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休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柔锦
七岁就已经这么的无耻。
临到大婚,还坚定地忤逆了太后一把,让太后的外甥女屈尊在贤妃的位置上。
气得太后大骂,二十一年连白眼狼都养熟了。
而百里星台正是深知其中原故,起初才会有底气婉拒镇北侯府的提亲,他喜欢的也是自己的师妹啊。
然而,自己到底并不是今上,他不如今上。
百里星台回到府中时,神情已经恢复清冷,因为奉皇帝所托,便一路将赏赐送进致远居正院的堂屋,接着又亲自去正屋知会李小仟。
在东次间的门外,秋叶还是那句话:“奶奶正在写字,请爷无事不要打扰。”
百里星台依旧置若罔闻,一掀软帘自己进去了。
此时,李小仟正安静地立在案前,正对着一张毛笔字出神。
她显然已沐浴过了,乌云一般的青丝柔亮地垂在身后,头上用黑玉镶嵌了一根细细的发箍,且有一对尖尖的用翡翠嵌宝黑玉作镶边的猫儿朵,显得清爽又俏皮,穿着米褐色妆花缎的小袄,系
第二十一章:贱人(二)
“滚。”李小仟气得不知该怎么表达才好,随手飞出一个玉镇纸,却只闷闷地砸到软帘,又啪地一声跌到地上摔作三小段。
秋叶见状也不禁吃了一惊,奶奶发作了!
李小仟愈想愈气,娘西屁,原来这一家子上上下下竟一直当原主是个傻的,一直在背后笑她东施效颦!
记忆中嫁人前的李小仟总是鲜衣怒马,活泼张扬,如今很多衣物看着大雅,其实素淡无味,根本就不适合她。
她为爱牺牲,却换来这一家子的踩低与蔑视。
所以人果然不能自轻自贱的!
李小仟觉得有必要替原主出口恶气,顺便找回自己的场子。
她毕竟是嚣张跋扈的“李小仟”,她还怕了谁
“去给我看看那自以为是又矫情的贱人去哪儿了”李小仟压着好大的火气对秋叶道。
秋叶以为自已听错了:“您这是在说姑爷”
“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个贱人。”李小仟觉得耐心所剩不多,险些要吼出来。
秋叶面色一白,这是怒极了呀。
此时多说无益,秋叶当即出了门,正好冬暖与屠苏两个分别听着动静过来,秋叶便抓了屠苏让去打探百里星台的行踪。
当听到百里星台已回书房,李小仟围上玄狐斗篷,拔足便往那头去了。
秋叶忙使眼色让冬暖去寻王嬷嬷回来坐镇,自己带上两个二等的丫鬟并屠苏,追着李小仟往书房去了。
李小仟走得极快,书房的丫鬟小厮见她来势汹汹,神色不对,机灵点的忙通报了进去,李小仟也不等丫鬟拾帘,她自己一把捞开软帘便进了屋。
百里星台正吩咐如筠摆晚饭,却不想一转身见李小仟已到跟前。
李小仟也不忙着说话,先绕着百里星台转了两圈,然后嗤地笑了声,这才轻启朱唇,
“我来呢,不为别的,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回赠你一句:这屋里头灯火亮堂,照得可真是秋毫毕现。我觉得你不单是今日,你一直以来的穿着都不错,总是这么人模人样,不愧是铁打的衣冠禽兽,怎么都不会变呢。瞧你为此还一直洋洋得意沾沾自喜这么多年也真委屈了这身皮了。”
说完,也不等百里星台回答,打道回正屋去了。
如筠张口结舌地看着李小仟,她疯了么
无故闯入书房、然后辱骂爷又一阵风走了!
