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云鸦雨
“咱们也下去吧,四妹妹该等急了!”
少女揽住身旁之人一跃下到树下。
蛮清悦仰首望望高高的树顶,第一次觉得蛮清欢的一身功夫,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姐妹俩再回到梅园,果然见蛮清惠在门口翘首企盼,她这个人胆子小,不敢在公主府随处乱走,只能站在门口干着急。
见到两人脸上露出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欢愉,“你们到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同时心中有一点点委屈,自己一个人被排除
第十五章 比试
“没错。”
接下来婢女告知蛮清欢,说是驸马爷下衙,街头撞见了武定侯世子沈言和他的一帮国子监同窗。
听闻府上办赏梅会众子诗兴大发,不请自来凑热闹,公主驸马一商量,索性将这席面办在了园子里,席间开个诗会,吃吃喝喝写写诗也是一件雅趣。
当然,这雅趣只限于年轻男女,各位夫人的席面摆在水榭里,正对着大戏台,吃席看戏两不误。
蛮清欢汗一个,自己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二姐姐和晋沛时见面啊!
不过今日闺秀颇多,晋沛时未必能够从众多闺秀中,一眼瞧见二姐姐,只要自己拦着别让她有出众的表现。
不过很快蛮清欢就发现自己多虑了,进园入席每位女眷发了一顶带白色面纱的幂篱。
带上幂篱透过薄薄的面纱,别说对面桌上的少年们,就是桌上的菜色也变得朦胧起来。
不由感叹长公主究竟是长公主,思虑周到又新颖。
婢女们还在环佩叮当的上菜,诗会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了。
以菜为题,每个人根据自己面前的菜色做一首诗。
少年那边有人先起了头,一道普通的炸春卷,在少年口中变得美轮美奂。
少年作完就轮到女子这边,蛮清欢不动声色的,把自己面前的菜色不断的拨到旁人眼前。
不错,她不会作诗。
琴棋书画可以下功夫苦练,可作诗这种事,需要长年累月知识的积累,那十年中征战不断,又要时时提防旁人的算计,那样的情况下,能够抽出时间来苦练琴棋书画,已经是很难得了。
看书,那种时刻,就算有兴致看书,只怕也是兵书。
前两天苏氏倒是给了她几首诗,叮嘱她背熟了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那几首诗都是风花雪月,眼前的这一盘盘菜都对不上号。
然后她左右两边的闺秀面前堆满了菜肴,就她这一亩三分地空着。
然后上菜的婢女看见这块空空如也,不断的把菜色望空地上填。
蛮清欢:“……”
大姐要不要这么热情啊!
于是继续锲而不舍的将菜色往两边挪。
嗯,工作强度还是蛮大的。
“噗!蛮清欢你这是不饿呢还是准备逃避作诗呀”
李婉素清越的声音在园子上空飘荡。
适才在梅园沈雅姗的挑拨,叫她暗搓搓的记恨上了蛮清欢这个,不懂欣赏她舞技的贱人。
正好,今个整个宴席上就蛮清欢一人穿了一身紫,给她提供了便利的条件。
“作诗”
沈雅珊也凑过来踩一脚,“蛮三姑娘将门虎女,射个箭还差不多,作诗……”
眸中露出讥讽,以袖掩唇轻笑两声,话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对面席上的沈言紧抿薄唇,深邃的眸中怒意翻滚。
自己放在心尖辗转反侧,舍不受一点委屈的姑娘,她们竟敢随意欺辱。
少年敛目压下眸中怒意,端着酒杯站起来,薄唇轻启,“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念完,锵的一声,将酒杯掷于桌面。
“好!”
