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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行云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荆无言

    南宫玉珍笑道:“想是你那日把糖人砸她脸上,这便算是欺侮了吧。”

    南宫争儿道:“六姐,你别听他胡诌,我才没说!”

    “没说甚么”

    南宫争儿急道:“没说他欺侮我啊。”

    南宫玉珍道:“好啦好啦,骑好了别掉下来,若是累了就进来。”说罢放下青帘。

    江清这般聪明,早知她说的欺侮并非糖人,是那日夜里戏耍她的那笔账。但见她奚落自己,便成心要戏弄她一番。

    南宫争儿虽气,却百口难辩,只好忍气吞声。

    江清自是得意,见春日暖和,清风舒爽。便摘下寒铁抱在身前,倒转个身坐了,躺靠在马上,闭上眼睛,晃晃荡荡,好不舒服。想道:“这铁过重了些,倒像个人儿压在身上。”

    城外官路大道两面绵延数里皆是农田,眼下正当春季,田里满是水稻、棉花、花生、玉米等蔬菜瓜果。栽种的颇有章法次序,纵横交错倒也排的正当。牧童赶着牛羊,渔夫提着捞网,上山砍柴种麦插秧,好生快活。

    江清倒在马上,边饮酒边瞧着,忽的念道:“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南宫两兄弟相视一眼,弟弟南宫戈笑道:“江兄弟好兴致啊,吟起诗来了。”

    江清也不瞧他,看着一望无际的农田,说道:“这般风光,自是叫人心旷神怡啊。”

    南宫戈笑道:“不过是些水稻田野而已,如何神往啊莫不是江兄弟有意弃剑藏名,做个牧童哈哈哈”

    江清也不与他辩解,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是极好。只是我志不在此”

    南宫戈故问:“那不知江少侠,大志在何方啊”他这话的称呼改做‘少侠’已有暗讽之意,心想:会些个三拳两脚,乳臭尚未干的毛头小子敢有什么口气本事

    江清笑道:“志在五湖四海,三山五岳。”

    南宫争儿道:“哼,说大话。”

    南宫兄弟两自小不爱读书,只学刀剑。他二人乃堂堂南宫世家少爷,家里的武功自然是由着他们学了,不过二人心浮气躁,点到即止,不肯下苦功钻研,又资质平平,自是荒废。南宫戈不明他话中之意,问道:“他说什么大话了”

    南宫争儿心中只想:“真是不学无术的脓包。”面上却不能失了体统,答道:“志在天下,他才几岁,还不是说大话吗”

    南宫戈这才恍然:“原来他所说江河湖海是天下之意。”咧嘴笑道:“江少侠真是不同凡响啊,年纪轻轻便心怀天下。”

    江清道:“鸿鹄”叹了口气,:“哎,怎么就飞走了”

    南宫戈本想奚落,却讨了个没趣。调转马头骑在南宫止身边

    南宫争儿低声自语:“哼,自大!”

    江清耳力颇好,听得明白,也不瞧




第66章 拳脚高低
    林婵灵叫道:“月近,雨大了,快进来,”

    江清应了声:“好。”奔了进来,南宫羽林已拾了些干柴枯草起了篝火,说道:“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大家先用些干粮吃食吧。”

    江清拿出一张白面蒸饼,夹着牛肉吃,瞧着庙门外水帘般的大雨。他拥火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走到庙门框柱坐下,嘴里含着蒸饼牛肉,手中抱着寒铁,正轻轻揭开青布,握在手中颠来倒去,细细把玩观赏。

    南宫戈与哥哥对望一眼,心想:这等奇宝竟被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得了,若能抢来,功力亦能日益飞进,只消三五年,家里哪个小辈还能与我相比

    南宫兄也曾听两子说过大庄主的外甥有块奇铁,堪比西山古墓的寒玉床,乃世所罕见的奇宝。只曾耳闻,未曾亲眼所见,如今得见庐山面目,也不由得暗道一声:好神铁!

    旁人只道他是无聊观剑,却不知他嘴里细细念着:“归气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向拜佛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却是个心法口诀,他正借雨势修炼内功,试试连日来难以寸进的武功是否能有感而悟。

    内功经周身筋脉,汇聚丹田,稍聚便散,难守难固。江清睁眼吐气,功归一溃

    师傅早警示我不可贪恋女色,如今内功出了岔子,如何是好等再过一月吧,若六大世家齐聚过后再无好转,只能去鸡鸣驿请师傅指点一番。

    江清叹出口气,捡起来一颗石子儿。大拇指压住,食指中指抵了,使上平日里打指法的法子,朝大雨里弹了去,正撞在院里一棵就要枯死的大桑树枝干上,又弹了回来。

    右手接住,感觉有趣。又将石子打出,再捡起一枚,等前颗石子打在树干上弹回来时再打出去。两颗石子凌空“咔”的一声对碰,落在地上

    他大喜,正好解闷。又捡起一棵石子丢出去,再打出道指影正中石子,那石子像是土屑,叫指影击个粉碎。

    众人瞧他玩的津津有味,乐此不疲。这指法昨日在集市采办是瞧他用过,南宫争儿在他爹耳边小声问道:“爹爹,表叔打石子的是什么武功啊”

