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无处不在的龙套生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命罗
虽然赛璐璐和西索是故意试探的,不过,也的确证明了,冥冥中的确有什么在推动他们往正确的剧情走,不论是死人沟还是吊颈岭都可以,反正不能是原地就是了,赛璐璐自嘲地想着。
荒凉的黄土公路上,西索和赛璐璐一前一后走着,可突然,赛璐璐视野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蹒跚的人影,人影动作歪歪扭扭,赛璐璐顿时一惊,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恐怖想象,所以,立刻惊悚问了。
“是丧尸?!”
仿佛有些无语,西索隔了一秒才回答。“···是车上的人。”
赛璐璐更加惊了。“车上的鬼下来了?这是见我们没死,不死心吗?”
“我说的是人,没说鬼吧~”西索挑眉再次无语。
“人···”赛璐璐怔了一下,才猛然反应过来。“你是说,刚才车上有人反应过来了,及时逃下车了?”
“嗯哼~不过晚了一点,弄得可真够狼狈地,果然,智商还是很重要的啊~”西索语气嫌弃。
说话间,赛璐璐两人也走近了一点,然后,赛璐璐认出了那人,正是那个除了西索外,她觉得也可以联手的阴沉男,果然,这人真的很强,不然没法从鬼公车上逃出来。
阴沉男也看到他们俩了,他停下了脚步,等着西索和赛璐璐走到了面前,才面色复杂地以陈述性语气先开了口。
“是你们。”
赛璐璐此时也看清了阴沉男的样子,他的裤子从膝盖往下被抓的稀巴烂,都成了一条条的烂布条,小腿上还有无数个黑红色的血手印,像是深深印入皮肤般,虽然没有破皮伤口,看着却异常可怖,这也明显导致了他行动迟缓。
西索瞟了一眼后,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所以只能赛璐璐开口问了。
“这是跳车时,鬼抓的吗?你运气真好,还是逃出来了。”
阴沉男面色更加阴沉,没有说话。
运气好?不是这样的,当时,当他看到车头果然如眼前这个小姑娘预测的那样开始冲下山崖后,他迅速打开了车窗就准备跳车,没想到,下一刻,车突然变成了黑漆漆烧焦的样子,然后,无数血肉模糊、烧焦发黑的乘客们猛然扑了上来,抓住了他的裤脚,试图把他拉回车内。
他拿出了刀向着那些手斩下去,却落空了,刀直接穿了过去,他当时心头一凉,却更加疯狂地砍下去,虽然那可能只是徒劳无用的挣扎,就在阴沉男以为要被这些鬼一起拖死时,没想到,和他隔一个走道的那3个鬼气森森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
因为逃生口的窗户只在他这边,所以这3个男人直接向他们这个窗户走来,一路经过,那些鬼却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纷纷避让,那3个男人就这么轻飘飘地像是飘一样的飘出了窗户,站在了公路上,
阴沉男感觉到乘客鬼们的拉扯力减轻后,也拼命跳了出来,至于其他那些不是鬼的乘客们,他最后只看见他们绝望惊恐的表情和眼神,随着公车一起坠入了万丈深渊。
等站在公路上后,他再回头去看那3个男人,结果却不见了,仿佛一眨眼,他们就消失了。
虽然3个男人等于是间接救了他,但阴沉男却觉得这3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然后,是迟来的小腿上钻心的疼痛,仿佛被泼了硫酸又像是深度烧伤一样,痛的让人直冒冷汗,可即使如此,阴沉男还是努力拖动着腿,迅速远离了这块地方,他怕公车鬼不会善罢甘休,也怕那3个说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男人们去而复返。
“我们要去死人沟,大哥,你呢?”
