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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宫草堂

    此鱼非彼鱼,这次,仲逸再无慈悲心。

    再等等,再看看吧……

    按说,自从西北回到京城后,对仲逸而言,几乎都是好消息,唯独不如意的,还是袁若筠。

    那日面圣后,仲逸如期见了石成,次日再去礼部找袁炜时,却被他的属下告知:袁大人有事外出,等他回来后,再转告。

    结果,这转告就没了下文,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得到袁炜的邀请,甚至于连个音讯都没有。

    袁炜如今做了礼部尚书,平日里忙碌些,也属正常,但接连数日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明显是有意为之。

    翰林院有别六部,但同为京城的衙门,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来往,非要说的话,还是翰林院与礼部交集更多一点。

    “默大哥,近日的安排,有没有去礼部的,或者礼部的人,来翰林院”。

    问这种事,找程默是最合适不过了。

    首先换了一杯茶,这是他最熟练的动作,程默一脸的笑意,就是不言语:这个问题,仲逸已经问过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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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这也叫推理?
    “有必要向你解释,狄仁杰是大唐武周时期的风云人物。而包龙图,这个称呼是因‘龙图阁直学士’的头衔,人家真名叫包拯”。

    仲逸开始‘教导’起程默来:喜欢推理,就要严谨,一出口,感觉就是桥头边说书的。

    “呵呵,我听这些故事,就是为图一乐,别的也没想过”。

    程默一脸虔诚的说道:“不过,此次三边镇之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严谨了”

    其实,说了要‘严谨’这句话后,仲逸就后悔了。

    “算了,你还是别较真儿,图一乐,才有人听,太严谨,都把人吓跑了”。

    仲逸笑道:“你看看,那些茶馆说书的,总能逗得台下满堂喝彩,而那些教书先生呢,学生们都听得打瞌睡”。

    都是讲故事,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如此一说,程默反倒不知所措。

    “仲大人,我懂了:替朝廷办差时,理应严谨,但闲暇无事时,能图一乐的时候,还是要乐的”。

    程默瞪大了眼睛:“仲大人,我说的对不对”。

    孺子可教也。

    “仲大人,门外有人为你捎来一份书信”。

    二人正在交谈之际,却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连门都未敲,直接就进来。

    连看都不用看,除了费思应,还会有谁

    这小子,在国子监时,二人就是同窗,到了翰林院,自然要比一般同僚亲密些。

    这也不是什么事儿,反正在衙门,又不是私宅,闯进来,又能看到什么呢

    “真服了你,没事不到外边走走,天天呆在屋里”。

    费思应冲程默瞅了一眼,没好气道:“还愣着干什么我与你们仲大人有话要说,难道你也要听啊”。

    “是是,费大人请,小的告退”。

    程默满脸陪笑,连连为费思应请坐、备茶,片刻之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上下有序、高低有别,能奈何

    才到门口,他心里早就骂骂咧咧开了:“牛什么牛不就是个无品无职的庶吉士吗我们仲大人都是六品侍读了,他做庶吉士那会儿,可从来不把我们这些下人------不当人”。

    不难理解,程默为何对仲逸言听计从、忠心耿耿了吧

    “先声明啊,信封完好无损,我可没有打开。不过,送信的个女子,长得有几分模样。路过大门口,守卫正欲进来通禀,我就自作主张替你收下了”。

    费思应将信封递了过来:“这种传递的方式,简直就是面对面嘛,”

