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衣香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风雨归来兮
龙天行这才走过去,单手将她拉住。
梳云立马抓住他胳膊,顾不得全身是水,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着龙天行。
满身的水立马弄湿了龙天行的衣裳。
“松手!”龙天行咬牙道。
“不松!”梳云心有余悸,连对这个男人的害怕也忘了,死不松手。
不但不松手,还将龙天行搂着更紧。
她因为要沐浴,全身脱得精光,沾了水的身子,滑溜溜的。
柔软的前面,紧紧贴在他胸前,修长的大腿环着他的腰。
身上酸酸的味道,大约因为在水里扑腾久了已经散了,还是龙天行的鼻子真的问题,居然觉得馨香泌人。
龙天行已经几天没近女色了。
想起梳云在床上的放肆与妖娆,全身血液居然不由自主地往下冲。
龙天行重欲,世人皆之。
所到之处,皆是各形各色美女环绕。
他亦来者不拒,全部收入囊中。
但世人却不知,龙天行亦有超强的自控能力。
自出生起,他的身份,注定了终生美女如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其中有贪权的,有贪钱的,亦有别有用心的。
想要享受美色,而不反被美色诱惑控制,便需要有极强到变态的自制力。
龙天行恰好有。
当他不想行男女之事时,任何女人也无法诱惑他。
但现在,他似乎有些失控了。
这是他十三岁初识男女之味后的第一次。
“除了用勾/引爷这一招外,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染上情/欲的嗓音格外的性感,说出口的话,却像刀一样伤人。
梳云全身僵住。
原来他以为她是故意勾/引他的!
她鼻头一酸,胸口疼得厉害,却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道:“爷忘了奴家的出身吗?奴家本就出身青楼,只学了以色侍人的本领。除了这些,奴家什么都不会。难不成还要像正室夫人一样扮端庄?”
“所以为了你的主子,甘愿犯贱?”
腰上突然多了一双大手,力气大到掐得她的腰都快断了。
梳云咬着唇忍着痛,“若不是小姐将奴家从鸳鸯楼买回来,奴家现在只怕不知被谁买去,过着什么样猪狗不如的生活!她于奴家有恩,奴家回报她,再正常不过。”
“不过就是买了你,你就甘愿赔上你的命去相报?你不怕爷一怒之下杀了你?”
“爷是想要奴家的命才肯救吗?”梳云直勾勾地看着他,带着两分赌气,“那奴家给您!”
这话一出口,梳云只觉周遭空气突然冷了下来,浑身汗毛哧溜溜地竖起。
龙天行整张脸如寒冬腊月般阴沉,微眯的凤眼,更是冷得吓人。
梳云浑身一颤,正想反口,却见龙天行唇角一勾,一抹阴恻恻的笑蔓延开来。
笑得梳云胸口一滞。
“这次的事情,你的主子死定了!如果她不死,爷不介意亲自踩上一脚,送她一程!”
他声音冷得像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梳云只觉一股恐惧直冲头顶。
方才被嫌弃只会以色侍人的羞辱,加上这份恐惧,以及未知的愤怒,让梳云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
边哭边豁出去地大骂,“龙天行,你个大混蛋!你不帮忙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雪上加霜?小姐哪里得罪你了?姚小姐是她救回来的,她又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呜呜呜,我就是只会以色侍人,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你管得着嘛你?你不帮就算了,我去求别人!你放我下来!呜呜…”
开始是她扒着龙天行不放,现在她挣扎着要下来,腰却被人掐住,怎么也下不来。
“龙天行,你个混蛋,放我下来!”
梳云双眼红肿,眼里火焰燃烧,整张脸透着惊人的光芒!
龙天行似乎被她打懵了,居然没恐吓她,也没吼她,只是楞楞地看着她撒泼。
“再不放我下来,信不信我咬你!”
梳云瞪着龙天行,龙天行看着她。
内室的气氛,突然间怪异起来。
与那冷飕飕的眸子一对上,梳云的怒火,突然如被人用一盆冷水给浇熄了。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事情。
她居然打骂了龙天行!
还威胁要咬他!