这时,眼前小姑娘的话把阴沉男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礼貌地告知后,就在等待到底是一起结伴上路还是就此告别。
阴沉男努力拖动着伤腿跟了上去,“我和你们一起去。”
路上,赛璐璐礼貌地介绍了自己和西索,也得知了阴沉男的名字是山哈德亚。
虽然山哈德亚拖着伤腿,但他是成年人,步伐大,脚程快,所以中和下来,最后倒是没有落下很远,3人在无人的荒山野地里走着,走到都快怀疑死人沟真的可能只是一个谎言时,终于看见了远处亮起的光线。
3人顿时脚步稍稍加快,很快,就看到了大片错落有致的青瓦白墙建筑群,每家每户前面都挂着两盏红灯笼,青石板路从村口通向了无数小路和民宅。
从村口看,这村还是逐渐往上的,像是从山脚下一路建到了半山腰,赛璐璐只看见有无数的红灯笼在夜色中招摇。
赛璐璐走进了村子,这里的照明很暗,即使村里到处都挂满了红灯笼,可不但没有增加一丝亮度,反而让所有的一切都蒙在了一层昏暗的红光里,夜风飘摇吹动千家百户红灯笼,让这红光显得愈发飘忽不定,有种说不出森幽感。
赛璐璐站在村口,正在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时,一边敞开的院落里,忽然有人出声招呼道。
“小丫,你回来了?刚才还遇见你妈,在说你怎么到现在还不见着家呢。”
赛璐璐看过去,是个两颊有坨高原红的朴实中年妇女,语气熟稔,她瞥了一眼赛璐璐后,又像是才发现西索和山哈德亚般,惊诧地大呼小叫起来。
“哟,这不是柱子和二狗?你们怎么也回来了?不去镇上打工了?”
小丫,柱子,二狗,这3个异常土里吧唧又接地气的名字让赛璐璐顿时黑线,她不知道是这些人认错了人还是其他什么,不过,目前看来,他们似乎在这个村里是有身份的?
赛璐璐不知道该顺势承认方便后续观察还是该当场否认,当然,对于西索和山哈德亚来说,那必须是坚决否认的,谁是柱子!谁是二狗了!他们坚决不叫这个名字!
赛璐璐犹豫了一下,还是装作一副不乐意被叫这名字的语气和表情含糊其辞。
“我不叫二丫····”
“哟,知道你大名叫赛璐璐,怎么,读了书,就连小名都嫌弃不爱听了?”
那中年妇女顿时一副不乐意的表情,
“女孩子读书读多了就是这点不好,忒矫情!”
被中年妇女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赛璐璐心一紧又一松,也不知道到底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不过,眼下似乎承认这个莫须有的身份会好点,她于是故意装作了不高兴的样子,同时再次试探道。
“婶,有好听的名字为什么还要叫土的要死的小名,你说柱子大哥和二狗大哥不也是有好听的大名?”
柱子西索和二狗山哈德亚斜眼瞟了过去。
然后,果然见那中年妇女嗤之以鼻,
“西索也就算了,顶多洋不洋中不中,山哈德亚这种拗口的名字不知道二狗你怎么想的出来的!这是准备去当印度阿三吗?不被你们爹揍死才怪!”
名字连续被叫对,3人互相对视一眼,看来这个村庄已经为他们安排好故事了,他们只要顺着线索走下去就对了。
赛璐璐忽然有种自己在玩rpg游戏的感觉,眼前的中年妇女就是提示他们下一步行动的npc,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他们的爹妈出场了?
果然,才这么想,村子里的人忽然就多了起来,然后,在此起彼伏的招呼问候中,她和西索、山哈德亚的家人出现了。
很巧合地,他们三家居然住的不远,几乎就是连在一起的隔壁邻居。
赛璐璐看了看西索和山哈德亚,他们不知道是心大还是艺高人胆大,直接就进了房子,赛璐璐见此,也只能跟着眼前的便宜妈走进了自己的‘家’。
她‘妈’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身材矮墩墩壮实实,两颊同样有两坨高原红,说起来,这个村子里遇到的所有人都有高原红,不过和普通高原红必然会有的黑黄皮肤不一样,这村里所有的人脸色都很白,倒衬着那两坨嫣红的高原红特别不自然了,像是唱大戏的一样。
家里还有她‘爹’,除了依旧像唱大戏的脸色,其他倒是没什么特殊,不咸不淡冲她点点头,就蹲着继续抽水烟去了。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弟弟’,眼眸很黑,几乎看不见眼白,眼睛下面却有很浓的黑眼圈,配着同样唱大戏的白脸红坨,看着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弟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轻声叫道。“姐姐~”