少年人们拍案而起。
沈言的声音并不慷慨激昂,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病中的孱弱,却并不妨碍激起少年人身体中流淌的血性。
甚至晋沛时这个公认的京城第一大纨绔,端着酒杯,激动的站了起来,仰首一杯酒下肚,高声念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念完大手一扬,酒杯被豪气的掷于地,“人生若得如此,当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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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实力
那位被点到名的马姑娘,脸胀得通红,握着弓箭的手指发白。
她的父亲马将军是三品武将,母亲也是武将之后,父母教导他们兄弟姐妹,只有刀剑棍棒。
平素参加花会只有当看客的份,今个好不容易有露脸的机会,只李婉素一句话就给剥夺了,凭什么
然而人家地位比她高,又有李德妃当靠山,不乖乖听话又能怎样
那姑娘不甘不愿慢慢松开手,泪珠在眼中打转。
这时只听一个娇娇的声音响起,“啊哟!我的手叫弦给割伤了。”
弓箭往蛮清欢怀中一塞,“就麻烦蛮妹妹代劳了。”
蛮清欢:“……”
这也行……
李婉素得意的给那闺秀一个赞许的眼神,路过马姑娘身旁重重的哼了声,马姑娘脸色一白,身体摇愰了下。
蛮清欢看了一眼平静无波的转身走了,她没有资格去怜悯任何人,稍有不慎,她们一家的下场比马姑娘惨千千万万倍。
闺秀们拿着弓箭来到场地,少年人们已经背着弓箭等待多时,个别骚包的竟然换上了骑射装……
看上去到是英姿飒爽,只不知手底下功夫如何。
蛮清欢瞧了瞧男队那边,晋沛时赫然在列,沈言理所当然的不在,萧晟也不在。
少女弯了弯唇,也是,时下的他还在韬光养晦,远远没到需要出风头的时候。
一声锣响,较量开始。
男队先上来一白衣少年,有勇气第一个上,总有那么两下子的,只见嗖嗖三箭,箭箭正中靶心。
少年们扯着嗓门高声喝彩起来。
少年抱了抱拳,“该你们了。”
闺秀们踌躇起来,对方来了个开门红,万一失手输了岂不丢脸
蛮清欢垂下目,这种程度的比试对她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前世之所以一箭成名,是因为她一共射了两箭。
第一箭,正中红心。
第二箭,将自己射出的第一箭从当中劈开,钉在同一位置。
那一箭震惊了所有人。
今生打定主意平庸,就不会再抖那个威风。
沈言的诗是叫人热血沸腾,然热血沸腾并不能换回父兄的命。
相互推诿一番,总算有闺秀硬着头皮上场了,瞄准红心集中精力……
三箭下来,总算没让自己丢脸。
第一回合,打个平手,少年人们也不敢小看闺秀们的实力。
几局下来互有输赢,闺秀这边被点了好几首诗,连蛮清惠都点到作了一首。
当然少年们看到闺秀的脸,只能看衣裳的色彩,也是蛮悲催的。
而闺秀这边早被先前一诗倾倒,无一例外的点了沈言。
两三首之后,那家伙就咳了起来,咳的有气无力。
再后来,就无人问津了。
一轮一轮的下去,晋沛时上场,蛮清欢见他架势摆的挺足,还挺期待,谁知箭一出手,三支箭羽,才一支中靶,另外两支居然脱靶了。
蛮清欢抚额,原来空有一腔热血的花架子,文不成武不就,难怪二姐姐前世,年纪亲亲就郁郁而终了。
马聘婷姑娘上场,怀着不可名状心情,第一箭射偏了箭矢扎在了七环。
马姑娘快哭了,为了这个机会得罪了李婉素,结果还是成这样。
第二箭怎么瞄都瞄不准红心,迟迟射不出箭矢。
蛮清欢给画眉使了个眼色,画眉点点头,给场上的马姑娘送去一一盏茶。
趁人不备,飞速在她耳边道,“我家姑娘让奴婢给你带话,“前事无可挽。”
是呀,前事无可挽,李婉素得罪了就得罪了,以她的性子,就算自己求饶,都不会放过自己,事已至此,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
为何要为既定的事实,浪费掉对自己来说,也许唯一的展示机会
“替我谢谢你家姑娘!”
