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医品夫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琴律
只是岑大夫的心底还是偏颇于徐若瑾的,哪怕那一方是县太爷和这位京都来的张主事。
因为徐若瑾对医勤学好问,二人之间也交流不少,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他们在指责王大夫的品德。
这是所有大夫都嗤之以鼻的。
袁县令自当知道请来的这些人都是在中林县颇有名望的大夫,也不愿戳破他们之前的矛盾。
指着王大夫的那个药方,还有张纮春,袁县令编了一套圆场的话,把事情说了。
“今儿请各位来,也是无奈之举,众位也都知道,张主事乃是京都的礼部主事大人,前些时日遭奸人所害,受了伤,王大夫给了方子也配了药,可养了这么久,还是没能完全治好。”
袁县令清了清嗓子,满是无奈的表情,“所以今儿请各位来,也是请众位商议商议,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王大夫这个方子,能不能再改进一番袁某在此拜谢诸位了!”
说着话,袁县令便拱手行了礼。
众位大夫还了礼,却都没有做声。
都不是草野郎中,而是在中林县扎根多年、更是被各个府邸时常请去诊治的名医,谁能没个玲珑心眼儿
见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更是明白这些官老爷们最看重的便是那一张脸。
如今那位张主事的脸破了相了,恐是吞掉王大夫的心都有了,否则也不可能把他们全部都找来!
众人互相的看了看,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袁县令只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张纮春更是急了,忍不住道:“各位大夫,怎么不上前看方子、看药啊!张某的伤可就指望你们了!”
“主事大人言重了,我等都是偏野小民,靠着行医混口饭吃,也只能尽力而为。”
年纪最大的发了话,张纮春还要顶几句。
徐若瑾笑着开了口,“这事儿也怪我了,诸位来了还没吩咐人倒茶,事情一急招待不周了。”
看向春草,她立即吩咐:“去煮上几壶好茶,再告诉大厨房备上两桌席面,能把中林县的所有杏林高手都请到,这可是难得的,母亲知道了也定会高兴!”
不等诸人推辞,徐若瑾笑着道:“备上最好的酒,可都不能走。”
“有梁四奶奶这番话,还有什么可推辞的”一位年轻的大夫笑道:“今儿既然已经推了诊了,就放肆一日,留下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可是多少年都不敢做的事了,不然大半夜还时常被人揪起来出诊,怕误了事,误了人命,戒掉多年了。”
“今儿倒是拖了袁县令的福了。”
众人七嘴八舌,倒是把尴尬的气氛圆了过去。
张纮春气的脸色发绿,还说不出什么话!
明明是找这些大夫来定王大夫的罪,怎么说着说着,反倒成了梁家宴请了
他看向了袁县令,袁县令示意他稍安勿躁。
“吃酒是急,可这位主事大人也急,不妨诸位先帮着想想法子”
徐若瑾看到张纮春快忍不住发火,便指了指桌案上的方子。
这里是梁家,她是不会让张纮春借着梁家的脸把所有人都得罪了的……
张纮春提到嗓子眼儿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压抑着静静的等。
岑大夫率先上前拿起了方子认真的看起来,也念出了声,给各位大夫们听。
另外几位则拿了药,细细的舔了两口唾掉
第355章 闹剧
“怎么可能!”
张纮春听了此话立即蹦了起来,“若不是方子有问题,我的脸为何没有痊愈为何还会肿”
他突发暴躁,让所有大夫都纳罕的看过来。
虽之前便已想到是他怪罪王大夫诊治不利,但这副怀疑的嘴脸面对他们这么多人,仍旧这般刁钻苛刻,着实不能让人容忍。
“方子没有问题,若依我来诊治,想必会是一样,亦或许会比王大夫更少上几味关键的药。”
另一大夫马上接道:
“药我也仔细分辨的尝过,没有任何问题,药渣子里也没看到意外添加别物的痕迹,不会有错。”
“理应如此。”
“实在找不出错。”
“依我来断,恐怕开不出比王大夫更妥当的方子,至于为何不能痊愈,我也实在很想知道。”
“会不会是环境的关系”一位大夫四处打量起张主事所居之地,而此地乃是梁家人特意布置,没有半分纰漏。
“实在找不出原因,真是个奇事!”
