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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关塘

    那时,贵圆站在后头,一言不发的,听到庄瑛哀求庒琂,有些按不住沉静了,走上来道:“姑娘,话说解绳还须系绳人。太太这样,不都是跟二老爷有关么老太太真有什么话,该给老爷传去。”

    听得,庄琻火气飙升,转脸怒目瞠视贵圆,迅速扬手掴了一巴掌,响亮印在贵圆脸上。

    庄琻恶狠狠指贵圆道:“不说话我还一时忘你了,你一说话叫我冒火。怎么伺候太太的有你这么说话的么说句不好听的,你的胆子肥腻上天了,竟敢这般挑拨离间。”

    贵圆的年岁比庄琻大许多,她又是曹氏跟前的大丫头,从没受过这等欺辱。如今被小主子掴耳光,脸面挂不住,但还是要跪下的。

    贵圆跪下,哭道:“




第二百二十八章:撕烂她的嘴
    贵圆跪在地上,玉圆伫立愣住,她们素来知道意玲珑的厉害,即便下圣旨叫她们去执行,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

    意玲珑的脾气软硬不怕,庄琻这般叫嚣,她原本要离开呢,又站住了,拈起手指从耳边捋出一缕头发,惬意的把玩着,一点儿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庒琂和庄瑛快步上前把庄琻拉住,低声道:“姐姐。由着她吧!”

    庄琻竖紧眉头,歪嘴拧脸,啐道:”由着她!篱竹园太由着她了,二老爷太由着她了。这府里的奴才哪个敢这般从小到大我是没见过的,这一二年,不知犯了什么混鬼,一个个跟我们耍混账。”又呼道:“贵圆!玉圆!愣着做什么!万金!紫鸳!太太跟前的人不中用,你们给我上!”

    紫鸳如她小姐庄瑛的性格一般,胆小懦弱,唯唯诺诺的不敢动。

    万金却不一样,难得她姑娘一声令下,虽然怯怕,终究硬着头皮也要冲啊,便飞奔上去,口里嚷嚷道:“我把你这没规矩的烂嘴撕了!”

    万金快到意玲珑跟前,意玲珑一个急速转身,捋头发的手闪电似的伸直出来,拈个花样手势,正正指在万金的眉目之间。

    万金哪敢用力上前,若真再进一小半步子,意玲珑的手指便能戳瞎她的眼睛。

    就在此时,曹氏的房门开了。

    庄琻、庄瑛、庒琂几姐妹一心在意玲珑那里,没听到身后开门的“咿呀”声。

    意玲珑倒是看到曹氏了,通身珠翠金玉,锦衣华服,比平日贵妇模样还要贵重十倍百倍,只是面貌神情憔悴颓废许多,不如以往那般冰丽鲜活。

    曹氏双手撑在两扇门上,目无光华,张口嘶哑呼唤几声,外头的人大约没听见,她又鼓足了力气,呼道:“都闹什么我还没死呢!”

    声音坚定,铿锵有力。

    贵圆和玉圆最先反应过来,扭头看门。贵圆跪着爬行上前,玉圆奔了过去先扶接。等庄琻、庄瑛、庒琂听到曹氏声音转头来看,贵圆和玉圆已把曹氏扶出门口。

    曹氏满脸疲乏,浑身困倦,幽幽地道:“闹够没有”

    庄琻提起裙子,悲喜交加,冲了上来,道:“太太,你可出来了。你看呐,老虎不出山,这马猴当大王,欺负人呢!”说罢,呜呜直哭。

    曹氏也没正视庄琻,目视前方,眯着眼睛看意玲珑。

    意玲珑把指着万金的手收下,假意绵绵地向曹氏端礼,“哎哟”一声叹笑,道:“这位太太,我是好心好意替我们娘子来看望你,好生劝你一两句的。谁知,你们这里的人个个跋扈,好不讲理呀!我给太太你说句人话,有的没的任何事,一群疯狗似的要扑向我,没那道理。好在我有点力气,不然,只有一身骨头架子爬回去见我们娘子了。日后,还有谁替二老爷伺候我们娘子”

    曹氏厌烦地翻白眼,懒得搭腔,示意贵圆和玉圆扶自己进去。

    庄琻火气极盛,怎肯就罢娇嗔呼曹氏:“太太!”

