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剑之最后的国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海风
“很好,卡迪斯。你先回去继续埋伏。”
卡迪斯汇报的情况和自己预先得到的情报大同小异,多罗宁更加坚信这次偷袭一定会成功了。
即将到手的胜利鼓舞了多罗宁的斗志,他更加急迫地催促步兵加快速度前进。
终于,鲁德尼亚已经在望了。
在多罗宁的部队逼近俄军营寨的同时,俄军也终于发现了多罗宁的军队。大营里吹响了号角,仿佛是在向人报警。跟着这儿、那儿擂起了战鼓。
“巴拉宾,准备开炮。”多罗宁命令步兵统领巴拉宾布置炮兵阵地。
鲁德尼亚的俄军显然也不愿坐以待毙。一支步兵出了大门,沿着木栅栏列成了六排的军列。两列是长枪兵,四列是火枪兵,约莫有六百人。
“乌合之众。”
透过单筒望远镜,多罗宁已经看见,这些出阵的俄军低劣,哪怕是最前面一排的士兵也没有盔甲防身。
“铁甲骑兵列队。”
多罗宁举起手中的权杖,高声命令道。他现在关心的已不是歼灭面前这支俄军的问题,而是能否已最快的速度冲进军营,活捉阿列克谢亲王。
“卡迪斯,你带领一半的龙骑兵迂回到村子后面,别让亲王逃了。”
卡迪斯令命而去。
翼骑兵动了。这些波兰共和国的骄傲只以一列队列对敌,在敌阵前列了阵。这些骑兵的头盔上都饰有云翅,如林的枪刺上系着长长的绿色的和黑色的三角小旗。
多罗宁骑着战马从翼骑兵前跃过,他跑到队列的最左侧。
“我将和你们一同发动冲锋,愿护国女神保佑我们。共和国万岁!翼骑兵万岁!”多罗宁慷慨激昂地发表了战前演说。
“万岁!万岁!”翼骑兵们纷纷应和道。他们的呼喊声震长空。
出击。
多罗宁向前挥动了手中的权杖。
骑士们伏鞍跃马,驰骋向前。他们强壮的身子紧贴着马背,手中的骑枪平指向前。
在翼骑兵的后面,步兵携带着的火炮也开了火。两发炮弹落在了俄军的阵地上,却由于落点太近,没有造成杀伤。可也使俄军造成了混乱。
在第一列翼骑兵发动冲锋后,剩下的龙骑兵分散到翼骑兵的两翼而步兵排成五列队形紧随其后。
在那个时代,很少有步兵能够挡住铁甲骑兵的冲锋。更何况俄军步兵的第一排只有一百
第五十七章斯摩棱斯克之战(十九)
在鲁德尼亚村左侧的上岗上,阿列克谢亲王和雅科夫切尔卡斯基将军骑马并肩。从这个位置看去,鲁德尼亚发生的事情一目了然。
事实上,阿列克谢亲王和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确实是全程观看了多罗宁率领部队攻克鲁德尼亚的全过程。
“一千人。如果那个波军的统帅知道亲王殿下您为了引他入瓮下了这么大的血本,我想他死也应该感到荣幸了。”雅科夫切尔卡斯基将军对阿列克谢亲王说道。
此时鲁德尼亚的枪声已渐渐停止,村内的战斗已接近尾声了。
“一千士兵以及同等数目的金卢布能换去三百翼骑兵,这笔买卖很合算。只是可惜了别祖霍夫。”阿列克谢亲王回想起自愿留在营地与士兵共存亡的别祖霍夫伯爵,心有戚戚道。
这里一切的布置都是阿列克谢亲王的安排,从多罗宁派出间谍扮作商人开始,他就落入了阿列克谢的圈套。亲王很清楚斯摩棱斯克城中有一支数目客观的翼骑兵的存在,也把它视作最大的威胁,可苦于没有办法将其消灭。而这时候正好多罗宁的间谍和商人混了进来,于是他就将计就计故意透露了情报给他们,这才有了这次的包围。
当然作为计划最关键的一环,就是必须要有人留在鲁德尼亚吸引住波军以便外线的俄军能有足够的时间收紧包围圈。阿列克谢亲王原本只打算留下一千的老弱残兵的,可射击军指挥官别祖霍夫伯爵却自愿同那一千士兵一起留了下来。
“我以前就觉得别祖霍夫家的这个儿子脑子有问题,没想到这么严重。”雅科夫切尔卡斯基将军也感叹道,可他感慨的却和阿列克谢亲王大不相同。
