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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关塘

    庒琂这方言语,自然是谎话!除了遮掩听到昨日梅儿与贵圆那番说话,还替子素撇清关系,将一切矛盾兜在自己身上。起先子素回来把在中府门口与梅儿说的一切告诉她,她心里就想了,梅儿能牵其他理由来化解,自己为何不仿照她的说话以谎解谎,相互圆过去便能了局。

    梅儿听了之后,将信将疑,但是心里明白,自己跟贵圆那番说话,子素听到了,庒琂不可能一句没听见。这会子,庒琂长篇大论说那么多,想必不愿意得罪自己,想找个台阶下。

    梅儿识趣,顺势笑了,道:“如姑娘说,多大的事儿,不就是虫子的事儿么别说摘叶子上的虫子,就是挖地上的地蛇,我也敢给姑娘找去。只要姑娘一句话,我赶着脚断了,也万死不辞。”

    庒琂欢喜,猛拍梅儿是手背,道:“果然是老太太疼我,寿中居的人对我那么好,平日看梅儿姐姐清冷,内心对我却这般火热,叫我感动。”

    梅儿红脸羞涩,急挣脱庒琂的手,道:“姑娘坐,我给姑娘倒杯茶。”

    庒琂的话已表完,见梅儿全然接受,便不想再逗留。是呢,说一堆恶心人的话,还有什么脸面停留停留越久,就得说越多的话,越多违心的话,就越恶心自己。

    遂而,庒琂道:“不忙了,我过会子还要去西府看三哥哥。老太太的身子一日日不好,中秋又近了,去年说中秋得过个欢喜,我去督促药先生好好诊治三哥哥,好以此安慰老太太,三哥哥好了,老太太也不必忧虑添病了。”

    梅儿点头,说:“姑娘贴心,真是西府的福气,是老太太的福气。”

    就此,庒琂告辞别过,一迳回到镜花谢。入了院子,见子素提鹦鹉笼子出来喂食,庒琂凑了过去,笑着看子素喂。

    子素淡淡地说:“老太太好了”

    庒琂道:“跟那边的人说了一会子话,没见老太太,说老太太又躺下了,我就回来了。”

    子素道:“那去得也太久了,不如你自个儿躺一会子。劳动那腿脚做什么。”

    庒琂“嗯嗯”两声,起脚步子,说:“那我躺去了。”

    正要走,子素皱着眉头来说:“这鸟儿怎么了,这两日不大吃东西,今日水也不吃了。”

    庒琂收住脚步,再移身过来,定定地看,困惑起来,喃喃地道:“莫非真要吃虫子”

    子素不明白她说什么,反问:“什么”

    庒琂笑了笑:“才刚我跟那边的人说呢,人吃五谷杂粮,哪有没烦恼的,人平日吃杂谷,病了得吃药。姐姐看鸟儿,不也凡物想是要换换口吧!”

    子素奇奇怪怪看住庒琂:“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当日,庄玳送来这只鹦鹉,捎带给一大包葵花籽,说鹦哥儿就吃这个,养那么久,也只给它吃这物。有一日,听到鹦哥儿学舌,庒琂还说它是个活人转世的,该吃饭才对。这当是笑话,如今想到那日的情景了。

    庒琂道:“把葵花籽拿掉吧,换我们吃的米饭看看,水果也给一些。”

    说罢,庒琂不管子素的反应了,将笼子拿进屋,搁在桌子上,自己把里头的食物挑出来,一面的叫子素去把剩饭水果拿来。

    子素闲得没事做,听了她的意思去寻。二人折腾了大半日,终于把米饭放进食盅内,等着它来吃。谁知,鹦鹉很嫌弃,头脸眼睛都不看。

    庒琂急了,道:“这怎么了,什么都不吃,我们也没做对不起它的事儿,瞧它生气呢!”

