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砒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湖探花

    至于那些不体面,薪水低的工作,都是中国人来承担的,他们虽然做不来大事情,但日本人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些中国人看在眼里。对宋春茂他们来说,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人,就是最可靠的情报来源。

    短短几天时间,宋春茂倚仗雄厚的财力,挥金如土的爽快,和一视同仁的态度,结交了无数朋友,在虹口区搞的手眼通天,石英在扶桑医院疗伤的情报,也被汇报给了铁观音等人。

    一天后,邢慧杰假装在路上跌断了腿,被马钰,三国浦志,还有候七送进了扶桑医院。

    大泽喜一对石英不错,住的是高级病房,由专人护理,马钰花了大笔的钱,才在石英隔壁的病房住了下来,而对病人的护理,还要病人家属自己来承担。

    给邢慧杰用x光机做检查,邢大小姐把自己的膝关节整错了位,用仪器拍摄的照片中,这是很严重的伤,需要住院治疗,但把她刚送进病房,她的腿就痊愈了。

    邢大小姐住在医院里,每天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石英被割掉了一只耳朵,头发也被薅的长短不齐,为此他剃了光头,脑袋上缠了厚厚的绷带,病房外的动静听不到,根本不知道铁观音他们已经住在隔壁。

    石英的伤还没有痊愈,他又是大泽喜一的贵客,现在把他营救出来,时机还不成熟,每当大家在他病房前经过,透过病房的玻璃,可以看到每天上午,大泽喜一都会准确的出现在石英的病床前,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大泽喜一走后,他自己留下来,直到傍晚才会离开,天天如此从不例外。开始时大家以为这个人是大泽喜一派来监视石英的特务,但后来发现他们相谈甚欢,一副旧相识的样子,都不禁暗暗纳罕,不知道这个中年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石英的伤势一天好过一天,来医院病房中探望的人也越来越多,虽然许多都叫不上名字,但看他们前呼后拥的样子,也知道这些人来头不小。可石英对这些人似乎很烦感,动不动就大发雷霆,每到这个时候,大泽喜一就出来打圆场,一边安抚怒气冲天的石英,一边把那些趾高气昂的显贵叫出门而去,劈头盖脸

    的大骂一顿。

    不能让石英孤军奋战,这是铁观音的建议,于是第二天上午,宋春茂和姚金霞买了许多的营养品,大模大样的走进来石英的病房。

    病房里石英和大泽喜一,还有那个陌生的中年人聊得正开心,有人突然闯入,病房里的几个人都感到有些诧异,宋春茂把堆积如山的放在石英的病床下,微笑着对石英道:“岳父大人,我听说您身染贵恙,特过来看望”。

    石英依旧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姚金霞倒了一杯水,递到石英手中道:“爹,姐姐最近身体不舒服,特别嘱咐我替她来看望您,您身体可大好了”【 … ¥#免费阅读】

    直到此刻,石应才如梦方醒,向身边的两个人介绍道:“宋春茂我姑爷,这一个,唔……”石英不知怎样介绍姚金霞,沉吟了一下。姚金霞自我介绍道:“馨儿姐姐是原配,我是服侍她的丫头”。

    那个陌生的中年男道:“石英你这老家伙,馨儿都嫁人了,你居然没请我去喝一杯喜酒”

    石英道:“兵荒马乱的,谁知道你跑到虹口来躲清静,我就是想请你,也找不到你的家门”。

    中年男人的道:“令婿一表人才,不知在哪里高就”

    宋春茂恭恭敬敬的道:“少年时学无所成,现在浪迹江湖而已”。

    中年人脸上微微有些失落道:“你岳父是海军中出类拔萃的人物,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宋春茂道:“世伯大名上钟讳历文,我岳父却常常提起”。

    钟历文哈哈大笑,握着宋春茂的手道:“我以为你岳父把老朋友都忘了”。

    石英咳嗽了一声道:“茂儿,这位是大泽喜一先生,我在日本海军学堂时的同窗好友”。

    石英只介绍大泽喜一的过去,而不提他日本驻上海总领事的身份,是怕宋春茂知道了他身份后,会有过激的举动。哪知宋春茂早就知道大泽喜一的身份,也恭恭敬敬的给他施了一礼。

    大泽喜一握了一下宋春茂的手,食指上的枪茧,不能不引起他的注意,大泽喜一的国语,说的比绝大多数上海人都标准,他盯着宋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道:“年轻人,能告诉我你真正的职业是什么”

    宋春茂道:“给有钱人做保镖”。

    大泽喜一点点头道:“你枪法怎么样”

