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狂妃：邪王的心尖宠妻

殷玄墨视线落到正看向那些人的素衣身上，“你说两天前的晚上在未央宫见到的是一个老妇人？”
素衣心中忐忑。
这二十几个人里面，有半数以上都是老妇人！
她见过那个很可能在里面，她要是把那老妇人认出来了，那老妇人会不会把断臂大哥认出来？
她心底更惊疑不定的是，这二十几个人里面，并没有断臂的！
但话之前已经对殷玄墨说了，现在不承认就是不打自招。
“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听声音的确是一位老妇人。”
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
殷玄墨转向侍卫，“让她们都说说，两天前晚膳后的时间都在哪里，都在做什么。”
这十几个老妇人显然都是宫中久经风霜的，这种情形下没有一个人很慌乱。
哪怕自己说的情形没人能证明，她们脸上也没有心虚害怕。
直到说完了，素衣都没听到熟悉的声音。
不过有个特别的情况，因为未央宫的特殊性，这里面有五个老嬷嬷都是未央宫当值的。
殷玄墨又把那五个人单独点了出来，让她们再说一遍。
那五个人又说了一遍，照旧没有蛛丝马迹。
这全程，师卿卿以及她的丫鬟阿梅也神态自若，看不出丁点异样。
哪个皇宫都有一些密道密室之类，南疆皇宫尤其多。
皇宫里明面上各处宫殿排查了，现在就剩下和皇宫通个各个密道链接的秘密基地了。
而那些又事关皇室机密。
当殷玄墨让人带上那五人大家一起从其中一个密道走了大半个时辰，看到眼前豁然开朗，宛如天然盆谷的一处地方后，无论是素衣还是师卿卿都被眼前的一幕幕震得胃中翻腾起来。
被集中在偌大空地上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几乎个个残缺或者每个人身上都青青黄黄，肤色极为不正常。
这还算好的，很多皮肤露出来的地方甚至是腐烂到各种程度的坑洞。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奇奇怪怪的腐臭味道。
殷玄墨对那五个妇人道，“想必你们五人也不想在这里来当药人。”
那五个一直沉稳面不改色的老嬷嬷扑通全部跪下。
殷玄墨冷冷道，“本王只给你们一次机会。若能主动站出来找出昨晚与你们其中一位交手的那个人，本王赐你们将功赎罪，不累及家人。”
那五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对方的怀疑。
“带她们下去挨个看。”
侍卫很快带着那五个老嬷嬷去到那些试药已经试得不成人形的人群身边，一排排来来回回穿梭。
那五个老嬷嬷再是宫中老人了，这么近距离视觉和嗅觉双重冲击，其中有两位渐渐支撑不住，转身吐了起来。
侍卫可不管她们受得了受不了，继续押着她们前行认人。
场中集合了上千的药人，这些老嬷嬷才看到过半，就完全扛不住了。
其中一个尖声叫了起来。
“王爷，王爷，老奴有话要说！”
她猛地指向站在最左边的一个老嬷嬷，“她，她很可疑！老奴曾经意外看到过她在油灯上偷偷摸摸烧掉了什么东西！”
她们都是未央宫的老人了，被她指认的嬷嬷姓秦。
秦嬷嬷恨声道，“你个老货，你自己心虚了，胡乱攀扯我血口喷人！”
“把她们都带过来。”
侍卫把人带到殷玄墨面前，两个老嬷嬷就在殷玄墨面前开咬，“王爷，老奴不止看见她在油灯上藏头藏尾的烧东西，老奴还曾在她所住的那屋窗棂上看见一堆新鲜的鸟屎。老奴现在想起，有次睡得糊里糊涂起夜时曾经听到过咕咕的声音，当时没注意，现在想来，那很可能是送信的信鸽！”
“好一个贼喊捉贼的老货！前天夜里我分明看到你和一个黑影在暗处交头接耳！“
两人再次开始唇枪舌剑互相泼脏水。
殷玄墨也没制止，干脆叫人准备了椅子，一行人坐在一边，冷眼看那两人互咬。
与此同时又让侍卫把那些药人五人一组带到这两人面前来。