    曹氏已被扶转身进门,稍立了下,道:“且进来,聒噪得紧。我耳朵都被捅破了。”

    看贵圆和玉圆扶曹氏进去,庄琻身子一扭,哼了一声,大步随后,接着,庄瑛和庒琂看了意玲珑一眼,默契地摇头,也进去了。

    外头,万金和紫鸳快步跟随主子进屋,意玲珑“哎呀”叹笑,离去不提。

    屋里,一切如旧。

    炕上搁着一团绒毯子,炕桌被移到另一头角落。想必曹氏一直躺在炕上,蜷缩着呢,外头的一动一静,她都注意听到着。

    贵圆和玉圆服侍曹氏坐下,又给她盖上毯子,想奉上茶水,一摸茶壶,轻飘飘的,里头没东西了。贵圆给玉圆示意一眼,大约让她赶紧出去拿来。玉圆知意,去了。

    这会子,曹氏有气无力道:“寻个空位置坐吧!站着不累么”

    庒琂从来没见曹氏这般温柔过,她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庄琻。想等庄琻和庄瑛去坐了,自己才坐。

    庄琻一直擦着眼睛,如今眼睛红肿,还在搓呢,她听得曹氏的说话,先一步往炕边走去,坐在曹氏身边,拉住她的手,摇晃道:“太太,你这是怎么了那日我赌气,你个老大人,也不该寻我的不是呀!”

    庄琻知曹氏作践自己并非因她,可她想找话来跟曹氏说,想来想去,若怪起父亲,反让外人听见笑话。这里说的“外人”指庒琂了。所以,庄琻旧事重提,把所有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引曹氏宽怀。

    曹氏道:“琻儿啊,我想跟你赌气来着,可偏偏赌差了位置。你何苦闹叫半日呢让我就这样岂不好到头干净了。”说话之际,眼泪一颗接着一颗。

    庄瑛的泪水打进门来就没停过,如今见曹氏这般光景,昔日被曹氏低看的委屈都消散了,她反而可怜曹氏,遂安慰道:“太太宽心,老太太都说了,一切有她呢!遇到什么过不去呢老太太都给我们做主的。”

    曹氏慈爱的目光落在庄瑛脸上,微微一笑。庄瑛难得见母亲这般待自己,她越发伤感,眼泪越发急剧。

    曹氏拍了拍庄琻的手,道:“拍了一日半日的,手伤着没有”一面拉住庄琻的手看,一面示意庄瑛过来伸手给她看。

    庄瑛去了。母女三人凑在一头。

    情景之内,庒琂仿佛是虚无之气。好在这时,玉圆端茶进来。

    贵圆接过茶水,给曹氏倒,曹氏晃眼看到她脸上有个红手印子,心疼道:“你的脸怎么了”

    贵圆目光闪烁,在庄琻的脸上游移,诚惶诚恐道:“被篱竹园的人给吓的。”

    曹氏呵的一笑,怔怔看一眼庄琻,没话了,从贵圆手里接杯子,方要入口,这才注意到庒琂站在前面。

    曹氏道:“哟!瞧我昏花了,没招呼你呢!坐吧!”目光指示底下的凳子。

    庒琂端了谢礼,小心翼翼坐下。

    曹氏又道:“我都听见了,瞧我,一把年纪还要你替老太太来看我。不许笑话我,知道没”

    庒琂垂脸,摇头。

    曹氏再道:“近几日我没去请安,老太太可好”

    庒琂抬起下巴,道:“头痛病发作几回,今日要好些了。可是……”

    庄琻打断,抢道:“可是老太太忍着头痛先去西府瞧三弟弟。全然不顾你呢!不过还好,她老人家心里惦记着你的。”

    曹氏咳了一声,瞥一眼庄琻,又笑对庒琂,道:“你回去替我谢她老人家。我这几日身子总不太好,等缓过半日



第二百二十九章:关风何月
    庒琂吃了万金一手肘摔倒,阴差阳错救下酸梅。

    庄琻意想不到会发生这事,虽然自己的丫头无意撞倒庒琂,可她仍旧归责酸梅,一面去扶庒琂,一面吩咐万金狠狠教训酸梅,并且不得手软。庒琂忍着疼痛,支撑庄琻的手起来,便央求庄琻就此罢手。

