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狠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山下出水
会给钱吗
老人不知道答案,也无法回答孩子。
他只能努力岣嵝起腰,帮助孙女遮挡巷子里的凉风,可惜他自己的身板也很瘦弱,吹着凉风不断瑟瑟发抖。
而那女孩因为剧烈咳嗽,转眼之间竟然昏睡过去,她的气息十分杂乱,脸蛋儿红的有些烫人。
这个巷子的深处,隐约还蜷缩着好些黑影,但见一个苍老的乞丐趴在那里,忽然吃力开口道:“赵老杆,不能再这么硬撑了,明天必须去找大夫,否则奴奴撑不过两天。”
老人目光更加浑浊,隐隐有晶莹的泪水滑下,他使劲挺起佝偻的脊背,希望能帮孙女遮挡更多的凉风。
去找大夫
谈何容易……
吃饭尚且没钱,哪里有钱抓药。
远处那个老乞丐抖抖索索爬起来,突然伸手冲着这边一扬,但听当啷两声脆响,原来他扔出了两枚铜板。
铜板在地上滚动几下,最后夹在地面石缝停下,老人面色怔怔转头,却发现老乞丐已经蜷缩回去。
这老乞丐比他更老,更加扛不住凉风,所以扔完铜板赶紧蜷缩回去,夜色深沉之中,但听老乞丐气喘吁吁笑道:“今天我运气好,讨到两枚铜板,先借给你吧,帮着奴奴渡过难关。”
“孙大哥,我……!”
老人嘴皮子哆嗦几下,浑浊的眼眶泪水横流,他伸手颤抖的捡起铜板,口中已经哽咽不能出声。
两个铜板光滑油润,分明是被人常年摩挲的缘故,这两个铜板压根不是老乞丐乞讨所得,而是他留存了二十多年的故土之物。
“孙大哥,这铜板……”
老人颤抖开口,然而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
老乞丐蜷缩而笑,吃力喘气道:“同是汉人,同在受苦,既然回归故土已然无望,留着两个铜板又有何意义拿着吧,明天去给奴奴找大夫。咱们已经没了希望,但是孩子也许还有希望,赵老杆,咱们要把希望留给孩子!”
老人死死握住铜板,浑浊的泪水流淌更多。
感激,悲痛,伤心,绝望,无数情绪充斥心间,唯有两个铜板带有热度。
可是,两个铜板哪里能请得起大夫
高句丽人对他们这些汉奴,一向是剥削压迫到了极点,高句丽人去看大夫,也许只要十来个铜板,但是汉奴想要去抓药,光是问诊就得收你十枚……
铛啷啷!
铛啷啷!
地面上突然又有声响,在清冷深夜很是清脆,只见一个一个铜板远远抛过来,那是许多蜷缩在巷子里的人解囊相助。
一枚!
两枚!
三枚!
十枚……
铜板由少极多,渐渐竟然凑了三四十枚。
每一个铜板都带着温度,每一个铜板摩挲的光滑,这些铜板不是乞讨而来,分明是这些远离故土之人的心灵寄托。
他们在最为艰难的时候,也没舍得花费自己的铜板,然而现在为了生病的奴奴,这群沦落的汉人解囊相助。
扔出铜板的人再次蜷缩回去,巷子里只余温和无比的鼓励声,各自笑呵呵道:“赵老杆,拿去,奴奴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咱们这些人怕是不成了,但是孩子应该还有机会,也许,她能回故土看一眼!”
其中有一个最为苍老的耄耋,喘息已经隐隐带着死气,他同样扔出了自己的铜板,吃力看着夜空道:“如果孩子有机会回去,希望把我们的骨灰带上,纵然客死异乡,但也希望落叶归根,咱们汉人,不能做漂泊的鬼,就算死了,也想回去看一眼……”
赵老杆满脸是泪,将所有的铜板收集起来,然后他使劲抱着怀里的孙女,低声喃喃道:“丫头,要记住,一辈子不要忘,你一辈子都不要忘。”
夜更深了,风也更冷,然而赵老杆重拾信心,他觉得自己孙女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这里是高句丽新丸城,他们蜷缩的巷子叫做汉奴地,这样的巷子以前很多,最近几年渐渐变少了。
三十多年前,隋炀帝三征高丽,征发百万民夫,结果大败亏输,军队输了直接死,他们这些运送辎重的民夫成了奴隶,从此饱受高句丽的压榨,每年都要死去无数人。
三十多年时间,搁在古代几乎是两代人,赵老杆来的时候还是个中年人,然而现在已经垂垂老矣,他的三个儿子累死在新丸城,临死连个裹身的芦席也没能找到,直接被人抬出城池,扔到乱葬岗随意抛掉。
想起来全是心酸。
万幸的是老天偶尔也能开眼,小儿子和一个女奴结合婚配,虽然生的奴奴是个女孩,但也算是留下了一支纯正的血脉。
奴奴是赵老杆的宝贝疙瘩,是他在高句丽活下去的最后希望。
踢踏!