    南宫羽林道:“不知道,约莫是有些像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少林的大力金刚指,却又不是。”

    南宫戈也瞧的神奇,也问他爹:“父亲,那小子使的什么功夫”

    南宫雄摇头,低声道:“不知道,这小子功夫古怪,内功不简单呐。”

    南宫止道:“大庄主说他是武当弟子。”

    南宫雄道:“他是林风之子,林风学艺于武当少林,他若没拜别人为师,只谈武功,便算是武当弟子。”

    南宫戈不解道:“那为什么不说是少林弟子呢”

    南宫止道:“少林弟子需要剃度出家,当然说是武当的。”

    南宫戈道:“那他这武功,也是从武当少林学来的吗”

    南宫止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那日不是与他交过手吗,可辩的仔细”

    南宫戈道:“哎,那一架我也是打的莫名其妙,哪里还能辨认啊。”

    南宫雄道:“他爹林风的武功当世十绝,早年便习得武当太极拳,少林绝技,想来多少也教会了他。你二人与他走近些,若能从他口里学到太极拳等绝技,便是大造化了。”

    南宫止道:“爹,哪里就有这么容易了,他哪里肯教我们啊。”

    南宫雄道:“世间无难事。他年轻气盛,心浮气躁,只需使些把戏叫他欠上人情,便不再难了。”

    南宫戈笑道:“父亲说的是。”说罢他拿起一囊酒朝江清走去,笑道:“江兄弟。”

    江清叫他打扰乱了分寸,一颗弹回的石子不及格打,只侧身躲开。石子打在南宫戈酒囊上‘噗’的一下打翻,酒水四溅在地上。

    江清急忙赔礼:“啊,对不住对不住,不知南宫兄怎的突然到了身后,对不住啊”

    初时南宫戈被打掉酒囊只觉失了颜面,这般说也不好再计较,笑道:“没事儿,我是怕江兄弟口渴,特地送些酒水来,你且稍坐,我再去拿一囊来。”

    江清虽不知他为何忽然这般热情殷切,却知道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便笑道:“多谢南宫兄,只是家姐不许我饮酒,好意心领了。”

    南宫戈变了变脸色,说了声“好。”转身回去了

    江清察言观色,瞧的仔细。心道这家伙果然不怀好意,只是自己有什么能叫他惦记的呢

    他忽的站起,咬牙使力将寒铁抛了去。

    这寒铁奇重,只抛出两米便是全力,‘当’的刺穿院中青板嵌进土里。也不倒,刺的结实。众人听见动静转眼瞧来,林婵灵道:“月近,怎么把铁扔出去了”

    江清道:“好久没洗了,碰巧下雨。”

    林婵灵道:“你若要洗,方才那江河溪边的水岂不清澈,你怎么不在那洗”

    江清笑道:“仙体不踏凡尘,奇铁又岂能用寻常江河湖海的水洗”

    南宫止道:“难不成这下的雨还是天庭净水,琼浆玉液不成”

    江清道:“有些茶人取初雪之水、朝露之水、清风细雨中的“无根水”露天承接,不使落地。甚至,有的人专于梅林之中,取梅瓣积雪,化水后以罐储之,深埋地下,来年用以烹茶。”他望着门外晓晓春雨,:“井中河内之水,俱是有根的。我这无根水,也叫天水,泛指天上落下的水,雨、雪、霜、露等。非此之论,乃是天上落下者,不沾地就吃,才叫做无根水



第67章 手下留面
    这下在场的都看得出他是落了下风,南宫止哪里肯就这么算了,若当真认输,不敌一个小毛孩,自己颜面何在拼死也要打个平手才行。www



    除了这屋的六人在看外,另五屋子的打手护卫也在门框里瞧着这里的打斗。若真惨败在此,还去这么烟雨庄,只怕以后也没脸再在家里呆了。



    江清虽年少,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哪里不知他已使出浑身解数,要来与自己拼命,保住颜面穷寇莫追的道理他明白。待南宫止冲来时,他侧脚后腿,故意买个破绽,叫他一掌打在胸口。



    他也有些功力,若结结实实挨上一掌,只怕也不好受。便在他掌落在胸膛前,双掌画圆卸去他五成掌力,掌落在胸口时衣裳迅速鼓荡,又缷去四成,他这掌的力道便只如不会武功的寻常人在胸口打了一下。



    他借力朝后退去,外人看就像被南宫戈一掌打飞,捂住胸口,喘息笑道:“南宫兄武功高强,佩服。”



    林婵灵立马奔上来扶住江清,着急道:“月近,没受伤吧。”



    江清摇头笑道:“放心吧姐,南宫兄没有使力,他若真一掌打来,我哪里还能站着说话呀。”