    宋春茂道:“还能说得过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大泽喜一道:“年轻人不骄不躁,这份沉稳干练十分难得,给有钱人做保镖也没什么前途,不如到我那里




第四百零三章:四大名旦之荀慧生
    来人正是樱花旅社的老板娘,她眼睛红肿的像个烂桃子,愁眉苦脸的提醒铁观音,昨夜排练制造的噪音太大,旅店老板一家都没有休息好。铁观音对老板娘的提醒不以为然,免费让她听戏不但不感激,还拐弯抹角的出言抱怨铁观音对日本人素无好感,要不是看对方是个女人,早就一个大嘴巴抡上去了,至于打完后会造成什么后果,女司令从来没有考虑过。

    候七处事圆滑,笑着敷衍老板娘,许诺今天夜里排练时,会尽量声音小一些。旅舍的老板娘明知候七言不由衷,但正所谓客大欺店,候七包下了旅舍的所有客房,是不折不扣的财神奶奶,旅社老板娘得罪不起,便郁闷的出门去了。

    到了晚上,铁观音的小剧院准时开戏,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樱花旅舍的老板自作聪明,找了几个脸涂的雪白,梳着高髻的赤脚女人,用笛子、管萧、尺八和太鼓等乐器奏出的乐曲鬼气森森,听这些鬼一样的女人演唱就是一种折磨,气若游丝又连绵不绝,声调既不悠扬也不高亢,犹如垂死病人无助的呻吟,更像地狱幽魂传出的叹息。除了这些歌舞伎,旅舍老板还请了二十多个衣冠楚楚的观众,他们盘坐在榻榻米上,品清酒,吃精米海苔,两只眼睛却紧盯着正在表演的艺伎,看得津津有味。

    旅舍老板开堂会,分明是要和铁观音唱对台戏,是可忍,孰不可忍,女司令二话不说,马上鼓噪她手下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重打锣,令开戏,动静之大让楼下正在看艺伎表演的观众直皱眉头。在这样的环境中,那些穷凶极恶的日本人却变得温文尔雅,虽然都心存不满,但没有人表现的气急败坏。

    身穿和服,浓妆艳抹的旅舍老板娘,踩着木屐,迈着小碎步跑上楼来,对铁观音点头哈腰,央求她尽量把声音压低一些,因为楼下请的有贵客。铁观音想继续搞阳奉阴违,送走了老板娘,把房门一关,想接着排练,却发现今天的主角三国浦志在排练时一直魂不守舍,楼下不时传上来的靡靡之音,竟把三国浦志感动的泪水涟涟,他闻声知故,害起了思乡病。

    三国浦志性情温顺,平时少言寡语,谁都清楚他对铁观音情有独钟,但这层窗户纸却一直没有捅破,后来铁观音和姜立柱私定终身,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三国浦志的日本未婚妻也阴差阳错回到他身边,但三国浦志把幸子安置在高东岛的战地医院中做护士,就再也不肯见未婚妻一面,依旧追随在铁观音左右。

    候七笑说三国浦志这是柏拉图式的爱情,宋春茂不知这个柏拉图是何许人也,又不愿在兄弟们面前显得无知,对七小姐的话只能随声附和,说三国浦志就是个情痴。包括马钰和邢慧杰,大家一致认为,还是宋

    春茂的点评更贴切。【!  …¥最快更新】

    当然这都是大家在背后嚼舌根子,当事人都不在场,还不能让姜立柱听到,这小子心眼小,如果知道了三国浦志对铁观音的奇特感情,难免不醋海扬波,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来,因此大家对三国浦志都礼让三分,铁观音对此事也心知肚明。今天见三国浦志兴致不高,一颗好胜的心也就凉了下来,就不再勉强克劳斯和三国浦志继续排练了。

    可楼下的艺伎的歌声不断传上来,又勾得铁观音心痒难耐,于是抛开两块不可雕的朽木,带着几个科班出身的手下把一出《蝴蝶杯》唱的淋漓尽致。当唱到胡凤莲和田玉川私定终身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被铁观音打入冷宫的克劳斯化身为门童,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有十来个日本人立在门前,见房门打开,一起鼓掌喝彩,没等克劳斯发出邀请,这些人就迈步进了屋,在一个角落中盘腿坐下,恭恭敬敬的道过歉,示意铁观音等人继续演出,他们只想安静的看戏。

    铁观音几乎抢光了旅舍老板的观众,旅舍老板还要陪着笑,把饮食送上楼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对艺伎们的表演不感兴趣,三国浦志悄悄的跟候七说了一声,就尾随着旅舍老板下楼去了。