    庄琻慢悠悠地示意万金停下,算给庒琂几分颜面,可还是向酸梅骂道:“想想你们那什么姑娘多可恶吧,没少让琂姑娘受气,如今,琂姑娘不计前嫌为你们讨情,要知道个恩情典故,快快给你们琂姑娘磕头。”

    此事了局,以酸梅和辣椒极速向庒琂磕头而告终,后头,什么人参和茯苓都不送了,二婢速速赶回篱竹园。

    庒琂在北府被推倒,庄琻作为府中主子,自然不愿意此事被传出去,再说,庄琻为人自尊心强盛,巴不得人人都议论北府的好,怎愿意因篱竹园的人推倒庒琂而让北府遭受非议

    故而,庄琻送庒琂出北府大门。庒琂临别之际,庄琻露出许多伤心神色,依依不舍拉住她的手,道:“妹妹今日有心来看太太,我很感激。才刚那些目无规矩的东西推摔了妹妹,妹妹看在我面子上,好说着无碍无妨,可我的心终究难安。若妹妹回去有不适的,尽可来找我,这份责任我兜下便是,望妹妹别伤着哪里了,不言不语,叫我也闷着担心。”

    庒琂听到庄琻这些话语,望着庄琻发怔,往日那个蛮横的小姐脾气哪里去了细心揣摩她话里的意思,“不言不语”以致叫她“担心”,意思是说没对她表露真话回去却给别人说大话,让北府陷入非议

    庒琂楚然一笑,转了一个身子,抬腿踢脚,证明自己真是无碍,道:“姐姐,才刚不过是闹闹玩罢了。姐姐都不计较什么,我计较什么呀!”

    庒琂话里的意思,希望庄琻不要与篱竹园计较,同时表明自己对此事没放在心上,请她大可放心。

    庄琻道:“是这意思了。那我谢妹妹不怪罪之恩了。”

    庄琻学乖了似的,主觉地给庒琂端一回礼。庒琂也知道,若非曹氏身体有恙,需要药先生来,以庄琻的脾气断断端不下这个礼。

    庒琂回过一礼,便离去了,径直向西府进近。

    出北府径道,途径中府十字口,脚临那棵老槐树,庒琂微微放慢脚步。今时七八月份,槐树长得越发有生机了,繁叶田茂,白花点星,远远还闻得一阵花香。那时年,母亲或常常爬树玩耍吧母亲说过,年少时,就属她顽皮,几位舅舅又宠爱她,舅舅们都怕外祖母,独母亲不怕,想必舅舅们个个知书达理,母亲反而成叛逆上树之子了。这所大庭院,就此一株槐树,若说喜树,却也能圆了说法,古往今来,“槐”比科考,寓意入仕通顺,它是一棵神树,能护佑庭院学子学有所成,朝日登科入仕,若不然,怎有“槐秋”、“踏槐”、“槐黄”等吉称可看庄府的人,个个似有文墨,四位老爷却并非登科入考而得官,何苦种这棵吉祥树。如今,却应景,让二哥哥、三哥哥去考试,留有这棵老槐,怕是等着保佑他们吧然而,它又藏含许多的悲事,如母亲离开庄府多年,亲情疏离,到底极少回来,为何呢她不是常常在此玩耍多年在外,她难道不怀念这棵老槐树舍去母亲不提,听说这棵槐树要过人命呢过往的不知,就自己进庄府以来,西府的宝珠便上吊此树而亡。

    世间事,乐尽悲来,轮回不疲,人道沧桑,海枯石烂,何事能改变这棵树的叶新叶落,花开花谢

    庒琂驻足少许,感慨良多,莫名想念母亲,想念父亲以及姐姐和弟弟来,忽然之间,潸然泪下。好在一阵风扇了过来,推得树叶沙沙作响,惊醒思念梦中人。对的呢,自己还有要事办,此刻不宜睹物伤情。

