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者行动

    露娜迫切地对两位主治医生说道，“大夫，相信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可还没等露娜说完，他们就一把推开她，对露娜呵斥道“别妨碍医务工作！”便拉着担架进入了屋子内。

    在破碎意识的片片碎片中不断地在露娜的大脑里追溯着各个分歧点，想要寻求一个不同的未来，然而露娜却也无法改变过去。

    “老姐，你不要吓我！”声音从伯莎那失去血色的薄唇中迸发而出，极度纠结而扭曲却更显现出凄绝之美的脸庞，如瀑布般溢出的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

    手术室的指示灯还持续地亮着，但许久后门意外地被拉开了，一位女护士走了出来。伯莎失神地看着笔直走来的白色身影。那是一位看起来似乎是刚从护士学校毕业的年轻护士。面对修剪整齐的前发下一脸凝重表情的对方，露娜口中的话语几乎是自动地从脱口而出。

    “怎么……样了”

    “大夫，助手们都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护士的声音有些嘶哑、似乎是在故作逞强，“可是……那个女孩伤到的内脏实在太多了，我们几乎投入了全部的蛋白质微型机器人，病情总算是稳定下来了，总算延缓了状况的继续恶化。”

    “那另一个呢”露娜迫切的问道，“就那名男士！他怎么样了”

    护士低下了头，也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再次打开，里面推出了一具尸体，那是富兰克林，他的面部盖着一块白布……他已经……

    面对此景，三个人心里再次陷入了莫名的恐惧。

    “快用质核物质啊！”伯莎吼道，露娜也突然想到这个茬，也跟着她补充道，“对！你们快用那个啊！”

    护士愣愣地看着露娜和伯莎，那眼神就像看怪物样的，还没等我们疑问说出口，一旁的卢修斯先把护士招呼开了，然后在把我们拉到了一旁角落。

    “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说下去”露娜和伯莎不约而同地说。

    卢修斯用手对她们做了一个住嘴的手势，然后对两人严肃地说道，“我非常理解你们俩现在的心情。”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说”

    “先听我把话说完……”卢修斯阻止道，“看到那边的护士了吗”他用手指了指另一侧角落，是刚才的那个护士，她正和另一位同事对她们价格指指点点。

    “看到了。”露娜说道，“不就我们刚刚那个护士吗”

    “很好！听我说！”卢修斯伸出一只手指，解释道，“不要再说质核离子，包括露娜你身体上的改造！”

    “为什么”

    “奥斯罗尼和贵国不一样，一切名义上的人体机能增强全部算是被列入道德犯罪。”卢修斯的表情更加严肃了，“道德犯罪在我国法律规定，轻则终生囚禁，重则当街论处。”

    露娜和伯莎不说话了，默默地低下了头，接着他拍了一下两人的肩膀，然后继续说道，“你们就在这乖乖等着吧，等结束在说其他事。”

    “那富兰克林先生他……”露娜十分焦虑，“爱丽丝会不会也……”

    “唉……”卢修斯叹了口气，“等最终结果吧……”说完，他走向了富兰克林存放遗体的房间，露娜则带着满脸犹豫的伯莎回到了手术室外的座椅上。

    那名护士又辗转回来了，“你好，请问你有这孩子的联系方式吗”

    “什么……”露娜说着，她便在说不出话的她身边坐下，护士探出身子，继续说道，“这孩子的信息还没完全查到，而且她脖子上的信息也没有家属登记，所以我来问问你会不会知道那孩子家里的电话号码，那孩子……是你的……”

    对于如同询问般的语尾，使露娜却没办法马上回答。

    她是露娜什么人呢手下救命恩人露娜已经不再想在用这些词了，但是，朋友、姐妹，她又怎么能说的出口……伤痛再次回荡在露娜的心头。

    面对张口结舌的露娜，护士先说了话，“……家人，是吧”