    周边多了许多陌生人,铁观音就有些不自在,好在接下来她的戏份也不多,于是也凑到候七身边,请她想个办法把这些不请自到的观众撵走。

    熟悉候七的人都知道,七小姐爱臭美,明明眼睛近视的厉害,却偏偏不肯戴眼镜,看人时总是眯着眼睛,今天情况特殊,虹口区是日本人的天下,在这里虽然没有汉奸特务盯梢,可一旦引起日本人的怀疑,更是后患无穷。候七不敢托大,从挎包里掏出眼镜,戴在鼻梁上,仔细的打量那十几个不速之客,他们正聚精会神的看戏,铁观音和候七在一旁交头接耳,竟没有人注意到。

    突然,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人引起候七的注意,这个人西装革履,眉清目秀,举手投足间,竟有一种别样的妩媚,候七激动起来,推了推身边的铁观音小声道:“司令妹子,你们这一行的泰山北斗来了,你有眼不识泰山,那个眉清目秀的中年人,你见过没有”

    铁观音紧盯着那个人看了许久,只见他双目微合,口中随着孙瑞玲的演出小声跟着哼唱,修长的十指指法娴熟,承露,垂丝,碟损,逗花……无不恰到好处。铁观音科班



第四百零四章:邀客
    荀慧生闻言哈哈大笑,他少年成名,老于江湖,年轻时在上海滩有“万人空巷看荀郎”的美誉。候辅臣对荀慧生有救命之恩,荀慧生一直心存感激,今天侯家七小姐突然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上海,必然有难以告人的秘密,因此也不当面询问候七来上海有什么公干,只是极力相约,请铁观音等人明日去他府上赴宴。

    能和京剧界的泰山北斗一起共进午餐,铁观音喜不自胜,愉快的答应了邀请。

    在抗战期间,中国京剧界的泰斗们都表现出昂扬的民族气节,梅兰芳蓄须明志,尚小云以收徒授业为名,不再登台演出,程砚秋做得最绝,把演出的道具封箱,扛把锄头乡下务农去了,只有荀慧生,因为一家老少二三十口都靠他自己养活,所以没有中断在上海滩的演出。

    日本人对荀慧生也如获至宝,只要有抛头露面的事,都要把荀大师喊来充门面,荀慧生纵然心有不甘,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能对日本人曲意奉迎。在当时的上海滩,荀大师就是一块金字招牌,所有日本人的公开活动,都以荀大师能到场为荣,否则这次活动就会减色不少,不要说中国人,就是日本人自己,也对活动的主办方嗤之以鼻,认为主办方的活动即没有档次,也没有品位。

    参加这些毫无意义的活动,对荀慧生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他常对朋友自我解嘲道:“我就是一个能说话,会走路的面具,鬼子们躲在这个面具后面,才不会被人看到他们龌龊的另一面”。

    荀慧生的名气,也为他招来许多意想不到的朋友,在上海滩,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日本人,都和荀慧生有过来往。他也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从日本人手中营救出不少知名人物,以至于抗战结束后,清算汉奸时,各方势力都有要紧人物,站出来替荀慧生开脱,说他身在曹营心在汉,不但不是汉奸,还是一个杰出的抗日义士。无论是褒是贬,荀大师都是笑而置之,绝口不提当年的事。

    樱花旅舍的老板,为了和铁观音唱对台戏,通过重重关系,才把荀慧生请到家里来看艺伎们的表演,隔行如隔山,荀大师对鬼泣深深的艺伎表演丝毫不感兴趣,昏昏欲睡,却碍于面子,不好过早离开,就在这个时候,铁观音的大戏开场了,而且唱得是荀慧生最熟悉的河北梆子,他乡遇故知,荀慧生再也顾不上许多,冒然上楼请求看戏,没想到阴差阳错碰到了侯家七小姐。

    旅舍老板请的贵客反水,让他感觉很没面子,幸好三国浦志喜欢艺伎表演,而且他画上妆后风流婉转,另有一番动人之处,旅舍老板这才坦然,和楼上的对台戏一直唱到天光大亮。

    荀慧生的住宅在虹口区一个弄堂里,是个20多间房屋的独立庭院,除了客厅,

    所有的房间都逼仄狭窄,却又缺少上海人的精致,小小的庭院里打理得像个北方大杂院,一家老少二三十口,没有一个佣人,居然也能吵得天翻地覆,让门口来往的过客无不为之侧目。

