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你和你的人先出去,这里不用你们侍候。”陈景行对那驿丞摆摆手,那人听了也不再多说什么,施了一礼便带着手下退了出去,陈景行看着他们出去后,亲自去将那房门扣上,这才转过身来走到黄镛面前。
“器之兄何必与那等小吏置气,没得失了自己身份,如今这里只有我等三人,朝廷政事堂诸公交待下来的这趟差使,是以你为主的,现在要如何办理,还得听你拿出个章程来,我二人才好从旁协助。”陈景行站在两人之中,说的话不轻不重刚好两人都能听到。
“景行说的是正理,某被气得糊涂了,你我三人都是为朝廷效力,虽有正副之分,实无主次之别,只要能把这差使办好了,黄某必无不依之理,景行意如何不妨先说说看。”黄镛回过神来,将视线投向他。
“如今这天气渐热,那些首级保存不易,需得尽快查验,这是其一,所俘之人足有数万,倒底情形如何也要一一勘过,这是二,最后就是那些缴获也需核对。在座的正好三人,器之兄可分派一下,我等分头行事,也好早些完差向朝廷禀报。”
陈景行扳着指头将事情一一列出,这里头最轻松的当然就是最后那一桩,不过是些军械器具,重要性也远远不及前两者,因此最后要如何分派,还得看黄镛的意思。黄镛听完,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间沉吟了下来。
“下官出自枢府,也曾随着主官做过此事,陈侍郎所言甚是,这等气候下,首级查验确是急务,如二位无异议,此事就由下官一力承担了。”那位都承旨出乎意料地开了口,他看了一眼窗外耀眼的阳光,主动将这个活揽了过来。
“既是如此,本官便去勘察军中俘虏吧,至于核对那些缴获,还要劳烦景行辛苦一趟,今日你我就各自先行休息,明日起便照此办差,他日功成回到京师,丰乐楼某来做东,再与诸君畅饮。”黄镛阻止了陈景行,自己接下了俘虏的活,而将最轻松的事务交与了他。
陈景行也不与他争辩,三人就此议定,出去的时候,陈景行轻轻带上那扇门,顺便撇了一眼余气未消的黄镛。心下暗忖,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原本此次大捷,最得意的应该就是那位陈相公,可他派出的人居然一到这里就与当地主官产生了纷争,这却是始料未及的。
城南的燕居楼二层楼间内,刘禹已经一个人坐在了桌前,在帅司的宣使之后,他知道李庭芝还要与来使和老夫人应酬一番,于是也没有等他,自己带着亲兵先行,一到了这里,他就把整个二层包了下来,也不用楼里的小二,守在门外的全是他的亲兵。
没过多久,李庭芝便带着陆秀夫到了,将两人迎进来,刘禹令亲兵端上了酒菜便都遣了出去,房内只余了他们三人。李庭芝对他这番煞有介事颇为好奇,不知道这个年青人又有什么谋划要拿出来。
“码头之事,君实已经说与我知了,那黄镛素有清名,当年与陈宜中等人号为‘六君子’,怎得,你与他有隙”李庭芝饮了一口酒,看着刘禹问道。
第一百五十三章刘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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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用和此人,我实不知该如何说,君实久在幕中,与他也有过往来,不如你来说说。”李庭芝突然将话语转向了一旁静听的陆秀夫,刘禹也想想这位未来的帝师有何见解,陆秀夫见二人都望向自己,不慌不忙地放下著。
“某与夏帅见过几面,此次大帅出兵之前,便是由某前往淮西处的,只是那次,非但连面都没见到,听说就连朝廷的使臣也吃了闭门羹,帅府中人说是旧伤复发卧床不起,可某分明听到府中鼓乐之声隔着墙都听得分明。”说到这里,陆秀夫苦笑着摇摇头。
“夏帅昔日颇有勇名,自端平入洛以来,屡建战功,从一个小小的效用累功升至一路帅臣,朝廷倚为柱石原也不为过。只是,如今他已年近八旬,不论是在年初的鄂州还是后来的铜陵战事,都......”陆秀夫没有说完,在座的二人谁不明白他的意思,这位夏制帅早已不复当年的勇名,说一句“贪生怕死”只怕都是轻的。
“陆参议不愿谤人,某来说吧,尽管如此,朝廷还是动不了他,非但动不了,还得高官厚实禄加以笼络,以防其步吕氏后尘。”李庭芝默然,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刘禹的话,为此甚至主动分了自己的权,实至上承认了他在淮西的统治权,这是宋朝前期不可想像的事情。