众人一言一语的议论起来,彻底的把张纮春抛弃一旁。
徐若瑾看了一眼王大夫,却见王大夫气定神闲,仍旧一句不发。
难道不是药的问题
徐若瑾对此也格外惊奇,她原本以为张纮春有今日这番下场是因王大夫当初听了自己的吩咐,在药上做了手脚。
可这么多大夫都来看了方子,更是连药都细细的品了,药渣子也捡着查了,都说毫无问题,那便真是没有问题。
可张纮春的脸到底是用什么法子弄成的
她又看向王大夫,带着好奇的询问,王大夫看在眼中,倒是把嘴闭的格外严实,满面自信的微微点头,示意他的确是动过手脚……
徐若瑾的探奇心理被彻底点燃,她很想知道王大夫是用了什么手段,只是现在不能问。
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实在难受。
大夫们得不出结论,袁县令也微有失望。
因为这些人他太过了解,都乃医德至上,不会因情绪的偏颇弄虚作假。
“张主事,您看”
袁县令看向了张纮春,示意他此事就此作罢,或许真的是他自身的问题,才造成伤口没能完全愈合。
张纮春此时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心中的怨气没能发散出去,而他折腾到这个份上,若是就此不了了之,颜面何在官威何在
他冷冷的看向那些大夫,语气略微威胁,“是真的无错还是你们不肯揭穿可要小心斟酌,不要一时昏了头脑,让奸人得逞!”
“胡说!”
洪老大夫当即厉喝,分毫不顾张纮春的官家身份,“老夫一言九鼎,从无虚假之言,主事大人这般说辞,是侮辱,是诽谤,是污蔑!”
其他大夫没有说话,可看向张纮春的眼神连之前的恭敬都没了。
张纮春没想到他们反驳的如此强烈,余光睹见徐若瑾和王大夫,他冷哼一声,看向袁县令,“县令大人,还是把王大夫带回县衙审一审才好!”
袁县令感觉无数道强烈的目光望向他,连忙道:“主事大人,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我觉得此事实在蹊跷。”
张纮春阴损的双眼扫过每一个人,“即便是王大夫的药方无错,可这么多人,为何没有一个人提出不同的意见哪怕是添一味药、减一味药,亦或给出不同的治伤的法子,难道所有人都会开一模一样的方子”
大夫们面面相观,答不出话来。
因为他们只挑了方子和药没有错,并没有认真去想能开出比这更妥当的方子。
何况,看着张纮春那副嘴脸便没有心情诊治,那股隐藏在面具下的虚伪,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场面颇有尴尬,袁县令只装听不见,在一旁伪装聋子。
徐若瑾适时的站了出来,看向张纮春道:“张主事,您这话可是冤枉了各位大夫了。”
“梁四奶奶,您又要站出来偏颇王大夫”
张纮春已压不住心
第356章 为何
张纮春没想到那位洪老大夫有着这般资深的地位,只觉得自己是撞了邪,怎么总惹这等惹不起的人
他看了袁县令一眼,似在埋怨他为何不提醒自己一下。
袁县令无奈摊手,终归事情的责任都要归吝在他身上,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大夫们面面相观,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没必要再给这位主事大人留什么颜面。
略带歉意的朝袁县令行了个礼,众人不约而同的各自离开。
有几位也留下等候赴宴,其中两位则有事要走,向徐若瑾致歉告辞。
“临来时便不得不撂下那位病者,既然此时无事,还是放心不下想要过去看看,梁四奶奶莫要怪罪。”
“是啊,我也是放心不下,多年的街坊了。”
“医者父母心,您二位心慈,乃是值得敬重的人,怎会怪罪”徐若瑾吩咐春草,“到门外吩咐好马车,将几位大夫接连送去医诊之地。”
春草立即应下,簇簇的去找车夫。
几位大夫接连感谢,袁县令也不愿失了颜面,与徐若瑾一同送众人到门外。
走的走,留的留,却没有一人愿意为张纮春再诊治开药。
张纮春有些发傻。
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礼部主事,一个五品之官,怎么在小小的中林县接二连三的受挫
他受梁家人欺辱便罢了,如今却连治伤的大夫都搞不定。
脸上的伤处火辣辣的疼,疼的他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嘴巴!