声音居然很甜,可甜的有点黏糊,反而显得莫名诡异。
赛璐璐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含糊点点头,就听见她‘妈’在叫了。
“吃饭了~”
此时时间应该是才入夜,的确是吃饭时间,赛璐璐也感觉有些饿了,于是,和她‘爹’还有‘弟弟’在八仙桌上乖乖坐好。
她‘妈’端着菜过来了,一共八碗,用的居然全是带有寿字的花边碗,有一只整鸡,一条整鱼,一只红烧肘子,一盘青菜,一碗豆腐羹,一盘苹果,一盘橘子,一叠糕饼。
赛璐璐觉得有些怪异,哪有水果、糕饼和菜一起端上来的,更关键的是,这些菜都是冷的,一点热气都没有。
这时,她‘妈’把白米饭也端上来了,一人面前放一小碗,赛璐璐瞪着那直直插在饭中央的筷子,再看看那冷掉的8盘菜,那寿字碗,忽然,就起了一身白毛汗。
此时,再细看暗淡灯光下的她‘爹妈’和‘弟弟’脸色,赛璐璐忽然觉得他们不像唱大戏的了,而是像纸扎人。
“怎么不吃?”她‘妈’忽然问道。
赛璐璐一惊,片刻,才扯出笑脸说道。
“我回来路上吃过了,不饿,我去院子里走走。”
她爹妈和弟弟看了看她,脸色冷淡,也没挽留,赛璐璐连忙起身离开了饭桌,出了院子,看看隔壁,犹豫了下,她还是没过去提醒,她怕隔墙有耳,说了倒反而可能让一些还不打算暴露的东西提早暴露了。
转了小半个小时,赛璐璐回了‘家’,桌上饭菜已经不见了,似乎一家人都吃完了,可赛璐璐趁着没人注意,经过厨房偷偷看了眼里面,发觉灶台上,那8碗菜和饭依旧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
“姐姐,你在看什么?”
就在这时,她‘弟弟’忽然无声无息出现在了她背后,赛璐璐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完全没听见脚步声。
她回头,‘弟弟’黑色的瞳仁似乎都快把整个眼睛撑满了,脸色说不出的诡异,仿佛随时随地下一秒就会突然爆发似的,至于爆发什么,赛璐璐不想知道。
她只是随意糊弄了一句,就飞快跑开了。“没什么,想喝点水,突然又发觉不渴了。”
赛璐璐不想和‘家人’有太多接触,借口累了,就回了所谓的自己卧室,一开门,就看见床头对着大门口,床在房间正中央,赛璐璐叹了口气,这是要她故意当睁眼瞎嘛。
可目前依旧维持着表面和平,赛璐璐不想去主动拆穿,至少在所有人睡下去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不过,她‘爹妈’和‘弟弟’明显属于越夜越精神的类型,3人在堂屋里一人占据一个地方,她‘爹’抽水烟,她‘妈’缝鞋底,她‘弟弟’拿着个拨浪鼓乐此不疲玩着,可除了达拉达拉的拨浪鼓单调声响,整个房子寂静的简直像是太平间。
赛璐璐坐在屋里,只感觉时间过的特别慢,拨浪鼓的声音听久了,特别催眠,而且不知怎么地,她也感觉房子里越来越冷,冷地她完全受不了,她不得不跳上床,将自己裹在了被子里,耳边,只有达拉达拉的声音还在持续响着,仿佛会响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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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同人-无处不在的龙套生活 378 第三百七十四章 恐怖魔方世界六道轮回之地狱道众生皆鬼(四
赛璐璐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算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
如果说清醒着,?她的身体却一动都不能动,甚至眼睛似乎都是闭着的,以为动了手脚,可最后一回神却发觉她根本没动弹。
可要说睡着了,?赛璐璐却依旧能听见门外达拉达拉的拨浪鼓声音,间或还有一两声她‘爹’抽水烟的啪嗒啪嗒声,也能看清房间里的一切,?虽然视线有些模糊,意识颇为朦胧,好像睁不开眼睛的那种深度困倦感。
偶尔浅眠却又迫切想要起床时就会出现类似的情况,这也是梦的一种,?这时候,?挣扎是没用的,就算在梦中起身了,最后也会发现一眨眼,?她又回到了试图起床的那种状态。
这是意识在逐渐清醒可身体依旧在沉睡的结果,?所以,即使心急,赛璐璐还是等待着自己彻底醒过来的那一刻。
保持着僵硬斜躺的姿势,?她的视线不自觉就固定在了门边,黑咕隆咚的房间里,?那扇房门也是黑咕隆咚地,?紧紧闭着,?带给她一丝可怜的安全感。
可下一刻,?虚假的安全感被打破了,那门,忽然无声无息地缓缓开了一条缝,悄悄地、仿佛有人在缓缓推动地慢慢向里打开。
怎么回事?那门她刚才有锁好吧?不可能是风的,那是有人开她的门?