刘禹在心中感慨了一声,阳逻堡之役,其人就已经丧了胆,伯颜连活捉他的心思都丢开了,就是看透此人已经再无战心。整个灭宋之役,元人都没有动淮西,直当那里的数万大军如无物,长驱直入地深入江南,直接拿下了敌国的京师,而夏贵也好像早就在等着这一天,等临安一出降,他也马上献上了淮西之地。
“朝廷待吕氏何等之厚,可吕氏是如何做的,吕师夔为谢枋得以全家之命作保,刚刚加了兵部尚书衔,一转头就出卖了自己的保人,献州府于鞑子。朝廷仍不以为忤,其弟吕师孟仍被擢拔于台省,京中的家眷、府第毫无所动,大帅,恕某直言,翻遍史书,如此行径,亘古未有也。”
刘禹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这赵家是不想要这天下,嫌元人来得太慢么不管吕氏以前做过什么,有功已经偿了,有过就应该问罪,这时空可没有罪不及家人,既然有封妻荫子之说,相应的也有抄家灭门,责任和利益从来都是一致的。
这种做法简直就是变相地鼓励叛变,夏贵之所以还没有明叛,可不是为了什么尽忠,只是观望风向而已,不管怎么样,他现在等若割据一方,若是早早地投了鞑,蒙古人可不会给他这种待遇。
李庭芝没有答他的话,只不过看他急急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多少透露了一些他心中所想。陆秀夫仍是那幅淡淡表情,见一旁李庭芝的酒杯空了,才起身帮他倒满,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后,目视着刘禹。
“大帅,鄂州不比襄阳,荆湖也不比京西,元人得此地,既可沿江直下建康,也可南下湖南、广南,更与淮西为邻,为元人计,他已经处于不得不打之地,为朝廷计,非此即彼,除非能从元人手中讨回来,大帅想想,可能么”
刘禹的意思李庭芝很明白,元人如今虽然退了,可手中还有大半个荆湖北路,他的三面都被宋地所包围,这种形势下,两国要是能和平共处鬼都不会相信。就算是此番能议和,这块地也肯定是拿不回来的,那么问题就来了。
“然则”李庭芝想听听刘禹想怎么做,这里面也有一番考较的含义在里头。陆秀夫也为他的话所吸引,他也想听听这个比他还年青的权守究竟有什么能耐,能得到几个重臣的一致看重。
“先说朝堂上,陈宜中正在肃清贾党,他急需这样一场大胜,以巩固相权,他自领着枢密使,却不需要大帅去分其权柄,更何况,大帅昔日与贾似道有些瓜葛,此时入朝,除了与其相争别无他途,但若是不争,大帅入朝又有何益此其一。”
“再说这江淮,汪公这一去,沿江无帅,招讨使司也不复存在,朝廷既然设了此司,便有一统江淮战事之意,大帅不妨退而求其次,上书朝廷自请以使相督江淮,既避免了与陈王等人争权,又可将这两地统领起来,为将来的战事做些准备。”
“最后一点,若是大帅督江淮,某还请公早下决断,夏贵已不可留,不若趁现在元人势弱,断然处置了吧。”铺垫再三,刘禹这才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他没有明说自己想接替夏贵的位子,只不过他相信李庭芝等人是听得出来的。
“夏用和,早些年长子夏富便卒在他之前,就在今年,次子夏松又殁于阵,现如今就余一个在岳州任职的三子夏柏,此人虽不服王令,然反迹未显,又年近八旬,就此诛杀,恐......”李庭芝有些唏嘘地说道,刘禹这时候倒有点佩服陈宜中的果决来,看人家那手段,从二品的殿前司都指挥使,人家直接骗到家
第一百五十四章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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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外燕子矶下的码头早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再也看不出曾经血战过的痕迹,只不过,如果细心的话,还是能发现这里的泥土比别处的颜色要深些。而那些草丛中,也许不经意地就能踢到些断箭残兵之类的,百姓们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从这里往前不远处,曾经是沿江制司下辖的水军驻泊之地,后来成为鞑子的水师大寨,在那晚的战斗中,被李部淮兵一把火烧成了白地。那些曾经耀武扬威的高大战船,如今都成了港湾中飘散的黑灰,时不是地被江水冲刷到岸边的沙滩上。