    不用说,这小子不是奔着信来,是冲着送信人而来。

    还未开封,仲逸也无法立刻查出送信之人,更不知内容为何,但先支走费思应这个闲人,倒是真的。

    “对了,听掌院学士说,咱们翰林院要整理一套书册,要作著、编序、归类,庶吉士中,我第一个推荐的就是你”。

    仲逸笑道:‘这可是掌院学士亲自要过问,你要抓住这个机会,虽然也就忙一个月,但也值得……’。

    “那个,仲兄弟,仲大人,兄弟我还有别的事儿,这种机会,你还是交给咱们国子监,当初一起读书的那些个兄弟吧”。

    费思应连杯茶都未喝,急忙起身告辞,临出门时,却又微微笑道:“今晚,咱们再一起喝酒去”。

    屋内再次恢复安静,仲逸也懒得去想那么多,直接打开信封。

    只有一句话:言而无信,今晚有约,能否守信一次

    不用说,这字迹,再看看语气,还有费思应方才说起的,那个送信女子,仲逸立刻猜出了大概。

    “默大哥,进来一下”。

    仲逸将信封装入袖中,一脸无事人的样子:“怎么样故事还想不想听了”。

    程默一脸的‘不悦’,为仲逸换了一杯新茶,却将费思应方才坐过的椅子使劲挪了挪,而后又拿起布巾擦拭一番。

    “想听自是想听了,就怕那个费大人又闯进来”。

    程默嘟囔道:“你是六品侍读,他无品无职,怎可如此随意进出”。

    这算不算是告状呢

    “行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了,他是我国子监的同窗,大家都在一起读书,平日里有外人时,他们也能遵守规矩,私下嘛,也是可以图一乐嘛”。

    仲逸笑道:“就像听故事一样,有外人时,不能坏了规矩,但私下里,就不能死守规矩了”。

    这话说的,程默与他,不也是这样吗

    “推理悬疑是吗客官们,听好了,咱们‘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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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还以为默认了呢
    夜幕、无名小院。

    收到穆一虹的来信,仲逸只得乖乖去赴约。

    虽无袁若筠的刁蛮任性,穆一虹也绝非简单的角儿-----不好伺候。

    自从回到京城后,还真没有想起来看她。

    不过,从她来信看,显然是憋着气的。

    此处住宅,不同与其他宅院,什么张府、李府、王宅、李宅之类门匾,都没有,但知道这里的人,却不在少数。

    仲逸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不过今日,既是穆一红差人捎信而来,必然回绝了一切应酬,专门接待他这位‘特殊’的客人。

    好在她所托是别的丫鬟,若换做贴身丫鬟香儿,必定会被翰林院的费思应认出来。

    客堂,丫鬟香儿。

    “仲大人,你先用些茶水,小姐一会儿就到”。

    香儿将茶水、青果放好,规规矩矩站在那里,却似乎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又是喝茶。对他而言,一天最主要的‘差事’就是喝茶。

    从翰林院到裕王府,再到仲府,甚至若一当铺,再到如今的穆一虹住处,尽管事有各异、各有轻重,但唯独不能缺了这样东西。

    见穆一虹,永远是那个不变的话题:帮她找寻其爹娘的下落。

    而每次见面,结果又几乎都无一例外------没有结果。

    时间久了,除了隐隐有些自责外,另外一个问题,也一直在纠缠着他:若一直打听不到她爹娘下落,他们二人该如何自处

    “香儿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原本以为香儿呆在这里是有别的事儿,比如收拾桌椅,伺候茶水等,谁知呆了半天,既不动手干活,也没有挪步离去。

    “仲大人,有件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仲逸有些诧异,香儿终于下定决心,她确实有话要说:“我打小就跟着小姐,相依为命。我知道,平日里虽有很多人来这里听曲品茶,但都是场面上的人、场面上的事儿,关键时刻,都靠不住”。

    仲逸将茶杯放下,细细盯着眼前的女子,虽然是个丫鬟,但这个叫香儿的女子,确实与穆一虹交情匪浅。她如此一说,必是有事。

    毫无疑问,她所说的事儿,定是穆一虹的事儿。

    “我能看得出来,只有仲大人,是真为我们家小姐着想”。

    香儿不时望望楼上,似乎并不希望穆一虹马上下来,有些迫不及待道:“有人对相对我们家小姐图谋不轨,还请仲大人帮忙”。

    图谋不轨

    仲逸急忙问道:“谁这么大胆子这里的规矩,他们不懂吗就是听听曲儿、品品茶,出来混,就要守规矩”。

    “户部郎中,名叫赵谨,此人四旬之余的年纪,却偏偏要娶个小妾,起初来这里时,还算规矩,但后来渐渐放肆起来,前些日子,竟派人拐弯抹角说起纳妾一事儿,而且要的就是我家小姐”。

