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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纵横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月满西江

    “魔教”

    云溪将胳膊垫在了脑袋下面,沉吟了片刻之后,道;“不知道,在去千泷之前,我从小就在这终云谷长大,没接触过他们,不过...宗门的长辈们都说魔教恶贯满盈,大概天生与我们这些人对立吧。”

    “如果...”景凡低声道,却吞吞吐吐的不知怎样开口,脸上带着些落寞之色。

    “什么”云溪问道。

    “没什么。”景凡淡淡的道,然后闭上了眼睛,任凭清月余辉洒在脸上,冰冷无比。

    夜色下,终云谷渐渐趋于平静,当然,如今的终云谷即使是在白天也依然是安静的,只不过这夜晚寂静的让人有些恐惧,终云谷周围的山上到处都是被厚厚的雪覆盖着的植被,偶尔会有小动物掠过,惊起一树白雪,簌簌落下。

    一个头发脏乱的人影从这颗落雪的树上跳,重重的落在了地面的积雪上,没过了些许裤脚,蓬头垢面,一身白衣也已经变得污秽不堪,一双充满阴霾的眼睛打量着下方的山谷,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如同猛兽一般,而后他的目光锁定了终云谷深处的那一处祭坛,身体猛烈地颤抖了起来,半晌之后突然冲天而起,冲着谷内深处掠去。

    中原大地,天英山上。

    夜幕下的千泷府依旧充满仙家之气,巍峨高耸,俯瞰着这片天际,并没有因为太渊等一行高层的离去而有什么变化。

    君临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来到这一座无名小山上了,他一脸肃然的落在了小山的背阴面,这里有一个常人难以发现的洞府,洞口藏在阴影里,即使是在白天也难以发现它的存在。

    吼!

    一声低沉的吼声从洞府深处传了出来,似虎啸,似猿啼,声音中充满了悲鸣之意,君临依旧面无表情,一双能够容纳星辰万物的眼睛默默的盯着那漆黑的山洞,在原地伫立了不知多久,手掌一翻,一块很大的肉脯出现在手中,顺势一扔,肉脯飞进了漆黑的山洞。

    山洞内似乎有惊喜的声音,然后只听到似乎有野兽拼命啃食着猎物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兴奋,而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也消失不见,这个月来,君临已经不止一次的带着新鲜的肉脯来喂食山洞里那神秘的怪物了,刚开始还很抗拒,甚至大打出手,后来随着君临每天都会提供美味的食物之后,山洞里的怪物态度也好转了很多,慢慢的接受了这个人类。

    君临眼睛眯了眯,等到山洞里的动静慢慢消失之后,刚要转身离去,山洞里面却传出一阵低沉的沙哑声音,让君临心头一凛。

    “人类,你很不错,进来吧...”

    山洞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君临取出了一块巴掌大的夜光石,山洞瞬间明亮了起来,当看到眼前的情景时,饶是心境极为坚韧的君临都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在山洞深处的一座石台上,血迹遍布,一只巨大的雪猿被四条锁链牢牢的锁在山洞的石壁上,雪猿的四肢被锁骨丁刺穿,鲜血不断的流下,染红了雪白的皮毛,顺着石台慢慢留下,血腥之气充满了整个山洞。

    “那把剑,我见过...嘿嘿...”

    雪猿的獠牙狰狞,露出一个森然恐怖的笑容,盯着君临身后的那柄白色长剑,一双巨目之中充满了火热...甚至是仇恨。

    君临并没有理会他,反而袖袍一挥,一道黑光射出,插在了距离雪猿不远的地上,雪猿定睛看去,是一柄充满森然之气的黑色短刃,雪猿似乎有些暴躁,鼻息之间仿佛有火气喷薄而出。

    “那人跟你是什么关系”雪猿盯着地上的黑色短刃,又看了看君临背后那柄长剑,沉重的声音再次传出。

    “我把他杀了,夺了他这两件宝贝!”君临面不改色,长剑出鞘,插进了地面之中,与那黑色短刃并立,漠然的看了一眼雪猿,道。

    ......

    天亮了,夜色的痕迹被抹去,但是夜晚发生的事情会被人遗忘吗

    云溪带着景凡来到了终云谷深处的那一处已经破碎的祭坛上,祭坛上有一座与成年人一般高的石碑,上面雕刻着复杂的图腾,似青天上漂浮着的万里浮云,充满着浩然之气,那是云氏一族的图腾,升云图。

    云溪站在石碑跟前,玉手轻轻地抚摸着石碑上的升云图,当她的手掌停在了石碑的右下角,那里的图案有一块凹进去的石头,云溪面色凝重,轻轻按了下去。

    轰隆!

