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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剑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羡签

    “我早年游学时听闻吐蕃密宗和尚修行与我们中原佛寺不同,兴许密宗和尚与大楚和尚的俗家戒律也是不一样的。”

    “我看不是,说不定是个受不住寂寞,从吐蕃偷跑而来的破戒和尚。”

    “或许吧,来,喝酒!反正今夜这青楼词魁注定与咱们无缘。引罢杯中酒一壶,不去做那绮丽梦。”

    未多时,两人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名为“春水”的雅间前,里面身着淡绿色长袖袍子的年轻女子正笑语盈盈望着前来的苏岐和楚珏。

    “春水见过苏公子。”那女子欠身行礼道,又向楚珏行过一礼,“不知这位公子是”

    “在下楚珏,见过春水姑娘,早就听闻姑娘才名,今日难得有幸一见。”楚珏微笑开口道,春水的春日诗词他是听过的,那首《春日忆》至今印象深刻。

    尤其那句,“春风吹落姑苏侧,此曲缥缈升天行。”

    将柔柔的春风写得如此豪迈,想必春水姑娘胸中也有万丈壮阔的风景。

    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却有着巨大的内心力量,这是这个时代少有的,也是令楚珏钦佩不已的。

    “两位公子可有春日佳作,莫要是一些伤春惜春之诗词,这等诗词美则美矣,却非春水所中意。若是只有这些诗词,二位公子今日怕是难踏入这春水雅间了。”春水神情一肃,直视着苏岐,正色道,

    虽是说两位公子,但是显然在春水心中楚珏只是陪同苏岐前来的好友而已。

    今日她倒要看看这个名动姑苏城,能写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等意象立意句子的词人会写出怎样一个春天

    可惜,苏岐只是漠然望着她,根本不为所动,也不应答。

    “苏公子。”春水皱了皱眉头,有些恼怒道。

    这人好生无礼,不做应答便罢了,兴许只是在思索。只是这眼底里的漠不关心的姿态着实叫人恼怒,这等轻视姿态,莫非是瞧不起写春日诗,还是瞧不起自己

    其实非是苏岐瞧不起春水,实在是天人合一的弊端显现,苏岐只是这幅模样,对待谁都是如此冷漠。

    天人洞悉世间事,唯独没有感情。

    优秀的诗词最后一定是回归到感情中去,家国情怀,男女感情,大爱,小爱。

    这些在楚珏眼里是一样的,故而即便苏岐脑海里有许多华美的诗词章句子,他也分辨不出其中蕴藏的感情,也就无法拿出应景的一首诗来应对眼前的困境。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两两归鸿欲破群,依依还似北归人。

    遥知朔漠多风雪,更待江南半月春。”

    楚珏见苏岐不语,春水脸上怒容越来越盛。于是拿出苏轼的诗《惠崇春江晚景》应对,楚珏双手附后闲庭信步,边走边吟诵。

    春水听着前两句一脸怒容已逐渐消散,越听到后面眼眸越明亮,尤其最后一句北方大漠风雪与江南阳春三月相对应,春景还能这么写!推陈出新,别具一格。

    才子,这是一个才学不在苏岐之下的才子!

    “楚公子才学出众,却是为人低调。春水佩服,这诗不说前三甲,入春日诗前十是板上钉钉的。想不到今日有幸,见识到一首如此清新隽永的春日诗诞生,融情江南塞北,备意阳春白雪。公子才学实在令小女子钦佩。”

    春水望着已经停步的楚珏,弯腰拢袖,退步往后为楚珏留出一条进去的路。此等诗词,心悦诚服。

    最后一间雅舍门缓缓关上,今夜四位饱含才学之士将角逐最后的胜利!

    对于最后一位才子的情况,其余三人也有悄然关注,了解对手有时比了解自身还重要。

    春水、夏蝉、秋露、冬霜。四间包厢依次成四方结构坐落入云阁二楼廊道。

    与春水包厢相邻的夏蝉雅舍内,杜樊川听着身边一学子的告知,有些忧心忡忡,又多了一位才学之士。那白衣公子和红袈裟番僧,虽然也都颇具才学。但是对于杜樊川来说,水平差了一筹。

    适才苏岐未来,他本以为此次十拿九稳胜券在握,作为经略使宋致道看中的官员,他也被誉为有宰相之才。

    原先在经略使府他是风光得意的,即便每日流连于青楼勾栏地,风流之名天下尽知。

    这在正统读书人眼中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不似民间读书人口中引为美谈,在传统顽固的儒家读书人嘴里这就是污名恶名了。

    即便在主流读书人看来名声不好,宋致道也并未有丝毫嫌弃他,反而暗中派出两位高手保护他。只是不知为何苏岐来到经略使府之后,他便被冷落了许多。

    柳师绣早年与苏岐的恩怨情仇他早有听闻,只是苏岐怎敢瞒着已经订下婚事的宋玉宁来此,莫不是打算纳柳师绣为妾,只是宋玉宁会同意吗杜樊川绕绕头,想不明白。

    不想了,且先引罢杯中酒。

    冬霜包厢内,红袈裟僧人一双狭长的眸子瞳孔中金色莲花显现,望着楚珏和苏岐,神色有些玩味和惊讶。

    “有意思,一个没有感情之人,一个觉醒了第八识之人。大楚果真人才辈出!这一代人成长起来,恐怕西突厥也要亡国了。”

