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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于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老头
倾世于心
作者:苏老头
我欲化风寻你,可你我阴阳两隔!



第一章:二零一七
    王凤霞,女,生,一九九四年七月二十七日,逝,二零一七年七月二十七日,享龄,二十三岁,夫,杨世倾!

    十一月某日清晨六七点,桃园村西山,乱葬岗!

    一位身体消瘦青年男子,双膝跪地,两手杵膝,目光呆滞,眉头紧锁,脸色苍白,面带忧伤,苦笑连连,眼角含泪,左旁黄纸,右旁火柴!

    “凤霞我来看你来了,你在下面过的还好么,如果冷的话,记得托梦给我,我烧……烧床被子给你,记得,一定要记得!”

    青年男子刚说完话,便双手抱头,失声痛哭起来,男子正处风华,二十有四,便是逝者王凤霞,墓碑之上雕刻亲夫,杨世倾!

    今年以至末尾,天气渐渐以凉转冷,差不多零上七八度,大清晨六七点,乱葬岗草坪上,难免会有一层薄霜,可杨世倾视乎,并感觉不到一丝冷意,常年短袖从未变过,只顾着低头嚎啕大哭。

    杨世倾,村属金陵县,家住桃园村,离镇三十里,三级贫困,粗茶淡饭,有田有地,男耕女织,生活乐享,有老无小,结婚两年。

    一年前的每个夜晚,房间内都会传来,与爱妻王凤霞,打闹的娇笑声,这也是杨世倾,彻夜难眠,日渐消瘦的原因。

    那时杨世倾,侧躺于床,右手杵头,双眼含笑,看着平躺在床,身材老火的王凤霞。“哎……凤霞,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呀”你看我爹每天大清早的起床,也不待家里,就知道天天往赵明家跑,天天去抱人家儿子玩儿”。

    王凤霞,若有所思,并不理会!

    杨世倾,猥琐一笑,欲不作休,“那天赵明还调趣我来着,说什么我是不是不行,不能给杨叔弄个大胖小子,那小子给我气的,不行凤霞我们今年就得要个儿子儿,来吧凤霞来”。谈笑间,杨世倾咸猪蹄也没闲。

    王凤霞,花容娇媚,张嘴反驳,出手阻拦,“哎呀,世倾别闹别摸我,说了在过一年,咋们就要成不!”

    杨世倾,欲不作罢,“哎呀,来嘛来嘛,你男人出门在外,都抬不起头,你知道不,一天我都等不了哈哈哈”!

    王凤霞,抿嘴娇笑,起床逃窜,哎呀,世倾别碰我,咯咯咯……大色狼!

    欢声笑语,共处一堂,天有不测,好景不长!

    杨世倾与王凤霞,既是发小,也是同村,婚姻更是双方家长幼年所定,从小到大,两人也很是和脾胃,情投意合,你情我愿,青梅竹马。

    村里人都说这桩婚姻定的好,杨叔有眼力,王叔眼光也好,俩娃以后指定,幸福一辈子,杨世倾自然也是乐的合不拢嘴,王凤霞人长得也漂亮,浓眉大眼,樱桃小嘴,知书达理,贤妻良母,可惜就是有一点不好,八字不够硬。

    杨世倾人长得倒也俊朗,十里八乡,也有提亲,八字却与王凤霞恰恰相反,两家老一辈,也聚桌有讨,但最终也还是坚持,把这桩婚事给定下来,村里人知道了这件事,两家还惹的一身臊。

    事过一日,两名妇女,大槐树下,一肥一瘦,盘膝而论。

    瘦小妇女,一脸鄙夷,指手画脚,“哎哎哎……张婶儿,听说没啊,凤霞她爹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说什么凤霞八字不够硬,不让凤霞嫁给世倾呢!”

    膀大腰粗妇女,一脸幸灾乐祸,“对啊毛婶儿,我家老郑那天也跟我嘀咕了两句,这女人八字要是硬,还不得把自己男人给克死啊!”

