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这队禁军身量都颇高,基本上都过了一米七,体形也算雄壮,只不过个个都是满脸风霜,年龄估计有些大。
“无法,青壮精锐都叫贾相公带走了,就这些,某还花了些气力,最大也不过五五之数而已。”金明看刘禹摇头,在他耳边解释道。
刘禹闻言吓了一跳,55岁,都到了退休年龄了,传说禁军中最老的有八十岁,看来不虚。
宋朝和后世的明清不一样,明清时的军队吃空饷,编制都是不满员的,有些甚至只有纸面上的三四成人员。空出来的军饷都被上官们分了。
宋朝正好相反,他的军队存在着冗员的问题,也就是超编,以禁军为例,常常要超出二三成,而多出来人员的都被上官们当成奴仆用了。
突然,刘禹的目光注视到一个人,这个人是站在最后一排的,并不容易看到,只是他实在有些矮,大概只有不到一米六吧,站在一群一米七几的人群当中就显得另类了。
走过去仔细一看,那人眼光躲躲闪闪,低着头。刘禹来了兴趣,围着他左看右看,那人被看得烦了,抬眼一瞪。刘禹见他颈下平平,顿时就明白了,含笑走开。
就看汪立信站在阵列之前,举手道了声“辛苦”。也没见做战前动员什么的,整个队伍就开始出发了。
刘禹跟着汪立信走在后面,他不会骑马,只能坐在马上让一名军士牵着走,好在广马体形小,性格也很温顺,坐着倒也很舒服。
他们这一行人的后面是辎重马车,十几辆马车上装着甲械器具,还有就是行军口粮。
刘禹坐在小马上举目四顾,这是一条修得极好的官道,硬质夯土铺就,又宽敞又平整。两边种着各种大树,边上还有深深的排水沟。沟两旁则是一块块方正的水稻田,还没有开始春耕,稻田里只有一道道光秃秃的沟壑。
金明缀在前军的后面,低着头和人说着话,刘禹一看,正是方才他注视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儿,玩木兰从军。
“金明是老夫旧将,十多年了,记得还是知鄂州的时候,他来投军,还带着个小妹。喏,就是正和他说话那个,两人相依为命,感情极好。”汪立信见刘禹盯着金明看,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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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独松关讲古
临安府余杭县的北部,天目山的余脉在此形成丘陵与山区,如同屏障一般保护着后面的杭嘉湖平原。
高山叠翠之间,宣杭古道逶迤而过,远不似官道的宽大平整,最窄之处仅供两人通过。
整队人马的速度立时降了下来,眼看就要误了行程,前部领军的广捷军都指挥使金明站在一块大石上急声高呼,大嗓门在群山之间回荡。
“尔等没吃饭么,走得这么慢!”
“似这般也敢称禁军精锐,娘们儿也比你等强些!”