    香儿着急的说道:‘来人说了,若是不答应,就不要在京城呆了’、

    赵谨不就是曾经陷害李序南,因为一千两库银对不上,李序南才去榆林府的吗

    平日里,赵谨与兵部郎中严磬走的近,他们皆是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戎一昶的心腹。

    戎一昶不属于严氏一派,也与徐阶等不是一路人。

    当然,更不是裕王的人。

    他这是要自成一派。

    除了严氏、徐阶、裕王等,其他势力远远不及这三方,但类似戎一昶这样分散,而又相对固定的势力,还有几家。

    势力小,所涉范围自然也小很多,他们只能在某一领域有所控制,像戎一昶这样的,除操控军备兵器、战马采购,且依旧为后军势力范围外,一般不再涉足其他。

     



第368章 换个活法
    自从丫鬟香儿说出那番话后,仲逸便在思忖着:如何替慕一虹摆脱这个麻烦。

    而穆一虹自脸上全无一丝担忧,仿若香儿说的事儿,压根就不存在,言语间,还是揪住为何不带她一起,离京游山玩水的事儿。

    当然,说好听一点,是到各处走走、看看。

    相比袁若筠,仲逸见穆一虹的次数确实少些,但时间跨度大、间隔多,况且,对于她的身世,早在当年去浙江杭州府时,就知道了。

    不难看出,穆一虹尝尽人间冷暖,而多年混迹于权贵间,也练就了她对人情世故的感触。

    按理说,这样的经历使她更能对自身防范,既不会随意摔杯子、掀桌子、破口大骂,更不会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任何过激的行为,都会惹怒这个户部郎中,他那句“让你永远离开京城”,绝不是开玩笑的。

    理应慎重对待,却为何如此‘视而不见’

    “穆姑娘,此次我去西北各地,也曾多次打听令尊等人的消息,尤其年纪相符,而又身边没有子女的,但……”。

    说到这里,他又急忙补充道:“但我已向身边可信之人说了此事,他们会帮忙找寻,不要着急”。

    仲逸刻意没有提到香儿,及她方才说起的户部郎中赵谨,在他看来,此事,还是由穆一虹本人开口比较好。

    “仲大人操劳国事,还对我穆家之事如此在意”。

    穆一虹一如既往道:“此事时隔这么多年,即便皇帝下旨,恐怕也不是轻易能寻到,仲大人如此费心,无论结果如何,我穆一虹永生难忘”。

    尽管是一句无心之言,或许是穆一虹对他的一句安慰,但这句话确实在很大程度上,提醒了仲逸。

    皇帝下旨

    让九五之尊的皇帝下旨找寻一个人,几乎不可能。

    除非两种人:皇帝的至亲,皇帝的死敌。

    但无论那种人,都不会大张旗鼓的进行,能让皇帝亲自下旨找寻的人:有多少人想找到他,就有多少人不愿让他被找着。

    树有多高,影有多长,能让皇帝在意的,无论好坏,绝非简单角色。

    显然,穆一虹的家人不是这样的人,而仲逸也无法做到让朱厚熜下旨。

    不过,树再高,也要从根到枝、再到叶,皇帝再尊贵,也不可能事事亲为。

    锦衣卫

    即便皇帝下旨,也会命锦衣卫前去执行。

    皇帝的旨意是肯定请不下来,但锦衣卫嘛……

    想到这里,仲逸立刻来了兴致,一时激动所致,差点将桌上的茶杯推翻:锦衣卫遍布各地、各处,连成一张巨大的网。

    这张网,简直无所不能。

    仲逸恍然大悟:这事儿,应该找石成啊,身为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他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穆一虹一家只是普通人家,既非大门大户,又非涉案之人,更不会谋逆,简单的子女找爹娘,在尽量允许的情形之下,石成定会帮这个忙的。

    当然,有利必有弊,穆家如此普通,自然不会入锦衣卫的法眼,况且此事时隔多年,正如穆一虹说的,即便皇帝下旨,也不一定能找到。

    不过,只要有锦衣卫帮忙,机会就会大大的增加,大到不可想象。

    关于穆家,皆是由穆一虹所说,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么多年过去了,穆一虹的家人,万一做了什么出格之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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