    南宫止不是笨人,知道他是给自己留颜面。惭愧方才心怀鬼胎,又不好露在人前,只和颜悦色作揖道:“江兄弟过谦了,哎,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本事,真是厉害。”



    这话说的发自肺腑,他是堂堂世家少爷,自是知道深浅。小辈的好友也相识不少,各世家多少也识得一些,哪个不是心高气傲,意气风发要么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要么平平无奇,却非自命不凡。似江清这般年纪轻轻便练就一身好武艺,出生尊贵,却不欺压逼迫,还懂得顾及他人感想。这样的人,如何不佩服,如何不惭愧。



    他恍然大悟,原来前天他和弟弟比剑也是刻意相让



    其他几个世家赢了就狂傲自满,恨不得在擂上大喊:“还有谁敢与我一战!”输了就捶胸顿足,刀剑上比不过,也要在言语上大胜一场的家伙们跳粪坑里算了。www



    父亲现在还指使我套出他的武功秘籍,真是惭愧,惭愧



    江清作揖道:“这场比试是南宫兄胜了,只是这一两银子能买不少酒吃,还望南宫兄大量,给我留些碎银买酒可好”



    南宫止道:“这样吧,你把一两银子给我,我便把这块玉给你。我们做个交换,如何”



    江清心想:“方才他解下玉来在掌中抚摸时,脸上分明全是认真,不舍。如何就这般爽快,竟要便宜了自己”他说道:“那怎么好,区区一两银子,岂能交换这贵重的宝玉不行不行”



    南宫止道:“比武分胜负,你我难见高下,彩头却不能没了,与你交换,我也不算亏了。”



    江清心想:“他说的也是,既要把玉送我,想来是要还我留他颜面之情,我若不收,倒是不通情达理的。”



    南宫止走来,把玉塞进他手里,伸手要到:“江兄弟,这下那一两可不能拿去买酒了。”



    江清收好玉佩,掏出一两碎银给他,笑道:“今天占了天大的便宜,造化啊。”



    果真是造化,是因果。今日江清若不留情面,只将他打的狗血淋头,狼狈而败。虽初时快活,却平添三个对头,他们兄弟两自然是不必担心,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者便是南宫雄,这人武功高深,恐不输南宫羽林,若被他惦记上,只怕连觉都睡不好。



    给他留了颜面,不仅叫他欠个人情,也落得一路上耳根清净。又得了块上好美玉,走投无路时拿钱庄去当了,换些酒肉盘缠,倒也舒坦



    儿子回来,南宫雄并无责怪之意,他自然知道江清时刻意留手,既给了儿子颜面,也给了自己这个当父亲的面子。闪舞www



    这小子,倒是精明。



    林婵灵小心翼翼扶住江清坐下,手掌轻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江清笑道:“姐,我真没事。你也在沈家不少时日,若不信,可切一切脉。”



    林婵灵关心则乱,他这一说才记起自己还学过医。医者入门时学的便是望闻问切,她自然也是懂的,抓住江清手腕,两指搭在腕脉上,闭目细感。



    许久才放手,江清笑道:“怎么样,没事吧,哈哈。”



    林婵灵没好气瞪他一眼,训道:“别嬉皮笑脸的!”接下来这话不好叫南宫止听了去,便拧过江清的耳朵,低声道:“谁叫你跟人家比斗的,跟你说过多少遍,要深藏不露,低调内敛。你是全没听进去是吧!”



    江清吃痛,轻握住林婵灵的手,低声道:“姐,人家偏要我打,没法子呀。再说了,只比试拳脚,又不动兵刃,也没什么噗,哎哟哟”



    林婵灵另一只手掐住他腰眼儿,道:“顶嘴!”



    江清急忙求饶:“&039;哎呀呀,姐,我知道错了。我没伤在别人手里,倒是要先给你掐死了呀!嘶,疼别别别”



    林婵灵仍不放手,南宫玉珍与司徒晴都在偷乐。南宫争儿坐的远,瞧不清楚,只见江清低着头在那扭来扭去,就问:“表叔你怎么了,底下有虫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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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剪径蟊贼
    毫不商量理会就倾泻而下的春雨,本以为老天爷瞧了甚么牛郎织女的美丽故事痛哭一场,这雨雾下上小半个时辰也就知足了。闪舞www哪里知道却是个性情中人,硬是下了快一个时辰才渐小,许久才停住。



    众人走到院中,雨虽以停,雨气确实要等日头出来才能驱散,江清伸个懒腰,笑道:“恐是那天也有不顺心的时候,这大哭一场,地上满是泥泞,即便不去河边走,也会湿了鞋子啊。”



    南宫羽林道:“天雨宽广,滋润万物。只是稍多了些,把黄河之水从天上落下,秧苗浅的还能拍拍胸口虚惊一场,深的只怕要痛哭流涕,指天大骂老天无眼吧。”



    江清道:“好一场天河春雨,这剑倒也洗的干净。”这铁常年寒气缭绕,哪里会脏了他上前握住剑柄,曲腿附腰,全力抽出,‘翁’的一声脆响,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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