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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关塘

    宝珠介绍道:“这处地方叫石头斋,不用我说,姑娘也看到外头的门匾了。不看门匾,这里头遍地石头山景,也能猜得一二分。”

    是呢,除开那亭楼,四周是山水古石,形状怪异,鬼斧天成。

    往亭楼上行,宝珠继续介绍:“这地方不大,很少有人来,因此简陋是有的。姑娘也不许埋怨,太太不喜欢埋怨的。你看,围墙底下有条暗溪,从楼的后面的井流出来的。姑娘若要打水,就往楼后头去打,别用暗溪的水,不干净。”

    越往下听,庒琂越觉得自己真要被严惩,困足。回想那几日,北府软禁是悄悄摸摸的,软禁一日二日放出来,这次西府是光明正大,也软禁呢!这以后,怕是很难从这所亭楼院门出去了。

    思想到此,庒琂滚下眼泪。

    宝珠和绛珠明明看见庒琂的泪水,假装别开头面不见,继续说她们的话。

    宝珠再说:“等查实昨夜人命案子,姑娘就可以出来了。我有一句话劝姑娘,能留在这儿是福气。出去了,指不定千军万马等着踩踏姑娘你呢!”

    庒琂微微端礼,凄楚望住宝珠,忍不住问:“姐姐这话怎讲”

    宝珠叹一声,道:“总而言之,你感谢太太便是。东府和北府不宁,姑娘被牵在其中了。太太去东府,正为这事儿。我要是姑娘,该收心定性,少怨少言,除了守护千年铁树开花,再有多思吧,兴许帮姑娘打发时间。”

    听宝珠的话,庒琂的心从胸口冷到脚底。

    难道,自己如白素贞那般,须等雷峰塔倒才能出去而自己得等千年铁树开花才能出去

    庒琂怕了。

    因怕,所以想到奋抗,便道:“姐姐,你跟太太说,我是冤枉的。二姐姐她……她没说实话。我跟头夜那个人不认识。”

    宝珠道:“姑娘,太太说,既来之则安之。”

    庒琂摇头,道:“那,我想再回去见见老太太,我要跟老太太说。”

    宝珠冷笑,道:“太太跟老太太商量过了,老太太也是这个意思。”

    庒琂傻傻的望住宝珠,坚决不相信。可再不相信又如何眼下,自己身在西府,被困入石头斋了,真要挣扎出去,她们岂能给自己开脚

    末了,庒琂哽咽道:“太太这是要责罚我”

    宝珠道:“姑娘,不瞒你说,这是家刑。犯大错的,都要进来。”

    果然了,此处是大狱,是西府私家深狱




第一百二十九章:夜宴石头斋
    庄玳和庄玝被郡主罚跪泥塑神像。

    这塑神像,西府人称“普世训导神”,与世间崇拜的神仙不同,此乃郡主创建的一尊有形无貌的泥胎。这尊泥胎搁放的地方,便是昔日放观音像的地方,后来府里不推崇跪拜天神,撤了观音,郡主才把这尊泥胎置换上去。

    西府几兄妹小时候顽皮,郡主和三老爷对他们的管教很是无奈,于是,虚构出这样一个神灵妖怪,以此震慑他们。后来,演变成凡是犯错了,就让他们跪泥胎。西府人渐渐传了出来,称之为“普世训导神”。

    这尊泥胎神像很奇特,大小与人的体型大小无异,立在凤凰阁正堂大厅。神像下头不设香案,不设跪垫,在泥地的地板上烙琢三双膝盖印子。由此可见,是针对庄璞、庄玳、庄玝的。

    他们犯错后,被罚跪神像泥塑,双膝得跪在印子上,半寸不得挪移。此前,宝珠跟郡主汇报情况,提及过这点。可见,庄玳、庄玝对这事儿很上心,对郡主的处罚不敢玩忽,不敢挪移半寸。

    这日,兄妹二人之所以被郡主处罚,原因简单,郡主见不得她们处处维护庒琂。在他们跟庒琂出去,郡主差人留住二人,让去凤凰阁跪罚。

    跪,对他们来说,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

    特别对庄玝来说,痛苦得无以言表。

    二人并肩齐膝在印子上,约么跪有一会子,庄玝就忍耐不住,埋怨庄玳道:“好好的离开便是了,哥哥何苦又跟来呢哥哥若是不来,我也不会跟的。琂姐姐轻松走了,留你我二人跪着没脸的神仙,冤不冤呢”

    庄玳道:“要说冤枉,你我比得上琂妹妹她才是冤枉了呢!要是能再出去,我还要给太太说,还要帮琂妹妹求情。”

    庄玝口里冤,心里含屈,说来说去,都因庒琂啊!她才过完一个生日呢,严格来说,客人都没走出庄府大门,自己就被处罚了。于情于面,如何说得过去好在外头的人不知晓。

    思想自己生日闹出这样一场事,庄玝默默掉了泪水。

    庄玳见状,安慰道:“妹妹别哭。又不是跪一回了。太太回心转意定放我们出去的。”