赛璐璐一瞬间只觉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而且,随着房门打开,也不知道是因为有阴冷的过堂风吹进来,还是房间本身就在门开的时候突然开始温度急剧下降,她的后背克制不住地蹿上了一股深切的寒意,本就僵硬的躯体越发麻痹的不能动,背后也凉飕飕地,仿佛被子突然消失了般,有种空落落地不安全感。
赛璐璐紧张之下,再没了从容等待醒来的余裕,她努力挣扎着,也真的好几次感觉自己真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甚至有几次她脚似乎都已经放在了床下,仿佛只要站起来就能彻底醒来,可一恍神,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只能斜躺着盯着门的状态。
那门缝在她的视野里还在不断地扩大,外面,‘睡’前还明亮的客堂,此时入目之处,却是幽暗一片,可深邃的黑暗中,她的耳边却依旧不停传来达拉达拉的拨浪鼓声和偶尔两声的啪嗒啪嗒水烟声。
赛璐璐愈发寒毛直竖,她‘爹妈’和‘弟弟’还在客堂里,可乌漆麻黑的,为什么不开个灯?是因为他们不需要灯也可以吗?
不,说不定只是为了省灯油,对了,好像这村没通电?可能是因为穷的关系吧,赛璐璐为了扼制恐怖的想象,努力朝着实际的地方思考着,至于背后真正可能的原因,她拒绝现在去想。
赛璐璐不自觉又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这一看,她忽然发现,透过门,透过漆黑的客堂,外面的院子里不知何时竟突兀站了一个枯瘦矮小的影子。
影子佝偻着背一动不动,一时竟看不清究竟是人还是其他什么。
赛璐璐瞪大‘眼睛’努力去看,那影子始终僵直地站立着。
看了一会儿,这影子依旧维持着原样,可危险的环境里,又多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存在,这也足以让赛璐璐将警戒指数继续拉高了,她再次挣扎着试图醒来,可还是失败,她依旧处于一种似睡非醒的状态。
微带泄气沮丧地再次瞟了院子一眼,赛璐璐惊愕发现,院子里的影子不见了,消失了?这想法才浮起,她就看到了黑暗客堂中央,一动不动僵直站着一个枯瘦矮小的影子。
这东西什么时候进来的?赛璐璐心头骇然,而且,多出了这么个东西,她‘爹妈’和‘弟弟’却仿佛视若无睹,只有那单调的拨浪鼓和水烟声依旧响着。
赛璐璐努力去分辨那东西,却不知道是光线太暗的原因还是什么,她死活看不清楚那东西的真面目。
赛璐璐死死瞪着那影子,可明明感觉自己视线没移开过,结果一晃眼,那东西居然又移动了,这次从站在客堂中间,变成了站在她门口,透过微微敞开的大门,歪着身躯往里看着她。
赛璐璐大惊失色,仿佛知道她发现了它,那东西再次消失了,这次出现已经彻底站在了门里,离她的床只有三步之遥。
赛璐璐大急,可身体却完全不给力,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影子一闪,出现在了她的床脚,又一闪,已经站在了她的身侧,再一闪,它终于站在了她的床头,和她的脸直直对着。
它缓缓弯下了腰,赛璐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也终于看清了它。
肮脏灰白蠕动着无数蛆虫的油腻长发垂落于脸庞,下面是一张枯瘦干瘪仿佛就一层皮挂在骷颅上的苍老可怖面孔,它裂开了嘴,黑洞洞干瘪的口腔里呼出了一股腐尸般的恶臭,鬼婆张嘴尖利地笑了起来,声如夜枭,一笑,口腔里的蛆虫也啪嗒啪嗒地纷纷落在了赛璐璐的脸庞、头发和颈项间。
‘好,好,···主家··满意···’鬼婆的声音飘忽幽冷,若有若无,含糊不清,却绝对能引发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赛璐璐此时既快被吓死了,也快被恶心死了,可这还不够,鬼婆那双同样枯瘦干瘪滑腻的青黑色手忽地伸了出来,落在了赛璐璐的脖颈上,仿佛在探寻她的颈动脉般不断仔细摩挲着。
那双手,异常冰冷、极度粗糙坚硬却又黏滑异常,像是臭水沟污水结成的冰落在身上不断融化着,也像是一只鼻涕虫在到处不停地爬。
赛璐璐控制不住地恶寒不已,身体应激性地一个抽搐后,她忽然惊喜地发觉自己能动了,她啊地大叫一声就猛地坐起了身,双手胡乱挥舞着,一边下床试图穿鞋夺房而出。
可身体却不配合地异常沉重,连动个手指都艰难无比,赛璐璐努力弯腰,试图拿起一只鞋子,眼角余光正好瞥见了大衣柜上的穿衣镜,镜子里映出了一张床,床上,一个少女裹着被子斜躺着似乎睡得正香。
赛璐璐顿时愕然,那是她自己!她还没醒······她还在睡······
意识到的瞬间,一个恍神后,赛璐璐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种挣扎着试图起床的半梦半醒超视觉状态中。
但刚才站在她床头的鬼东西却不见了,她的脸上和脖子上也没有了之前那种冰冷可怖的触感。
所以,她刚才是做了个梦中梦吗?赛璐璐恍惚着想,可在看见那扇依旧半掩半开着的门后,顿时一凛,不对!门真的开了!
