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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臣遗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凹凸熊

    而此次入选的秀保麾下大名,皆属于大和八名臣。八人中除了上述五人,还有因为在大田原引发骚乱被勒令闭门思过的桑山一晴,负责镇守御东山城的小笠原隆清,因病在釜山休养因而错过这场大战的小宫山晴胜。这八名家臣中,除了桑山一晴和青木俊矩,都具有能够镇守一方的能力,秀保也曾想过将桑山和青木调整出“家老评定会”,而将堀尾吉晴和后藤基次纳入其中,但是考虑到桑山和青木乃是大和丰臣氏的谱代家臣,代表了大和本土势力,若是贸然将其除名,必然会在家中引发一系列的反应,且堀尾吉晴名义上仍是“三中老”之一,就这样纳入家臣行列难免造成流言蜚语,因此在战前秀保并未下决心进行调整。

    但是随着战斗的结束,秀保觉得赏罚分明、人尽其用迫在眉睫,一个扩大评定团规模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初具雏形,但具体能否顺利实施,还是要看身处其他战场的那些家臣是否能取得像样的功绩。

    “本家的可造之材还是太少了。”望着殿内那些名声在外的大名,秀保不禁摇了摇头:“别说是‘武田二十四将’了,就是‘德川十六神将’都是可望而不可即啊。”

    “诸位大人,在下今晚在此举办宴会,不为别的,就是希望能让大家畅快地饮酒作乐,一消这一




第三八八章 猝不及防
    “吾等拼尽性命和勇武,就是为了今天——这个丰臣氏威信再次昭示天下的时刻,没曾想,竟然还要与那些掀起战乱的家伙坐在同一个屋檐下,假惺惺地推杯把盏、把酒言欢,真不知右府是怎么想的。”黑田长政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德川家康一眼,便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刚才那番话若是从丰臣氏大名嘴中说出倒也合情合理,但此刻却是从黑田长政这个两头下注的家伙口中说出,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不过福岛正则此刻正在气头上,并未仔细思考他话中的漏洞,而是顺着黑田长政的思路,将自己心中的怒火一股脑表达了出来。

    “这场仗虽然取胜,可还是造成了我方很大损失,光是我福岛家便损失了千石以上家臣十余名,哼,即便如此,右府还决定让这些家伙参加宴席,实在是让人费解和恼火。”福岛正则说罢瞥了蜂须贺家政一眼,嘲讽道:“由此可见,右府还是太年轻、太软弱了,可就是有些人看不清形势啊。”

    蜂须贺家政又不是傻子,他当然听出福岛正则的言外之意,但是在京极高次的劝说下,他并不打算与之计较,而是测过身子和京极高次聊起天来,这一幕反而是让福岛正则很不是滋味。

    “就是认定了右府么,哼,这帮家伙,眼中到底还有没有秀赖少主”福岛正则冷哼一声,笃定地对黑田长政说道:“不管右府决定如何处置内府,在下并不太在意,反而是回京之后右府对少主的态度,更值得吾等关注。”

    “福岛侍从,有些话切不能乱说。”黑田长政本意是想将福岛正则的怒火引到德川家康身上,从而唆使他出面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但是结果却出人意料,福岛正则只是在意和蜂须贺家政的争执,担心秀保对秀赖地位的威胁,对于德川家康的不满反而被摆在不那么重要的位置,这也就让他失望不已,只好草草结束话题,另想办法置家康于死地。

    事实上,前二十位大名中,外样大名虽然占据五席,但黑田、岛津、真壁(佐竹)、细川忠兴都是在战前和家康有过书信联系的,且除了细川忠兴,其他三家也都是两头下注,别看他们现在傲居前二十,真要回大坂进行总评定,是福是祸就真的难说了。

    因此,这些大名也和黑田长政抱有同样想法,希望能不经评定,直接在这里便将德川家康处决,以免他在回大坂后作出鱼死网破的抉择,从而牵连本家。

    不过他们也不是傻瓜,在席上提出严惩德川家康的意见虽然能给秀保施加一定压力,但结果却可能有两种,一种就是大家群起呼应,秀保被迫将家康定性为谋逆,将其暂时扣押(只要定了性,这些家伙就能效仿毛利胜信,将家康带出牢房,杀人灭口)或是直接处决;另一种就是引发秀保不满,非但不会对家康造成影响,反而削弱自己在秀保心中的形象,这对战后处置来说毫无裨益。

    权衡再三,这些大名都决定寻觅个“替死鬼”,即让那些都家康心有不满的家伙站出来,让他们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这便是所谓的“借刀杀人”。没曾想,这几个大名的席位都不太好,且不说黑田长政,岛津义弘的左侧是结城秀康,右侧是藤堂高虎,坐在这种位置,恐怕沉默都比蓄意挑拨要好得