    庄玝擦着眼睛,用力吸鼻子,狠狠地瞪住庄玳,没话。

    如此跪着,期间,外头有人来,倒没屋,只在门外头站。

    庄玳以为是郡主派人来释放自己,便拉住庄玝起身去询问,结果往外一看,是宝珠。宝珠很是心疼庄玳,劝他们说:“爷和姑娘好生跪着,等太太火气下去了,自然放出去。这会子别嚷嚷,也别说要出去了。”

    宝珠没让他们继续跪,叮嘱他们多注意,别给太太看见。

    宝珠走后,庄玳对庄玝说:“别跪了!要是太太真心想让我们跪,才刚宝珠姐姐见我们这样,早让我们跪去了。”

    庄玝负气,回去跪着,道:“那是宝珠心疼他们家的爷们,哥哥不跪,我却要跪。宝珠又没心疼我!!”

    庄玳劝了一会儿,庄玝依旧这样倔强,他往门口坐去,没再劝,倒是靠在门边打起盹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梦中迷迷糊糊的游玩,忽然被什么东西击打在头顶,受疼醒了。

    睁开眼睛看,见庄玝站在自己跟前,扶着门往外瞭望。

    庄玳怨道:“我正做青天白日梦,妹妹你打醒我做什么。你不想跪也找个地方眯一下就完了。”

    庄玝怪道:“哥哥,我看到几个人。”

    庄玳眼睛闭着,口里说:“要是妹妹看不到人,我们真上天做神仙,看到的全是神仙了。”

    庄玝道:“我好像看到琂姐姐和宝珠他们了。”

    这话,很有吸引力!

    庄玳猛然开眼,站起来,顺庄玝的眼睛看去,慌道:“哪里哪里”

    庄玝见庄玳这般激动,反而不说了,又回去跪。庄玳没理他,出了门,到处环望,哪里见有什么人,便进来拉住庄玝说:“妹妹,你骗我呢”

    庄玝道:“兴许我看错了。哥哥激动什么。”

    庄玳失望地道:“妹妹就会捉弄人。”

    说到此,外头远处有一拨人往石头斋那边走。庄玳的话落音,转头看门外,刚好看到那拨人。就是绛珠领着抬铁树和盒子的下人们。

    庄玳好奇了,口里喃喃道:“妹妹你瞧。”痴痴的,慢慢地往门口站去。

    庄玝冷言对答:“有什么好瞧的。”

    庄玳道:“真的有人。往石头斋去了。”

    庄玝听得,扭头看外头,果然远远的看到两拨人影,正在做抬苦力活儿。

    庄玳顺着门又坐下,道:“真是妹妹你看错了,哪里是琂妹妹来过,哪里是宝珠姐姐你看,走在前头的分明是绛珠。唉,不知是谁犯大错又被关石头斋了。”

    庄玝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大约有些时候了,惊闻一声凄惨叫唤声,似乎是有人叫太太。听不真切,也分辨不出是谁发出的。兄妹二人都听得到,心里别提多疑惑,多可怜那人。

    看有许久,终于见绛珠和其他下人们出来,又经过外头。此刻,庄玳再也按捺不住寂寞和好奇,起身迎去了。庄玝不放心,爬起来,一路呼唤他回来。

    到了绛珠跟前,庄玳问:“姐姐,太太又在罚什么人么”

    绛珠显得惊慌失措,一面扬手示意苦力差使的下人离开,一面对庄玳道:“爷怎出来了。太太待会过来看,又得重罚。”因看到庄玝追来,便扶住庄玝道:“姑娘,赶紧拉三爷回去吧,别又添罪责。”

    庄玝点头,死命地拽住庄玳回去。

    趁得机会,绛珠慌起手脚,几乎是跑开走了。

    直至夜幕笼罩,府中上灯时分,也没人来通知兄妹二人被释放,更没人来接。

    庄玳担心庄玝害怕,便找来蜡烛灯火点上。罚这一日,二人很是饥饿。

    庄玳默默地说:“太太真狠心,以前罚罚就算了,至少有东西来给我们吃。我们跪那久,一个馊馒头,一碗稀米粥都没有,难不成把我们忘了”

    于是,鼓动庄玝说:“妹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逃出去吧!先吃饱了再回来。”

    其实,庄玝也饿,因头夜吃了果子酒,酸酸甜甜的,闹了一夜到今日,没进过什么水米,此刻庄玳说饿,引得她肚子狂叫,心胃酸痛。

    不过,庄玝倔强,不肯服气,道:“我不饿!让太太罚死我好了。”

    庄玳道:“妹妹怕出去了遭太太看到,要我说,怕什么呢!横竖再罚,反正都这样了。”

    庄玝似乎被说动了,要起身。

    而那时,庄玳已夺门而出,朝西府内院外头跑。庄玝没出声,追出去。可外头天色朦胧,天上尚有余光微亮,可地上树木楼台亭阁,阴影布满,真心要跟去,还怕乱了脚跟摔倒。因而,庄玝叹息一声,重回屋里掌来一盏灯。