踢踏!
远处的脚步声渐渐接近,赵老杆佝偻的身躯猛然一抖,他下意识抱紧奴奴,目光期待的看着巷子外面。
新丸城同样有宵禁,宵禁之时不允许有人上街,街上那些人全是兵丁,孙老杆满腹期待的等着他们来。
终于,巡街的兵丁们走近了。
“将军们……”
 
246.第236章 【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第236章 【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轰隆!
李云双脚愤怒踏地,整个人宛如炮弹一般弹出。
今夜他穿上了李元霸的铁水流云金丝甲,即使冒着弓矢也无惧损伤,城头虽有无数利箭射下,然而射在铠甲上毫发无伤。
他只觉胸口有一股暴虐,如果不发出来的话会把自己给炸掉,他从城门口狂冲而入,抡起大锤横向奋力砸出。
迎头一个照面,恰是那个兵丁所在的巡街队,这个巡街队统共约有五十人,站在长街上宛如活靶子。
以李云的天生神力,即使大锤轻拍也能打死人,但是李云现在满腔暴虐,他不想看到高句丽人能有全尸。
噗!
一锤砸出,血花迸溅,当力量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竟然真能把人的身躯直接给打爆……
五十人的巡街小队,摊上暴虐的李云纯属送菜,他们身上的铠甲起不到任何保护作用,连人带甲直接被砸烂成为一团。
仿佛只是几个喘息,李云已经狂冲而过,在他身后的地面上血肉模糊,李云身上的铠甲同样血肉模糊。
他拎着大锤停止冲锋,一步一步毕竟巷子口处。
那个兵丁此时还抓着奴奴,然而双目已经变得呆滞恐惧,这杂碎隐隐能够猜想到,他今夜的结局肯定不太妙。
李云毕竟的速度很慢,似乎压根不害怕兵丁暴起伤人,他目光森然盯着兵丁,冷冷道:“我给你个机会,让你放下她……”
这仿佛是提醒了兵丁,那兵丁猛然把奴奴挡在身前,惊恐大喊道:“饶了我,别过来,别过来啊,我会杀了她。”
然而李云继续逼近,一步一步走的坚决,那兵丁浑身颤抖,脚下不断踉跄后退,他把奴奴使劲挡在身前,大吼大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会杀了她,我会杀了她……”
越是如此大喊,越是不敢动手,他刚才看清了李云的屠杀,那两把巨锤把他同队全都砸成烂泥。
人在陷入无比惊恐的时候,对于不可抗拒之力压根不敢反击,所谓狗急跳墙那种情况会有,但是大多数时候不会狗急跳墙。
比如后世常见一些暴徒抓着人质,口中大喊着各种疯狂的威胁,结果迟迟不敢动手,最后被狙击手一枪爆头,暴徒们明明知道拖下去会死,但却很少有人直接去伤害人质,这是一种特殊的复杂心理反应,心理学上称之为泅水抓浮萍幻想症状。
李云是后世之人,曾在网络上看过这种报道,他砸开城门之时发现一个女孩被兵丁抓着,几乎瞬间想到了这种逼迫解救之法。
除了此法,别无他法。
所以他先是暴虐杀人,将几十个兵丁砸成烂泥,然后借助这种强势的暴虐,一步一步威逼兵丁的身心。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那兵丁抓着奴奴连连后退,不知不觉竟然退进了巷子之中,李云忽然目光轻闪,他隐隐看见巷子里面爬起一些老人。
有个老人,悄悄抱起了一块大石头。
李云顿时心中一动,拎着大锤继续逼近,但却刻意放缓脚步,每走一步都要说上一句话。
他的语气宛如厉鬼一般森然,幽冷道:“你知道么,我本来没打算屠城……”
说着,踏前一步。
突然举起一只大锤,盯着兵丁继续开口,声音更加阴冷,仿佛鬼蜮寒风:“知道这锤子叫什么吗它叫做擂鼓瓮金锤……”
再次踏前一步,语气更加森然,道:“死在这对锤子之下的人,加起来最少也得几万人。”
每踏前一步,口中发出一言,他身上的铁水流云金丝甲全是血肉,映衬的李云宛如嗜血杀神的恶魔。
那兵丁浑身都在颤抖,握着腰刀的手腕不断摇晃,他抓着奴奴挡在自己身前,不断向着巷子深处后退。
而在那巷子的阴影之处,那个老人抱着石头咬牙切齿盯着他。
李云手里举着大锤,此时已经到了巷子口处,他距离兵丁只有五步之遥,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过去。