“快些,再快些,耽误了功夫,就要在这野地里过夜了。”
刘禹坐于马上,与并排而行的军中书写机宜文字汪麟相视一眼,摇头苦笑。
“所谓欲速则不达,指挥也急切了些。”汪麟瞧了一眼几乎已经没有动的队伍后部说道。
“也怪不得他,此时不快些走,入夜便只能在这岭上扎营了,那时才叫苦不迭悔之无益。”
刘禹看向不远处,74岁高龄的端明殿学士、沿江置使、江淮招讨使汪立信已经下了马,坐在一旁看着队伍,眉目深皱。金家小妹金雉奴呆立在一旁,双手抱着那张晚霞的照片放在胸前。
一阵急赶,太阳下山夜色渐暮之时,岭上高大的山崖中间,一道关墙已经遥遥在望。
独松关,位于独松岭之上,东西有高山幽涧,南北有狭谷相通,为临安府经广德军直通建康府的咽喉要地,用兵出奇之道。高宗建炎年间,为阻止金兵南下,在独松岭垒巨石为关。关南5公里,左有百丈关,右有幽岭关,合称独松三关。,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正遐思间,忽听前路一声大喊,在空旷的山间异常清晰。
“前面人听着,此乃朝廷新命江淮招讨大使汪学士车驾,还不速速前来参见。”一禁军军士以同样大的嗓门回道。
整队人马停下来,过不多时,一个小军引着一人快步来到后队。
“两浙西路安抚制置使司参议属下,独松副将冯翼参见招讨!”来人就着火把的光线查看了两府制书,抱拳朝着汪立信行了个军礼。
“冯副将免礼,张参议可在关上”汪立信摆摆手,两浙并不归他管,只不过来人品秩实在太低,故而受了他一礼。
“回招讨,参议正在关中,某这就前面带路,必不误招讨行程。”那冯参将恭敬作答,不敢怠慢。
在冯参将的带领下,全军缓缓进入关下的营地,在这蛋丸之地,足足布下了两万大军,岭上密密麻麻全是军账,只因这是临安咽喉,一旦破关,临安府就危矣。历史上,元军也正是攻下此处后,朝廷便奉印玺出降了。
独松关守将是浙西安抚使司参议张濡,他的四世祖为中兴四将之一的张俊,就是制造假证参与岳飞冤狱,后被世人铸铁像跪于岳庙之前的那位,他的孙子则是宋末四大家之一的张炎。
看着前面正与汪立言寒喧的张濡,除开与他无关的祖上,就历史表现来看,此人还是合格的,想着他悲惨的下场,心里泛起一阵同情。刘禹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一声,不要随便斩杀使者。
在张濡的大账之中,一行人与守关众将相聚而食,因在军中,故而无酒。但各种菜肴还是非常丰盛,大盘大盘的獐子,野兔,各色山间野味吃得刘禹连连点头。
饭后,刘禹独自穿过军帐,登上巨石垒就的关墙。远处的高山在夜色下只余下黑色的影子,与天空映成一色。
山间风大,吹在身上一阵凉意,刘禹害怕感冒,不敢多呆,赶紧下来。见同行的一些禁军军士围着一个火堆在聊天,便信步走了过去。
有认得他的军士连忙让开位置,刘禹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招招手让他们继续。
“敢问机宜,俺们这回北上,会和鞑子接战么。”一个面相十分显老的军士开口问道。
“尔等便是在议论此事么”刘禹伸出手朝火焰处搓着。
“俺那一都,健壮些的都随贾相公走了,本以为无事,谁知指挥又选了俺随军,可怜俺那婆娘还怀着身孕哪。”另一个看上去年青些的汉子显得一脸晦气。
“接不接战还得看贾相公打得如何,若鞑子打来,便应战,又不是啥三头六臂,有何可怕”这队人估计都是这种想法,真的遇敌,不一触即溃算好的了。
“机宜说得倒轻松,你又不似某等厮杀汉,自不必怕那鞑子杀来。”刘禹没看到说话的人,估计一脸鄙夷之色。
“难道你跑了他便不杀你鞑子马快,你有几条腿跑得过,堂堂六尺男儿,死便死了,也莫给家人丢脸。”刘禹言毕,四周都无人再接话,既入了军,多少也有些羞耻心。