    出来时,哪里还听到庄玳远去的声音如今,无踪无影,无声无息便是了。

    庄玝跺脚埋怨:“真是前世的造孽鬼!活是要连累死我的。”怨恨完毕,坐回门槛上,痴痴的往远处的天空。

    天空,余光渐微,淡淡散散的星光若隐若现。

    是了,即将入夜了。

    忽然之间,一阵冷风吹来,庄玝猛然瑟缩,颤抖不已,不禁想:我这是做了什么果然如姨娘说的,自己并非正出,比不得哥哥,他可以随心所欲,到底是太太的亲儿子,即便出去,犯错也会被原谅,假若自己出去,又是什么样的情景

    遂而,庄玝黯然伤神。

    恰时,冷风不断,夹杂着一股油烟味。顺风向看去,远处那高墙,那处石头斋微微亮有光。

    庄玝惊叹:自己是犯人,那高墙之内也是犯人。此犯人比不上彼犯人。人家到底还能自己生火,自



第一百三十章:子素(上)
    这一夜,庒琂过得十分难捱。

    镜花谢的子素也难捱,坐如针毡,吃喝不兴。

    自庒琂走后,子素便在镜花谢焦灼等待,因是焦心,久不久的便去门外候着,希望能看到庒琂回来。逢从西府那边而来的人,她便问:“可见到琂姑娘了”

    西府接走庒琂,本是严密的事,底下很多人不知晓。子素问人,怎能问出结果自然说不知道,或说没见着。

    进进出出次数多了,不免动了个心:如若她还没回来,我要再求老太太。若老太太不搭理,我要去西府。

    于是,又去找老太太。

    子素再去寿中居,外头有丫头候着看门,见她来,早奔进去报告。没等她行近台阶,竹儿和梅儿从里头出来。

    子素苦大仇怨的对二人说:“两位姐姐,好歹让我见见老太太,我们姑娘去了这么久没见回。我很担心她。我想求老太太做主。”

    竹儿道:“姑娘,老太太精神劲儿还没缓过来呢,别说你要进去说什么事儿,就是我们跟旁的想大声喘口气儿还要思想几分呢。”

    子素道:“姐姐你可知道西府昨夜发生了什么那边死了人,罪名落到我们姑娘头上了。这会子,怕是要我们姑娘去顶罪了呢!你说,这事儿我能不担心可我担心有何用老太太日常喜爱姑娘,只求老太太发发善心,救一救她!”

    竹儿和梅儿相互看一眼,就西府的事,她们并非没耳闻,只是,事不关己,何须多管闲事再说,老太太与郡主在屋里说话,想必在议论这事儿了。早前,子素来哭求过,老太太不见,道理很是明显,老太太知情西府的事故,如今避开,任由郡主处置。

    因想,西府五姑娘生日案,与庒琂必有牵扯。

    竹儿道:“你是想多了。真有个什么,老太太岂能坐视不管你先回去等吧。早先姑娘去西府,你怎没跟去呢”

    子素望住竹儿,摇头,流泪。

    竹儿悲叹一声,再三劝子素回去。

    无奈之下,子素回去了,悲悲戚戚的。

    目送子素进镜花谢,竹儿和梅儿才安心,二人进屋,把才刚子素来求助的事大约说了一遍。老太太听了,没言语。

    竹儿表述客观,只说现实里的情景。

    而梅儿却如此说:“子素的意思是有人诚心冤枉她们姑娘,非要老太太做主。听着,倒是觉得怨恨老太太你呢!”

    老太太脸色一沉,道:“你嘴巴比那个子素还要碎!要我说,你们好好把在门口,我谁都不见。别让人靠寿中居的台阶,别让我听到什么话。我头疼得紧,听不得风言风语。”

    梅儿惊吓,住嘴。

    竹儿拉了拉梅儿的衣袖,示意她出去。梅儿去了。

    梅儿走后,老太太吐出一口气,闷闷的说:“你去把二太太请来。避些耳目,别这么招摇。”

    竹儿疑惑,但也点头应了。

    随后,老太太又补充道:“另外,你去镜花谢说一声,别没事儿来嚷嚷,是好是坏,别全烂在嘴里。让她思想着些。她这人不比你琂姑娘傻,聪明着呢,该懂我的话。”

    稍后,竹儿出来,先去镜花谢。

    入院门,一眼看到子素坐在院中石凳子上,日常养的那只鹦鹉放在石桌中,她手里持着些许鸟儿食物,有神无神放入里头喂。

    竹儿不敢大声打扰,轻轻的反手关院门,再轻步走近。

    临脚,竹儿笑道:“你院里的鹦哥儿长得越发好了,多亏你日日喂它这么多东西。”

    子素定神一看,是竹儿。再定神看手里和笼子里,到处是渣子食物。

    子素忙起身,请她坐,道:“是不是老太太愿意见我”

    竹儿摇头,道:“老太太让我来劝你,不要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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