赛璐璐惊疑不定地‘瞪’着那扇门,片刻,她忽然发觉了不对,声音,声音没有了!
达拉达拉的拨浪鼓声,和啪嗒啪嗒的抽水烟声不知何时消失了!寂静,寂静地连一丝呼吸声都没有,仿佛外面客堂已经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存在了,可偏偏,赛璐璐不知哪来的感觉又告诉她,外面实实在在地有东西在那里静静停留着。
赛璐璐死死盯着门口。
门,还在无声地缓缓朝里推开,最后,整扇门都被彻底打开了,门开后,什么动静都没有,可赛璐璐的心却依旧绷的很紧,仿佛等待着什么宣判一样。
终于,一只苍白扁平的手忽然啪地一声搭在了门框上,接着,一个同样扁平的脑袋缓缓探了进来,在完全漆黑的背景中,那苍白如纸的手和苍白如纸的脸仿佛凭空浮在空中般瘆人。
赛璐璐倒吸一口凉气,不,不是苍白如纸,而是真的纸,这是她‘妈’!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纸扎人的妈!
画出来的细眉细眼和红润小嘴夸张地向下、向上弯曲着,勾勒出一个异常诡异的笑容,两颊涂抹着鲜红的圆形腮红,衬的她‘妈’这个纸扎人既喜气又阴森。
“睡了?”她‘妈’尖着嗓音像喜报人报喜般拉长音调兴高采烈问。
又一只稍大点但依旧苍白扁平的手搭在了门上,她‘爹’扁平的白纸脑袋也探了进来,眼睛和嘴角同样诡异地弯着,像笑又像哭,他爹声音嗡嗡仿佛在哭丧般回。
“睡了~”
“好日子,这是闺女出嫁的好日子啊~~~~”
她‘妈’嗓门高亢尖锐的让人脑袋发疼,声气里仿佛充满了无限的热情和喜气般。
“好日子,这是闺女出嫁的好日子啊~~~~”
她‘爹’却夹杂着嚎啕哭音仿佛哭丧般跟着重复。
随着这一声仿佛报喜,一声仿佛报丧的唱喏,院子外面忽然就热闹了起来,家家户户门前地红灯笼像是被大风吹着似地摇晃地更加厉害,在一片昏暗飘忽的红光中,周围的人家都走出了大票的男男女女。
只是这些之前还和常人无异的村民们,此时却个个成了穿红着绿的单薄纸扎人。
女纸扎人依旧像她‘妈’一样充满喜气地高亢喊着。
“大喜日子,大喜日子啊,赛家小丫璐璐要出嫁啊~~~~~”
男纸扎人也依旧如她‘爹’一般仿佛哭丧般嗡嗡重复着。
“大喜日子,大喜日子啊,赛家小丫璐璐要出嫁啊~~~~~”
赛璐璐愕然之后,浑身发寒,这是要干什么?结阴亲吗?她心头发急,可身上却依旧动弹不得,只有脑子是清醒着的,就像身在一场梦魇中却无从挣脱。
她‘妈’跟一帮中年妇女纸扎人们一起涌入了她的房间,她们各个都是白纸脸上涂着大红圆圆的两坨,眼角和嘴角弯的已经不止是诡异两字,更充满了一种奸笑的意味。
这种表情出现在纸扎人上,越发让人感觉惊悚,简直就像这些纸扎人都是活的一样,对生人充满了深沉汹涌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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