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孤星之远东战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掇刀虎牙关
独孤心慈很是头疼,仔细琢磨,又发现近五年来万年县新增户籍五千户,但实际增加不到两千户,那就是有三千户销籍,再查销户缘由,居然全是由良民转为部曲,就如先前仲孙家一百多口依附辽阳郡王府,转为独孤心慈的部曲一样。
编户为良民,非编户为贱民。换言之,燕唐的编户齐民只覆盖一部分人——良民,另一部分人则属于贱民,没有资格编户,只能附籍于主家。唐代的贱民主要包括给官府服役的官贱民,如兵户、工户、乐户、杂户;以及依附于公卿士族的私贱民,即部曲、奴婢,他们是属于私人的财产。
这三千户的永业田亦被转为所属的主家的财产,而在转移前居然大多尚欠租庸调。
唐律:诸妄以良人为奴婢用质债者,各减自相卖罪三等;知情而取者,又减一等,仍计佣以当债直。同时,奴婢畜产,类同资财。
单身在户口登记中,奴婢与良人登记在一起,户籍需记载奴婢的名字,性别,年龄,相关亲戚,州、县也要对奴婢分门别类的记录在案。
这三千户在转为部曲女婢时均有记录,而由于户籍三年一造,但新籍造好之后,旧籍并不马上废弃,而是要保存一段时间,这些户丁记录上尚有多年租税未征收,有的两年有的三年,每年每丁纳租粟二石,交纳绫二丈、绵三两,不产丝绵的地方,则纳布二丈五尺,麻三斤;丁役二十日,若不役则收其庸,每日折绢三尺。
三千户近五千丁,两年那是至少万石粟,差不多两千贯钱。
布近两万丈,麻一万五千斤,约合一千贯。
还有庸粗略估计亦有四万丈,四丈一匹绢,近四万匹绢,一匹绢合四百文,那也是一千六百贯。
更多的是新增上千商户,尚未课税,关市之税,凡布帛、什器、香药、宝货、羊轰,民间典卖庄田、店宅、马牛、驴骤、橐束,及商人贩盐茶,皆算。有敢藏匿物货,为官司所捕获,没其三分之一,以其半异捕者。贩繁而不由官路者罪之。有官须者十取其一,谓之抽税。行者赍货,谓之过税,每千钱算二十;居者市繁,谓之住税,每千钱算三十。
唐制百族交易者需入市,就是长安的东西市和洛阳南北市,由太府寺”下“两京都市署”和“平准署”辖制,与万年与长安两县无关,但今年个坊里均有草市,神龙二年朝中决定对此也需课税,这个税就由两县征收了,一千户起码收个四五千贯吧
更更重要的是,独孤心慈还发现租庸调外还有地税和户税。
地税以建立义仓为名创行于太宗贞观二年。王公以下人户的所有垦田皆须缴纳,规定亩税二升,粟、麦、粳、稻,随土地所宜。宽乡敛以所种,狭乡据青苗簿而督之,田耗十四者免其半,耗十七者皆免之。商贾无田者,以其户为九等,出粟自五石至于五斗为差。下下户及夷獠不取焉。岁不登,则以赈民;或贷为种子,则至秋而偿。
户税亦创自建国初。高祖(武德)六年三月令:天下户量其资产,定为三等。至九年三月,诏:天下户立三等,未尽升降,宜为九等。每年每户据所种苗顷亩造青苗簿﹔每亩别税粟二升﹐为义仓粮。商贾户或其它无田或少田户﹐按九等税粮﹐上上户税五石﹐上中户以下递减一石﹐中中户一石五斗﹐中下户一石﹐下上户七斗﹐下中户五斗。下下户和全户逃走的以及少数族户都不征收。