衣冠禽兽!她家爷!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骂百里星台。
“出去瞧瞧。”百里星台则面无表情地吩咐如筠。
如筠会意,出门兜了一圈,很快回来复命:“除了方才跟进来的秋叶三人,书房外一个丫头,游廊拐角处两个,抄手游廊两边各一个,正屋门口两个,还有、东北角后门一个。”
“你先去摆饭吧。”
 
第二十二章:吃瘪
乐慈居得到消息的时候,范夫人恰巧还未就寝。
午后,几个老街坊的小官太太相约来府上抹骨牌,恰今日兴致正高,晚饭便置办起江南风的糯米圆子来,几个客人用完不便立刻就走,便又围坐着凑趣闲话家常。
谁知晚饭后西府的二太太诸氏又来了,听说百里采瑶与成国公庶孙的亲事已基本敲定了,诸氏过来道喜。
也顺便道出百里守芳明年起留京,已补了户部主事的缺。
诸氏瘦削的脸上难得地添了两缕春风,毕竟户部主事是正六品,比百里守芳原本多年不曾挪动过的官衔高了两级,又是京官,还是个实缺。
范夫人等人早看穿诸氏名为道喜,实则显摆的用意,当下也只假装不知,恭喜了诸氏两句之后,便向她套些与齐国公府往来的闲话。
诸氏哪里应付得来,虽说是救命之恩,但毕竟门第上相距过大,人家恩情还得又体面又爽快。齐国公可是个明白人,他西府怎敢揣着明白装糊涂,再三地往上凑
所以又聊到百里采瑶定于明年二月初六纳采定亲,诸氏等人拿银签签着韩德泰送的凤梨吃得好味,多艳羡不已,便又夸百里采瑶的美貌,又赞范夫人好福气,范夫人豪气顿生,遂使人寻了好些料子出来,想再给两个女儿裁制几件新衣。
诸氏几个在旁看得眼热,一些丫鬟媳妇围着簇新华美的衣料,你一句我一句,一时讨论得好不热闹。
忽然,百里采瑶身边的大丫鬟娇妍出去了一会儿,回屋之后便有些鬼鬼祟祟地附在她耳语了几句,范夫人眼尖,一下就望见了,问道:“什么事”
娇妍瞄了百里采瑶一眼,见她微不可见地颔首,便小心翼翼地说道:“回太太话,方才奴婢出去,正好碰见致远居书房的人来报信,说是晚饭后,奶奶莫名其妙地带人冲到爷的书房,不由分说将爷辱骂了一顿。”
此言一出,满堂空气突然安静。
若非不合适,百里采瑶已是要笑出来了。
李小仟终于本性暴露,可她居然蠢到直接对上兄长真是不用推一把她都能把自己给作死!
百里采瑜第一反应其实是不信,李小仟对兄长可是动了真情的,她骂谁也不会骂兄长的。
不过看到娇妍不似撒谎的样子,又登时转为惊喜,这下好了,李小仟将兄长也得罪了,嫌日子太好过,以后就有得她哭了。
只要想想曾经得罪过兄长的那些人如今的下场……
百里采瑜不禁畅想起李小仟一步步被弃如敝履,憔悴无助,生不如死的怨妇之路了。这感觉甚至比自己和李小仟换个亲爹还要来得痛快。
范夫人气得肝疼,想骂人又觉场面不妥,将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搁,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
几个小官太太见状,遂起身告辞,诸氏本想坐着听笑话,见别人识趣地走了,她也不好意思再留下,转眼之间,客人便都走了个干净。
范夫人与百里姐妹俩送客人出去之后,这才回屋继续问话。
当范夫人问道都骂些了什么时,娇妍的眼神便有些躲闪,递消息给她的自然是语儿,可语儿当时在屋外,书房门口又有李小仟的人把持着。
“并不十分清楚,当时在跟前的都是奶奶的人,一个是秋叶,还有两个新来的二等丫鬟佳儿和清儿。”娇妍低着头道。
百里采瑜瞥了上面一眼,忙又问道:“那兄长那边怎样了”
妖妍道:“爷只让传饭,并未说其他。”
范夫人想了想,冷哼道:“也就是星儿百般让着她,纵得她越发没边了。去给我把秋叶叫来,还有那两个,什么佳儿清儿。”
不多时,秋叶领着佳儿和清儿过来了。
三人上前先请了安,便安静地站着,只等范夫人发问。
范夫人也不想她们竟如此沉得住气,不由得盯了秋叶一眼,才道:“秋叶,你们奶奶这一日在做什么呢”
秋叶淡淡一笑道:“回太太的话,奶奶跟往常一样,在屋里养着,喝了药,偶尔写写字。”
“既然养着,就该好好地歇着才是,不要动不动就跑来跑去,这寒天雪地,一个不小心摔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二十三章:秋叶
百里采瑶一声冷笑,无语地道:“咱们府里,连下人都敢跟主子姑娘顶嘴了,如今竟是尊卑贵贱都不分了。”
秋叶端然一笑,不亢不卑地道:“不比大姑娘学的好规矩,连自家嫂嫂去见自家兄长都要过问一番,自然对咱们这些做您嫂嫂的奴婢们,更是要管头管脚了。”
百里采瑶被呛得哼了一声,别开了脸。
范夫人的目光像淬了毒似的,冷着脸呵斥道:“哦大姑娘不能问,那我呢你说我能不能管”
秋叶心下好笑,这是叫人上门找骂么她能让她们失望吗自然是不能的。
“太太想管就管。”秋叶似是而非地答道。
范夫人轻蔑地眯着眼:“那你出言不逊,公然顶撞于我,你可知罪么”
秋叶一脸莫名地道:“太太,奴婢什么时候顶撞您了奴婢方才哪句话让您觉得不舒服了”
范夫人差点脱口而出:你哪句话都让我不舒服!