素衣这个时候已经闻不到那让人作呕的臭味了，袖笼下的手紧握着。
就怕看到昨夜见过的熟悉的面孔。
素衣心底紧张忐忑，那两个老嬷嬷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波波的药人被侍卫带到她们眼前走过，那些药人实在是太渗人了，两人的心理防线和理智也在一波波药人的冲击下开始变得混乱。
约莫三个时辰后，秦嬷嬷恨声一句，“你攀扯我也就罢了，但你攀扯我就是冤枉王……”
还没说完秦嬷嬷自己住了嘴，整个人如抖筛糠。
“呵，攀扯你就是冤枉谁？王？王妃？本王只让人说了宫中进了奸细，那奸细还抓了素衣两次。可没说这事和王妃有关。”
周遭其他人顷刻间脸色巨变。
秦嬷嬷更是跌跪在地，面如死灰。
殷玄墨视线移到旁边坐着的师卿卿身上，“王妃，这个奴才你可认识？”
师卿卿脸色微变之后立刻恢复了正常，“王爷，妾身不认得她。”
素衣暗暗深吸了口气。
好一个殷玄墨。
他自己也在这种环境中陪着，硬生生摧毁了一个老嬷嬷的精神和理智……
“本王也相信她是胡乱……”
“主子，这些东西是从这五个嬷嬷的屋子里找到的。”殷玄墨话还没说完，一个侍卫急冲冲而来。
在宫中这么久了，谁都有点阴私。
而秦嬷嬷屋子里找到的则是一幅藏得很好的小像。
在场众人看清那副有些旧了的小像上的人时，都觉得有些眼熟。转而很快有人想起来，这小像上的人和王妃身边的大丫鬟阿梅很像！
也就是阿梅看上去年长几岁，稍微长开了一些而已！
师卿卿微微皱眉，看向那个嬷嬷，“这画像上是谁？”
那嬷嬷已经像个死人一样把头磕在地上。
“说！”师卿卿难得发了怒。
那嬷嬷只是不住的磕头，就是不抬头也不说话。
师卿卿转向殷玄墨，“王爷……”
殷玄墨抬手制止她，“素衣说给她传信那人用的是阿梅的字迹。而这奴才，藏着和阿梅极为相似的小像。”
“王爷，这事不会和阿梅有关的！”师卿卿连忙道。
突然祸从天降的阿梅早已面如土色，扑通跪了下来。
殷玄墨淡淡扫了她们一眼，“不说实话也没关系，还要找出别的暗桩，本王也没那么多时间和你们耗。把这奴才扔去喂蛊，至于阿梅，暂时留在这充个药人，王妃可同意？“
师卿卿面色又白了白，“王爷，不是妾身护短，实在这都是素衣妹妹的一面之词……”
她这边还在转圜，没想到阿梅自己先恐慌的炸了。
“王爷，王爷……”阿梅砰砰磕头，“是王妃！一定是她！是她想对付素衣姑娘，却又怕败露后被抓到把柄，才会用奴婢来做替死鬼的！”
她发疯了一样，又被两边的侍卫摁住。
“一定是王妃！一定是她！奴婢不想做替死鬼，不关奴婢的事，从头到尾，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个老嬷嬷终于不再死人一样摊着了。也砰砰砰拼命磕头。
“王爷，老奴说，老奴全都说！”
“此事不关阿梅姑娘的事，更不关王妃的事。是老奴自己，一切都是老奴自己啊！老奴曾经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妹妹，和阿梅姑娘长得十分相似。只可惜妹妹早逝，老奴一个人无依无靠就进了宫。”
“前阵子阿梅姑娘随王妃进宫，老奴意外看见，觉得分外亲切，把对妹妹的思念移情到了阿梅姑娘身上。老奴开始托关系让人去打听阿梅姑娘的消息，让人偷偷拿她身边的随身物品望梅止渴。老奴原本就是伺候主子笔墨的，阿梅姑娘的笔记也是这段时间老奴自己临摹会的……”
“那天，那天，阿梅姑娘又随王妃一起进宫。老奴偷偷跟着阿梅姑娘，听到阿梅姑娘低声抱怨……抱怨王妃待她不好。老奴，老奴一时气愤，就想替阿梅姑娘出出气……”
“老奴原本想着，用阿梅姑娘的笔记一方面很容易引素衣姑娘出来，另一方面就算被发现了，阿梅姑娘一个做人丫鬟的，旁人也只会想到她背后的主子……”
“这都是老奴思妹成狂做下的蠢事，要杀要剐老奴都认。可的确不关王妃和阿梅姑娘的事啊，还请王爷明鉴啊！”
素衣有种被紧紧网住的窒息之感。