第三八九章 一言惹众怒
    福岛正则此话一出,殿内顿时由热火朝天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殿外和廊下的大名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被殿内的紧张情绪所波及,赶忙放下酒杯,侧着身子,伸长脖子关注殿内的一举一动。

    “福岛侍从,你怎敢如此放肆!这是在质疑右府的忠诚么”岛清兴作为右侧的首席大名,率先站了起来,冲着福岛正则便是一阵呵斥。

    “岛左近,这里轮得到你来指责我吗”福岛正则先是呛了岛清兴一句,进而转身走到他身旁,醉醺醺地质问道:“你武力再强,也不过是右府的家臣,怎有资格坐在我的前面又怎敢在此和我争执!”

    说到这,殿内众人大概明白福岛正则的意思了,从一开始他便对秀保这样的席次安排很不满意,这不是针对德川家康的席次,而是针对自己的位置表现的不满。作为贱岳七本枪中的佼佼者,福岛正则在战前就是坐拥上野馆林二十八万石的大名,征伐会津每次都是主动请缨,冲锋在前,可秀保却将他安排的了右侧第三席,位居黑田长政之下已是不能忍,却眼睁睁看着岛清兴这个陪臣坐在了最前面,心中怨气自是咽不下去。

    此番福岛正则正好借着酒劲将心中的不满说出来,但是他也不傻,还是要给秀保扣个大帽子,以免别人觉得自己太过小肚鸡肠,而这顶帽子是什么,不言而喻,就是秀保对秀赖的忠诚。福岛正则是秀吉一手提拔起来的,一直标榜对秀赖的绝对服从,如今秀保将大和丰臣氏的家臣凌驾在自己之上,是不是就能表明秀保是借此机会壮大自己的势力,打压忠于丰臣宗家的大名呢

    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福岛正则心想当着这么多大名的面提出来,秀保只能向大家再次表明对秀赖的忠诚,这样一方面打击秀保的气焰,降低他在大名心中的威信,有利于维护战后丰臣宗家的权威;另一方面间接提升福岛正则作为丰臣宗家捍卫者的地位,这对自己战后的境遇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可以说,福岛正则就是在半醉半醒中想出了这么一席话,以此来质疑秀保,同时告诫在场的大名(主要是已经有亲近秀保迹象的蜂须贺家政),秀保不论再强,也只是秀赖的后见,这天下终究还是要还到丰臣宗家手中的,而自己作为秀吉时期的重臣,对秀赖的支持和忠诚是日月可鉴的,不容他人轻视和玷污。

    “侍从,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为什么陪臣就不能坐在你前面宴席之前右府便已说明,此番席次主要是根据征伐会津的战功来定,左近自进入下野开始便一直英勇作战,汤川以北也多亏他的有力组织才避免了混乱,就算不说他后来率军南下支援,就是追击德川军时的勇武,也是众人皆知的,在下对他都是心服口服,你却拿他是右府陪臣这件事来质疑,实在是对武人的羞辱!”毛利秀元作为左侧第四席,率先起身对福岛正则的不当言语进行了驳斥。

    没想到,福岛正则确实冷冷一笑,语气甚是调侃地说道:“不愧是安艺宰相,这么快就站在右府一侧了,哦不对,你本来就是右府的姐夫嘛,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岂有此理!”毛利秀元猛地站起身



第三九〇章 就坡下驴
    “在下既是秀赖少主的后见,同时也是他的堂兄,算是同辈中与他最亲近的人了,侍从你觉得在下会如何对待他呢”秀保语气随和,态度却是异常地坚决:“作为后见,在下首先要做的是教他为君之道,进而才能放心将这天下交与他。可侍从似乎并不在意秀赖少主的德行,心心念念的都是这天下的权柄落在谁的手中,不过这件事貌似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我也是丰臣氏重臣,为何不能说殿下顾左右而言他,不会是不敢直面在下的问题吧”福岛正则理直气壮,仍对自己贱岳七本枪的身份信心满满。

    “这普天之下皆是丰臣氏之臣,不分尊卑、不论轻重,只不过太阁殡天前任命在下为少主后见,任命五大老、五奉行联席会议处理军政,这也是在下能掌握大权、指挥千军万马的原因,而在我印象中,貌似并未赋予你这样的权力吧”

    秀保并未直接迎击福岛正则的问题,而是巧妙地将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矛盾转化到秀吉以及大老奉行联席会议这样一个既定制度上来,这样就使得福岛正则对自己的质疑转化为对秀吉生前所做安排乃至当前顶层制度的质疑,这无疑是站在了大老和奉行的对立面。