“机宜,左右无事,不如给俺们兄弟讲古吧。”说话之人像是这一伙人的头目,刘禹定睛一看他身上服色,应该是个都头。见有些冷场,遂出言解围,倒是有些眼色。
“便依这位都头所言,待某想想,有了,便是这独松关上之事。”讲古么,不就是说故事,这个没啥问题,毕竟后世看得书多,还是记得一些的。
“话说啊,本朝宣和年间,京东西路济州有一处水泊,港汊纵横、莲苇绵蔓、水天一色、地势险要,名唤作‘梁山’。”刘禹想讲的这个故事正是《水浒传》中的一段。
“纵横河朔的大盗宋江所部,便藏匿在这八百里水泊之中。这宋江本小吏出身,因其人疏财仗义,江湖人送诨号‘及时雨’。”刘禹边讲边打量众人神色,见有人有恍然之色,知道他听过,不过那是宋人简版的,肯定没自己这个精彩。
“这宋江因怒杀阎婆惜被刺配江州,一干江湖兄弟纷纷前来营救,于是他便带人反了朝廷,多少英雄好汉慕名来投,一时势大,手下有名有姓的头领达108人,京西数万官军莫敢撄其锋。”刘禹在心里暗暗总结,他不可能讲出每个细节。
“其间,禁军高太尉数派大军围剿,皆为宋江所败,不得已,便行招安之举。这宋江也是忠义之人,遂降了朝廷。其后多次帮助朝廷东征西讨,立下汗马功劳。”
“宣和二年,六贼之一的朱勔提举苏杭应奉局,此人在东南横征暴敛,贪得无厌,逼反了青溪人方腊,整个浙西尽入贼手。”
“朝廷震怒,官家便罢了那应奉局,聚集大军前往征讨,宋江率所部二万军马为先锋,这一日,大军出发至扬州,隔江便是润州,由方腊部下枢密使吕师囊率领十二个统领把守,十分厉害。”
征方
第二十章蟋蟀相公
出得独松关山区,全军又走了四天,经湖州到达了广德军治下的建平县。此地已经属江南西路管辖,因此前军开始打出江淮招讨大使帅旗。
从这里一路向北,则直接进入建康府境内,而如果往西走,则是太平州方向。看史书时,刘禹一直不明白,明明可以直接去建康的,汪立信为什么要绕道芜湖转个大圈子呢。
现在身在其中,看着老爷子盯着地图时而紧皱的眉头,他知道,老爷子这是不甘心。那种明知结果却无力改变的痛苦,刘禹自己感同身受。
“西向吧,我等也想一观大军威容。”刘禹从地图上收回视线,投向汪立信。
“传令全军,即刻出发,各自约束,不得扰民。”汪立信摘下眼镜,对着军中书记吩咐。
“谨受命,全军西向。”书记官一面记录于册,一面将一块令牌交于传令小校。
待小校接牌而出,汪麟正好进来,一叠声的只叫冷,汪立信盯了他一眼,说道:
“粮草补充齐了吗”
“齐了,广德军去岁大丰,建平县发常平仓之粮补我等军资,这是回文。”汪麟将一封文书递与汪立信。
“嗯,这建平县尚算干练。”汪立信看了一眼点点头。
“只是县中差役都往大军运粮去了,衙中人手不够,某已命军士自去。”汪麟口里的大军指的是贾相公所率之师,目前正驻于芜湖。
“前军正在整军出发,去个人,催催他们快些。”汪立信一听,粮草还没回来,好在常平仓离此也不算远。
“某去吧。”刘禹见汪麟跑了半天,于心不忍,主动要求道。也不等汪立信回话,挑开帘子走出去,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不由得打了一个颤。
经过这几天的锻炼,刘禹已经能自己骑着马小跑了,他那小马也十分驯服,在刘禹亲手给它洗涮梳理几次之后,变得非常听话。
“得得”声中,刘禹追上了去运粮草的一行军士。催促了一声,大家推着车跑起来,不一会就到了仓禀所在。
这些天,一到行军之后休整间隙,刘禹便会给军士们讲各种故事,目前已经讲到了《杨家将》。大家慢慢开始喜欢上这个没有架子的刘机宜,就连汪氏父子,闲时也喜欢去听他瞎掰。
军中是个讲资历论实力的地方,刘禹一没资历二没实力,便没有号令军士的威望。但他懂得以身作则,凡事亲力亲为。眼下,他便捋起袖子和大家一起搬那一个个沉重的粮袋,如此下来,无人再敢懈怠。