    仿佛有尘土飞扬,石碑缓缓地沉了下去,景凡看着缓缓出现的通往地下的石阶,突然想起了无往峰后山那个奇特的地下星空洞府。

    “我们下去吧。”

    景凡跟在云溪身后,走下了那长长的石阶,一种诡异的气息从地底深处蔓延而上,而身后那下降的石碑已经恢复了原样,天空中飞过几只飞禽,毫无痕迹。

    景凡跟着云溪一路

    向下走过长长的石阶,地下的世界被那终年不灭的灯火照亮了些许,他们二人在地下世界的一处祭坛前停了下来,祭坛是由白玉石砌成,祭坛上有一座成年人个头一般高的白玉石碑,石碑上是终云谷的图腾,升云图,景凡细细看去,发现这处祭坛竟与地面上的那座祭坛一模一样,除了材料不一样罢了,地面上是用普通的青石筑造而成,而这座祭坛是用白玉石精心砌成。

    祭坛前有三张古朴的蒲团,云溪站在祭坛前,庄严肃穆,双手在胸前合适,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便在中间的一个蒲团上跪拜下来,双手贴地,脑袋几乎快要触到地面,景凡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迟疑了一下,学着云溪的模样在她的一侧冲着那白玉石碑恭敬行礼。

    “云氏族人云溪祈求先祖庇佑亡灵,望他们安息。”

    云溪双膝依然跪着,抬起头看着祭坛上的白玉石碑,眼眶微红,美丽的眸子里闪着一丝悲恸的光芒,那灭族的场景不停地在脑海里浮现,虽然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尚还年幼的她又怎么能够一下子接受这些事实。

    “云儿,一定要好好活着!”

    云溪看到云天河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里,脸上依然带着疼爱之色,只是那以往的生龙活虎之色却慢慢的黯淡了下去,双瞳无力的望着天空。

    “记住,云氏一族的传承绝不能落到奸邪之辈手里。”

    “云儿啊,爹可能没法再保护你了。”

    “爹,云儿好想你啊!”

    晶莹的泪花顺着云溪的脸颊滑落下来,一旁的景凡用袖口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渍,将手搭在云溪微微颤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溪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转头冲着景凡笑了笑,仿佛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景凡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坏笑道:“今晚你再烤山鸡给我吃吧!”

    “哼,臭小子,你找打!”

    云溪脸颊微红,鼓着两腮,佯装生气的瞪着景凡,使劲在他的腰间掐了一把,一声惨叫响彻小小的地下世界。

    “给我讲讲云族的故事吧。”景凡坐在了一个蒲团上,苦着脸揉了揉还带些痛感的腰,道。

    云溪笑着点了点头,在景凡旁边坐了下来,回忆起了那段关于古老云族的往昔。

    云氏一族存在久远,有成千上万年之久,即便是比起千泷府存在的时日都是不遑多让。

    云夕瑶是一绝色天骄,才貌双绝,一身修为更是功参造化,传说云夕瑶与昔日千泷府开派祖师天墨真人决战伏龙之巅,二人打了七天七夜,毁坏了方圆千里的群山,尚未分出胜负,从此云夕瑶的名声名扬神州浩土。

    当时妖族与魔教霍乱天下,云夕瑶心负苍生,不忍百姓流离失所,将受害最严重的一众百姓以无上法力传送到了如今的终云谷,才免遭灭顶之灾。

    云夕瑶从一众百姓之中挑选根骨上乘之人,传其无上功法,另其有安身立命之本,并在终云谷深处砌成了一座神秘莫测的祭坛,以保这一方天地安宁,终云谷的名字也是云夕瑶所取,做完这些之后,她便离开了这里,飘然无踪迹。

    终云谷的百姓万分感激云夕瑶所做的一切,将她奉为先祖,制图腾,并将全族之名改为云姓,尊称其为夕瑶仙子,以表纪念与敬仰。从此云族之名渐渐兴起,也有了这一方洞天福地的传说。

    “那座祭坛这么厉害,为什么当日会全族皆灭”景凡问道。

    云溪皱了皱眉,美目之中也有一丝疑惑之色,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父亲临终前对我说,祭坛下的雕像沉睡了。”

    “雕像”

    景凡起身,目光环视一圈,也没有发现云溪口中所谓的雕像,一头雾水的又坐了下来。

    云溪摇了摇头,美目中有些苦涩,笑道:“之前我也找遍了整个祭坛地宫,没有发现雕像的丝毫痕迹,可能...早就不见了吧!”

    景凡皱了皱眉,沉吟道:“云夕瑶前辈修为造化惊天动地,她所造的雕像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

    云溪的脸色同样变得肃然,与景凡对视了一眼,景凡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道:“这里最神秘的就是那个白玉石碑了,可能从石碑上面的升云图会发现什么吧...”

    “啊!”

    景凡与云溪起身,刚要向祭坛上走去,一声凄厉的叫声突兀的在地宫里响了起来。

    一个满身邋遢,蓬头垢面的人影从上面的台阶上滚了下来,就站台景凡两个人的不远处,只见他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左摇右晃,嘴里含糊不清的叫喊着,神智不清,一双眼睛黯淡无光,死死的盯着云溪,不停的晃着脑袋。

    “云溪,小心一点!”景凡将云溪挡在身后,盯着前方的疯癫人影,一脸凝重。

    “云溪你怎么了”

    景凡转过头,发现云溪的眼眶微红,一双美目盯着那疯癫人影,嘴角微微颤抖着。

    “二...二叔...”