    除此之外,秀保还再次重申了“普天之下皆丰臣氏之臣,不分尊卑轻重”的观点,这对提升丰臣氏在战后的凝聚力和权威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对那些十万石以下的大名和具有大名格的陪臣来说,更是能大幅提升士气和向心力。而福岛正则却截然相反,从一开始便以“丰臣氏重臣”自居,下意识中便让自己高人一等,这是在场大部分大名都不能接受的。就连加藤嘉明这样的尾张派大名,也生怕福岛正则这样的话将尾张派变成矛盾的焦点,进而殃及池鱼,因此并不赞成他继续说下去,这一幕秀保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成为他攻击福岛正则的重要一环。

    面对秀保的反问,福岛正则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只能一再重复自己的疑问:“不管这权力是谁赋予的,您只需要回答秀赖少主成年后,会否按照约定将权力交还给他”

    “福岛侍从,殿下已经给你留了足够情面了,万不要得寸进尺!”忍了好久不曾发话的藤堂高虎终于站了出来,作为秀保麾下第一重臣,虽然只是短短两句话,却是重若千钧,气势上已然凌驾在福岛正则之上。

    “民部,别看你坐在左侧首席,说到底也只是右府的家臣,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福岛正则此刻已是色厉内荏,碍于面子只能继续逞强下去。

    “藤堂民部领有近畿、美浓等地十七万石知行,其中美浓北方城还是太阁亲赐,他怎么就没资格与你对话呢”听到福岛正则出言不逊,毛利秀元立即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被毛利秀元这么一呛,福岛正则更是憋红了脸,可就在他准备与毛利、藤堂继续争辩之时,秀保的一席话,却让他惊诧莫名。

    “侍从,今天本该是高高兴兴的日子,没想到闹得这般不愉快。也罢,既然你想知道,那在下就借此机会告诉在座的诸位。”说到这,秀保停顿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在万众瞩目中,一字一顿地清楚说道:“在下对天发誓,



第三九一章 乾纲独断
    在自家家臣面前,秀保一改席上的宽容和气,眼神中充满了严肃和冷峻:“我与秀赖是何等关系,我对宗家又是何等态度,这都是我们丰臣氏的内部的事,大老奉行们说说也就罢了,哪时轮到这些尾张派的家伙插嘴”

    “主公,不过是福岛侍从一人,尾张派大多还是站在本家这边的。”那须资吉在桧原一战中多次得到包括加藤嘉明在内的尾张派大名的协助,因此并不愿秀保和尾张派对立。

    “资吉,你可千万别这么说,纵使加藤左马助方才站出来制止福岛侍从,但这并不能说明尾张派的态度,依我看,他只不过怕侍从这么一闹惹火上身罢了。”沉默良久的青木俊矩表达了不同的看法。

    “确实如此,你们看主公说出那句话时,这些家伙都是什么表情。”岛清兴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郁闷,他觉得今晚这场宴席非但对秀保的权威没任何加持,反而让尾张派拔得一筹。

    “高吉,你沉默了一晚上,现在可以说说自己的想法么”就在众人交谈时,秀保将话柄递给了福岛高吉,这位藤堂高虎的养子,同时也是福岛正则的侄子。

    福岛高吉作为汤原一战的总大将,对于桧原主战场的胜利功不可没。但一向豁达开朗的他,却在这场宴席上异常沉默,这确实很容易让人察觉异样。不过也不难理解,他的身份确实非常尴尬,一方面,他是藤堂高虎的养子,秀保对他更是有知遇之恩,这些足以让他以死相报;另一方面,他是福岛正则的侄子,同时也是任那军奉行福岛正晴的弟弟,与福岛氏有着扯不清的关系,这让他在对待福岛正则冒犯秀保这件事上陷入了两难境地。

    “主公,是臣无能,方才未能及时制止侍从胡言乱语。”福岛高吉突然跪倒在秀保面前,神情庄重地说道。

    “你觉得他只是胡言乱语么还是说你只愿意这么认为”秀保问道。

    “这……”福岛高吉低下头,轻声回答道:“恕臣直言,侍从在家中便是这般性格,此番冒犯了主公,应该也是酗酒的缘故。”

    “侍从是你的叔父,从这个角度上说,你说出这个理由我是能理解的。想当年我若不是太阁的侄子,秀长公的养子,凭我做过的那些出格的事情,兴许也是活不到现在的…亲情这种东西,虽说难以言明,却也是不能忘却和割舍的。”秀保将福岛高吉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但你记住,作为大和丰臣氏的家臣,特别是镇守一方的重臣,你要能做到公私分明。侍从是太阁身旁的重臣,刚才说出那种话虽说方式欠妥,但也可以理解的。可你作为我的家臣,还是拥有八万石知行的重臣,却当着我的面为他开脱,这让我很是失望。”