    露娜没有说话，反射性地缩起身子，接着她伸手递出一本小小的记事本，黑色的合成皮革的封面，其上印烫奥斯罗尼的国徽，“在查找联络方法而确认那孩子的私人物品时，不小心看到的，真是抱歉啊。”护士带着歉意离开了。

    露娜紧绷的脸上稍稍浮现出一抹微笑，她轻轻将学生手册翻到最后一页打开，左侧的透明夹中，是印有爱丽丝头像的居住证，




第十三章 黑暗下的胎动
    如此漫长的夜晚在露娜的前半生来这是头一次。但是，但她却丝毫没有因为时间而感到无聊，甚至连困倦的意思都没有。露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将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投向了昏暗的入口，并偶尔瞥几眼投影屏上的手术室影像窗。

    躺在胶囊手术床上的爱丽丝雪白的身体虽然一动不动，但露娜却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里正进行着生死的战斗。

    加油！加油！

    露娜心里呐喊着，每次观察影像时，心中都祈祷着爱丽丝能顺利的挺过来。相信，她的这份祈祷一定能够传达到。

    临晨两点左右，伯莎已经在伤心与犹豫的疲倦中入睡了，露娜把唯一的被子披在了靠在自己身上的伯莎，一脸担心的护士小姐端着咖啡的纸杯过来看望她们两。露娜拒绝了牛奶和砂糖，那时她才明白生平头一次喝黑咖啡是什么样的感觉:苦味如针般刺激着她的舌头。

    临晨五点，急诊室门口一缕微弱的曙光照射了进来。露娜稍作犹豫后，把伯莎扶稳平躺在椅子上，然后飞一般地冲进厕所，再以人生最短的处理时间出来回到长凳与伯莎缩成一团。

    上午六点。零零星星地医护职员逐渐增多，露娜加紧了警戒，但随后她的眼皮坚持不住了，露娜睡着了。

    “露娜”一个温厚地声音再次让她睁开眼皮，一个银发女孩出现模糊的视野中。

    “爱丽丝”露娜轻声说道，对方下意识地歪了下脑袋，她便激动地抱了上去。

    “喂你干嘛”那个女孩说道，“我是伯莎啊！”露娜猛地一松手，女孩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伴随着一串“疼疼疼疼疼”的声，她才发现她是伯莎。

    “你们……长得还真像。”露娜愣着说道。

    “废话！”伯莎的脸鼓着像松鼠样，她厉声说道，“我们可是姐妹！”

    “嗯。”露娜点了点头，然后看到一下时间，上午十点……上午十点！表面上的数字伴随着露娜的惨叫声爆了出来，她急忙跳起来。

    “没事的。”伯莎察觉了露娜的惊慌，“我七点就起来了，一直看守老姐到现在。”

    “你守了这么久”露娜问道。

    “嗯。”伯莎解释道，“我起来的时候，那些完成值班人员都陆陆续续地回家，另外……”她拿出了身旁放着的一个盒子，“那名护士小姐给我们送来了咖啡和三明治。”

    “然后”

    “她说了些安慰的话后离开了，然后……”她抵住下巴思考了一会，“然后便与白班的急诊交替，从那边走了。”她指着急诊室路口的自动门。

    “卢修斯有没有过来”

    “有。”伯莎说道，“他去打理富兰克林的尸体了，然后说让我们在这里守候，他说一定要小心，刺客也许还会回来。”

    “那你发现了什么吗”

    “嗯……”她思索着，“刚开门的时候，似乎门口全部都是等候的人，主要是年长的患者。”听她说完，露娜圆睁双眼，然后扭头仔细端详来往的人流。

    现在已经是上午了，急诊室内的人越来越多，现在调查为时已晚了，紧绷的集中力伸展着极限视野角落，电子时钟显示的时间一点一点地悠然跳动，就好像在嘲讽着她。

    二十五分，三十分……爱丽丝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吗医生宣告的十二个小时，现在已经过了十个小时以上了，请快点恢复意识吧，露娜拼命地祈祷着。

