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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国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夏柷

    赵西枫沉默不语,想起了在桃花树下烟消云散的枯海大师,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应答。

    “至于那两个东西,”曹熙云轻蔑的指了指旗杆上挂着的贺氏兄弟,“看上去我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其实也是为他们准备了一座坟,我要告诉此地帮着贺家为虎作伥的混账东西们,趁早把心里那些猥琐龌龊的恶念找个地方埋了,不然有下一个曹小剑经过的时候,说不定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脾气。”

    赵西枫轻轻点了点头,忽然问道:“在贺家时,跪在地上那个老头子好像叫你曹熙云”

    曹熙云哈哈大笑,回道:“剑客行走江湖,总是需要个诗意的名字,不然怎么勾搭大姑娘小媳妇们。”

    懒得和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家伙争辩,赵西枫白了曹熙云一眼,心中暗自腹诽,就这邋遢模样,名字再诗意一百




第二十一张 身心皆腐朽
    c_t;洪秀二十六年,丰庆,盛京城。

    如果一定要从挑选一个本年度大周京都最风光的人物,那一定非梁东元莫属。

    作为第一个在议政司内状告当朝礼部高官的平民布衣,梁东元在科举舞弊一案中,彻底掀开大周朝多年以来被小心藏在阴暗里的遮羞布。

    与之相对应的,已经沉寂许久的学运势力重新抬头,一场场由学生牵头,主题为清政、廉政游行在京都爆发开来,而其中最主要的领头人,正是在议政司大胜归来的梁东元。

    一开始,朝廷里各品序的保皇派官员还意图大事化小,将民众的注意力重新转回施政与民生,但是很快,随着御史清流的集体联名上书仁宗,要求革新整体,增加议政司对文武百官各阶官员、各类衙门的监管,除了议政权,更应该行使部分监政权。

    此议题骤一推出,就得到了学运的强烈支持,在丰庆节前一天的晚上,梁东元被邀进国子监演讲,台下千余学子侧耳聆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亢奋又平静的奇异表情。

    在演讲最初,梁东元平铺直叙的讲述了去年进京赶考的全过程,又将揭露弊案的过程娓娓道来,这些话他早已在不同的场合讲过上百遍了,因此根本不需要再回忆,只是机械的重复着,神情与语调随着事件的起承转合完美出演。

    甚至在这个过程中,梁东元甚至又闲心观察台下的听众,对于着一张张并不相同却又同样狂热的脸,一次一次之后,他的心中渐渐滋生起一些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类似于表演的激情,或者被关注的渴望。、

    一个人,一张嘴,在台上慷慨陈词,无论你说什么,底下的人都会听,都会信,甚至有人愿意将你前一刻只是脱口而出的精彩语句当作教条与信仰,至少在那一瞬间,梁东元知道,台下这些学子们,其中一半男子都愿意他口中那个愿景抛头颅,洒热血,而女学生中,也肯定有几个对他心生爱慕,甘愿自荐枕席。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想到三天前,那个青涩又美丽的那个寒门女学生,梁东元只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透着一股子燥热的硬朗。

    能让男人站出来,能让女人躺下去,也许梁东元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叫做权力。

    终于,在演讲的最部分,当梁东元大声疾呼着他这几个月来无数次高呼的那句口号,“大周是皇家的大周,更是每一个人的大周”,台下的气氛彻底沸腾起来,每一个年轻人的学生都跟随着台上之人,一遍遍振臂高呼,这一刻,在这一千多人的心中,他们才是国家的主人。

    演讲过后自然是游行,梁东元带着国子监的学生大步出门,像是出征的战士一样,雄赳赳气昂昂,一路踏过天津桥,来到礼部门口,大声咒骂着,抨击着,整齐的口号响彻天际,甚至在远处皇城下当值的金吾卫,都隐约能听出个大概意思。

