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医品夫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琴律
“她才不会理睬是否有人故意捣鬼,也不在意那一碗燕窝粥,不过是想告诉我,她的身份更贵重。”
徐若瑾吵这么一通也有些累,原本得了书本笔墨,一门心思想明天如何与教书的先生多学学,孰知横生枝节,与自己那位大嫂吵一通。
不过徐若瑾也不怕,横竖她在这个家里已经破落到最低点了,旁人还能拿她怎么样
光脚不怕穿鞋的,她虽不会主动挑事,却也不能容人肆意的欺辱。
“不过……”春草犹豫下仍旧把心里话说了,“不过奴婢觉得您还是要忍一忍,毕竟大少奶奶有身孕,若是到夫人那里告状,您又要挨骂。”
“她不会去的,放心吧。”徐若瑾对此十分笃定。
虽然李秋萍比她在徐家更有位分,可不代表杨氏能够容她满嘴胡说。
张家瞧不起徐家高攀,是杨氏心中的一根刺,若是李秋萍在这个时候碰触杨氏的底线,杨氏绝不会轻饶了她。
春草摇摇头没有再追问,徐若瑾看她,“春草,你知道救我的人是谁吗”
春草摇摇头,“奴婢不知此事。”
徐若瑾心中一叹,偷偷的看看那个玉坠,她心底不安。
这个东西好似个灾,不还回去,心里总悬着个事。
只是几次都没问出到底是何人,她也的确没有办法,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可好似所有人都不愿这件事再被提起
春草收拾好物件后便打水洗漱,与徐若瑾一同躺在床上。
接连的叹气声,让徐若瑾也没能安稳睡着。
看春草又悄悄的翻了一次身,她能体谅春草心中的担忧,“春草。”
“二小姐要起夜吗”
春草坐起身,徐若瑾拍拍她,让她继续躺下。
“我只是想告诉你,往后咱们俩人相依为命,我但凡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
“二小姐……”春草的声音发颤,“奴婢是应当伺候您的,这是奴婢的责任。”
“哪有什么责任不责任的,都是情分,我亏欠了禾苗的,早晚有一天也要补回来,别多想,好日子一定会来的,睡吧。”
徐若瑾闭上眼睛,将心思都放在明日习学上课。
春草侧目看了看她,抿了抿嘴,也闭上眼不再乱想。
月黑风高连绵细雨,晚间的风呼啸而起,吹的窗布瑟瑟作响,饶人清梦。
徐若瑾闻声醒来,有些难以入眠。
想着自己现在的身份,再想到脑中朦胧的记忆,她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这段惊人的历程,没有词汇,脑中空洞,两眼望着床顶发呆。
睡不着的滋味儿很难受,而且脑中乱乱的。
想着救过自己的人,杨氏问起过他,李秋萍吵架也提到过他,可却谁都没有说出他的身份。
到底是个什么人
记忆中,他很魁梧,面容峻冷,五官是什么样子记不太清,但他的手很冰凉。
感觉到思维跳跃的太远,徐若瑾换了个姿势,却仍继续在想。
那个冰种的如意坠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即便不是,徐若瑾也很想跟此人道一声谢。
好歹他救了“自己”的命,尽管这个身份让她很不愿接受,可好歹是活着呢。
“簌簌”的怪声响起,徐若瑾眉头微皱,竖起耳朵。
静了半晌,她的心松了下来。
这种破屋子贼都不稀罕搭理,自己担心什么还能有人来偷东西
对,偷东西!
徐若瑾想起了那个如意坠子,摸了摸枕下,空荡一片,她豁然想起自己今儿看书时,把那个坠子顺手放在了墨盒子里,也是为了藏的隐蔽些。
可
第8章 三弟
徐若瑾翌日清晨天还未亮就醒过来。
想到昨晚的那个人,她只冷哼半晌,便打算彻底的把这个人抛开。
如意坠子他也已经拿走了,救命的谢意也说了,还有什么可想的
还是想想今日上课的事才是正理!
