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娇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三石迪迪
 
104. 好药(第二更)
“这就是那神奇的液体”张宝宝有些疑惑,眼前的液体异常浑浊,开盖的瞬间还散发出一股难以描述的气味。
他皱了皱眉,立马叫人把剩余的七个瓷罐也打开。
所有瓷罐打开后,张宝宝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八个罐子里的液体各有不同,有的暗黄,有的墨绿,还有的上头漂着浮油……总而言之,很难让人把他们跟药材联系在一起,而且还散发着不同程度的奇怪气味。
“这些都是药液”张宝宝不懂药材,但却并不妨碍他提出心中疑惑,“你们确定……还是说,拿错了……又或者,真正的药液被你们不小心‘放’在了其他地方!”
这话说的,什么叫做不小心“放”在其他地方
这不是怀疑他们把药液给藏起来了吗
他们怎么敢藏!
听了这话,五名药师脸色瞬间发白。
若是藏了,他们还不被张宝宝整死吗!
想到这,赶忙解释道,“张公子,我们可没藏啊!”
“就是,当时就这么一会功夫,我们只来得及把瓷罐搬到这儿,可什么也做不了。”
“对呀对呀,而且瓷罐都是封死的,就算我们想偷里面的药液,也是偷不着的……”
“谅你们也没这胆!”张宝宝冷哼一声,算是相信了他们,的确,当时时间紧,而且还是由他亲眼看着他们把瓷罐送过来的,确实是没机会和时间偷换。
可这气味怎么这么奇怪
张宝宝动了动鼻子,总觉着这些味道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反正就不像是药材味……
张宝宝这么明显的动作,对面五人也是看在了眼里,而且这些药液散发出来的气味的确有些怪。
他们不由皱了皱眉。
上次接触药液,还是半个月前,自开始搓丸后,就没再接触药液了。
加之那个时候锅炉房满是柴火的味道,根本闻不出药液是啥味道的,所以如今他们也没法靠气味来分辨这些东西。
可他们不能让张宝宝看出他们的虚呀,毕竟在那边呆了近一个月,若跟张宝宝说他们连原液是啥味道都分辨不出来,还不得被他劈头痛骂呀。
被骂是小,若是嫌弃了他们,不雇用他们做药师,他们的美梦就白做了。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露了怯,就算不懂也要装懂。
其中一人走出来,伸出一根手指,沾了沾瓷罐里的液体,放到嘴里允吸了一下。
橙黄浓稠的液体滑到嘴边,立马让他有一种想作呕的感觉,可他忍住了,清了清嗓子,很笃定的说道,“嗯,这东西滋味甘醇,酸中有涩,涩中有酸,完全把药材的精髓全部压榨释放出来,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达到的这种境界,太了不起了,难怪能合成广藿香丸这样功效持久的好药!了不得啊了不得!”
说着,又沾了一滴,反复品嚼,“浓郁的滋味,让我的喉咙都有种辣辣感觉,不行!我要立马研究一下,看看它里面到底用了什么药材刘掌柜,请给我纸和笔,我要做记录,我要破解里面的成分!”
见自个主子点了点头,刘富贵立马跑进里间去拿纸笔。
其他四人见先机被占,也纷纷一个个站出来,伸手去尝其他罐里的液体。
甭管那些液体味道如何反正他们是走惯江湖的,个个都能吹,一张嘴就是药效非凡,滔滔不绝,净说些张宝宝根本听不懂的医学术语。
张宝宝还真听得有滋有味,甚至还好奇的伸出了手,沾了一滴离自己最近的黄色液体,放到嘴里尝尝。
“啊呸,这什么鬼!怎么那么骚!”
药师们赶忙解释道,“张公子,你有所不知,广藿香丸乃是理气正气之药,所谓理气正气,必先除火降湿,所以骚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还没有制成药丸,味道自然就冲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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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上门
“姑娘,你也太坏了吧!居然……居然……”白术本来就比较腼腆害羞,平常也不怎么说话,今日实在是太过震惊,才脱口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只不过那些东西,又脏又恶心,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沈心然倒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直说道,“不过就是一些人中黄,童子尿,还有泔水么,这些可都是上等的肥料,我特意让马叔去乡下收来的,听说都讴藏了十几天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认出来,可别真当是药液拿来喝了!”