    子素笑道:“我听说,旧物思主。对原主人有特别的情感,能预测主人的心情。怕是它思念西府那位三爷了。”

    庒琂心思微沉,道:“是呢!世间良驹,只忠一主。何况是只会说人话的鸟儿。”

    便让子素把鹦哥儿挂去窗下。

    子素挂好,转身来看庒琂,发现她坐在躺椅上发呆,以为她担忧鹦鹉呢,去说道:“要不,去西府看看。好问问他鹦哥儿怎么了,他是老主人,熟悉它的脾性。不然,真什么都不吃,非




第二百四十四章:葬玉(上)
    庒琂愕然的神情令郡主恍然醒悟,这话问得没道理!便露出违和的笑容。

    好在庒琂会化解,接过话说道:“二老爷跟管家像有什么事,很着急出去了,并没说什么。”

    子素在身后听着,生怕郡主多疑怪罪,赶紧补充道:“姑娘一见到二老爷赶忙行礼。往日,二老爷也会关照几句,今日却有事一般,行色匆匆的。”

    郡主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子素,又垂下眼帘看桌子上的宝物,随手捻起一枚玉镯,递给庒琂,道:“我记得你当初入府来,老太太送你一枚,你看这枚与老太太送的那枚比照如何”

    庒琂摊开手绢,平铺在手心上,举了过去,接下郡主手中的手镯,只移回眼前,不敢肉指抓碰,小心翼翼端详半会子,心里则思虑:莫非太太试探我这可怎么回呢夸它好彰显自己见识照实说照实说,这玉确实是宝玉,但是这情景夸说是宝,未免有奉承之意,像郡主这样的人物,阿谀奉承见多了,恐怕自己未说出什么,得遭她厌恶。

    想着呢,郡主说道:“且说无妨!我知道你懂的。”

    庒琂胸口悬着的那颗心扑突扑突直跳,感觉郡主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正要启齿之际,子素在后头弯腰下来,将头脸凑近,也在端详。

    子素快语,道:“我看过老太太给姑娘的那枚手镯子,跟这个略有不同。老太太给的那枚,我记得玉里放佛流动有山水,玉气游浮,灵气逼人。我们这枚,倒是生得洁净,只是……姑娘翻过来看看。”

    庒琂被子素提醒,稍稍倾斜手掌,果然见玉镯底部有些纹路瑕疵。

    子素接着说:“我也不太懂,看着面儿白润,就缺那么一点儿。”

    庒琂微微转额,勾了一眼子素,再别过脸来对郡主道:“太太,我也不太懂,才刚子素说洁白之中有零星纹路。看着像是瑕疵不够完美,她的嘴碎,哪懂得那么多。我可听说‘玉无纹,天无云,玉有纹,身比金’,又有话说‘无纹不成玉’,但看是极好的。”

    郡主伸手过来,轻轻地从庒琂掌中拈起镯子,左右上下看了几眼,放回盒子里头去了,道:“这好坏却没说出来。也罢了。我看,跟我想的那样,出不得手的。难怪你二老爷一早的搬来给我们瞧。这有什么好看的,老太太杂货堆里随便一件儿都比这个强上百倍,也不知从哪里寻来,白花了那些银子。”

    庒琂心中猛然紧张,道:“太太,我也不懂的,胡乱说那些,请太太责罚。”

    郡主道:“你何罪之有,本来呢,原是我问你的。该是要懂玉之人来鉴定方妥。偏偏你们二老爷拿不住主意,又看我从王府里出来的,觉得我有越人之处,巴巴拿给我过目。瞧出什么来呢!折腾这会子功夫。”

    庒琂道:“想是二老爷和二太太很是注重,又信得过太太的鉴定,怕外头的不如太太会鉴赏。”

    郡主道:“你哪里知道,这批东西,真细心挑选也挑不出几样来。注重是应当的,赶着中秋进贡,进主上跟前去的,该是仔细呀!他们倒会寻私,枉起我的后门来,却不去寿中居叫老太太过目!”

    说完,郡主微微一叹,又对身旁的宝珠道:“盖上吧!”等宝珠盖好,接着道:“统统拿走,不看了!”