这一带的陆地颇为空旷,如今也没有水军可用,刘禹在与城中众员商议了之后,便将它用来安置俘虏的那数万敌军。由于人手足够,建立这个营地没有用多长时间,如今已经颇具规模,因为管理得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募的士卒所在。
里面的俘虏人数也实在是多了一点,都超过了建康城中剩余的守军总数,所以,在开始的时候,如何安置他们就成了一件很头疼的事,刘禹结合了后世战俘营的一些特点,再加上这时空的经验,才搞出了这么个模式。
所有的百户以上将佐都被甄别后押往了别处,使得这些人失去了以往的领导,接着又将他们原本的建制完全打乱,每十人为一组,由一名禁军老卒统领,总共派下去五千多名老卒,将这些俘虏管理了起来。
营中的制度非常严格,远远超过了原来的军纪,一人犯法十人同坐,实际上将这十个人捆在了一起,而在建制打乱之后,十人同心的概率几乎为零。再加上严格的食物配给,所有人都只能得到不到平时一半的食量,进一步将这些俘虏叛乱的机率降了下来。
当然还不只这些,谁都知道这些都是壮男,闲着肯定就要出事,因此,他们每天都要被安排各种各样的劳动,带队禁军老卒的主要事务就是分配食物和安排这些劳动,慢慢地,俘虏们发现,只要老老实实干活,宋人并不会虐待打骂他们,再看看这完全不熟悉的地形,和营外不时驰过的巡骑,都熄了逃跑的心思。
又是一个炎热的清晨,解呈贵慢慢地随着自己队中的人来到了大江边上,一行十个人在那个宋兵的带领下,排成一行等待着每日必行的早课。他站在队伍的中间,木然地看着不远处的江湾里,前一队的十个俘虏正在那里脱得赤条条地洗涮自己,一股羞耻感不由得升起来。
是的,他们的早课就是用江水把自己洗一遍,由于每日都要干到很晚,营中不可能在黑夜中让他们到江边来,所以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天刚亮,就会被叫起来,按着江岸排开,分成数百组依次进行,从场面上看,还是颇为壮观地。
解呈贵开始还想着能趁这机会溜掉,可慢慢地,他发现与其跳入江中去赌一把,还不如就呆在这营里,且不说周围如临大敌的弓弩手们,更远处骑兵封死了陆路,大江上,宋人的快船在那边围成了个半圆形,就连自己同队中的那些降兵们,都是互相紧盯着,生怕一人出了事连累别的人。
而带着他们的那个老卒,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地样子,可来的时候召集齐他们头一句话就是“尔等要有贼心下手不妨趁早,反正老子的牌位前也有你们十个人头供着,不亏,俺正愁着军功不够多策一转哩。”说完这些话,他还真就毫不在意这些人的举动,可解呈贵却知道,就凭自己这十个平时累得半死不敌还永远吃不饱的家伙,一齐上,也未必能要得了人家的命。
最可气的就是,就算你干掉了这个老卒,也休想在他身上找到一件兵器,这里所有的带队禁军除了身上的一领皮甲,什么军械都没有,他们唯一能用的,就只有腰间的那条皮鞭,这还是从鞑子那里缴获过来的。
说穿了,这些人就是旧社会的那种工头,他们之所以愿意干这差事,就是因为刘禹说了,如果他们被害,那他们手下的这十个俘虏就算是他们的军功,这可是实打实的人头,一些艺高人胆大的老油子,巴不得这些人有贼心,反正只要保得性命,那就是妥妥地一个军官到手了。
反过来说,刘禹也严格规定了他们这些人的行径,严禁刻意虐待俘虏,特别是随意打骂和体罚,否则也是干犯军法的。只要这大营里能平平安安地,他们这些老卒一样有功,犯不着去冒险,总之,各种措施下去,关了这么久,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子。
只不过营门前的木栅栏上,还是挂着一些被鸟儿啄得认不出形状的人头,这些要么就是煽动逃跑被人告发的,要么就是犯了纪律被处置的。解呈贵认出了其中的一个,那人是他老子手下的一个亲兵,被砍头的原因则是抢夺同队人的伙食,解呈贵见他被杀还松了口气,因为,他认得自己。
清早的日头还没有升起来,虽然在那个闷热的营中热得睡出了一身汗,但陡然被这江水一淋,解呈贵不禁打了个哆嗦,他不同于那个普通的士卒,自幼在富贵乡长大的肤色都要比别人白些,为此他不惜用泥灰等物自污,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特别。
解呈贵在心里咒骂着出这个主意的人,太毒了,每天这个光溜溜地过一趟,就是想藏点什么也不可能了。他却不知道,刘禹出这个主意的初衷只是为了怕营中太脏产生疫病,天气一热,江
第一百五十五章坑爹
制司大牢内,解汝楫匆匆地吃完饭,无聊地立在床前发呆,刚刚离去的那个宋人官员向他询问了一番,虽然对方态度有些让他不舒服,可身为牢囚的他再也没有半分北地豪强的倨傲,老老实实地问什么答什么,从那人离去前表情看得出,他很满意。