春草自当不知道昨晚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只看着二小姐脸色不愉,也不知为什么。
时间不早,她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裳为徐若瑾换好,主动去厨房取了早饭。
陈婆子昨儿受了那么一通惊吓,今儿不敢有分毫的克扣,但凡是好吃的都端了来。
看到舒心的饭菜,徐若瑾心中的怨怼散去,与春草相视一笑。
虽然没说半个字,主仆二人的心却往一起贴的更近。
吃用过早饭之后,徐若瑾便带着春草前往二弟的院子走去。
徐家算上徐若瑾本人,一共有子女三人。
大哥徐子麟已年过二十,如今在县衙挂了个闲差,也是靠父亲的面子混日子;
三弟徐子墨今年十三岁,比徐若瑾小二岁,只有个童生资格,还是徐老爹拿银子买来的。
一家子没一个靠谱拿得出手的人,父亲也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
张家的老爷子乃是当朝五品吏部的要职官员,即便嫁的是他的孙子,那也不该是自家能巴结得上的。
徐若瑾很是纳闷,张家人既然瞧不起徐家,为何还要与自家结亲呢
难道是被父亲抓了什么把柄、不得不从
可一个在县城、一个在京都,压根儿都挨不上啊
何况张家祖宅在中林县,连县太爷都格外敬着张家,自家父亲根本轮不上说句话。
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奇怪,但没有人会给她答案……
徐若瑾撂下心思不再多想,她即便知道这个答案又能怎样
若不想任人驱使,让活便活,让死便死,那就只能自己强大起来。
知识就是力量,好歹先把识字学会吧
虽然昨儿看了半晌才发现这时代的书本都是繁体字,但也只能凭着记忆把《三字经》读顺,真想信手拈来还是要从头学起。
进了三弟徐子墨的院子,徐若瑾不由得惊愕起来。
她住的小院之前是杂物院,与三弟的院子完全没得比了。
花草山石、凉亭水榭隽秀雅致,蜿蜒的小水渠中数十条锦鲤在悠哉游走,水上漂浮的草叶上有一只小指般大的蚂蚱,听到脚步认生,便蹦到一旁的草丛中不见踪影。
正屋门口的笼子中养了一只哈巴狗,肥胖短腿儿,好像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见到徐若瑾和春草也不过努力的抬了抬眼皮,哼哧两声又继续趴着不动。
“我算是明白什么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了,平常心,一定要有平常心。”
徐若瑾嘴上默默的嘀咕着,却见远处有个正在为花草浇水的丫鬟,只往这边扫了一眼便扭过身去,分毫没有在意她和春草的到来。
这个下马威让徐若瑾莫名其妙。
就算自己不受重视,也好歹是府里的二小姐。
杨氏和大少奶奶给脸色看,因为是徐家人,陈婆子找自己麻烦,是因为她手里短了油水银子心底不忿。
可一个毫不沾边的小丫鬟都对自己不待见,这是犯哪门子邪
春草见二小姐的眉头微皱,便能明白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凑近徐若瑾的耳边,春草低声说着小丫鬟的身份:
“奴婢认得她,她叫连翘,是黄妈妈的侄女,已经配了人,就要嫁给老爷身边的长随当媳妇儿了。”
“怪不得心气儿这么高,眼睛都快长到后脑勺了。”
徐若瑾倒懒得搭理这样的人,“去问问,习课的屋子在何处,我们自己去。”
春草点了头,小跑着便过去问话。
连翘听了半晌,扬声道
第9章 奇葩
倒不是徐子墨的心地有多么善良,而是他压根儿对徐若瑾的身世毫不知情。
杨氏在徐子麟的教育上栽了一个大跟头,娇纵出个吃喝嫖赌的玩意儿,故而对徐子墨的院子盯的格外严格。
但凡有在这里信口开河敢说腌臜话题的下人,打了板子就撵出去,分毫不会手软。