嗷呜~
这可是龙天行,随便就砍人手脚扭人脖子,让人做花肥,行事嚣张的龙天行!
她干了什么了!?
她能不能晕过去!?
看着怀中女人退缩求饶的眼神,龙天行也清醒过来。
手一松就要将梳云扔下去。
梳云却迅速地又缠上他,同时发出惊天动地哭喊声,“爷~奴家刚才鬼上身了,好可怕!刚才那些话都不是奴家说的!爷,您相信奴家,奴家真是无辜的~!爷~呜呜呜…”
方才是真哭,现在却明显是假哭。
龙天行:…鬼上身?呵呵!
“松手!”剧情再次调转。
“不松,爷不原谅奴家,奴家死也不松手~呜呜~”
“不松是吧?很好,爷很久没做过人彘了,正好用你来试试。”
人彘,一种极残忍的酷刑,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
梳云吓得立马松开手,然后整个人掉进澡盆里。
咕噜咕噜,又喝了几口水,梳云狼狈地从钻出来。
这次连脚也湿了。
梳云顾不上,趴在澡盆边,可怜兮兮地喊道:“爷~”
她白皙的肌肤上沾满了水珠,像一颗颗珍珠一样光泽莹莹。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越发显得下巴尖尖。
明媚的双眼含着乞求。
与一向热烈得骄花似的模样相比,此时的她,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孱弱。
龙天行喉咙不经意地轻颤,鬼始神差又伸手将她从澡盆里捞出来了。
梳云这次不敢再搂着他,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任他将自己抱到榻上。
她身无寸缕,下意识地用手圈住自己。
一块白色的布巾罩在她头上,“把自己弄干。”
梳云不敢反抗,乖乖地开始擦头发。
高大的身形离开没多久,又很快返回。
接着一件黑金色的长袍,扔在榻上。
“弄干了穿上它。”
梳云不敢问更不敢说什么,擦干身子后,乖乖套上了那件黑金长袍。
一股独特的气息将她笼住,梳云全身微热,低着头折袖子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袖子很长,她折了好几折,才露出她纤细小巧的手。
衣裳上有带子,她随意系了系,开始处理自己的脚。
纱布全湿了,梳云慢慢解开。
好在纱布缠得多,在水里浸泡的时间不长。
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没什么事。
梳云盘着腿,小心地给自己的脚擦药。
黑金长袍的衬托下,那如玉般的小腿,白得让人口干舌躁。
长袍里什么也没穿,这样的动作,诱使人浮想联翩。
她穿着他的衣裳,坐在那里,娇小得如小女孩一般。
半湿的黑发垂下,遮住因为擦药半垂着的脸,她娇媚的小脸隐藏其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又让人想呵护的娇柔之美。
龙天行的心,突然软了几分。
“你的主子有什么好,让你这般忠心耿耿。”
不屑的语气里,带着两分无人察觉到的酸味。
梳云低着头,幽幽道:“小姐不只买了奴家,还无形中让奴家明白了很多道理。奴家初初被小姐买回来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小姐固宠的工具,便想着法子想向上爬,结果被小姐训了,让奴家要守本份!奴家表面应下了,心里却是不服气的,某天宫世子看见奴家,想要了奴家,被那时的广平侯夫人撞到,想毁了奴家的脸,是小姐救下奴家!
除了阿娘之外,奴家第一次看到有人站在奴家面前为奴家出头,为了奴家这样一个用银子买来的玩意,与自己的婆婆针锋相对,说奴家是她的人,只能由她处罚,别人谁也不许碰。当时奴家就想啊,跟了这样一个主子,何必还要去伺候那些臭男人?所以那时起,奴家真是打算就这样伺候小姐一生。
侯门衣香 第525节
小姐那个人啊,奴家真是说不清楚,反正跟在她身边就是自在。她没瞧不起奴家的出身,而是将奴家当成个人看,让奴家有自己的思想,尊重奴家的意愿。做事又大胆又出格,偏生瞧着让人心里畅快。皇上给小姐许婚的时候,奴家其实心里是挺不高兴的。因为小姐若不嫁给姑爷,一样会过得很好!