    那一日,风卷残云,黑暗降临,无数云族族人心肠寸断,无能为力的眼看着天劫降临,云氏一族族长之胞弟云飞扬万幸之间躲过了这场天灾**,但也身负重伤,心智受损,整日疯疯癫癫,所遇之事避而不及,终日徘徊晃




第一百八十四章 疯子
    白光充斥着整个地宫,景凡身处地宫之中,刚开始还有些抗拒,生怕云溪会发生什么意外,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得百无聊赖,随意的坐在祭坛的台阶上,或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地宫,或者抚摸着刚刚得到没多久的惊鸿剑,心里竟有一丝满足之意。

    人一旦静下来,就会想起很多事情,或憧憬未来,或感伤往事,这些日子以来,景凡虽说按照师父的嘱咐拜上了千泷,可是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他吃吃不能接受,魔教少主明王宫传人这些让人疑惑的身份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自己究竟是谁那个明王宫的红衣女子为何自己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百里老祖的那一番谈话似乎是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那为何不去揭穿他呢

    突然,景凡只觉得后背一凉,冷汗直流,额前的汗珠低落而下,面色都是有些苍白。

    既然百里老祖怀疑他的身份,那么和他修为造化堪比的太渊真人难道也知晓他的身份若是如此,以太渊掌教嫉恶如仇的性子又怎会容下他!

    “呼 ... ”

    深吸了一口气,景凡木讷起身,就要向蜿蜒的石阶走去,忽地,一道白光亮起,一道白衣身影飘然而下,落在了景凡的面前,景凡呆呆的看着这个身影,愣在原地,这不就是石碑上那个女子吗

    “你是云溪的朋友”白衣女子淡淡的开口道。

    景凡愣了愣,道:“是,前辈是”

    “云夕瑶。”白衣女子道。

    “晚辈景凡,拜见前辈!”闻言,景凡恭敬行礼,道。

    “嗯。”

    云夕瑶点了点头,打量着景凡,忽然笑了笑,道:“听云溪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景凡抬头看着这个活了万年的女子,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抿着嘴,听到云夕瑶的话,急忙道:“是是是。”

    “云溪正在白玉石碑内接受我的传承,不过出了一点差池。”云夕瑶道。

    “怎么了出什么差池了前辈也没法解决吗”景凡问道。

    “我解决不了,不过你可以解决。”云夕瑶盯着景凡,面带微笑,道。

    “我”景凡微微一惊,指了指自己。

    “嗯,需要你做出点牺牲,不知你可愿意”云夕瑶目光平静,道。

    景凡沉默了片刻,一双黑眸直盯着云夕瑶,道:“好!”

    “把你的左手伸出来。”云夕瑶满意的笑了笑,道。

    景凡按照云夕瑶的意思伸出了左手,掌心向上,云夕瑶脸色肃然,手指在虚空中轻轻划过,看似普通的一个动作,却蕴含着无上的威力,淡淡的白光从云夕瑶的指间流出,在景凡的掌心流转,柔和的白光落在景凡的手掌上,却使得他身躯一颤,面色苍白。

    半晌之后,白光散去,景凡早已是汗流浃背,嘴唇险些被自己咬破,看着自己的掌心,微微愣了愣,一朵闪着白色光芒的云朵在掌心浮现,片刻之后,融入了掌心消失不见。

    “这是”景凡疑惑道。

    “云心锁,云溪的手掌上也有一个,这云心锁将你俩的血脉链接在一起,这样云溪就不会因为传承强大的力量损害经脉了,不过你需要替她承受一些痛苦了。”云夕瑶神色看起来有些歉意,道。

    “这样啊 ... 没关系,云溪没事就好了。”景凡摩挲着掌心,淡淡一笑道。

    “你这个少年,还不错。”云夕瑶美目之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那个 ... ”景凡低下头,有些犹豫,道。

    “怎么了”云夕瑶道。

    “您真的活了一万年啊”景凡挠了挠头,道。

    “臭小子,你不知道问女孩子的年龄不礼貌吗”云夕瑶微怒道。

    “前辈息怒,晚辈知错了!”景凡悻悻的将头埋得的更低了,道。

    云夕瑶打量着景凡,突然目光在他的背后停住了,在景凡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目光闪烁了一下,盯着惊鸿剑,一时出神,片刻之后,道:“那柄剑可否给我一看”

    景凡抬起头,取下惊鸿剑,看了一眼,让后双手呈给了云夕瑶,云夕瑶目光看起来依然平静,只是美眸深处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色,纤手从剑身划过,下一刻,一声剑吟,惊鸿出鞘,淡淡的紫金光芒闪烁,云夕瑶盯着那锋利的剑刃,开口道:“你是从何处得来这柄剑”

    “是从西部大荒原的一座黑甲山上得来的。”景凡如实回答道。

    云夕瑶点了点头,美目依旧盯着惊鸿剑,仿佛想要看穿剑身之中的秘密。

    景凡有些疑惑的看着云夕瑶的样子,一时默然,突然想

    起了什么,道:“对了前辈,这剑鞘是虹州城一个酒馆老板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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