    十点四十五分，终于，露娜警戒地视线第下确认了几张可疑的面孔，一瞬间停止呼吸。

    接看来卢修斯说得没错，露娜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个身材苗条匀称且挺拔，穿着黑色风衣，兜帽下的半脸面具在朝阳的照射下闪耀着银色的光辉。

    来了啊……露娜放松肩膀，紧绷的脸稍微露出放松的神情，那人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同样衣服的人，但露娜始终肯定，最前面的那个人肯定是上次袭击富兰克林的人。

    “喂！”一个医护人员用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我们这里不欢迎cos……”还没等他说完，他的喉咙就被抹出了血迹，然后倒在了地上。

    接着人群开始恐慌，但却没有影响他们，那人视线左右游移，最终视线定格于连接入口与最里端的急救室的走廊。

    与起身站起我视线相对，那人稍微侧了下头，身后的杂碎便朝我冲来。

    “有刺客！快跑！”周围的人大吼起来，那些被他们所谓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们，朝露娜和伯莎。

    露娜的大脑飞速运转，然后拔出腰间的剑，说句实话，就睡了几小时，因此面对眼前的刺客她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我不能弃爱丽丝与这人群惶惶的医院于不顾。她面对几个刺客，然后将剑平提到胸前。

    露娜松了口气，再次将意识交给了本能，她侧身回避第一名刺客的刺击，迅速抬起右脚用力踢中了他的命根，装甲配合肌肉的力道，那人的下体抛出了血迹，伴随着声他四昂八叉地倒了下去。

    几秒钟后，第二名刺客从她右边冲来，他急忙举起了手中的直角军刃朝露娜砍下，也在这时，第三名刺客正对她挥剑而来。

    好机会，露娜急忙下蹲躲过迎面而来的刺击，然后顺势抓住他的手，朝右侧猛地一拉，右侧呼来的直角军刃立刻将他的手臂与肩膀分了家，血浆一下子溅在了手持直角军刃的刺客脸上，见状，露娜挥动右臂，将卢修斯已经修好的腕刃弹了出来，顺势划开那人暴露在面具下的脖颈，喉管顺势暴露出来，伴随着少许粘液与灼热的血浆在半空中散出了一副抽象的油画。

    这时，那名胯下流血的刺客站了起来，挥刀向露娜冲来，不知何时起，露娜的内心早已丧失应有惊慌，露娜轻松地躲开刺客的攻击，他反应敏捷，将剑刃平持侧向朝她挥来，露娜再一次躲开，在几轮挥击之后，露娜明白了他的攻击套路，并试图分析了他。



第十四章 开启的门
    “那么，你接下来的目的是什么呢，贝伦威尔”另一个军官问，“难道是大主教的宝座”

    贝伦威尔摊开双手，“这就只能听上帝的旨意了，我只想继续为教团效命罢了。”

    “噢，无论您如何选择，我们都会支持您的。”

    “感激不尽，接下来就顺其自然吧，”贝伦威尔谨慎地露出笑容，“至于现在，我的朋友们，我建议我们把政治和军事放到一边，专心去参加聚会，这里可到处都是莫比乌斯的经典。”说完，他的朋友们散开了。

    露娜等待着他的同伴们全部朝厅堂里走去，然后慢慢靠近他，贝伦威尔拿起一杯苹果酒，扫视着周围，眼神中混杂着满足与警惕。我清楚机会来了。

    就在其他人都盯着宴会中央台上的那名高级军官演讲的时候，露娜悄然走到被困这个是身边。

    “能让你说出如此恭维的话真的不容易，”露娜压低声音说，“不过这也许是你生命的最后一次，贝伦威尔。”

    贝伦威尔一眼认出了关掉了匿身装置的露娜，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然后颤抖地说道，“是你！”

    “是啊，未来的大主教大人，是我，露娜.弗睿斯，我是来为你曾经的上司富兰克林复仇。”露娜接着让他耳闻短暂机械弹出的声音，然后利刃抵在他的脖子上，“再见了，贝伦威尔大主教，”露娜冷冷地说说道。