    衙门里的官差自然不敢回应,更不敢派人驱赶,这种敏感的时刻,谁要是惹上了学运人士,落得个殴打学生的罪名,那不被文人墨客口诛笔伐到万世污名才怪。

    也许是对方没有反应,或是冬日的京城室外实在寒冷,学生们在门口叫骂了一个时辰后,情绪越来越焦躁,从一开始的就事论事,渐渐变成了污言秽语,最后甚至向着府衙大门丢了不少石块,这才心满意足的撤离了,就像是得胜归来的军队,只是讨伐的目标却是自家朝廷。

    原本今天计划中的活动到此位置就要结束了,但兴许是刚才的激情与亢奋没有完全消退,兴许年轻人就是喜欢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于是,为了庆祝今天游行的胜利,一部分学生决定去聚福楼吃涮羊肉,庆祝今日凯旋,更令众人兴奋的是,他们的精神领袖梁东元也宣布加入其中,并直接包下整栋楼子为学生们庆功,众人欢呼不



第二十二章 龙潭虎穴
    大泽山脚下有个无名老道。

    老道平日里住在山腰的道观里,每月的出一和十五会下山采购些生活必需品,顺便用在山中采摘的草药,为山下百姓治病问诊。

    老道平日里没什么架子,从不倚老卖老,见到谁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所以山下百姓都与他十分熟悉,相比于道士,大家更倾向于认为他是个行脚郎中。

    奇怪的是,山脚下老一辈的人印象中,也有这么个行脚治病的道人,虽然与现在这一个长相完全不同,但瞧病的手法却极为相似,有好事者向老道打听,问二人是不是师徒关系,老道摇头否认,然后任你再如何追问,也只笑而不语。

    曾经有人认为这个无名老道是山上神仙,至少也是修行中人,但在与之相熟后,都渐渐放弃了这个猜想,原因无他,主要是这道人实在太过普通,无论是说话做事的方式,还是给人看病的手段,都与寻常郎中一般无二,有时甚至还略有不如。

    比如村里王婆的小孙子前些日子发烧,寻常百姓都看得出来,那只是一般的伤寒,而老道却十分郑重,问诊之后,孤身一人在山里采药七天,结果等到他回了村子,中人见他的药方与寻常郎中所配一模一样,而此时,王婆孙子的伤寒已经几乎痊愈,着实令人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王婆见老道辛苦,这才勉强让孙子喝了一碗道士亲手煎出的药。

    当然,就算这无名老道的医术差了些,百姓们还是很喜欢他,原因也很简单,老道看病,是不要钱的。

    这一天清晨,老道照常下山行医,却在回来的路上捡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全身溃烂几乎瞧不见原本面容的人,看身形,应该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当老道发现他时,他倒在山下的村口,脸朝向的地方,正是大泽山主峰。

    老道蹲下身子,认真看了看少年的伤势,轻轻叹了口气,也顾不得其满身的脓血恶疮,伸手将其横抱在怀中,向山上的道观走去。

    当苟以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上肮脏破旧的衣服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白色道袍,丝滑异常,更为难得的是竟然还挺合身。

    苟以方掀开衣襟,发现身上的脓疮已经清晰干净,此刻已经结痂,全身难忍的麻痒表示余毒已清,新肉正在生长。

    屋外,“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

    苟以方推开屋门,屋外院子里的布置也很简单,而且并不像一座道观,反而像是大周乡村里随处可见的农家小院。

    院内左侧有个三丈见方的碧绿池塘,几尾金鱼在其中有气无力的游动着,看似普通,但是以苟以方的眼力竟然看不穿这个小池塘到底有多深。

    至于院子的右侧,一只黑黄相间的橘色大猫正懒洋洋的卧在角落,脖子上拴着一根细细的红色丝线,丝线的另一头随意绑在小院的篱笆上,不知为何,苟以方总觉得橘猫看他的眼神有些嘲讽。

    苟以方没有去看后院,但从时不时传来的鸣叫声可以得知,后院应该是圈养着一些鸡鸭之类的飞禽。

    院子中央,一个白胡子无名老道正在捣药,表情悠闲而专注,听到苟以方开门,回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说道:“都是些小伤,不打紧的,你在我这道观里再躺三天就能痊愈了,到时候顺着这条路下山,东南方向那条通往山外的路比较好走,没有什么毒蛇猛兽。”

