示附合。刘禹没有什么动作,心里也是赞成的,不过,要是这样的话,警戒哨就要布置得远一些才行。
从这里向东是文昌县境内,那一带和临高一样人烟更是稀少,贼人就是想劫掠也不会有多少收获。百姓了不起暂时躲一时,过后再回来就是了,过去的几百年都是这样对付贼人的,因此那边不需要他们操心。
“此处最高的山头当地人叫七星岭,背山面海,放几个人在那里,贼人不管从哪里来,都逃不出他们的视线。将沙头角到临高一带的渔户全都迁走,某保证贼人上来一个死一个。”
见刘禹一付思索的模样,姜才又补充了一句,他不明白刘禹在担心什么,一帮乌合之众而已,海上或许难敌,可上了岸还不是任凭宰割。
“人家大老远地给你送人手,你却见一个杀一个,岂不是辜负了一片好心”
刘禹摆摆手说道,光是阻止贼人上岸没什么用,海岸线这么长,他们大可以再换别处,就算能提前预警,可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既然敢来,不把他们打痛了,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
“示敌以弱,尽量让他们多上些人。”
那些人都是海盗啊,在这个时空算得上技术兵种,不比步卒招来随便练练就行,刘禹希望最好多活捉一些。头目可以不留,下面的普通贼人很容易转化的,就像是张瑄他们那伙人一样。
贼人应该知道琼州有多少驻军和船只,那么来的人就肯定多过这个数,没有三五千人,他们凭什么达到目地。姜才摸了摸下巴,如果是这样,那就要换个思路了。
“告诉海边的百姓们,见到贼人的船只方可跑,他们损失多少,战后官府便补多少,船只、钱财、屋舍、牲畜,若是万一有死伤,官府一例照军恤,咱们演一出好戏给他们看。”
渐渐地,刘禹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诱敌嘛,做得像就可以了,不比山贼,从发现船到贼人上岸,会有一个充足的时间,只要组织得好,应该不会出现意外。
“琼山县城的守备就交与那些新兵,记得把你的战马都藏起来,莫要吓跑了客人。”
刘禹促狭地说道,姜才和他的部下俱是抚掌大笑,原本他们也没将贼人放在眼里,既然侍制要这么打,不妨就陪他玩玩,许久没有战事,这些老兵痞早就心痒难耐了。
计议已定,琼山县便开始行动起来,最先得到通知的是从浙西迁来的那些百姓,他们所处的就是沙头角,被认为是贼人最有可能登陆的地方。
尽管演得逼真,刘禹仍然不希望出现不必要的伤亡,因此,他的打算就是那些老弱妇孺早一步撤入县城,只留下男子或是壮妇做诱敌之用。
这样一来,修路和其他的建筑工程就只能暂时停下来了,这里面有囚徒和夷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不可能拿这个冒险。
好在工地上大都是沙子泥土之类的,只需要把水泥运到城里,别的贼人只怕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可能是刚刚经过了崖贼的事,尽管官府一再出榜安民,琼山县城里还是有了些骚动,特别在看到姜才带着骑军不知道去哪里了,而军营里的新兵都回了城之后,这股恐慌就达到了一个高峰,不少富户拖家带口地出城而去,大部分人的目标都是海峡对岸。
“随他们去吧,这样也好,不是更显得真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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