到时她会带着咱们几个丫鬟,四处游山玩水,走到哪欢喜了,就在那里住一段日子,腻了,就再继续游玩,多自在!这天下多少人为名利银钱所缚,汲汲营营一生,可在小姐身边,却能过另外一种奴家从来都想不到的生活。不过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这个梦想,是不可能实现了。”
梳云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随即意识到她此时是在跟龙天行说话,很快转了口风,“不过能让奴家遇上爷,也是奴家另一种福份!奴家不失望,真的。伺候了爷一场,见识了另外一种富贵和权势,奴家很满足了。爷您不知道,小姐出嫁前,奴家已经离开了她,可她还是在悦心院里,为奴家和掠月留了间房。
大概就是这间房,让奴家有种家的感觉,让奴家觉得,奴家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奴家就像小姐手中的风筝,无论飞得多远多高,有天回去,总有个地方为奴家留着。可若是小姐没了,奴家的家便没了,以后奴家就真是孤零零一个人,再也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受了伤,也没人会真心地心疼了。
说着说着,梳云的眼泪,不由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忍着没哭出声,只是用袖子重重擦去,任那泪水将那黑色染上一片湿意。
倔强的模样,让人心里泛酸。
龙天行忍不住伸手点点她的脑袋,“真是没用,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
“爷~”梳云趁机抓住他的手指头不放,像抓住浮萍一样,紧紧的,又小心翼翼的,“爷~奴家求求您,您考虑考虑好不好?无论爷您想要奴家做什么,奴家上刀山下火海,也会为爷做到的~”
她双眼红得像小兔子似的,被泪水打湿的黑眼珠,闪烁着卑微的光芒。
龙天行的心如被针了刺了一下。
现在大约,是她最真实的模样了吧。
撤去那些繁花似锦的假象,这样柔软又小心翼翼的她,才是真的她吧。
龙天行伸出手掌,放到她胸口,一向玩世不恭的黑眸里,露出几分半真半假的神情,“如果,爷要你的真心为代价呢?”
“奴家愿意!”梳云抓着他的手掌按住,急切道:“奴家愿意!真的,奴家发誓!”
反正这颗心只怕守不住了,给就给吧。
她没有半点犹豫地回答,不但没让龙天行高兴,反而刚才因为她的泪水而柔软下来的心,又冷硬了几分。
“如果,爷要你从此与你的主子划清界限呢?”
“这…”梳云犹豫了,她从没想过要与陆心颜划清界限,形同陌路。
龙天行冷哼一声,抽回手。
“奴家愿意!”梳云拉着他的手不放,大声道:“爷,奴家愿意!”
龙天行无情地甩开她的手,站起身。
黑眸泛着寒光,紧抿地薄唇轻启,“爷说要你的真心,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爷说要你与你主子划清界限,你犹豫了。所以在你的心中,你的真心,与你的主子相比,一点也不珍贵!不珍贵的东西,爷不稀罕!”
他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留下梳云一脸惊愕。
待她回过神来,龙天行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龙院。
梳云掩着发痛的胸口,自嘲地笑了笑。
不珍贵,原来在他心中,她不只身份低贱,连一颗真心也不珍贵!
——
镇国公府。
浅藕色纱帐的大床上,陆心颜与萧逸宸交颈而眠。
这么热的天,即便放着冰,身上也全是汗。
两人却没有半点觉得热,拥在一起,不愿分开,就像彼此是彼此的一部分一样。
陆心颜是被一双大手弄醒的。
那双手太过不安份,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陆心颜逼不得已醒过来,伸手按住那双手。
“萧世子,我困,让我好好睡一会。”她闭着眼嘟哝。
“你睡你的,不用理我。”男人的声音带着两分喘意。
陆心颜不由睁开眼,横他一眼,“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媳妇儿,我们好久没那啥了。”萧逸宸委屈道。
成婚不过二十天,刚刚尝到甜头,结果被弄到牢里,一关好几天。
虽然两人在一起,可那种地方谁有心情风花雪月?