    老道手中捣药不停,用下巴为苟以方指路。

    苟以方沉默半晌,并没有说话。

    “怎么还想赖在老道这里混吃混喝”无名老道一边捣药一边笑道。“山里寂寞,你们这些少年人是呆不住的。”

    苟以方向前走了两目,神情坚定而虔诚的对着老道狠狠跪倒,然后重重的一头磕下,说道:“小子蟠龙镇苟以方,请您收我为徒,传我大泽山秘术!”

    老道半晌不语,随后缓缓说道:“少年人,你是修行中人吧想必你也能看出,老道身上半点元灵也无,根本不曾修行,又如



第二十三章 最强大的女人
    入冬之后,草原上早早飘起了雪花,千里冰封,万草哀霜。

    但在白海湖心岛上却依然温暖如春,鲜花盛开,中洲大陆的各种珍惜花草,都可以在岛上茁壮成长。

    阔列台赤足走过早已冰封的白海湖面,十三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以踏入湖心岛。

    岛上,似乎连泥土都带着柔软的温度,阔列台在岸边默默站立一阵,感受着脚下的触感与空气中浓郁到几乎凝结的元灵之气,满意的点了点头,向岛中心走去。

    阔列台并没有使用术法,只是一步一步缓缓前行,所以速度算不上快,而湖心岛又算不上小,所以小半个时辰之后,仍然距离目的地尚有一段距离,但他也并不着急,饶有兴致的看着沿路的风景。

    从岸边向岛内行进没多久,就可以看见一排低矮的房屋与凉亭,这类造型的建筑不是草原所有,反而在周朝境内十分常见。

    凉亭中,一位身穿长衫的夫子正在带着周围一圈同学,字正腔圆的朗读大周诗人郭以怀的名篇,周围的学子们一个个摇头晃脑,正襟危坐,此情此景,怎么看也不是草原风光人物,倒像是江南道上的普通学办。

    凉亭内,大多数学生对阔列台的到来不闻不问,只是一心读书,少数人看见了,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心想:这个老伯伯是谁,怎么能不遵守左祭大哥哥的要求,穿着草原服饰进入学宫。

    授课的老师也发现了阔列台,诚惶诚恐的想要上前拜见,却被其用眼神制止,随后微笑的对这一亭师生摇了摇手,眼看没有得到任何反馈,也不甚在意,轻轻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

    不多时,阔列台走到湖心岛中央。

    那是一颗巨大的柳树,千万枝柳条迎风招展,青翠欲滴,映衬着背后的雪山冰湖,显得异常美丽。

    柳树下,一个白衣少年盘腿而坐,闭目冥思,容貌俊美如仙人,风姿不输老柳半分。

    阔列台走到柳下,同样学着墨秋阳的样子盘腿坐下,从腰间解下那个从不离身的铁壶,咕嘟咕嘟大口灌酒,然后啧啧叹息道:“你别说,南人虽然软绵绵的,但是他们酿的酒可真是够硬,比咱们草原上的马奶酒劲道多了!”

    墨秋阳睁眼看了老者一眼,没有说话。

    阔列台又继续说道:“其实不光是酒,南人大多东西,都比我们草原好,水草、土壤、天候,甚至连石头都分外珍贵。”

    “墨秋阳见过右祭大人。”白海左祭停下冥想,点头致意。

    老者大笑一阵,摇头说道:“一点也不好,蟠龙镇一战,你一意孤行,孤身挑战连城藩篱两座大阵,还有那异虎蛟龙的神魂,导致法身被灭,战力大减,对我白海来说,是绝大的损失。”

    墨秋阳笑笑说道:“此战过后,阔列台先生就是名副其实的大汗之下草原第一人了,恭喜恭喜。”