    宝珠小心翼翼收拾,叠在盘子上托往外头,也不知交给谁了,很快又进来伺候。因见庒琂坐在那里,她主觉地去倒茶。

    那一会子,郡主问庒琂:“老太太叫你过来的”

    庒琂摇摇头,道:“老太太身子又不大好了,我去请安,可听说躺下了。原想跟老太太请安再来看三哥哥,看老太太有没有话让捎。”

    郡主惊愕道:“难怪了!想是北府都清明,我们哑巴眼睛。老太太不是日日贴药用药怎一日日不见好呢药先生在府里,也是你老熟人,怎不叫药先生帮瞧瞧。”

    庒琂起身,端礼致歉,道:“太太恕罪。先生去看过,说老太太的病耐了时日,医药能治,可是万病心头出,得治心才得。”

    郡主道:“怎么说”

    庒琂道:“先生说,老太太须保持心怀舒畅,疾病方能漫散。”

    郡主“唉”一声,道:“你日日在跟前,想些法子逗她老人家乐一乐。府里这班孩子,我看没一个能给老太太取乐的,倒是个个给她添堵。我知道你有这能力,想想法子,帮老太太散一散。”

    说话间,宝珠来上茶,请了一声,庒琂也不敢看她,垂着眉眼在桌角,微微点头,心里琢磨着回复郡主的话,又顾忌宝珠。要知道,宝珠可是死了的人啊!这会子说的事,可不应了“生老病死”

    见庒琂神色紧张,又不大敢说话,郡主道:“那你去看看他吧!多跟他说说话,我看,只有你来了之后,他的病才大好一些。”

    庒琂起身,端礼。正要告辞,玉屏带着一个满头大汗的丫头子进来。

    玉屏报说:“太太,绛珠差她回来,说有事儿。”

    庒琂听得,更不好停留了,再给郡主端礼,便叫子素出去。才走到门口,听到玉屏带回的小丫头子说:“南边的挖了,没见着。绛珠姐姐不放心,差我回来讨太太示下,是不是该往偏一点儿挖。”

    郡主生气道:“糊涂,正南方位,葬的地儿不就在那儿何苦再问我,去的时候不给你们说清楚了么奇了,是不是没找准方向或是你们散懒,把我的话忘了,这葬玉香点上没点上呢!”

    丫头急忙道:“点了点了!绛珠姐姐说,玉桂树下正南方,说是没错的。所以,得再请示太太。”

    郡主怒道:“莫非我事先去挖了不成!”

    庒琂与子素听到此,已走出门外院子,怕郡主生气责怪人,便不好慢步停听,遂加快脚步往庄玳那院屋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葬玉(中)
    或是郡主下令责罚也未可知。

    蓦阑说:“我替爷罚他们了。”

    庄玳“呵”地一脸笑意,转眼张望外头,寻问:“金纸呢琂姑娘来了,怎不上茶,等着被罚么”

    蓦阑又说道:“罚着呢。”她将矮桌打横放在中间,将庄玳和庒琂隔开,又去端茶来,十分小心地伺候。各自一杯,便侧在庄玳旁边,垂立无话。

    氛围有些冷,庄玳大约感觉到冷意,庒琂也不大说话,于是,他抬头望了下蓦阑,道:“你出去吧,我跟琂姑娘说会子话。”

    蓦阑没动,吞吞吐吐道:“我出去了,没人在这儿伺候,太太知道了又得说我。”

    庄玳道:“放心吧,我不说琂姑娘不说,谁知道的。”

    庄玳铁了心要撵她出去,她怎好意思再赖着便郁郁寡欢再添上些许怨气甩手大步出去了,可只走出门帘外,站着没出门。

    庄玳这才笑嘻嘻地把脸凑近庒琂,低声道:“你这一棍子倒打着她了。”

    庒琂皱了皱鼻子,稍稍侧头看门帘处,隔着帘子依稀看到蓦阑扭头侧耳听看里头他们在说话。看到此处,庒琂仍旧不敢言语。

    于是,庄玳又对蓦阑道:“哎呀,我说了,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出去耍吧!”