当然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时候,毕竟刚放出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萧逸宸本来也没这心思的。
可他的身体不忠于他的意愿。
搂着媳妇儿睡了一会,某些地方就自动苏醒了。
拼命压也压不下去。
“晚上好吗,现在大白天的,等会还有好些事情要处理。”陆心颜打着哈欠哄他,“养足点精神。”
萧逸宸知她说得没错,只好狠狠捏了两把,将手抽出来。
“再睡会吧。”陆心颜半闭着眼,给了萧逸宸一个奖励地吻。
哪知不吻还好,一吻,就不可开交了。
男人压着她,狠狠地吻了一通,吻得她都快没气了,才终于停止。
陆心颜捶他的力气都没了,闭着眼,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样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小姐,姑爷。”吕嬷嬷在院中喊道:“白芷回来了。”
“白芷回来了?”陆心颜猛地惊醒,推开身边的男人,“快起来,白芷回来了!”
萧逸宸:…
两人穿戴好出来。
“白芷!”
两人好多天未见,一见面,陆心颜伸开双臂,热情地与白芷拥抱在一起。
看得萧逸宸酸水直冒。
“小姐!你还好吧,大家都还好吧?”
“我没事,你呢,有没有什么事?”
两人欢喜地牵着手,边说边往房里走去。
完全忘了萧逸宸的存在。
萧逸宸:他在这院里,已经毫无地位可言了!
“我也没事。皇上下旨处置了二皇子和葛家之后,便召我去问了双仙花的事情。后来陪太后用了午膳,太后便让我回来了。”白芷道:“我本想去拜见萧贵妃的,不过现在宫中风声鹤唳,我便先回来了。”
关于二皇子与葛家的处罚,陆心颜与萧逸宸睡到现在,还不知情,便问道:“皇上是如何处罚的?”
“二皇子被罚去守皇陵,葛家三日内离开京城,三代不得为官!长平公主禁于宫中,择日选驸马出嫁!二皇妃的娘家,还有葛家的一些姻亲,听说全部都会受到处罚,不过具体如何罚,皇上交给了刑部。”
“太好了!总算又少了一个隐患。”陆心颜喜笑颜开。
“太后离开前,跟我透了点口风。”白芷道:“大意是现在皇后没了,太后会劝皇上尽快立新后。”
“你的意思是说,太后属意姑姑做皇后?”
白芷点点头,“太后既然跟我特意提了,我猜是这个意思。”
“想想现在朝中形势,立姑姑为后确实是大势所趋。”陆心颜道:“但以皇上的性子,又好难说,毕竟皇上还有好几个眼看就要成年的皇子。指不定会为了大权在握,再扶持一股新势力,与三皇子和镇国公府对抗。”
“小姐说得没错,太后不想再看到子孙为了皇位自相残杀,特意告诉我,大概是要我转达,想让镇国公府向皇上施加压力的意思。”
“这事咱们先静观其变。对了,”陆心颜拉着白芷的手,“你是怎么知道断魂散的?”
“以前阿爹曾跟我提过一次,断魂散是他一位很欣赏的药师前辈制成的,无色无味,中毒者七日内必亡,且没有半点中毒迹象。”白芷道:“之前我断定皇上中毒时,曾怀疑过是断魂散,但因为断魂散早已失传,且皇上病发月余,迹象又有些不同,所以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后来小姐你暗示我问题出在里衣身上,我查证后,便肯定是断魂散无疑了。通过熏香的方式,将断魂散之毒熏到衣裳上,毒性无意散了一部分,再通过衣裳吸收进五脏六腑,药性非常有限,所以皇上才会拖到现在。”
“白芷,那你老实告诉我,皇上的毒是否可解,如果不能解,大概还有多少日子?”
“皇上虽然中毒极轻,但断魂散毕竟是奇毒。”白芷道:“若配不出解毒药方,由我来替他医治,少则半年,多则两年。”
陆心颜抽口气,“皇上自己知道吗?”