闻言,白术只觉胃里一阵翻腾,有种想吐的冲动。
沈心然恶趣味的笑道,“不过啊,这些东西也吃不死人,譬如那人中黄,本就是一位特殊药材,对于误食毒物之人,只肖服下一碗,就能把污秽之物逼吐出来,若他们真想尝,倒也未尝不可,就是不知道他们喜欢其中的哪样呢”
笑过之后,藿香也是微微皱眉,“姑娘惩罚他们倒没什么,只不过日后千万别再把人中黄、童子尿挂在嘴边了,听起来多不文雅,好歹姑娘还是个未出阁的闺秀,若让人听去了,还不得在背后编排姑娘么。”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以后我都听你的,行么!”沈心然撇撇嘴,“你也就比我大一岁,怎得越发像童妈妈了,这般爱操心人,哦我知道了,怕不是也想跟童妈妈一样,找个像马叔这样人来管吧。”
说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看来啊,我得尽快给你找个如意郎君,好让你嫁出去,有人可以管了,就不会天天操心我的事,跟个老婆子一样,终日在我耳边念叨。”
“姑娘你!”饶是藿香一向沉稳,也被沈心然说得满脸通红。
“哼!姑娘,我不理你了!”见白术在一旁捂嘴偷笑,藿香只觉又羞又躁,跺了跺脚,别过脸,不再理会沈心然。
沈心然摊摊手,这两个丫头啊,一个面皮薄,一个爱唠叨,若此刻黄麻在这儿,定会和他兴奋的讨论着刚才的事儿,那群坏人到底是喜欢人中黄呢,还是喜欢童子尿的味道
想到这儿,他不由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又想到了家里还在等着她的姨娘和弟弟,恨不得马车走快点,快点带他回到宅中。
马车悠悠驶进小巷,沈心然打开窗户,外头风光正好,红色的云霞铺满天际,一种岁月静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眯起眼,静静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若生活中没有那些令人讨厌的人出现,就更好了。
自从锅炉房失火和制药室瓷罐丢失的事情发生后,那五名药师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对面的点心铺子,也在进行着大休整,每日有许多工匠进进出出的,似乎不准备再做点心铺了,至于要做什么,却没有人知道,但这不包括沈心然,沈心然已经隐约有些猜测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收药的日期终于到了。
沈心然原本以为,刘富贵是不敢过来收药的,没想到对方不仅过来了,而且还带了一帮人,阵仗有些吓人。
沈心然皱了皱眉头,看来是来者不善了。
领头的并非是刘富贵,而是一个沈心然之前没见过的男人,那男人手里提着个鸟笼,满脸脓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绑在脑后,额头上还有一块镂空玉佩做成的饰品,用发带绑好系在额中央,看起来一副富家公子的做派与打扮。
他身后跟着十来人,做家丁打扮,个个凶神恶煞,一来就把店里的病人给吓跑了。
沈心然原本在里头筛药,看了这阵仗,不由走了出来。
106. 强买
张宝宝用斜眼看沈心然,沈心然却是坦荡一笑,“这位兄台,我这铺子叫‘有间药铺’不叫‘有间破药铺’,若兄台不识字,不妨回去多读几年书,再出门;若不是因为不识字,而是天生眼有疾,那便算我错怪兄台了,我在这儿跟兄台先道个歉,我铺里正好有坐堂大夫,倒能帮你看看眼疾,免得眼疾治不好,徒惹笑话!”
沈心然这番回击,轻描淡写,虽是在讽刺和嘲笑张宝宝,但却不带脏话,仿若春风拂面,又如割面柳刀。
反正众人是笑了,唯独张宝宝气的跳脚。
“你!”张宝宝一时想不到话来反击,只能冷哼道,“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有什么资格在宝爷我面前乱嚷嚷,快把你家能做主的大人叫出来,我没空跟你这个小毛头小子在这瞎。”
沈心然笑道,“看来兄台不仅是眼有疾,怕是连耳朵也有问题吧,刚刚你的人不都说了吗,我就是这的东家,这里我最大,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吧。”
“你”张宝宝脸上的不屑之色更浓,“就你能做什么主”
“能不能做主,就要看兄台说的是什么事了”
眼见这铺里也没其他人站出来反驳,看来这毛头小子还真能做点主,可张宝宝又不想自降身份跟沈心然说话,便挥挥手,示意刘富贵上前。
刘富贵刚才虽被张宝宝扇了重重一巴掌,脸上现在还有一个通红的五指印,可张宝宝挥手,他还是立马舔着笑脸跑过来。
张宝宝眼神示意了一下,刘富贵立马心领神会的走到沈心然面前,昂首挺胸,一改刚才唯唯诺诺的形象,中气十足道,“沈公子,您可真是走狗屎运了,我们宝爷上门来,自然是有好事要便宜你的。”
张宝宝让刘富贵一个店掌柜兼奴才上前来跟别人东家谈话,这做法多少有些不给人面子,不过沈心然却并不在意,只道,“不知刘掌柜说的是什么好处”
刘富贵伸手进衣襟里掏了掏,取出两张银票,想了想,又放回一张进胸口,笑呵呵的对沈心然道,“我们家宝爷啊,是个大善人,想用真金白银跟你买一张广藿香丸的单子。”
见着对方手上拿着的一张100两银票,沈心然觉得要不是自己眼花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吧,他知道自己的广藿香丸是个好东西,广藿香丸的方子也迟早会引来别人觊觎,但从没想过有人会用100两来她方子的……这是当她没见过钱呢,还是把她当傻子了
刘富贵见沈心然不说话,便继续道,“一张单子,不过就是一张纸,能卖100两银子,您可真是赚到喽,你想想啊,一粒药丸才卖一两银子,你得整整做一百粒,才能赚得到100两银子,哦不!刨除成本的话,起码得做个三五百粒,才能赚到100两吧。
多辛苦啊,现在你只需要把单子抄下来,转手卖于我们东家,100两银子就到手了,这买卖只赚不赔!也就我们东家这样的大善人,才肯出100两银子买您一张纸,哎哟,要是我手上有制药的秘方啊,我赶紧就卖喽,还犹豫什么呢!”