    语毕,蓦阑“哼”地一声,总算走了,听到她脚步声到外面,又发出些责骂人的声音,大约是对金纸和复生的。

    庄玳松出一口气,伸手来请庒琂用茶。

    庒琂端起茶,抿了一嘴,笑道:“哥哥何苦撵人,人家要伺候你的来。你这是不识好人心了。”

    庄玳道:“妹妹有心冤枉我。这不是为妹妹免去尴尬么”

    庒琂脸色迅速绯红,不说了。

    子素站在一边,看她们两人扭捏的情景,有些可笑,便道:“敢情三爷知道什么缘故,挑拨离间呢!叫我们姑娘跟你们院屋里的姑娘不合,以后谁敢来呢。我可替我们姑娘说句话,哪天有人怨我们姑娘,都是爷的过错,别乱攀扯咱们。”

    庄玳笑道:“这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子素姐姐倒见外了呢!”

    子素道:“是一家人!不然,进这家门做什么!”再往门帘处走去,撩起帘子看蓦阑是否走了,看真走了,子素又回来,道:“爷知道复生被罚,何苦假装不知。叫我们姑娘难堪。我们姑娘没心思挑你们主仆的不是,我们以为是太太处罚的呢!”

    庄玳道:“有什么打紧,几个做事的奴才罢了。做不好事,该当罚。妹妹休替他们心疼。”

    庒琂摇摇头,道:“心存善道,方得始终。哥哥的毒,几日不见,从里到外了。”不免打趣笑话他。

    庄玳长长叹一声,一脸的不好意思,闷了一会子,做出重要决定似的神情,道:“我跟你们说实话。不过,不许笑话我。这事儿,我只对妹妹说。”

    庒琂目光闪闪,含羞望住他,道:“既是笑话,别说了,免得笑烂我的嘴。”

    庄玳听得,咬起嘴唇,拼命憋笑。

    庒琂嗔怪道:“你笑什么。”

    庄玳道:“从没听见过妹妹说笑话,算我开眼界了,这不是现成笑话了。”

    二人呵呵直笑,子素在一旁很是嫌弃。

    只见庄玳笑完,两手挡住嘴巴,悄悄说道:“那我再给妹妹回一个。昨晚我尿床了,蓦阑和金纸不好意思伺候我换衣,把复生叫来伺候。”

    庒琂和子素听得清楚,却也没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瞪大眼睛看他。

    庄玳怕她们不信,再三肯定说道:“我发誓,是真的!”

    庒琂道:“你尿床该罚你呀!颠倒去罚复生,是何居心难不成想让复生替你尿床,担那笑话不成”

    庄玳挠挠头,道:“我……我没有呀。”

    庒琂噗嗤一笑,道:“哥哥糊涂了,说话牛头不搭马嘴,语无伦次的。我以为跟我们说什么实话,实话里牵扯到复生该是他的过错!结果是哥哥……尿床了。”

    这才大笑。

    庄玳见庒琂笑得开怀,自己也跟着笑。

    笑完,庄玳道:“不瞒妹妹说,早先我听蓦阑怪复生,以为复生那嘴巴没安笼头宣出去了,想呢,该罚他!”

    庒琂怪道:“那你该问清楚,没由来的怪人,日后谁还这般尽心伺候你换作蓦阑和金纸,你也敢把裤子脱……”没说完,脸烧得发辣,越发的红了。

    庄玳的脸更红烈。

    子素听不下去,知道二人羞涩,赶紧打岔道:“作为下人也是人,幸好我是姑娘身边的人,伺候姑娘时日不多,可姑娘待我跟家人一般,真是我的幸运。换在此处,真是天冤大枉,想再要我忠主,天打雷劈也不能够了。”

    这话自然是耻笑庄玳的。

    庄玳听得,赶紧道:“那……子素姐姐帮我出去说一声,说我不怪他了!”

    子素却不依饶,道:“怪人没由来,放人也没由来。你真有心赦免了人,好歹叫进来,你自个儿跟人说一声。才刚我们来,我可见他一脸的委屈,不知怎么个遭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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