    “主公,请恕臣冒昧,本家也属丰臣氏,蒙太阁恩典可以使用五七桐纹,这足以说明本家的地位和威信。臣实在是想不通,从何时开始,本家和宗家搞得这般生分了难道不该同心协力维护丰臣氏的地位么”福岛高吉心里明白,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番话,定是会得罪秀保和其他家臣,但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事到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满场哗然,这些大和丰臣氏的



第三九二章 忠诚
    对于秀保的这番表态,除了藤堂高虎和岛清兴,在座大和丰臣氏重臣皆惊讶不已。

    “且不说应仁之乱后,天下便已经是分崩离析,就是南北朝以来,这大八洲(日本的古称)也未有谁能完成一统。说句不敬的话,就是太阁在世时,这天下也不过是表面上的统一罢了,否则为何太阁一殡天,就会出现如此乱局”那须资吉虽然对秀保绝对忠诚,但仍对他的志向表现出一起怀疑和担忧。

    事实上,自院政后期,平清盛软禁后白河天皇把持朝政开始,天皇便失去了治理天下的权力。源平合战后,源赖朝大肆分封同族和有功之臣于各地,北条氏篡权后,更是加大了分封力度,这便为战国之乱埋下隐患。

    此后,进入“一天两帝南北京”的南北朝乱世,天皇彻底沦为两派武士的傀儡,大名、国人的势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即便是创立室町幕府的足利尊氏,也需要地方势力的支持才能维持明面上的稳定。

    到了三代将军足利义满时期,他一方面胁迫南朝天皇交出“三神器”,实现了北南统一;另一方面,打压山名、今川、大内等地方实力派,极大地增强了朝廷和幕府的权威,因而去世后朝廷追赠他“鹿苑院太上法皇”的称号,室町幕府的威信达到了顶峰。

    但是四代将军足利义持与足利义满在对朝廷、对公家、对守护大名和对明朝贸易等很多方面持相反的意见。因此义满逝世后,其政策大部分被义持废除。义满偏爱的次子足利义嗣被迫出奔,被义持以谋反罪杀害,义嗣的子孙逃往越前,成为所谓的“鞍谷公方”,这也是室町时期公方乱象的开始。

    此后,六代将军义教曾致力恢复义满的政策,但在嘉吉之乱中为赤松满祐暗杀,改革因而停止。而八代将军义政也曾试图中兴,但因应仁之乱的爆发而失败,此后便进入了世人熟知的战国乱世。

    由此可知,在过去的四百五十多年里,日本再也没能出现过大一统的局面;七百六十多年里,摄关、院政、武家政治轮番登场,天皇彻底沦为傀儡,以武士为代表的地方势力大幅增强,中央集权对于日本来说根本无从谈起,一旦有人想集中权力,势必会遭受强力的反弹,足利义教如此,织田信长也是如此。

    也许是看透了这一点,秀吉才会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实现天下的统一,尽管这种统一只是表面上的,脆弱的。

    “信长公和太阁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主公能做到么”这是许多大和丰臣氏家臣心中的疑问。在他们看来,经历此番大战,秀保虽没能确立绝对的权势,但只要联合支持丰臣宗家的那些大名,以及前田、毛利(秀元)、结城、蒲生这些亲近自己的大名,自是能完成对日本全域的控制,没必要冒险去尝试中央集权,因为一旦稍有不慎,便可能遭遇反噬。

    一直无条件支持秀保的青木俊矩,也向秀保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主公,经此一役,本家本领加上家臣们得到的封赏,知行绝对超过三百万石,必然是天下第一的大名,您又是秀赖少主的后见,获得两大老的鼎力支持,可以实现对联席会议和政权核心的绝对掌控,完全可以走太阁的老路,实在没必要学明国那套做法,风险



第三九三章 江户开城
    当晚的宴席结束后,秀保并未急于放德川家康等人返回箕轮城,而是将其留在沼田城休息了两日,直到五月七日,才让他们随大部队一同南下。

    五月七日傍晚,十四万大军抵达箕轮城,与此前抵达的后藤基次和浅野幸长会师,在秀保的示意下,德川家康要求城内的两万德川军解除武装,除了农兵和部分旗本自行解散返回家乡外,大部分德川氏谱代重臣和少量精锐则在浅野幸长的监视下,留在箕轮城等待进一步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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