在编制户籍时一并确定,户税就可能开证于此期。按照王公以下每户资产的多募交纳数量不同的资产税(有时也折征实物),遵循以支定收的原则,并有大税、小税、别税之别——凡天下诸州税钱,各有准常。三年一大税,其率一百五十万贯;每年一小税,其率四十万贯,以供军国传驿及邮递之用。每年又别税八十万贯,以供外之月料及公廨之用,各有其财政用途。与租庸调制相比,户税不分课户、非课户,也不分主户、客户,王公以下的人户均要交纳,纳税面十分宽泛,其中对工商业户的完税管理更为严格,严禁工商业者勾结政府官吏以降低户等,少交户税。
户税和地税唐律额定王公以上才能免除,但账簿却记载仍只有三万三千户的课户承担,两万二的免课户居然大部无入税记载。
万年县长安城内有户四万八千户,城外五千户,户均两石亦是十一万石,两万二的免课户按户均亦有四万石,这个近万贯钱的地税摊到三万三的课户里了。
去岁长安户税定额十万贯,户均又是两贯,两万二的免课户又是近四万贯未收。
见约合五万四千六百贯的赋税尚未收齐入库,顿时大喜,赶忙让江河停下来,商讨如何收税。
“明府可要仔细查看,这些均是有勋爵之户,有的还是中枢高官,汝看这位,梁国公姚崇之子姚异,现长安县县令,宋昇,侍中宋相公之子,王瑄,晋国公之子,谁敢去收”江河录事鄙夷。
“可是唐律有制,他们是需收户税和地税的啊”独孤心慈作无辜状“五万四千贯啊”
“去岁账簿已封帐了啊,递交户部的,递交京兆府的,留县的均已录账,今岁再去收去岁的赋税”
“但他们确实未课税啊”独孤心慈抓住一点不放。
“某很忙啊”江河看来对官场规则不是很熟悉,直接拒绝上司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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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官使驱将费心机
尚未清理完二堂院落,午餐卤煮就到了,几大筐热腾腾的胡饼,数桶油腻腻的卤煮,明显肉多汤少。
升道坊的王五郎亲自送来,连呼独孤心慈勤力劳作,必为清官。
“呸,勤力劳作与清官是两码事,某是看此处积雪眼烦,清扫一下,免得过几日融雪泥泞”独孤心慈端着一大盆卤煮,拿着一个胡饼边吃边胡诌。
“那是那是,以远东侯之能,贪官还不屑于做呢”王五郎恭维。
“少说好听的,银钱不会少汝的”独孤心慈美美的夹块猪心咀嚼。
“那不行,今日的午餐算升道坊卤煮铺庆贺明府履新的”
“那是两码事,某昨日即上任了。又不是某之私事,该与汝的不会少一文”独孤心慈不屑于以公肥私,亦不想以私充公。
“哦,那就半价吧,反正某也亏不了”王五郎嬉笑,见独孤心慈吃的欢,也拿起一张胡饼开吃。
“汝等新开的铺面均有立商户籍么”独孤心慈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是自然,均在县衙立有文书,赋税少不了一文”王五郎自豪的说道“某等不差钱”
“嘚瑟,行了,去忙汝的去,留几个收拾盆钵即可”独孤心慈撵走王五郎。
独孤心慈吃得快,吃完后,装备找茶喝,一想自己尚未清理自己在县府的公衙和私宅,有些不爽,到录事厅江河处,用一大瓷碗倒碗开水慢慢喝着,看看录事厅,杜绾和魏青、江河边吃还边再讨论辋川诗集的佳句。
他们懒得理会有辱斯文的独孤明府,远东侯也懒得理会几个书呆子,独孤心慈来到捕厅,廊房和捕厅内,众人蹲着坐着吃喝正酣。
独孤心慈负手而行,看看众人,笑眯眯的边走边说“别起来,别管某,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吃饱喝足可是人生大事,诸位慢慢吃,别剩下啊”