在莫斯科,别祖霍夫就是个出了名的怪人。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和当时的时代格格不入。在入伍前他就烧掉了几千张别祖霍夫庄园农奴的地契并把土地分给了他们;在入伍以后,他又喜欢和那些“牲口”般的士兵混在一起,同吃同住,穿的衣服也没有任何的绫罗绸缎;行军的时候,他总是走在第一个;驻营的时候,他又亲自搭建帐篷。可以说,他是最不像贵族的贵族了。
“不管怎么样,伯爵的死总算有价值。”
说完,阿列克谢亲王终止了谈话。他举起手掌,做了个向前按的动作。
就像是变魔术一般,鲁德尼亚村周围原本静寂无声的林子突然喧闹了起来。一个又一个灰色的方阵从森林中走出,像一把把铁锤般向着鲁德尼亚压来。
在村子左翼的俄军打的是红黄蓝白四色中间有个圆球顶着十字架图案的旗帜,这是雅科夫切尔卡斯基家族的纹章。
在村子的右翼的俄军打出的则是谢苗拉赫曼将军的旗帜,他的家族纹章则是黑绿竖条,黑边有个黄色箭头的样式。
两支俄军为了对抗翼骑兵都摆出了二十列纵深的大方阵。
阿列克谢亲王的部队则是截断了多罗宁的后路。亲王派出的部队都是骑兵,而且是在多罗宁进攻鲁德尼亚后才开始悄然迂回的,所以没有被多罗宁发现。
村子四周出现的异动很快被报告到了多罗宁那里。这不可避免的引起了波军的一阵恐慌。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吗真是好大的手笔。”多罗宁平静地对别祖霍夫说道。将是兵的胆,多罗宁知道,越是在形势危急的时候,就越要保持冷静。
“是的。”别祖霍夫坦诚道:“为了消灭你和你的翼骑兵,在这附近亲王集结了六千人的部队。还不包括这一千人。”
六千人,也就是说多罗宁无论率军向哪个方向突围都会面对两倍于己的敌人。
“还真是看得起我了。”多罗宁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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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斯摩棱斯克之战(二十)
面对翼骑兵的冲击,列阵于村前的波耶骑兵们并没有被动的选择防守,反而以新月形的阵型发动了反冲锋。
是的,这些由沙皇俄国中小贵族子弟组成的重装骑兵,从来就不知道防守为何物。他们只知道进攻,再进攻。
如果说翼骑兵冲击厚实的步兵方阵那是海浪拍击礁石,那么翼骑兵和波耶骑兵间的冲撞则像是两股汹涌的洪水撞激在了一起。
水流相撞,水花四溅。无数的骑枪和长矛折断、木屑飞溅;一名名的铁甲骑士跌落下马,如同铁桶掉落地面般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受伤战马的嘶鸣、骑士的战吼汇聚在了一起。
在这一回合中,无论是多罗宁率领的波兰翼骑兵还是沙皇俄国的波耶骑兵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固然翼骑兵们给对手造成了更多的伤亡,可波耶骑兵的勇士们却没有让对手撕裂己方的防线,而是将翼骑兵拖如了肉搏战中。
短兵相接中,波耶骑兵手中的钝器比翼骑兵的马刀更具杀伤力。马刀往往只能在波耶骑兵的镜铠上砍出几道浅浅的划痕,只有命中对方手臂等没有盔甲防护的部位才能造成伤害。而波耶骑兵的钝器只要砸到翼骑兵的胸甲,就能造成对方的骨碎筋折。
一转眼的功夫,已经有十余名被拖如近战的翼骑兵阵亡。
多罗宁艰难地从马身下面抽出腿来,踉跄着站起身子。他的战马在刚才铁与血的碰撞中被一支骑枪刺中了前胸。战马吃痛之下提起前蹄挺立了起来,随后便侧翻在了地上。幸好周围的波耶骑兵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未坠马的翼骑兵身上,他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他亲眼看到几名同伴被一个波耶骑兵轻易的击倒,知道继续缠斗下去的话显然是于己之短攻敌之长。