徐若瑾仍旧静静的坐在一旁,面带微笑着,目光在袁县令和张纮春之间徘徊。
袁县令感觉到气氛尴尬,再看跟随自己来的衙役们也闲的发慌,甚是烦躁。
他知道,自己该找个机会撤了……
“王大夫,今日的事也是事出有因,倒不是真的怪罪于您,主事大人的伤您也尽力了,不妨先去休歇一下,袁某在此替主事大人谢您了!”
袁县令主动站出来,替张纮春认错,一来是为给张纮春下个台阶,二来也是借着这个说法把事情了了。
张纮春听到他这番话,豁然冷目望去,还有不依不饶的想法!
袁县令一眼把他瞪了回去,马彪也立即拦住自家老爷。
张纮春冷哼一声,起身便回了屋子,“咣”的一声关上了屋门!
袁县令格外无奈的摇摇头,又与徐若瑾道:“大侄女,我也是实在无奈啊,今儿的事就这么算了,京官都有脾气,好歹也是为了梁家的亲事来的,还是能容得容。”
“袁叔父说的对,自当不会与他一般计较。”
徐若瑾说的客套,可下一句便转了味道,“十指连心,更何况是伤了脸若是真的留下疤去不掉……”
后面的话她没说,袁县令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愕,后背出了一抹冷汗!
脸上若真有疤痕去不掉,张纮春恐怕回了京都,即便不被革职,也会被搁置养老,再也没有晋升的可能!
官家最要的便是这一张脸,因为这是颜面,又怎可能用一个脸上带了疤的人任礼部一职
那岂不是皇上……不要这份脸了!
袁县令猛的看向徐若瑾!
此事微妙至极,他心中有很强烈的感觉,这件事与徐若瑾脱不开干系。
可药方无错,药也无错,聚集这么多名医前来也找不出半点儿毛病……
徐若瑾,她真有这么狠的手腕吗
袁县令不免想起了袁蕙翎,自己的女儿当初便是栽在她的手上,若徐若瑾真有这般深的城府,女儿输的也不冤枉了……
又是寒暄几句,袁县令便带着人先行离去。
他没有去向梁夫人请安,因他的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不能平静下来。
徐若瑾看向王大夫,“一同去赴宴吧,今日委屈您了!”
“梁四奶奶正义直言,能站出来为我等说上几句公道话,王某佩服之极。”
二人寒
第357章 赌约
众人都在看着徐若瑾,徐若瑾只觉得这时再随意的敷衍一句,有点儿不合适。
撂下酒杯,她仔细的思忖,一边想一边念叨,很快便真的沉入进去。
“药没有问题,方子也无问题,刚刚各位也看了屋中的环境,那想必便是破了犯忌的东西,比如饮食。”
徐若瑾说到此,看向了王大夫,“但王大夫把所有的禁忌都写了下来,我更是让丫鬟单独抄了一份,送去给大厨房专门为张主事做饭食的厨娘,应该不会出错。”
“而张主事为人很仔细,想必也不会因一时情绪喜哀而吃什么不该吃的,他身边的长随伺候的又格外到位……”
她的心底突然蹦出了一个念头,当即压了下去没有顺嘴说出来!
收敛了发现细节的那一丝窃喜,徐若瑾露出苦涩的笑,“实在猜不出,若您偏要我胡说一个,那估计便是照顾伤口太精细,反而照顾出了错吧……”
洪老大夫的一双眼睛虽因年迈凹进眼窝之中,但其中的精光却捕捉到了徐若瑾刚刚的那一丝喜。
只是这种事情,他也不会点破……
其余的大夫们没有瞧见,倒是又议论起来。
“这事儿的确是挺稀奇的,还真是初次遇见。”
“梁四奶奶说的也有可能,譬如擦洗时沾了水,而主事大人又不是长居此地之人,难免水土不服,伤口也不利于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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