“我没有说实话,但皇上的言行举止,似乎已经知道此毒的厉害之处。”
“难怪他会给我们一年期限,让我们找到双仙花。”陆心颜若有所思道。
“这双仙花虽传说可解百毒,但传说一向夸大其词。小姐,我觉得你们要想好退路。”白芷道:“皇上的毒,我没有把握。”
陆心颜道:“那位药师临死前,曾留下药方,双仙花,确实是解断魂散的主要药材。”
白芷睁大眼,“小姐怎么会知道?”
自太后从萧情宫中搜中断魂散的瓶子以来,白芷除将隆德帝所中之毒为断魂散的事透露出来后,与陆心颜之间,已经好久没有消息共通了。
陆心颜便将断魂散的事情全部说与白芷听。
“原来还发生过这些事情。”白芷讶异道:“看来这次龙爷,倒是帮了大忙。”
两人正说着,吕嬷嬷又敲门进来了,“小姐,姑爷,白芷,苏院那边派人来传话,说国公爷想今晚大家一起用膳,请白芷也一起。”
陆心颜点点头,“应该的。吕嬷嬷,你跟传话的人说,我们马上过去。”
“小姐,国公爷的伤,用完膳后,我有话说。”
上次白芷回来替萧炎看腿时,陆心颜就发现了白芷的不对劲。
现在白芷主动提起,陆心颜也没奇怪,道了一声“好”。
倒是萧逸宸诧异地问了一句,“阿爹的腿,有什么问题吗?”
陆心颜道:“等会用完膳后,当着阿爹的面一起说吧。”
三人便动身前往苏院。
在苏院的门口,意外地碰到了蒋氏、柳涵与蒋梦瑶。
“媳妇见过母亲。”
侯门衣香 第526节
“儿子见过母亲。”
“见过表哥表嫂。”
几人相互行了礼,陆心颜看了一眼萧逸宸,见他眼里同样满是惊讶。
陆心颜心想,看来经过这场变故,萧炎与蒋氏大抵是有要和好的意思了。
会不会变得恩爱不知道,但应该不会像以前那般冷淡和敌对吧。
苏院里,明兰正在张罗摆着碗筷。
见到陆心颜萧逸宸与蒋氏一行人,先是惊愕,接着又含笑着行了礼。
陆心颜觉是自己刚才的猜想,应该是没错了。
明兰身为苏院的人,想必已经很久没见过蒋氏过来了,才会有这种神情。
“夫人,世子,郡主,乡君,表少爷,表小姐,国公爷马上出来,各位请先就坐。”
蒋氏一言不发,带头坐下。
没了之前看到明兰时的那种愤怒。
模样依然美丽,衣裳颜色却素雅了些,也没了之前陆心颜次次见她时,那种不应该有的娇艳之色。
终究是一家人,因为萧逸宸,陆心颜很愿意见到这种改变。
不一会,陈永推着萧炎出来了。
萧炎见所有人都要站起来,抬了抬手,“都坐着吧。上菜!”
大概是许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用膳,萧炎没有单独与陆心颜用膳时那般和蔼可亲,带着两分大家长的威严,更多的是不自在。
他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陆心颜觉得,自己是整桌最自在的那个人了。
都有些不自在,便没人开口说话,只是安静地吃饭。
用完膳后,随意干聊了几句,喝完茶,蒋氏便带着柳涵和蒋梦瑶告辞离开了。
萧炎正打算让陆心颜等人也去休息时,陆心颜道:“阿爹,关于您的腿,白芷有话要说。”
萧炎上次经过白芷的针灸后,时不时的腿痛缓解了不少,因而对她的医术很是信任。
“白芷有话直说。”
白芷斟酌了一会,“国公爷,您这腿刚刚受伤时,可请过一位姓白的大夫为您看过?”
“你怎么知道?”萧炎大为惊讶,“当时那名大夫是瑞王请来的,好像叫白魂,医术十分高明,替我看了一段时间,本来是说有办法替我治好的。不过没多久,那位大夫说他夫人要生了,他夫人身体不好,他必须赶回去。人命关天的事情,我自然不好强留。哪知那大夫一去不复返,瑞王也帮着我找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告诉我,说可能是出事了。”
白芷道:“国公爷,实不相瞒,那位白魂大夫,是我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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