马姑娘喝过茶,收敛心思,两箭连发一气呵成,箭箭命中。
掌声响起,马姑娘隔着面纱,对蛮清欢投来感激的一瞥。
一轮一轮眼看没几局了,蛮清欢主动上场,通常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最容易让人记住,哪怕技艺平平。
蛮清欢不想让人记住,这个时候上场最合适。
沈言看着少女拉弓上弦,脑中想像着面纱下冷凝的眼眸,欣赏着少女射出箭矢霎那的风姿。
惊愕自眼中一闪而过。
怎么可能!
三环、四环、六环
第十七 出行
蛮清欢实在没心思逛什么劳么子园子,偏偏姐妹俩谁也不了解她的苦心,第一次有机会逛公主府的后花园,哪哪都觉得新奇,哪哪都要看一看,瞧一瞧。
蛮清欢也只有暗暗祈祷,不要撞上晋沛时,不要撞上晋沛时。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她絮絮叨叨的祈祷,一路走来果真没有撞上晋沛时,可另一个人却不请自来。
“姑娘请留步!”
七皇子萧晟用自以为风流倜傥,迷是闺秀不偿命的姿态慢慢走来。
当然他成功了,哪怕隔着面纱蛮清惠还是被迷得脸红心跳。
至于蛮清欢、蛮清悦,一个毫无波澜,另一个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毫无波澜的自是蛮清欢,当世仇当世报,上辈子自己已经一箭射穿了这个人的头颅。
辛辛苦苦十几年,那个宝座还是没能坐热,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就嗝屁了,对于一辈子汲汲营营,为那个宝座努力奋斗的男人来说,应该是最大的惩罚了吧!
想来上辈子死的那一刻,一定恨透了自己这个“恶毒”的女人。
蛮清欢左右瞧了瞧,身旁有不少闺秀,其中一人衣衫与沈雅珊颜色差不多,也许这人将她错认成沈雅珊了。
蛮清欢换了个方向,朝另一条路走去。
蛮清悦对色胚也是唯恐避之不及,拖着还在犯花痴的蛮清惠急急跟上,好似身后有一头老虎在追。
不,人家老虎是威武的山大王,这个男人只剩下龌龊。
在蛮清悦心中,这个色胚可没法和山大王相比。
“姑娘!”
蛮清惠回头,“二姐姐,那位少爷好像叫我们。”
这个时期的七皇子还比较低调,不常出现人前,长公主府没有特意介绍,还真没几人识的庐山真面目。
“别看,走快些。”
蛮清悦恨不能多生两只脚,离这色胚远远的。
“姑娘!”萧晟也很着急,这个机会他等了好久,今天必须在蛮清欢心里留下好感。
“七皇子!”沈言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拦住萧晟的去路,轻声在他耳边低呼。
不是不敢于之为敌,而是不想某个姑娘知晓这人的身份,如果可以永远不知才好。
“沈世子,有何指教!”希望落空,七皇子满腔怒意,对别人或许会隐藏起尖尖的獠牙,一个病秧子何需在意。
沈言也不在意萧晟的无礼,淡淡的说道,“指教谈不上,不知七皇子何时回宫,能否捎上沈某一段,好久没见五皇子了,想去看看他。”
萧晟嘴角抽抽,两个病秧子,凑成堆一起嗑药么
农历腊月十八,天高无云宜出行。
一大早镇国将军府大门洞开,三辆大马车从内使出,另有一俊美少年骑马相伴。
京城到灵州一路水路,只三天的路程,可此行还要取道霸州只能行陆,是以多出来两天的行程。
苏氏撩着窗帘瞧着田地里农夫在耕作,感慨万千,“想不到真的出来了,到现在都觉得像做梦似的。”
“可不是么,”车内同坐的几位嬷嬷也很激动,“夫人从灵州嫁过来,奴婢觉着像昨天似的,一愰眼三姑娘都快及笄了。”
蛮清欢是春天里生的,翻过年就开春了,再翻一年可不就及笄了么。
“奴婢还记得夫人出嫁那会也是走的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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