    瘦小妇女,符合,“对啊,我也觉得奇怪,我看他是想反悔,嫌人家世倾家里穷。”

    杨世倾也有所耳闻,但表面态度一直都是,一笑置之,不是他不在乎,而是他相信王凤霞这辈子,只会嫁给他一个人。

    可杨家室心里也有事,对自己儿子,也刻意有所隐瞒,直至自己病卧在床,临终前才迫不得已,对儿子说出埋藏于心地,那番话,杨世倾那时,才有所顿悟。

    “世倾啊,你……你跟凤霞,今年之内不能要孩子,倾儿爹对不起你,年轻时犯下的过错,却要你来背,我没办法用蛊术把降头抵化,没办法没办法,你……你记住,如果有一天凤霞出事,你就去打开地窖打开……”

    杨世倾不敢打断老爹说话,生怕在那短短几秒之内,老爹就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杨家室临走前,面目狰狞,两眼透露着不甘,紧紧握住杨世倾双手,直到断气眼睛都还没合上。

    杨世倾家里穷,老爹死后就随意将其埋在,后山半山腰,北面一座山丘之上,小的时候杨世倾老爹,就经常带着他去哪里坐着看风景,说是那里可以看的很远,桃园村的一切,都可以一目了然。

    杨家室的那一番话,常年困扰着杨世倾,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会不断想起,老爹临终前狰狞的面容,以及还没说完的那一段话,仿佛就在昨日,历历在目。

    事隔三月,杨世倾一时淡忘,有时也会有所想起,但想着可能是老爹年纪大了,老了说糊涂话,也就渐渐忘怀。

    在杨家室走后不久,王凤霞就怀有了身孕,但杨世倾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脑海总是浮现出杨家室,临终前狰狞的面容。

    可就在王凤霞,怀胎七月的时候,杨世倾,家庭破裂,血溅家门,灵位被辱!

    二零一七年七月二十七日,一年前,桃园村,正午!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正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杨世倾老婆王凤霞过生日。

    杨世倾吃过午饭,哼着小曲儿,扛起锄头,就准备下田,把自家田里水渠,清理干净,临走前王凤霞,还对她甜甜一笑,“世倾呀!回来我给你个惊喜”,杨世倾自然是,笑着点了点头,双眼透露着幸福。

    杨世倾走出家门,低着头专心走路,边走边琢磨着田里水渠,前天刚清,怎么今天又堵上了,是不是有人故意使坏,但想一直堵着,也不是个事儿,也许是村里人,从田边路过,把田埂踩塌了,都是一个村的,没必要斤斤计较。

    早点忙完,还得去金陵镇上,买点鲜花啥的,今天凤霞不是过生日么,怎么也得浪漫浪漫。

    “哟,世倾去那儿呢”杨世倾边走边想,刚走到村子中央,就听见毛婶儿声音。

    杨世倾一时有点发愣,随即抬头讪笑,“哦……嘿嘿毛婶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没去干啥,就是我家田里水渠堵了,我去清一下就回来”

    毛婶眼睛微咪,“嘿嘿,世倾今天家里,有啥好事啊,看把你给乐的,小苹果都唱上了。”

    杨世倾虽然已经步入成年,年满二十有三,但性子直,小伙子脾气也挺好,连撒谎都不会。

    哦……那个毛婶儿,嘿嘿,要不今天来家里坐坐,凤霞今个儿过生日,我去镇上买点菜啥的,请大伙儿吃个饭!

    毛婶调趣,“哎哟,算了算了,我们这些老太婆,怎么能打扰你小两口儿恩爱呐,不了不了,赶紧干活儿去吧,凤霞不是怀有身孕么,这不家里的老母鸡,下了几个鸡蛋,正想要去找你呢,你忙就去忙吧,我给凤霞送俩鸡蛋去。”

    杨世倾被毛婶说的,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扛着个大锄头挠了挠头,“那谢谢啊毛婶儿,我就先去田里干活儿了啊!”

    毛婶儿从衣兜里,拿出两个鸡蛋,在杨世倾面前晃了晃,“去吧去吧,忙完早点儿回来!”

    杨世倾笑着,边转身,边摆手“哎,好嘞毛婶儿你去吧,凤霞这会儿,应该正洗碗呢。”

    杨世倾说完话,就往自家田里走,边走还边想



第二章:地窖之谜
    杨世倾,嘴唇颤抖,双手揪发,面容扭曲,就楞楞的站在王凤霞面前,看着昔日容光焕发的妻子,此刻却变成一具冰冷尸体,内心深处的愧疚,大过天,厚于地!