    揩拭泪眼,庒琂提起步裙,转往西道上。

    路上,擦肩而过各类职位的仆子女奴,他们栽花种草,搬挪扛物,打扫开道,凡是正眼见到庒琂,皆端礼问好,这些小礼仪交流,倒让庒琂从才刚的伤感中抽离,便也一一回应笑脸。就在临近西府大门,忽从身后飞跑来两三名丫头子,若非她们拉住庒琂,庒琂还不知她们是哪个府里的。

    只见一个圆脸高挑的问:“姑娘,你也是听说了过来瞧”

    这几个丫头一脸惊慌,显然惊慌过度忘记端礼了。

    庒琂却也不责怪,笑着回复:“是呢!很突然呢。”正要问她们是哪个府里的,那圆脸高挑的丫头哎呀不断,她身后一个鹅蛋脸矮的女奴拉开她。

    鹅蛋脸的快言快语,道:“姑娘啊,过会子我们不敢进去,请你多留几眼,好歹给我们传个话来,我们好回去给太太说。”

    庒琂诧异道:“既是你太太关心人,不比躲躲闪闪的,进去就是了。”

    鹅蛋脸道:“这可不好,让西府怎么看我们东府呀!”

    哦!原来是东府的。

    庒琂道:“么大的事儿,太太们都关心着。”

    圆脸高挑的叹道:“不得了,太太们都关心着,这不得赖我们了”

    庒琂听她那么说,奇怪了,仿佛不是说庄玳病了的事。“赖我们”什么意思

    于是,庒琂问她们:“你们说的是三爷病的事儿”

    丫头几个连忙摆手。一个尖脸的道:“都说姑娘跟我们奶奶相好一场,看着像来给我们奶奶说几句。难不成姑娘不知情”

    庒琂震惊,急问:“你们奶奶怎么了”

    尖脸的

    道:“姑娘问我们,我们也不知呀,这不是来打听情况呢么我们太太也想知道,可我们太太又不好来,怕惹老太太生气。”

    庒琂问:“你们奶奶也来西府了”

    尖脸的道:“来好一会子了,押犯人似的。我们太太才担心的呢!”

    庒琂听急了,毕竟不知什么事牵扯大奶奶了。

    看几个丫头着急的脸,庒琂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便扯起裙摆,快步往西府大门去。到了门下,东府几个丫头还不住哀求庒琂递话出来,庒琂哪有心思管她们,心和脚步早早往里头去了。

    进了西府,见西府的下人们,随手拉一个便问:“大奶奶在哪儿”

    丫头们道:“姑娘不是来看三爷的么大奶奶在



第二百三十章:草芥枯荣(上)
    庄璞埋怨庒琂,庄玝也显露出些许不满,特别是听到庒琂后头那两次说话。

    庄玝目中泛泪,哽咽道:“姐姐差子素去请药先生,怎先去北府莫非二太太眼下的光景比我们哥哥还严重”

    庒琂噎语,哑然。心里悲叹:古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府里人看似亲情温暖,实则冰冷自私,各自为各自而活,哪里还有什么亲情冷暖连个医生看治,都要争个前后。又回想庄琻的话,两两相对,真是绝了。

    湘莲怎听不出庄玝话里的怨她也知道,北府二太太近日不好,如今要请药先生去诊视,也是情理的事,可是琂姑娘左右不了看谁不看谁啊,先生真去北府,当该是老太太的意思,怨不得琂姑娘的。

    于是,湘莲圆场道:“二爷差人去了。不知子素姑娘出府多久时间估摸得到回程么”

    庒琂沉心一算,有一会子时间了,该是回到了呢!步伐若快些,此刻在北府也未可知。她心里这般算,却没再牵扯北府,只说:“我历来没怎么出府,行程倒估摸不清楚。这么急的事儿,赶着跑,那也该到了。”

    湘莲欣喜,对庄玝道:“五姑娘,听到没琂姑娘说快到了。”

    庄玝并非不识趣的人,叹了一声,把才刚不满的意思收起来,再去携庒琂的手,哀求道:“那姐姐跟哥哥说会子话。”

    庒琂心里清楚,没那蛇胆晶石,即便说到海枯石烂也说不醒他。如今,她反而担忧大奶奶,因而说道:“往日我跟哥哥说话,仿佛有些效果。那是老太太和太太在跟前助阵,要不,请老太太和太太回来,我跟他接一会子话,看中用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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