这老嬷嬷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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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阿梅脸色死人一样。
这老嬷嬷这么说，根本不是帮她！
是无论师卿卿冤枉不冤枉，她都没活路！因为她先前跳出来揭发师卿卿这个主子了！
她试图连滚带爬靠近殷玄墨，又被侍卫压住。
“王爷，她在说谎！这事一定和王妃有关！一定是的！”
殷玄墨面沉如水，冷声道，“危急关头，为了自保昧着良心向自己主子身上泼脏水，这种不忠不义的人本王不想看见了。来人，拖出去，杖……”
“王爷！”
师卿卿赶忙开口求情，“阿梅到底跟了妾身这么多年，既然此事和她无关，还请王爷看在妾身的面上，从轻处置。”
“这样不忠不义的人，王妃为她求情？”
师卿卿垂眸，“或许真是妾身这些年什么地方忽略了她的感受，让她才对妾身有所怨言和误会。”
“既然王妃替她求情，那就把她带下去，留在这里做药人。”
阿梅尖叫。
药人？
那是生不如死啊！
师卿卿还想说什么，殷玄墨先一步开口，“王妃，这已是看了你的面子。”
师卿卿动了动唇，有些难过的看向阿梅。
阿梅却分明从她的难过里看到如看蝼蚁的不屑！
不管阿梅怎么叫，很快就被这里的侍卫带下去。
“至于你……”殷玄墨眼神冷寒，“扔到万毒坑。”
万毒坑，顾名思义，全部是各种毒物。这里面那些试图逃跑的作妖的药人，以及死了的药人尸体都是扔到万毒坑微毒物的。
那老嬷嬷再是做好了准备，听到宣判也本能的恐惧起来。
别说她，就是周围听听的人都汗毛直立，全身发冷。
殷玄墨显然更需要杀鸡儆猴威震众人。
光是宣判不够，而是让这一行人，包括这里的所有药人围观老嬷嬷被扔万毒坑的情形！
万毒坑虽然会处理叛逆的药人，但已经许久没出现那样的药人了。药人虽然过得生不如死，但药人难得，一般也不会轻易让一个药人死。
所以最近也没什么人的尸体抛进去。平素都是喂的牛羊这些牲畜。
这处秘密的药人基地背后是南疆皇宫，可想而知规模有多大。刚刚他们站的地方，只能算刚入口。
往万毒坑走的这一路上，随处可见模样都已不太正常的人。他们平时除了试药，也要负责干活。
毕竟，这样的环境，很多活不适合正常普通人来干。
沿途那些干着各种活计的人表情都很麻木，哪怕是殷玄墨他们这一行光鲜亮丽身份高贵的人路过，那许多人都没看一眼。
素衣忍着汗毛直立的感觉眼角也在那些干活的人中悄悄打量。
这一打量下来，心中一直害怕断臂大哥被发现的紧张慢慢放松了许多。
这些干活的人中，绝大多数都是男人。而这些男人中，因为试药造成身形消瘦，面部溃烂，甚至坏了胳膊腿为了保命就把胳膊腿断了的人不在少数。
她也不好很仔细去看这些人中有没有独臂大哥。
又走过炼药的，重药的等等，终于，万毒坑到了！
远远的，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腥气。
这种腥气和平素闻到的血腥气或者肉腥气不同，那是一种让人头皮发麻，说不出让人不适的腥气。
除了味道，还能听到嗤嗤嗤冷血动物身体互相摩擦爬过的声音。
但殷玄墨都往前走，大家又不能停下来。
当殷玄墨在那数十丈巨坑前停下时，隔他不远也能看到坑底下面隐约情况的素衣差点尖叫起来。
她跟着百里绯月这个小姐也见过一些毒虫毒物，但任何东西，被集中在一起这个程度，那让人不适合恐惧的程度，和单个见到是完全不同的。
素衣甚至有种想要伸手不管不顾去抓破自己浑身皮肤的感觉！
“扔下去。”
“啊！！”
殷玄墨淡漠一声令下，那老嬷嬷直接被抛下去，‘嘭’重重一声跌落在坑底。
坑底的毒物显然已经习惯了，嗤嗤嗤的迅速爬满了那惨叫的老嬷嬷全身……
素衣紧紧抱住自己双臂，恨不得拼命搓。
连四周的侍卫面色都不太好。
师卿卿也没好到哪里去，露出来的手腕上赫然可见的大片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身后那上千的药人虽然后面的看不到，但对他们的震慑显然是最可怕的。