“重新列阵,重新列阵。”多罗宁骑上一匹无主的战马,高声喊道。
这一喊话引起了附近一个正击倒一名翼骑兵的波耶骑兵的注意。这名波耶骑兵刺斜里冲了出来,手中的叶锤对准了多罗宁的头盔就准备砸下去。
如此近的距离,连给多罗宁拔刀抵挡的时间都没有。他只是本能地抬起手臂挡在了脸上。
如此势在必得的一击最终却没有落下。随着一声枪响,这名波耶骑兵的胸甲上出现了一个小拇指大小的破洞,他的前胸像是被重锤撞击了一般,整个身子向后仰了仰,然后不甘心地摔倒在了地上。
“少爷,你没事吧”
一个苍老的身影在多罗宁的身后响起。
多罗宁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家的老仆人科维努斯基。科维努斯基是多罗宁家族的老仆人,参加陪同多罗宁的父亲和爷爷参加过西吉蒙德斯国王攻克莫斯科的战斗。老人对多罗宁家族忠心耿耿,很多事情多罗宁也只放心交给他去办。就比如营救凯瑟琳的行动。这次的突袭原本多罗宁并没想着让科维努斯基跟来,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可科维努斯基执意要来,并且为了表示自己老当益壮,老人还亲手掰直了一根马蹄铁。
“我很好,科维努斯基。”多罗宁说道。
科维努斯基护送着多罗宁脱离了战团。
“少爷你快回去重整队列,不然这样下去我们会吃大亏的。这里有我挡着。”科维努斯基显然也看出了战况的不利,他将还在冒烟的手枪丢在了地上,又拔出一把新的手枪。老人呼喝着一手拿着马刀一手拿着手枪又冲了进去。
而此时,两侧的俄军已进一步的挤压了波军的活动范围,卡迪斯们虽然用火枪奋力地阻挡着敌人步兵的前进,可龙骑兵的火力毕竟单薄。
而随着战局的进一步不利,一些胆怯的士兵开始返身向着村子里面逃去。浑然忘记了之前那两千俄军是怎么灭亡的。
多罗宁接过旗手手中的王旗,全力挥舞,吸引着分散了的翼骑兵们向着自己汇聚过来。而山岗上的俄军炮兵也注意到了他,几门火炮纷纷调整了位置,炮口喷射出了火焰。
接连几发炮弹在多罗宁的身边落下,一阵尘土飞扬。可多罗宁犹如得到护国女神护佑般,毫发无伤。如此的神迹,吓的开炮的俄军炮兵魂飞魄散,不住地划着十字,以为是多罗宁施了什么巫术。
渐渐的,一百多的翼骑兵汇聚到了多罗宁的身边。
“冲锋,冲锋。”多罗宁高喊道。
“指挥官,我的骑枪断了。”有人喊道。
“那你的马刀呢
第五十九章斯摩棱斯克之战(二十一)
当翼骑兵连队的王旗以及十余面龙骑兵和步兵的队旗被当做破布一样被扔在斯摩棱斯克城下的时候,整个斯摩棱斯克城便陷入了惶恐之中。任谁都知道失去了这三分之一的力量,斯摩棱斯克的陷落已经在所难免。
而阿列克谢亲王的信使送来了米哈伊洛维奇罗曼诺夫沙皇的劝降信。这封劝降信是沙皇在战前就写好了的,现在才送到了斯摩棱斯克。
在信中,米哈伊洛维奇沙皇要求斯摩棱斯克即刻投降。信中如此写道:“上帝恩典,俄罗斯、莫斯科、基辅、弗拉基米尔和诺夫哥罗德的沙皇及独裁者;喀山、阿斯特拉罕、西伯利亚沙皇;斯摩棱斯克、梁赞、罗斯托夫、雅罗斯拉夫尔、别洛焦尔、乌多利亚、奥勃多利亚、孔迪亚、维捷布斯克、姆斯齐斯拉夫和全北域的君主;普斯科夫、下诺夫哥罗德的领主米哈伊洛维奇罗曼诺夫宣:我的兵马有如林中树叶、漫天星辰。当尔等仰望苍穹,望见不可计数之星辰。尔等就该惊惧于心、匍匐于地——此即吾之兵威。然作为一国之仁主,我所憎恨,惟有冥顽不化,违逆天意者。尔等若献城归降,吾将布施最大之仁慈于汝等;若还胆敢违逆吾之天威,吾必以火与剑屠戮名城,斩杀无类。云云。”
这封劝降信的内容很快就传遍了斯摩棱斯克的各个角落。各个街区的市民纷纷派出市民代表,向费奥多请愿,希望他能和沙皇俄国谈判,以保全全城的人。
什琴科议长私自派人出城面见了阿列克谢亲王,并且恳求亲王给予了一天的宽限时间。