    俊美妖异的番僧狭长的双眸里一抹阴沉杀机闪过,随后又恢复正常。满脸祥和温柔望着怀中的清倌人冬霜。

    冬霜温柔抚摸着僧人健壮的胸膛,娇嗔道:“仓央康裕,你要记得带我走哦!你答应过得。”

    这个与她才认识不久的妖异番僧笑笑抚摸她的脸颊道:“当然要带你走




第四十七章 搜捕吴庸
    正当四人准备听柳师绣的试题在雅间内等候之际。楼下突然传来打斗声,打斗声愈演愈烈,桌椅子被砸碎,酒碗摔得碎裂。

    叮铃哐啷乱做一团好不热闹。

    楼上突然出现一群披挂铁甲士兵,在一位中年汉子带领下一间间厢房搜查而来。

    “出去!”

    一位位士子在兵将粗鲁推搡下走出房内。

    “哐。”响声传来,雅致的梨花木门被人一脚踹开。

    房内众人齐齐望去。

    “哟,苏公子没想到您有雅兴来此,如今谁人不知您是经略使的乘龙快婿。今天我们为搜查山东道做乱的觞山巨寇而来,您金贵,自然不会与这伙贼子有往来。今日若有冒犯,还请苏公子见谅。”此人正是折冲府左果毅都尉,他想擢升为折冲都尉还得宋致道开口,自然不敢得罪苏岐,于是赶忙赔罪道。

    “走,兄弟们,下一间。”语罢,带着身后披挂铁甲的将士走向下一间厢房。

    未多时,远处传来一道惊慌失措的嘶哑声音:“大人饶命,我真不是觞山巨寇,这令牌我也是无意中得来的。”

    “少废话,带走!”

    楚珏探出头往外望去,这间厢房的窗棂直对这一楼大堂,此刻一楼大堂内的情形尽收楚珏眼底。

    一伙腰间悬挂觞山令牌的持刀带枪汉子正与披甲军士对持。军士中,一年轻将领大喝道:“觞山贼子,速速放下武器,莫要做无谓抵抗。若是配合一切好说,若是不配合,莫怪我们弓弩刀剑无情。”

    “他奶奶的,怕你个熊!兄弟们,上,勾结觞山匪徒是死罪,横竖是个死,今天拼死一搏杀出重围。”一带刀汉子,涨红脸怒道。

    言语未落,拿起手中大刀劈砍向面前的折冲府军士。

    其余人见了这情景连忙纷纷响应,持刀弄棒一步步向前。

    为首的年轻将领讥笑一声,一举手,做手刀重重挥下大喝道:“放!”

    “嗖,嗖”

    破空声响起,千百枝军中羽箭射向向前冲杀的觞山好汉,这些好汉们转眼被射成刺猬,浑身插满箭矢,口吐鲜血怒目圆瞪,噗通倒地。

    军中箭阵可不是开玩笑的,千百枝箭矢齐齐射下莫说是这伙连中三境都没有达到的修士。

    就算是第六镜云游境界高手也无法一人面对箭阵齐射。

    人力有穷时,一口真气自然无力面对千百枝飞射而来的极速箭羽。

    七境以下的武林高手面对军阵只有送命的下场,但是突破七境之后,便是别开生面的一番情况。

    七境高手,来去自如,寻常军阵无法留下这等高手。除非置身于万军从中,不然天下之大,七境高手何处不可逃。

    此刻不仅出动了箭阵,还动用了更为恐怖的军阵“八门金锁阵法”,整个入云阁在阵法包围下,浮现巨大的金色八卦虚影。

    阵法牢不可破,将整个入云阁围困的密不透风。

    不仅入此,入云阁大门突然被人打开,卫士成排战立两旁。

    穿着一身绯红色武将官袍的长孙弘义大踏步走进。

    朗声道:“神策府得到可靠消息,觞山军师吴庸秘密潜入姑苏城,拉人上山。此次我神策府与折冲府联手铲平逆贼,你们若是有与觞山勾结,速速投案自首。我做主将你们从轻发落。”

    随后长松弘义狰狞寒声道:“若是发现有人包庇觞山贼人,休怪我神策府的刀枪无情。”

    “我只数十声,十声后,如若还未有人坦诚与觞山贼人有勾结之事。那些被射成刺猬的贼人就是下场。”

    “一”长孙弘义百无聊赖地伸出小手指头掏了掏耳朵道。

    “二!”

    “三!!”

    “在不承认,老子要要杀人了!”