很快吃完了的三个县尉围拢过来,像三个随从一样跟随万年县明府,而独孤心慈的两个真正随从尚在胡吃海喝。
“这些人都不错,愿意留下的均可收下,下午就让那几个已发放告身的带着,把这县衙里里外外清理一遍,什么时候清理完就过来领告身”
三个县尉唯唯诺诺。
“下午,某等聚会议事”独孤心慈继续吩咐。
所有的积雪被堆在一处,余处被打扫的清静。
看着清爽的小院,独孤心慈带着三个县尉又回到录事厅,万年的县丞主簿录事已各自捧个瓷盏,里面绿莹莹的清茶。
“有茶水怎地不早说”独孤心慈愤怒。
“明府又未问”录事江河无辜说道。
“哼,某也不稀罕”独孤心慈傲娇“诸位,下午某等议议今岁政事”
众人各自找把交椅落座,主案上坐的是录事江河,明府独孤心慈却随意找个地方落座。
“要不明府来这儿”江河谦让。
“那是录事公案,某又不是录事”独孤心慈鄙夷“某先说几句”
众人做静听状。
“吏部现在大部休沐,指望那群官老爷在元宵节配齐万年县编制估计难,不过某明日亦会去,一日不给解决,某就去天天去,恶心也恶心一下他们,不过某等万年县现今还是以某等七人为主理事,不能说人没到齐就不做事了”
众人点头,称明府说的乃是正理。
“要某说,干脆也别要人了,就汝等几人就够了,某去找户部,给汝等加俸禄”独孤心慈又开始胡说。
“某第一天上任,县丞职责亦未整理妥当,需得找一个老成之人来,某尚需学习呢”杜绾立刻叫到。
“对对,某去岁亦只有教谕职司,现今钱粮刑罚等具需有人打理”魏青主簿也叫到。
“某亦是上任录事月余,诸多事务尚不知如何上手”江河也冷冷道。
独孤心慈又把殷切的目光投向三个县尉。
“万年五十三个坊里,周边五十余乡里,某等三人三头六臂亦照看不过来啊”王勇县尉苦笑。
“好吧,某继续去吏部要人,户部的公廨金今年是不用想了,刑部也够恶心的,让某去内库找圣人要补偿,某看着两万贯公廨金也就这样了,等着天上掉馅饼吧”独孤心慈叹道,众人无语。
“今岁有哪些紧要事江河录事说说看”独孤心慈抬头望天,可真够丢人的,三件事一样没个结果。
“当前最要紧的当然是元宵节的踏街观灯”
“元宵节踏街观灯”独孤心慈疑惑。
“独孤明府不是长安人,自然不知此事”杜绾解释“窃见京邑,爱及外州,每以正月望夜,充街塞陌,聚戏朋游,鸣鼓枯天,燎炬照地,人戴兽面,男为女服,倡优杂技,诡状异形,内外共观,曾不相避,高棚跨路,广幕陵云,祛服靓妆,车马填喳,肴相肆陈,丝竹繁会,竭费破产,竞此一时。”
“说人话”独孤心慈冷笑。
“就是正月十五十六十七三日,所有寺观、街巷灯火通明如昼,造了百徐尺高的大棚,张灯结彩供人游观。全城士女空巷而出,车马塞路,拥挤不堪,有时行人可以被人流裹带着足不点地地行走数十步。”
“那是该金吾卫头疼的事,某等协助即可”独孤心慈挥手做轻松状。
“可这朱雀大街和县府前的花灯需县府制作”魏青笑道。
“制作就制作呗什么朱雀大街十里长街”独孤心慈开始跳脚。
“不错,十里朱雀大街,东面归万年,西边属长安,需摆满花灯,去岁长安那边颇得世人赞,万年县众人郁郁一年,今岁均以为能扳回一局,结果去岁万年县花费三百贯未获佳评,今年县廨仅剩九百贯,又添增如此多吏员,该如何处置”江河摊手。
“花灯不是由宫中布置么”独孤心慈头疼,心存侥幸。
“皇城,宫城,大明宫,兴庆宫,这些地方由圣人交由内库负责,平康坊亦不用担心,北里自有安排,这宣阳坊亦来人不多,但朱雀大街那可是人潮如海啊”魏青主簿亦是心有余悸。