本就麻木的药人们，更是生不出一点作妖的心来了。
虽然早晚都要被扔下去，但活着被扔下去和死了被扔下去，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片刻后，殷玄墨没在多说一个字，直接带人离开。
一行人完全离开了万毒坑范围，穿过密道，回到皇宫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才觉得真在回到了人间。
在万毒坑那样的地方待久了身上都染上了异味，三人各自回自己所住的殿院洗漱。
素衣刚洗漱完，脑子里万毒坑的影响还没消除，就听到阿朵不满的抱怨，“王爷又要和王妃一起出宫去看师太傅了。姑娘，这次的事真的和王妃一点关系没有吗？我不信王爷那么聪明的人会完全相信她！”
“王爷肯定都是看在师太傅的面子上才不深究计较的……”说起都让人嫉妒，谁让王妃有师太傅那么好一位祖父呢。
只是这样下去，以后王妃在想法子对付素衣姑娘，王爷看在师太傅的面子上都不会真在追究王妃。那素衣姑娘不是又危险又委屈。
素衣本来还在琢磨那位断臂大哥看样子就是万毒坑的药人。
听到阿朵的话猛地反应过来。
这一出宫，起码又要耽误一天一夜！
“他们现在在哪儿了？”
“就快要出发了。”
“快，阿朵姐姐帮我穿衣服！”因为手烫伤的关系，现在这些不得不让阿朵帮忙了。
衣服一穿好，素衣根本等不及阿朵帮忙擦干。整个人飞速往外冲。
尽管她很快了，还是稍稍慢了一步，气喘吁吁追到的时候，师卿卿和殷玄墨刚刚出宫门。
“殷王爷！“
素衣不管不顾的往外追，那些侍卫下意识拦居然都没拦住。
这一闹，前面两辆马车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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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跑到前面殷玄墨那辆马车边，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一把掀开马车帘子，“殷王爷，我有话和你说！”
马车上的殷玄墨居高临下看着她，神色冷淡，“又要开始了？”
素衣狠狠咬了一下唇，“殷王爷，我求求你，就算我求求你行不行，殷离世子都走这么些天了，按照脚程就快要送凤鸾女帝到南疆边境了，很快两人就要分开了。你就算相信王妃，你多派点人去又有什么关系？就算王妃无辜，也可能有别的危险啊！”
殷玄墨沉默的看着她。
素衣急得去抓他的手，“殷王爷，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
坐在后面那辆马车里的师卿卿这时候也掀开了一些马车窗口的帘子，望了出来。
“你还是一定要带上王妃？”殷玄墨沉默的开口。
素衣一哽，又急又气。
“素衣，先前在万毒坑本王没给那嬷嬷多余的时间，你可知为什么？”他轻轻勾起她下颚，“因为本王不想你为难。”
“那嬷嬷必死无疑，你猜如果有机会的话，她想不想在咬出一个人去垫背？”
“本王没继续问你那个和那嬷嬷交手的人是谁，本王相信你，你也就不要胡搅蛮缠了。”
“你再这样对王妃不依不饶，也改变不了她是本王王妃的事实。你既然不愿意留在本王身边，为什么这般容不下本王有一位王妃？”
这话的语调堪称温柔。
但素衣还是觉得很冷，她笑了一下，“殷玄墨，我真的没有胡搅蛮缠。”
“没有就好，回去吧。”
话落殷玄墨放开她，就要放下马车帘子。
素衣却一把把马车帘子抓住，那双本就烫伤了中途又各种原因不但没好反而更严重的手这一下，又磨破不少皮，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嫩红血肉来。
殷玄墨眸光微闪，落在素衣手上的目光是她看不懂的复杂和冷意。