    中午11点多,铁观音带人准时来访,荀慧生迎出大门外,他有几个男女弟子,平时也自诩是同龄人中是佼佼者,但今日见到铁观音等人的风采,这些男女弟子无不自愧弗如,垂首伫立在甬路两侧,看师傅一反常态,有说有笑,陪着几个陌生的年轻人走进客厅。

    “徒弟徒弟,十年奴隶”,铁观音科班出身,小时候因为学戏吃的苦不计其数,教戏的师傅根本不拿这些孩子当人看。刚开蒙那几年,这些七八岁的孩子,就没吃过一顿饱饭,稍有不顺,师傅对徒弟们非打即骂,每年都有人受不了这种残酷虐待逃走的,留下来的也是非死即残,能够学成登台的不足十之一二。

    十年学戏的生涯,就是十年免费的长工,荀慧生名动天下,梨园行里的顶尖人物,口碑一直不错,没想到他也有养徒弟的嗜好,这勾起铁观音对少年时学戏的痛苦记忆,因此对荀慧生不免有些看低。【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荀慧生善于察言观色,他从小因为学戏吃的苦,比铁观音有过之而无不及,也自然能够理解铁观音的感受,笑着给她解释说:他的这些徒弟,都是在战争中失去家庭的孤儿,我看他们可怜,便把这些孤儿收在门下,他和这些孩子没有签生死合约,无论是谁,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来去自如,他这个记名师傅绝不干涉。

    荀慧生说的轻描淡写,但闻者无不为之动容,大家都知道错怪了这位敦厚长者,连年的战火让普通百姓民不聊生,不知多少人流离失所,荀慧生收养了这许多素不相识的孤儿,把他们抚养成人,并传授谋生的技艺,荀慧生对徒弟们恩同再造,就是对他们严苛一些也情有可原。

    荀慧生意犹未尽,不无得意继续道:“前后差不多十年了,我这十几个徒弟没有一个单飞的,算是要吃定我这把老骨头了”。

    徒弟们衣食无忧,又能时时得到名师指点,自然不肯轻易离开。在抗日期间,荀慧生因为一直没有中断在敌战区的演出而饱受诟病,可他收养这些孤儿,是一笔不菲的花销,如果荀慧生没有了演出收入,他这些徒弟也会流离失所,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中,只怕一天都难以生存下去。

    荀家的客厅虽不宽敞,却收拾的十分干净,客厅正中的八仙桌上,摆了四干四鲜八个压桌,这是典型的北方待客方式,能在上海滩吃到一桌正宗的北方酒席,所有来参加宴会的人无不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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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病房中的堂会
    大泽喜一能请动荀慧生为石英唱堂会,钟历文并不感到意外,日本人现在对石英有所求,自然要想尽千方百计讨他欢心,石英是正人君子,酒色财气统统不爱,日本人想要攻破他的防线,一时竟无处下手。后来日本人知道了石英喜欢京剧,便以为找到了拉拢石英的手段。在上海滩,唱京戏的荀慧生名气最大,日本人要讨石英欢心,一定会投其所好,请荀慧生到扶桑医院为石英唱堂会,才显示出日本人招揽人才的诚意。

    大泽喜一是日本驻上海的总领事,在上海滩一手遮天,荀慧生名气再大,也只不过是个戏子,大泽喜一亲自出马邀请,荀慧生就是有一百个不乐意,也不敢驳总领事的面子,唯一让钟历文感到意外的是荀慧生不但自己来了,还带了男男女女五六个徒弟。请荀慧生来唱堂会,是为了让他给姚金霞搭戏,免得小姑娘一个人唱独角戏太尴尬,荀慧生居然带来了一群人,这是要唱本戏的节奏。

    钟历文自然是喜不自胜,他对京戏的喜好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是个狂热的京戏票友,他现在眯着眼睛认真的琢磨,待会儿自己可以在戏里客串一个什么角色。

    实际上石英对京戏的态度一般,远没有钟历文痴迷,他之所以要做出钟爱京戏的假象,还是因为宋春茂和姚金霞的身份,不成想歪打正着,铁观音等人假冒荀慧生的弟子,竟然光明正大的混进了戒备森严的扶桑医院,还堂而皇之的进了石英的病房,现在铁观音一本正经的站在病房门口,眼神里透出久别重逢的喜悦。

    石英感叹铁观音的神通广大,为了搭救自己竟不惜深入龙潭虎穴,再看身边面露得意之色的大泽喜一,石英又皱起眉头,不禁为铁观音等人暗自担忧。

    大泽喜一促成了此事,但他对京戏这门中国传统艺术一窍不通,只是给双方引荐了一下,便借口公务繁忙匆匆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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