押着粮车回到后军驻地的时候,汪立信一行已经整顿好队伍随时准备开拔,而前军的旗帜已经快看不见了。
“幸不辱命。”刘禹跳下小马,拿起自己带来的毛巾擦了擦汗,马上要出发,澡是来不及洗了。
汪立信看他的样子点点头,一挥手,整个后军开始缓缓转向,循着前路向西走去。
通往芜湖的道路还是很宽敞的,一路之上,不时能看到往前运送物资的车队,大部分是牛车,不比北方,大宋极其缺马,有限的马匹几乎都供应了军队。
刘禹整个队伍五六百人,才十多匹马,除了几个领军,便只有探子能拥有一骑,寻常的都头等小军官都没份。这就是现状,就算能击溃敌人,也没法发动凌厉的追击。
两日之后,全军进入黄池镇,此地已经属太平州所治,距离大军屯驻之地芜湖县鲁港只有三十里,快马半日即可到。
汪立信命全军就驻扎于此,自己带着汪麟刘禹几个并十来个护卫前往,刘禹看着风尘仆仆的众人,咽下了暂歇半刻的话。
芜湖县水网纵横,青弋江,鲁明江,芜水都经此流向大江,也就是后世的长江。而此时,整个县境都成为了一个大军营。
尚有十里之遥,汪立信一行人便被关哨拦下,验过身份之后,再隔几里又是关卡,而眼望之处,营帐密布,旌旗林立,飞骑往来不绝。
在督府来人的指引之下,一行被带入鲁港水师驻泊地,若不是周围围绕的水师战船,打死刘禹也想不到,贾似道与他们会面的地方会是这里。
看着面前高达三层的巨大楼船,雕梁画栋,碧瓦朱甍,帏绣成栊,富丽有如贝阙珠宫。再加上隐隐传来的丝竹之声,这分明就是秦淮河上名妓倚窗卖笑的画舫。
刘禹与一旁的汪麟相对苦笑着摇摇头,就见前面走来一名清客模样的中年男子,遥向众人笑着拱手。
“汪招讨一路辛苦,某乃都督府参军翁应龙,太师已等候多时矣。”说罢便往那楼船处让。
众人上得船来,就见一紫服男子抢过来,执过汪立信的手放声大哭道:“悔不听公之言,以至于此。”正是当朝太师,官拜平章军国重事,以临安都督府大都督统领十三万大军的贾似道。
刘禹在后面细看这位历史名人,生得细眼长眉方面阔耳,躯干伟岸,目测与自己差不多高。面白,颌下一部清须,双目炯炯有神,风格雍容大度,待人如沐春风,完全没有奸臣权相应有的猥琐样。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刘禹在心里暗暗说道。在他原本的计划中,如果汪立信这边走不通,他就准备直接以重金赂贿这位贾相公的左右人。
据史书记载,他的两个清客“大小朝政,一切决于馆客廖莹中、堂吏翁应龙,宰执充位署纸尾而已”,刚才接引的那位便是翁应龙,另一位不知道在哪。
现如今看来,即便混进了贾似道幕中,也不会有什么用处。就这个德性,用一句这世流行的话来讲,“虽孙武复生,吴起再世,亦难救之”,何况是刘禹这个小宅男。
一番介绍
第二十一章筹谋太平州
清晨的鲁港,刘禹在一片号子的呼喊中被吵醒。起来之时头还隐隐有些晕,看来是昨夜在江边站得有些久,被风吹着了。就着冷水擦了把脸,出得门来,就见军士们已经在各自指挥带领之下开始晨练了。
好在这贾相公还没有混蛋到禁止军士喧哗,近万人分成数股,有些在演练阵形,有些在教授战法,几个大汉半裸着上身,提着皮鞭四下巡视,看到动作不标准,便是一下,嘴里还不时冒些粗话。
“如此好的精神面貌,如此高昂的士气,怎么会一触即溃呢。”刘禹在一旁看着,一股热血上涌,不由得喃喃自语。
“兵有求死之意,将无一战之心。奈何!”胡三省的声音传来,饱含着无限的惆怅。
“身之兄,某有一事,还望相助。”刘禹转过头看着胡三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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