    话语未落,长孙弘义手指一点,一道黑白色交融的光华顺着手指射向一腰间挂有觞山令牌的中年汉子,中年汉子手持红缨长枪,枪尖红缨无风自动。

    黑白色真气转瞬激射进入汉子身体,适才蠢蠢欲动的长枪客,转眼变成一道血色雾气。

    冷风吹过,空起重血腥气味浓重。

    气氛凝滞,死一般寂静。

    “当啷”

    红缨



第四十八章 觞山气节
    “军师,小子烂命一条,您这是何苦为我挺身而出呢”那欲要带路的青年死死盯着吴庸的背影,感动不已道。

    光华散去,一缕战斗余波吹动吴庸杂乱的头发,在这身武士服的衬托下,草莽江湖气与儒家意气风发并举。

    吴庸回头灿烂一笑,“甘兴,这种小伎俩怎么瞒得过长孙大人,须知长孙世家以足智多谋闻名大楚。即便是在外人眼中的纨绔子弟长孙弘义也毕竟是长孙府世子殿下,长孙世家子弟哪有草包更何况这位藏拙的长孙公子更是得到圣上看中,得以赴任一道神策府观察使的人,怎么可能是外人眼中纨绔不堪造就的草包!”

    “您说对吧,长孙大人,神策府观察使大人”吴庸又话语一转,直勾勾望着对面被神策府卫士护卫在侧的长孙弘义。

    “觞山军师,果然非凡。不过这又如何,也不过只有这点伎俩罢了,不过尔尔,我江南道可不是什么过家家的地方,我长孙弘义也不是愿意陪你玩孩童把戏的人。你是乖乖束手就擒”面带言笑的长孙弘义突然语气一冷,语气森寒一字一顿道

    “乖乖受死”

    吴庸笑着挥手,面对被困的觞山众人长鞠躬,良久之后,这位觞山军师缓缓起身道。

    “我觞山好汉或许贪生却并不怕死,怕只怕死的憋屈。今日诸位受我吴庸连累,被抓之后便是杀头的大罪过。我吴庸情愿以自己一条性命,换各位好汉离开。吴庸不敢奢望朝廷不追究罪责,只求大人今日放他们安心离开。”

    语罢,吴庸又淡然一笑,直勾勾望着长孙弘义眼神坚毅道:“长孙大人,如何须知若是在我的主持下以令牌为引,部下天罡地煞大阵,虽不敢言可破去朝廷八门金锁大阵。吴某自信临死一搏,足矣拼去二百军士。如今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我拿下,只需大人放我这些兄弟离开,这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可做的”

    远处被折冲府军士擒拿而下的觞山好汉们,眼含热泪,感动望着舍身取义的吴庸。

    “哥哥”

    “哥哥自顾自逃命去吧,无需顾忌我们!”

    “脑袋掉碗口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哥哥且先逃命去,日后再为我等报仇。”

    草莽之中,多是重情重义的豪杰汉子,哪里能忍受兄弟舍弃性命为自己谋划来的苟活。纷纷开口道,慷慨激昂,有如金石斩铁之声齐鸣。

    入云宴中无辜的武林人士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望着他们,听着这豪迈义气的齐声也有些动容。觞山巨寇,也不乏多是重情义之人。若非官府在此,此刻说不得要学着戏台下的看客拍手叫好了。

    围捕他们的官府士兵也有些动容,立场不同兵戈相向,对真汉子却是发自内心的敬佩,人之常情。

    一道愤怒的声音突然传来,正是最先投降求饶的周麻子“吴庸,你个王八蛋,妈了个巴子,拉老子入伙的时候你说官府这群养尊处优的大兵没有丝毫战力,保准不会被抓住。我周麻子信了你的邪,稀里糊涂就入了伙。你说的大好日子,老子没有享受到。如今无妄之灾倒是受得,现在出事了,你蹦出来当好人。说什么兄弟,狗屁!若真是兄弟,你让老子放下大好日子不去过,拉着老子上了你的觞山贼船。”

    看来觞山之中也不全是重情重义的好汉,也有不知好歹的小人。

    不过周麻子这番话虽然显得有些不知好歹,细细咀嚼,也不无道理。是吴庸舍命救他们,也是吴庸连累他们即将送命。吴庸今日确实讲义气,拉自己上山之时也确实不算义气。众人中只有极少数是情愿被拉入觞山贼船的,大多数人都是稀里糊涂被吴庸拉拢,被他许下的画饼所吸引而答应入伙。

    细细想来,众人心中百味杂陈。

    原先一幅豪情万丈,兄弟情深的氛围被周麻子这一番言语搅和的尽数散去。气氛有一些凝滞。

    “放屁,不准你小子污蔑军师。军师承若的太平盛景来日可期,先不说这些,你们这些人不少是受到军师的恩惠。吃干抹净不记好,这份恩情难道你们都忘了吗李铁牛,你家田地被恶人占去,不是军师同林猿帮你辛苦夺回来的钱五,你好赌欠下金钩赌坊三十两银子,被人收债,拿不出银子眼看就要被打断腿,不是军师帮你还的我家母亲生病,若不是军师好心请大夫医治,我那苦命的老母亲早就病去了......”

    “你,你,还有你!你们这些人谁不是受过军师大恩,当时你们一个个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的模样。我都还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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