    时间一转眼,太阳偏西,下午六七,血泊已经干涸,尸体已经逐渐变硬,但杨世倾,还是咬牙抱起王凤霞,捡起自己还未发育成型的儿子,他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王凤霞冰冷的尸体,僵硬的躺在杨世倾怀里,撇着脑袋,眼睛死死盯着杨世倾,双手无力垂向地面,肚子上十余厘米的大口子,看上去让人,触目惊心,不寒而栗。

    此刻杨世倾,目光呆滞,双眼含泪,怀抱死妻,一摇一晃,向外走去。

    “杨世倾,把凤霞放下,这王凤霞肯定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们……我们要把她火化,”

    “对,火化,指不定那东西,还在她身上呐”。

    可当杨世倾,刚走到家门口,眼见一名壮年汉子,带着一群村民浩浩荡荡,走进自家院子,带头那名壮年汉子,正是村里唯一的单身汉,周清!

    周清左手锄头,右手抬起,一脸横肉,指向杨世倾,“世倾,今天凤霞好端端的自杀,肯定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村里大家伙儿,决定把凤霞火化,你还是放下凤霞,让我们来接手处理,赶紧送你老丈人,去医院吧。”

    周清说完,嘴角上扬,煽风点火,“你们说是不是,大家伙儿,如果这东西跑出来害人,谁承担得起。”

    群众符合,“对啊世倾,人死如灯灭,反正都要埋的,过个十几年,也是一堆灰,你还不如,把凤霞交给大伙儿火化,让村里各家各户,也图个安心。”

    周清,一脸阴相,满意点头,一言不发,看向世倾,等待妥协。

    杨世倾站立家门,双手紧紧抱住怀里亡妻王凤霞,脸色阴沉,低头不语,杨世倾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和蔼可亲的大叔大婶儿,今天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和凤霞,难道自己还不够惨么。

    周清倒也算了,从小到大都嫉妒杨世倾,自从王凤霞出嫁杨家,平日里周清与杨世倾碰面,口吻一向阴阳怪气,奈何杨世倾脾气好,也不与其斤斤计较。

    村民们,七嘴八舌说着好话,劝解杨世倾,把王凤霞交给他们,但杨世倾只想把妻子好生安葬,入土为安,早些投胎,下辈子可以找个好后家,可为什么,就这简单的要求,大伙都不成全。

    杨世倾,一脸漠然,抬起头来,“大叔大婶儿,平时我杨世倾对大伙儿,都还不错吧!”

    今天为王凤霞,送鸡蛋的那位大婶,走出人群,故作悲伤,“世倾啊,孩子儿,大婶们也不想,但是这凤霞死的太蹊跷,我们也怕。”

    其余村民,纷纷符合,“对啊世倾,大婶儿们这也是没办法,你也替大家伙儿想想,你今天也听到凤霞说的那些话了,说你爹的债让你来还,是不是你爹生前,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遭报应了。”

    杨世倾,无奈摇头,眼角含泪,震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家父生前,待人礼数,为人处世,相信在站的各位,都深有体会,世倾年幼之时,家境如何,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村里谁家有一时之需,家父都会清囊为其解忧,难道家父做错了么!

    杨世倾说的这番话,一时让村民们哑口无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愧疚的低下了头。

    杨家室生前,确实是位大好人,村里谁有困难,能帮肯定会帮,不帮还觉得愧对于人。

    周清看场面不对,便出声蛊动,“各位大叔大婶儿,这为人处世乃生前所为,杨叔人好,这点倒是没错儿,但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如果今天不把凤霞火化,谁又能保证村里人,这一辈子平平安安,我相信这也是杨叔,不愿意看到的,哎……我们做的这些,也算是帮他老人家,拟补生前所犯下的过错。”

    人性都是这样,出发点也总是先考虑自己,村民们听周清这么一说,纷纷点头符合。

    周清,故作伤心,看向杨世倾。

    杨世倾,苦笑连连,不断摇头,但妻子尸体,不管怎么样,还是一定要保住,被逼无奈,咬紧牙关,扑通跪地,含泪吼道,“各位大叔大婶儿,今天凤霞尸体,我就是死,也不会交出去的,如果大家不放心,我把凤霞埋在西山乱葬岗,并在村里住下一年,如果村里发生诡异之事,世倾提头来见,拜托各位了!”