    阔列台微微冷笑,说道:“墨秋阳,咱俩斗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法身虽有你一半修为,但也分去了一份心性,凭空多出一倍心魔,如今法身不再,返璞归真,斩去三尸之后,真正做到了大道可期,十年之内或许你不如我,但十年之后,也许大汗也无法压制你了。

    “八年,”墨秋阳纠正道。

    “随你,”阔列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你也知道,老夫的长项不是打架,是拼命,若真有一



第二十四章 修剑
    对于行走在淮洛平原上的赵西枫一行人来说,这是有生以来所经历的最没有仪式感的丰庆节了。

    身上贴着一张驼碑符的董二胖,拉着同样贴着驼碑符的精铁马车,一溜小跑,径直前行。

    马车顶上,顾清源正襟危坐,双眼紧闭,四周数十茎枯草连成一个圆圈,不停绕着自己匀速旋转,这是顾清源自己开发的修行方式,目的是在乱神符的作用下,也能精确控制美一丝元灵的运转流动。

    赵西枫的修行方式最为特殊,他手持龙牙碧,跟随着着马车一路向前,既不出剑,也不归鞘,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按照曹熙云的说法,一个剑客从第一天练剑开始,就和以前的自己是两个人了,所以赵西枫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斩除过去那个自己,至于方法也很简单,只要赵西枫能想出一式完美剑招,一剑将过去的的自己斩杀,那就代表了对以往修行的全盘否定,至此方可出剑。

    这两天来,赵西枫脑海中已经飞速演变过近百种剑术了,无论是曹熙云在草原与洛北城中所用,还是自创新招,总是无法成功,这对于性格要强的他来说,实在是一种羞辱,因为曹熙云说过,他在第一次摸剑时随手一比划,就轻松过关了。

    难道自己真的与曹小剑只见的天赋差距那么大赵西枫皱眉,心中暗自思忖道。

    自从修行以来,除了在初感入照体的时候遇见过一些小麻烦,赵西枫的修行之路一直都是坦途一条,至于修行天赋更是一直受到周喆、枯海与钟璃的赞许,如今忽然输给了这么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年汉子,让他心中实在有些不适应。

    其实,曹熙云没有告诉赵西枫的是,他第一次摸剑的时候,年纪不到十岁,境界刚刚初感,心中稍有明悟即可入道,觉今是而昨非,但赵西枫此刻却已然隐隐摸到了合意中境的门槛,更有过曾经剑斩知微的实际,实战能力经过金线雕、学试、云海一战几度生死的打磨,与之交手的不是猛禽异兽就是钟璃这样的高手,更难得的是还在蛟龙附体时,有过与墨秋阳这样的人间巅峰宗师的教授经历,实战能力远非一般合意期修士所能媲美,让他此刻能一剑否定过去修行的一切术法,比之曹熙云当年,困难了百倍不止!

    当然,曹熙云并不知道赵西枫过去的经历,也非有意为难。

    这两日里,赵西枫脑海中全都是剑术推演,行也悟剑,坐也悟剑,甚至连梦中都是各类剑招。

    因为没有正统学习过剑招,赵西枫心中的剑术没有一定之规,都是在生死之间一次次用临场经验换来的随机应变,好处是并不受到传统教条的约束与限制,坏处是所有招式都没有系统之规,东拼西凑,一鳞半爪,若要形成完整剑意,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然而随着众人一路马不停蹄,京都越来越近,留给他的时间却已然不多了。

    “今日就到这里了,”钟璃对还在拖车奔跑的董二胖说道,“最多还有十天,我们应该能赶到盛京了。”

    董二胖缓缓停下脚步,原地坐倒,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这几天只要他轮值拉车,都是一口气连续六个时辰,只要钟璃不说停下,他绝不停步,都是少年郎,都在争强好胜的年龄,谁也不愿意输给身边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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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锅中斗法
    眼见赵西枫身形不停,缓步前行,曹熙云微微一笑,将手指放在唇上,对众人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走上前去,轻轻拉着赵西枫的左臂,将其带回锅边,按压其肩膀使其坐下。

    “大家尽量轻声些,小赵神定了。”曹熙云嘴角带笑,对众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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