虽然那人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可是解汝楫是何等眼光,一看他的穿着就知这人定是宋人朝廷遣来的,多半还是什么要员。因此他半分也不敢怠慢,自己的性命多半就要着落在此人之手,只要离了这该死的建康城,那才算得上是真正地活下来。
自那里法场之上走了一遭,解汝楫就再也没睡过一个踏实觉,每晚梦里都是吕文焕等人被人砍下头颅的情形,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没想到作了俘虏还会有性命之忧,这些南蛮不是号称“礼仪著天下”的么,怎得和元人一般地说杀就杀。
解汝楫自认不怕死,战场之上他也是素有勇名的,鄂州之战,他与史格等四万户截江而击,冒着矢石奋勇争先,战后很是得了大帅伯颜的一番称赞。可那是打仗,人处在那种环境,不自觉得就会被感染,而在那日的法场上,那种万人皆曰可杀的环境里,解汝楫发现,自己是真的怕了。
表面上,他仍然是硬挺着脖子等着那一刀,可是,当他被人拉起来告知不用死了的时候,解汝楫清晰地记得那时自己的感受,汗湿重衫两腿发软,最后是怎么回到车上的,是被人抬上去还是架上去的,他苦笑着摇摇头,自己的部下要是看到他们的万户这个德性,不知道还会不会如从前那般服他。
“铛”地一声,似乎是牢门被人用力打开来,一阵脚步响起,打断了解汝楫的思路,他没有那么多好奇,仍是低着头站在那里,只不过当声音停在了他的监房之前时,解汝楫从地上的投影看到了一个翅帽的官员身形,他本以为是先前那个官儿返回来了,可抬眼一瞧,就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他清楚地记得,眼前这人就是那日法场之上那个宋官,十余条性命就葬送在他轻飘飘的几句话里。
“解汝楫”从那张年青的嘴中被叫出自己的名字,他顿时一个冷颤凉到了心底,说不上为什么,他觉得这人根本不像是这世上的人,尽管两人如果放对,他有绝对把握将这人击倒,可被他平淡的视线这么上下一打量,却是说不出的心悸。
刘禹冷冷地看着这个给自己带来麻烦的阶下之囚,果然不愧是史书上留着名字的人物,这种情况下还能惹出事端。平心而论,他一直都没有小看过这些“古人”,甚至很多时候都是小心了再小心,可谁能料到,不过就是查看一下俘虏,也能让人给劫持。
“你老子解诚此刻在阿里海牙属掌握着水军吧,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不知道你给他留了几个种若是你们父子都死在这里了,老解家会不会就此绝了后。”刘禹来之前特地去翻了元史,对付这些人,他最大的倚仗就是这些资料,往往一开口就能说出人家的来历,不要小看这个,这在七百年前绝对是惊人的,被人提到自家老子的名字,解汝楫抬起头,他不知道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随便接话。
“你儿子叫什么贴哥,这是忽必烈赏给你的你没到四十吧,你这儿子多大十六还是十八,真他妈的有种,不声不响地挤在普通士卒当中瞒了我们这么久,可惜呀,他自己作死,还连累了你这个当父亲的,说说看,你想怎么死”
监门被牢军打开,几个人进去将解汝楫戴上了脚镣,手执刀柄立在他的左右,防着他有异动。刘禹这才走进去,里面的空气倒底不行,他嫌恶地掩了掩鼻子,这才转身对着满脸困惑的解汝楫说道。
解汝楫被刘禹这番充满杀意的话语惊得呆住了,他明白自己的老二被人发现了,就因为这个就要杀自己父子他有些不甘心,可嘴唇动了动又不知道如何解释,说那个不是他的长子可让他不解的是,自己长子的名字来历是怎么被人知道的,这种事就是那些亲兵也不甚了解啊。
“解二,让某来猜一猜,他是你另一个儿子吧,怪不得如此镇定,如此就没什么遗憾了,让某着人送你上路吧,来人!”这是解呈贵在乡兵册子上登记的名字,刘禹玩味地看着他,突然大喊一声,解汝楫冷不防之下身体抖动了一下,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一片。
“莫要杀某,某家中是北地大族,某可让”解汝楫忙不迭地摆手,他今年还不到四十,正是身富力强之时,因此才会这么拼命,要是就这么死了,那当初干嘛还要放下兵器,还不如直接死在战场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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