而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费奥多城主召集了军事会议的全体成员开会,商讨投降事宜。可临到最后,费奥多却不肯出席会议。
或许是不想面对会议的结果,他将会议全权委托给了安祖莫夫伯爵和什琴科议长,并向他们两个表示,无论会议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作为城主都会在上面签字。而安祖莫夫伯爵和什琴科议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并没有叫佛朗哥参会。于是这个原本的军事会议就变成了贵族会议,地点也改在了议会的议事厅。
会议一开始就讨论起投降条件来,这些斯摩棱斯克地区的贵族中,鲁塞尼亚籍都贵族只想在沙皇俄国占领斯摩棱斯克后能够继续保有土地和特权,而那些波兰贵族们则希望投降后能够带着自己的财产和家人安全地离开。
为了这些,他们愿意把城里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俄国人,只要不是自己的。
“各位尊敬的先生们,我们多灾多难的斯摩棱斯克已经到了怎样的关头!现在是愁望关山空吊影,欲思报国无良方。我们只得屈从于万能的沙皇。可我们并没有卖国,我们是在救我们的国家!大家想一想,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谁是那些扎波罗热的哥萨克们。现在万能的沙皇被邪恶的扎波罗热人所蛊惑,与共和国为敌。我们的抵抗恰恰越发激怒了伟大的沙皇陛下,而让卑贱的扎波罗宁哥萨克的阴谋得逞。这么做是不对的。很可惜,我也是才刚刚发现。正因为我洞悉了扎波罗热人的阴谋,所以我请求我的同胞们,我们应该放弃和沙皇俄国的争斗,归顺于万能的沙皇,用我们的爱让沙皇陛下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朋友。这才是救国良方。”什琴科议长将卖国讲的如此的慷慨激昂、有理有据,以至于下面的一些人竟然抹起了激动眼泪来。
“这老不死的竟然把我的话也都说完了。”安祖莫夫伯爵在台下看着什琴科议长的表演,心里咒骂了一句。
可马上,伯爵的心情又好了起来。由于自己的先见之明,早在围城之初自己就派人和沙皇俄国方面取得了某种联系。就连多罗宁派出的那些假扮成商人的间谍的情报,也是自己透露给沙皇俄国方面的。凭借如此的功绩,怎么说以后自己的地位都会高于这个什琴科。
安祖莫夫伯爵正暗自得意,这时候议会厅的大门被猛地踢了开来。
一个坦胸露乳的男子提着酒瓶子走进了会议厅,后面是一重重的身影。
“奥列格,你怎么来了滚出去!带着你的人滚出去。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吗”什琴科议长怒喝道。
来者正是现任在册哥萨克连队的代理连队长奥列格。原本连队长的职务是塔塔尔楚克老团长的,可就在多罗宁出城的当日,老人突然得了中风。而奥列格便被那些哥萨克们推举为了新的连队长。而费奥多为了安抚躁动不安的哥萨克们,也不得不追认了。
没有了塔塔尔楚克老团长的压制,奥列格变得肆无忌惮。他频繁地派人出城与哥萨克接触,提出接应扎波罗热哥萨克占领斯摩棱斯克。若非沙皇俄国与扎波罗热哥萨克间的关系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恐怕昨日斯摩棱斯克就沦陷了。
这样的奥列格,什琴科议长的怒喝对他当然完全没有威慑力。在多罗宁覆灭后,奥列格的哥萨克已经是斯摩棱斯克城内真正举足轻重的一股力量了。并且塔塔尔楚克病危,再也没有人能制约的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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