“这是不给活路啊”独孤心慈仰天长叹。“还有什么大事”
“上元节过后自然是漕渠修缮,户部制诏已下,万年县分得十万贯税额”江河录事继续说道“四月底五月初是武举”
“武举”独孤心慈还是新嫩,不明白就问。
“就是武者贡举,今岁与往年常科不同,除七段以下的常科外,尚有七段八段九段的比试,除选出三十武举进士外,最后的榜首将任八十万禁军总教头”江河录事拿起一份文书说道。
“八十万禁军总教头听起来挺带感的”独孤心慈嘀咕。
“所以今岁的武举是强者云集,俊彦榜上亦有多名强者会来,恩,据说悉数会来”江河说着,众人看向独孤心慈,这位万年县明府可亦是俊彦榜第四,曾经的。
“某有什么好看的某等只需接待即可是吧”独孤心慈干笑,又对杜绾说道“杨秋郎君会不会参加若又能中举,那可是文武双进士啊”
“应该会,听闻元宵后他会回府闭关修炼”杜绾回答,想想又说“有什么好高兴的,他是长安县的人”
“要不回去让其在万年县置宅,把户籍迁到万年县”独孤心慈幻想,众人无语。
“然后就是秋税入库,士子科考”江河录事接着说。
“今岁五件大事:上元节花灯,漕渠税费,文武科举,秋税收缴,对不对”独孤明府总结。
“没有突发事件,就此五件”江河合上文书。
“五件事说到底就一个字,钱,对不对”独孤心慈继续总结,众人点头。
“那好,现在某等就讨论钱从何来”独孤心慈吩咐“诸位有何良策”
众人做沉思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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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倚官挟势来欺人
晚上,辽阳郡王府内依然有一些同科饮宴,独孤心慈与杜绾也懒得谈及今日县廨之事,放下心怀,努力营造气氛。
次日,不等独孤郡王驱使,独孤心慈就自觉带着大熊阿狗及一些物事前往对街的万年县廨,杜绾也睡眼朦胧的跟随。
独孤心慈吩咐阿狗去二堂后的书斋整理物事,踱步来到捕厅。
魏青主簿已开始发放各类文书,交代相应事宜,他的家宅就在宣阳坊内。
独孤心慈翻看一下文书,拿出姚府与宋府的催缴告知,看看把齐国公冯元一的也拿出来,然后顺手随意拿了四五份。
卯时一刻,县廨众人来得差不多了,算上原有吏员,居然有两百多人,看众人神情凝重,独孤心慈笑道“又不是上刑场,诸位不用紧张,诸位,若有人破口大骂,诸位先忍着,此帐以后再算,但若有人动手,诸位尽可还手,打不过回来告知,某亲自与汝等讨还公道。”
众人这才轻松一些,纷纷领命,三五成群离去。
独孤心慈带着两个护卫先去吏部跑一趟,与有司主事闲聊两句,,主事被纠缠无法,把其带来的百来份新募吏员给录了档,签上花押,打发其去别处。
到候事厅又看到前蓝田主簿温顾言,与其嬉笑两句,让其回府等待好消息,温主簿苦笑。
在吏部自然被敷衍一番,独孤心慈也不着恼,顺便到户部也报个道,随意闲聊几句,亦不提讨要县廨金的事,然后去刑部讨要点茶水,刑部尚书韦抗今日休沐,一众主事也未提及前万年县主簿之案。
一番下来,未到辰时,独孤心慈出景凤门,顺路就到了安兴坊,安兴坊有几家要送告知,独孤心慈想想,先去了岐王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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