    杨世倾说完话,对村民们深深鞠下一躬,周清听杨世倾这么一说,也没再说什么,毕竟都是一个村长大的,在怎么狠毒,也还是有点人情味,便转身愤愤不平,向院外走去。

    跟随周清前来的一等村民,看了一眼,鞠躬未起的杨世倾,也随之散去,唯有毛婶在后,对杨世倾含蓄两句,把鸡蛋放在院子里的磨盘上,才一脸惊恐走出院子,看那样子,生怕沾染上什么东西似的,边走边抬头张望。

    就这样,杨世倾如愿守住,王凤霞尸体,也看透人心险恶。

    等毛婶儿走远,杨世倾面如死灰,站起身子,一踉跄差点又摔倒在地,低头看了一眼,面白如纸的王凤霞,止不住又是一阵心疼,掉下眼泪,“凤霞,下辈子找个好人家,这辈子我杨家对不起你。”

    说完话,杨世倾踉踉跄跄的走到自己家牛车面前,把王凤霞放进牛车里,伸手把王凤霞双睛抹合,眼底尽是忧伤。

    一脸愧疚转过头,走向昏死在地的老丈人,想起新婚之日,对王政说的那些话,保证凤霞在自己家,幸福快乐一辈子。

    可王凤霞才过门两年,便命丧黄泉,死在自己家里,等他老人家醒来,也不知道如何交代,杨世倾麻溜的,把老丈人抱进自己房间,又慌忙走到院子。

    拉出杨家室生前养的一头老黄牛,一时间有些伤怀,回想起杨家室生前,在牛圈门前边喂老牛,边笑呵呵和自己谈起家常,深深叹出一口气,便牵着老牛向推车走去。

    杨世倾从小家里就穷,从记事起,从未见过生母,一父一子,相依为命,杨世倾也有问过自己老爹,但杨家室也只是简单说了句,在生杨世倾的时候难产死了。

    杨世倾面无表情,给老黄牛披上弯担,拿起锄头,拉着老黄牛就往西山走,现在家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也没什么远房亲戚,家里也没什么钱,连给王凤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

    也不管什么民间风俗,花了近一个小时,当天就把王凤霞给埋了,墓碑都是王凤霞过世三月,把家里田卖了换钱才立的。

    戌时**点,杨世倾才拉着老黄牛赶回家里,也不把老黄牛拉进圈里,急匆匆的走进柴房,拿起平时砸石头的大铁锤。

    慌慌张张向杨家室,生前住的房间走去,他打死也不信,一直温柔贤惠的王凤霞,会平白无故的想自杀,还以那种方式来折磨自己,但这也验证当年杨家室,临终前说的那番话,这一切的答案,尽在杨家室房间地窖下面。

    嘭……

    杨世倾一脚踹开房门,走进房间,挪开木床,提起大锤,对准铁锁,一阵乱砸。

    地窖铁锁现状,锈迹斑斑,满是灰尘,看那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杨世倾砸了将近两分钟,才把铁锁砸烂,铁锤扔地,不作迟疑,打开地窖,跳了下去。

    杨世倾一时有些着急,下到地窖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手电筒都忘带了,抬头看了看地窖口,四四方方离头一米,怎么跳也跳不上去,杨世倾也只好作罢,低下头扫视一圈,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地窖常年封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味,杨



第三章:背井离乡
    夜已经渐渐深了,微风轻轻吹动着,桃园村中央的一颗老槐树,院子里的老黄牛,倒也乐得清闲,趴在院子里打起盹来,可杨世倾却睡意全无,双手抱头蹲在自家门槛上,嘴里不停念叨着,地窖石门上的那句话。

    “倾儿,这夜有多黑啊,爹,您老人家,到底玩的哪一出啊,哎。”杨世倾,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作势起身进房,可当他正转过身的时候,眼睛无意间瞟到,挂在自己家墙壁上的时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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