“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殷玄墨，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她低头猛的一下就咬上男人那只才收不远的手。
瞬间见血！
“主上！”
马车旁的侍卫下意识要拔刀，又才想起这是素衣姑娘。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
而后面的师卿卿也是惊呼了一声，下马车跑了上前。
“王爷，素衣妹妹……”师卿卿有些尴尬又有些心疼殷玄墨的样子。
素衣抬起头，嘴巴上都是殷玄墨的血，她看向师卿卿，“你告诉他，你告诉他呀，说出你背后干的好事，你说呀！”
她用那双惨不忍睹的手抓住师卿卿的胳膊，“你说呀！”
“素衣妹妹……你，你冷静一些。”
“把她拉开。”男人冷漠的开口，立刻有两个侍卫把素衣拉开，拯救了被摇得 狼狈的师卿卿。
“王爷，你不要怪罪素衣妹妹。她……”
“王妃，你衣衫脏了。”
师卿卿低头，看见自己的两只衣袖上有淡淡的血迹和脓水痕迹。
“不碍事的，王爷。”
“你回皇宫去换套衣裳，本王去看太傅就行。既然她一口一个你要害阿离，你就在皇宫住一段时间，也叫她脑子清醒清醒。”
“好，妾身先告退。祖父就拜托王爷多关心了。”
师卿卿带着人往皇宫走，这边素衣还木桩子一样站在殷玄墨马车前。
“至于你，所有心思都该歇了。本王也不想再听也不想再说这些来来去去的车轱辘话。”
素衣抬眼，轻声道，“你不信我……“
“你值得信吗？你对本王说的那些话，十句可有九句真？你想要护着的人中，可有一个本王？你的立场从来都不在本王这边，素衣。在你心中，本王从来都是一个外人。”
“王妃的利益是和本王绑在一起的。而你，小姑娘，本王为何要相信一个外人？”
素衣只觉得心底无边无际的钝痛漫延开来。
她眼睛都有些雾蒙蒙的，“殷玄墨，我只是外人吗？”
“你把南疆当家吗？”男人薄唇无情的反问。
“你一直想离开，却又贪恋本王对你的好。小姑娘，这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真的明白？”
她不明白。
明明是他，是他那么霸道，要她二选一！
人生只有主仆情姐妹情朋友情吗？不是！
那是只有男女情吗？
也不是！
殷玄墨，到底是谁不懂啊……
到最后，从头到尾她只是一个外人……
是啊，难怪他这么反感。一个外人一个劲儿蹦跶近乎脑子有病一样去抹黑他的王妃，搁在谁身上也会觉得生气和荒谬吧？
“你关心阿离，也只是因为他喜欢你，对你好。但你真的过了，你别忘了阿离姓殷。他是本王的儿子，本王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在乎他。即便是和凤鸾女帝比，本王对阿离的心也不会输。本王这样说，你可明白？”
素衣心底那点活气彻底没了。
是啊，殷离世子是人家的儿子。
关她什么事啊……
她一直没那么坚定的要离开南疆而回大景，她到底在眷恋和舍不得一些什么啊。
南疆……对她来说只是个陌生的异国他乡啊。
她的家不在南疆……
她的家不在南疆啊！
她抬着斑驳的眼看向马车里薄唇无情的尊贵男人，轻声道，“殷玄墨，是我错了。我都明白了。”
“你要真明白才好。”
素衣又笑了下，眼睛弯弯，语调轻松，“我真明白啦。殷王爷，我不打扰你啦。”话落转身往皇宫内走。
我不会和你再来来回回说这些这几天不知道说多少次的话啦。
殷玄墨下意识要伸手去揉揉她脑袋，见宫门口师卿卿还在那里，又顿住，对随行人员道，“走吧。”
当马车远离了皇宫范围，马车旁的一个心腹斟酌开口道，“主上，素衣姑娘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很伤心的样子。”
殷玄墨摁了摁太阳穴，“平素要对付本王聪明机灵得很，这次的事本王都暗示她多少次了，愣是要钻牛角尖。这小姑娘，笨起来可也是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