沈心然嘴角沁出一丝冷笑,这刘富贵,果然是个人才,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沈心然还未出声,丁阿牛就跳出来道,“俺说你这人是不是傻啊,你主子傻你也傻,100两银子就想买俺东家的秘方!你知道这方子值多少钱吗就算俺不会算数,也知道这方子绝不止100两。”
说着,劈手夺过刘富贵手上的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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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拎鸡
沈心然没有他高,但却没有半分退缩,定定的看着他,“如果我说不呢。”
“呵呵,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在宝爷我面前说不!”张宝宝伸出小腿,眼看就要踢中沈心然,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巨力袭来,把他踹翻在地。
“他奶奶的,谁踢我!”张宝宝被踹了个狗吃屎,鸟笼也不知飞到哪去了,他摸了摸鼻子,眼见一摊红,尖叫道,“啊!血!!!他奶奶的,给我砸!把这间破店铺给我砸掉!”
敢踹他从来就只有他踹人,哪轮到别人来踹他!
张宝宝那个气啊,立马吩咐手下来砸场。
然而他带来的手下还未开始行动,他自个就被人提了起来。
张宝宝还未从鼻血中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感觉到了一股天旋地转,双腿死命蹬,却离地面越来越远……
“你……你、你要干嘛!快放我下来!你个狗奴才,快放我下来!”张宝宝叫骂道。
提起张宝宝的,自然是刚才第一时间冲过来把他踹飞在地的丁阿牛。
“狗奴才叫谁呢!”
“狗奴才叫你!快把我放下来。”
张宝宝一时情急,说瓢了嘴,惹得丁阿牛哈哈大笑,“哟,真乖!”
张宝宝这才反应过来,脸胀得通红,双腿死命蹬,双手死命挠,可惜人家丁阿牛不仅长得高大,还十分壮实,任他双手如何挠,双腿如何踢,都稳重如山。
反倒是张宝宝自己,因动得太激烈,领口被勒得越来越紧,脸胀成猪肝色,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一见这场景,原本还想打砸抢的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动作,刘富贵更是吓得立马跪了下去,给丁阿牛叩头道,“这位兄弟,哦不,这位大侠,你快住手啊,千万可别闹出人命啦!要是我们爷有个三长两短,不仅我要跟着陪葬,您和您东家也跑不了责任的呀!”
闻言,丁阿牛皱了皱眉头,手上的动作松了一些,倒不是对方的态度打动了他,也不是说他怕死,而是怕像对方说的那样,连累了沈心然。
可就这么放了张宝宝,他又不甘心,这家伙刚才居然敢伸腿踹姑娘,要不是他反应快,姑娘这会就被踹倒在地了!
大丈夫有所忍,有所不能忍。
他老婆孩子的命是沈大夫救的,原本把女儿送到沈心然身边,也是想要报恩的,没想到女儿回来跟他说,不仅姑娘没把她们当下人看,就是姨娘和少爷,对她们也是顶好的,偶尔还会教她们识些普通的字,教她们做人的道理。
丁阿牛那个感动啊,嘴上不说,却都记在了心里。
谁要欺负沈心然,他自是第一个不愿意!
所以哪能容忍张宝宝的行为呢。
可如今这件事会连累到沈心然,他就有些犹豫了,见沈心然摇摇头,丁阿牛只能无奈的怒瞪了一眼张宝宝,警告道,“说,你还敢不敢对俺们东家无理!”
放在平时,张宝宝是不可能服软的。
可这会他被人吊起来,命都快没了,哪还有资格倔,立马死命的嗯嗯啊啊道,“不……呜呜……不……敢……呜呜呜……”
“到底是敢还是不敢!”
张宝宝哪里还说得出话,气都快透不出来了,只能死命的点头。
“算你识趣,下次再敢碰俺们东家,看俺不揍死你!”
“砰”的一声,丁阿牛手一松,张宝宝重重地跌落在地,他连叫痛的功夫都没有,只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能呼吸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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