好在她还算久经沙场,到底稳得住。
她作出一番苦心状,言辞语气却露出雪亮的锐芒:“我一心为了他们小两口好,关心他们,才让你好好回话,仟儿和星儿在书房到底吵什么你却再三推脱不知,说什么不在身边,你们是怎么伺侯的”
秋叶暗暗好笑,仍淡定地道:“太太说笑了,奴婢只说晚了奶奶一步进书房,可没说奴婢们没在跟前伺候呀。”
范夫人见秋叶还是毫不动摇,便诱哄加恐吓道:“哼,你别以为没人听见,你瞒着也没有用。还不老实交代否则治你个顶撞主子,尊卑不分,欺上瞒下之罪,立即拖出去打死不论。”
秋叶连慌乱都不想装一下,那样太丢她家奶奶的脸了。
范夫人如此拙劣的手段也真好意思使出来。
“既然有人听见且都告诉太太了,不知太太喊奴婢们过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范夫人再度被噎,终于忍不下去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有人告诉我了你竟敢污蔑我。反了你了,既然李小仟管不好她的人,那我就替她好好管教管教。来人,把这个眼里没一点尊卑,不知贵贱的东西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以敬效尤。”
秋叶可没打算跟她完。
“太太,奴婢听您满嘴都是尊卑贵贱,奴婢想请问太太,您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才是尊卑贵贱”
范夫人的脸黑沉沉地,看起来难看极了,她讥笑道:“怎么难道你比我更知道了难不成这府里的主子得让你来做了”
秋叶撇撇嘴,淡然地道:“太太如此无理取闹,奴婢真是大开眼界了。自古尊卑,先君臣,后父子,看来太太确实好像没有听说过啊。”
范夫人心下咯噔一下,感觉不大妙。
果然秋叶没有饶过她的意思:“太太只当我们奶奶不过是您的儿媳,想管就管,想数落便数落,想打死我们奶奶跟前的人就随意扣个罪名、编个由头便自行治罪,太太大约是忘了吧,我们奶奶还有一个身份,可是御旨亲封的清河县主呢。”
范夫人
第二十四章:告状
秋叶三人回到致远居,将方才的情况一一禀明,李小仟放下手中的书,目光柔和地看了秋叶一眼,好丫头,如此正好一雪夏花三个所受的前耻。
范夫人母女今日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却砸了她们自己的脚。
“你们没事就好,我向来别无他求,只盼此生平安喜乐。”李小仟神清气爽地道:“今儿个皇上赏了东西下来,王嬷嬷正在堂屋里清点造册,你们三个去帮一下忙吧。”
秋叶弯着嘴角笑了,她家奶奶说话也拐弯了。
当下领命,带着佳儿清儿退下。
李小仟熬不住睏,睡前招手让一旁陪着绣衣裳的冬暖上前:“宫里给下赏赐,我今儿高兴,传我的话吩咐下去,王嬷嬷她们连夜点收宫里的赏赐,犒劳王嬷嬷银子二十两,一等丫鬟每人十六两,二等十二两,三等八两。我这儿就不用人伺侯了,你也去给王嬷嬷搭把手,也可早些点好。”
冬暖笑嘻嘻地应了。
致远居这边人人嘴角噙着笑意,乐慈居却好一阵人仰马翻。
范夫人早被扶进里屋躺着,请了一向熟识的延福医馆的季大夫来瞧过,季大夫把了脉开了药,叮嘱了两句,道:“近日定是忧心劳神,眼下又受了不小的刺激,以致心脉紊乱,气血淤滞,还请家人好生照看,断不可再惹太太生气,否则恐生变故,悔之莫及。”
百里星台付了诊金,送季大夫出去,复又回来,这才细究起原故来。
范夫人自然早就醒了,遂拉着百里星台只是一味流泪哭泣,却不说话。
百里姐妹俩也都板着脸不语,范夫人的大丫鬟珊瑚无奈,只得上前将秋叶的话一五一十学着说了,却只字不提范夫人要打杀秋叶那一节。
百里星台听了却是半晌无语,最后却只道:“母亲,这些小事您不必理会,孩儿自会处理。你且只管宽心养病,往后切不可再闷闷不乐,悲愁涕泣。有妹妹们承欢膝下,或是与街坊邻里的太太们之间走动走动,若是身边使唤的下人不够了,母亲也只管买就是了。”
范夫人并未接话,百里采瑶却不依了:“兄长此言差矣,妹妹们侍奉娘亲左右,陪伴说笑,与娘亲解忧,这些都是妹妹们理所应当的孝顺。
可是嫂嫂为人儿媳,莫说做到乐其心不违其志,就连每日晨昏定省都托病赖了去,娘亲宽厚不与她计较,她竟得寸进尺,索性端起县主的架子来了。
今日更是放任几个刁奴气病了娘亲,搅得家宅不宁,对娘亲的病她也不闻不问。瞧瞧,到如今也没见着人影,便是连一句问候的话也没有。
我就想替娘亲问一问兄长,娘亲究竟有没有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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