    “住手！”贝伦威尔喘息着说，“如果你换在我这个位置，你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和友人，原谅我，我别无选择！”

    “那爱丽丝的受伤是怎么回事”露娜将身体凑得更近了，对他的托词充耳不闻，她在贾思琳的日记上得知贝伦威尔是个有选择的人，但有时可贵的选择会使得他软弱，然后不敢做出选择，这也是他一直入不了阿道夫眼的原因之一。

    “如果再给你一次活的机会，我还不知还会有多少人遇难！现在听着！”露娜凶狠地说道，“我知道你有一些关于沃顿特内部的军事文件，你把那些文件放哪了”

    “你永远都别想找到，那些文件我从不离身！”贝伦威尔想要推开露娜，然后再大声呼喊卫兵，可露娜没有留给他这个机会。露娜猛地将利刃刺进他的喉咙，随后用力地割断了他的颈动脉和喉管，贝伦威尔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跪倒在地，双手本能地攥住喉咙，徒劳地想要抑制住喷洒在地面上的鲜血。

    在他倒地之际，露娜赶紧打开了匿身设备，匿身成了一个带着骷髅面具的黑袍刺客，然后她弯下腰用袖刃隔断他腰上的那个钱包并打开看了一眼，没错，这家伙在生命的最后一次傲慢中说出了实情，那些文件还真在他的身上。

    周围突然变得一片寂静，台上的演说戛然而止，宾客们开始回头张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露娜站起身来，面对他们，“是的，就像你们看到的一样！我还活着！十字军之刃万岁！”她用早已准备好的变声器大吼着，就在这时，军官中有个贵夫人尖叫起来，“有刺客！”然后混乱便主宰周围，护卫迅速将她包围起来，拔剑在手，宾客们四散而逃，比较勇敢的那些走上前去，试图制住露娜，但没有人敢动手。

    “快给我拿下他！”台上的军官如疯狗般在台上大叫，露娜这时的举动让他大失脸面。但接下来的慌乱中，他也仓皇而逃了。

    所有的人都在呼喊，城市卫兵带着部分人工智能涌入了走廊，这不是个好兆头，露娜会被他们围攻。

    可是，老天爷还是比较偏爱她的，刚来的卫兵很是懵逼，他们甚至不清楚，该追赶哪些人，露娜赶紧溜入慌张的人情，切换回一个教徒的样子，然后混入人群假装尖叫涌出了走廊。

    在逃出之后，有人路人问露娜，“发生了什么事情”

    露娜只淡淡地说道，“哦，我的上帝，他们只说了正义得到了伸张……”然后准备返回医院。

    在返回的路上，露娜有点略微驻足，确认了贝伦威尔钱包里的东西，那家伙的遗言确实不假，所有的文件都在里面。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东西，是一封贝伦威尔尚未寄出去的信件，为了确认里面的内容，露娜撕开印在上面的火漆，抽出了里面的羊皮纸，这是他写给妻子的私人信件，露娜读着这封信，也渐渐明白，究竟是怎样的势力迫使一个人为之抛弃自己的信念，露娜打开了它。

    “亲爱的玛利亚: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写信了，因此我把这些想法写进信里，希望有一天能有勇气与你分享。也许你已经有所耳闻，我背叛了我曾经的上司，我曾经的友人哈德森，我与阿道夫一起杀害了他，并带走了她的妻子。

    出于人道，我命令手下放过了他的孩子，在后世的历史上，这一行为多半会被记载为政治立场和道德沦丧，但我也明白，这件事给我带来的是赎罪，迫使我这么做的并非命运，而是职位上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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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奇怪的花名册
    “你看那个地方。”顺着伯莎手指的地方，露娜看到一本两叠砖块摞起来大小的书，那书的外形让觉得露娜觉得有些奇怪，外加好奇心的作孽，露娜招呼了伯莎，“你能爬上去拿下一下那本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