他继续用阴冷的话语逼迫,森森然道:“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那兵丁双目泛出绝望。
西府赵王。
擂鼓瓮金锤。
打从李元霸的时代开始,擂鼓瓮金锤威震整个天下,无论辽东还是西域,遑论突厥还是东瀛,但凡是听过军中兵卒之辈,哪个没有听过擂鼓瓮金锤的名头
这是一对砸死过突厥可汗的大杀器。
“我给你个机会,让你放下她……”
李云再次开口,继续向前逼近一步。
“你会不会放过我”那兵丁眼中泛起渴望。
这话若是询问不懂心理学之人,也许会撒谎先进行蒙骗,然而李云恰好看过类似的典故,甚至这时候不能放缓任何威逼。
他森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阴冷质问道:“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说着一停,接着又道:“我要把你砸成一摊烂肉……”
那兵丁满脸绝望。
偏偏奇怪的是,他架在奴奴脖子上的腰刀一直不敢砍下去,他分
247.第237章 【大隋骁果军,赵十三郎】
第237章 【大隋骁果军,赵十三郎】
唏律律!
战马一声嘶鸣,老程倒提着大斧离去,随即地面轰隆震动,一百玄甲铁骑冲入城中。
又有刘弘基带领几百靺鞨首领,后面跟着潮水一般的靺鞨大军,夜色深深,火把熊熊,站在长街向远处眺望,但见街头巷尾已经短兵相接。
杀!
喊杀之声震天,夹杂着靺鞨人兴奋的吼叫,刀光剑影之间,无数人头落地。
李云这才有时间仔细看看救下的女孩。
奴奴被他双手抱在怀里,双眸带着一丝畏惧和惊恐,这孩子正在发高烧,整个人显得昏昏欲睡,她身上衣服被撕烂几处,夜风一吹顿时瑟瑟发抖。
她很虚弱,十分想睡,但她努力睁开眼睛,小脑袋挣扎着去看巷子口。当她看见地上躺着的几个老人,泪水瞬间滚滚滑落而下。
那几个老人倒在血泊之中,此前为了救她被高丽兵丁砍死,也正是因为老人们的拼命,才让奴奴撑到了李云砸塌城门。
在那几个老人的尸首旁边,地上散落着十几枚铜钱,火把熊熊之下,铜钱闪耀着黄澄澄的光,那是一种被人常年摩挲的温润,铜钱上面铸有两个方方正正的汉字,奴奴不认得字,爷爷也不认识字,但是爷爷很多次告诉自己,这种铜钱叫做‘五铢钱’。
这是三十多年前的中原铜钱,奴奴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她小时候趴在爷爷怀里乞讨,晚上蜷缩在巷子里哭闹,许多老人会拿出‘五铢钱’逗她,告诉她这是他们故乡的钱。
奴奴还记得老人们口中的话,特别骄傲道:“丫头崽,记住喽,这个叫做五铢钱,是咱们汉人的铸钱,咱们的家乡在中原,咱们的民族叫汉族,咱们虽然是奴隶,但是咱们腰杆很硬,这些五铢钱整个天下都在用,奴奴听听铜钱的声音脆不脆,好听不好听……”
叮铃铃,叮铃铃!
老人们把铜钱扔到地上,逗着哇哇哭闹的奴奴,于是奴奴好奇张开小手,破涕为笑去捡地上的钱。
老人们见奴奴笑,自己也开始呵呵的笑,他们用温暖的大手抚摸奴奴小脑袋,口中发出一种奴奴听不懂的叹息,喃喃道:“丫头崽啊,老天睁睁眼吧,让你回家。”
“爷爷……”
小女孩泪水模糊,口中发出虚弱的呓语。
李云心酸无比,只觉自己眼角变得湿润,他喉咙里仿佛堵着沉重的铅块,堵的他喘气都变得困难。
一阵凉风吹过,怀里的奴奴又在打哆嗦,小孩的脸蛋很是苍白,口中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李云心里一惊,目光落在奴奴破烂的衣服上,他急忙想脱掉冰冷的铠甲,用身体给小女孩带去温度,却见小女孩突然吃力伸出小手,十分努力伸向老人尸体那边,似乎想要碰触老人们的尸体,然而小手在半空中忽然坠下。
“爷爷,奴奴冷……”
这是小女孩虚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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