所以徐子墨只知道有这么一个极少露面的二姐,其他一概不知。
何况逢年过节见上一次都不容易,若不是昨儿就知道二姐要来一同找王教谕习课,他在府里遇上都可能认不出来。
但徐子墨虽没像徐子麟那般吃喝嫖赌,却也是喜好玩乐的主。
花鸟鱼虫玩起来兴奋无比,之乎者也的书本举起来就困。
如今知道二姐也要来上课,他求之不得,多一个陪他挨骂的,他心里压力也小一点儿。
“第一次见王教谕,所以来的早了些,打扰三弟休息了”
徐若瑾把惊讶放于心底,满心笑意的客套着。
她记忆中徐子墨只是个小胖子,可如今看来是个壮胖子,那白胖白胖的脸上若不仔细看,都无法发现他的那双小眼睛。
徐子墨走过来便拿了毛巾擦脸,虽然已经是深秋季节,他穿着单衣还冒汗:
“王教谕每次来的都晚,明天二姐不用来这么早,倒不是弟弟嫌您烦,能多睡会儿谁不乐意多睡会儿啊,上课的时候若打瞌睡,先生要打手板子的,对了,二姐你来这里学什么也学那个……《论语》么”
连翘早已经搬了椅子倒上了茶,模样殷勤的很,对徐若瑾也是满面笑容,与刚刚判若两人。
徐若瑾的心情放松下来,“是来学识字的,字都认不全呢,还读什么《论语》”
徐子墨长舒口气,脸上笑容格外灿烂,“那敢情好,弟弟也能帮上你。”
“那就要靠三弟多帮忙了,姐姐胆子小,王教谕若是怒了,你可得多帮我挡着。”
徐若瑾笑着附和他,上一辈子徐若瑾是个科科第一的好学生,重活一回已经处处碰壁、屡遭厌弃白眼了,若是再成了个大文盲,这个打击实在巨大,完全不能接受。
徐子墨原本拍胸脯子要答应,可手扬到一半儿又落下来,尴尬的道:“王教谕很厉害,弟弟我也扛不住。”
“有多厉害三弟不妨先说一说”
徐若瑾想要打探下王教谕的根底,徐子墨只觉得浑身一紧,半晌才道:
“反正……就是厉害,等他来了二姐就知道了!”
甩了甩手,徐子墨怜悯的看了几眼手心,稍后便可能要挨尺子抽打……
徐若瑾忍不住“扑哧”一笑,可笑过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还是她来到徐家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吧
王教谕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一早刚进徐府大门便被徐夫人请过去,告诉他这几天要突击教习徐二小姐礼规女戒。
不是为了长学问,纯是为了嫁人做准备。
王教谕对此很不感冒。
他本是县学教谕,好歹也是学官一名,能特意来教徐子墨已经是上了徐家的贼船,如今又让他教一个小丫头学女训女戒
这不是胡闹嘛!
不过王教谕是一个有涵养的人,拒绝的话无法明确的说出口,只能说教习女眷应该请一位有名望的夫人,亦或是曾在宫中和大户人家服侍过的老妈妈更佳。
不过杨氏哪有那么好的心思
让王教谕提点徐若瑾两句都已经是破天荒的放宽尺度了,花重金去请那么贵气的人打死她都不能干!
终究王教谕敌不过杨氏的胡搅蛮缠,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心里闷着一口气来到徐子墨的院子里,王教谕撂下书本便是冷哼几声。
徐子墨被吓的浑身肉紧,不敢再与徐若瑾嬉皮笑脸的介绍他的花鸟鱼虫,翻开书本突击硬背,桌子下面搓着手心,只怕稍后挨打。
徐若
第10章 忽略
二十遍“壹贰仨肆伍陆柒”写完,徐若瑾于放课之前交了上去。
踏实的学习态度让王教谕心头的不喜微减了些,又教了徐若瑾换算常识和计量单位。
譬如四百文钱一石米、一千文钱一两银,十两银子一两金,这个数据会因时节和政情有变动。
徐若瑾牢牢的把这些记在心底,徐子墨便没有这么好的结局。
一堂课没背下来《论语》第九则,二十个手板子啪啪打完,王教谕拿起书本便走。
连翘连忙过去给三少爷抹药冰敷,动作的熟练和脸上的淡然,好似挨打手板如同吃饭一样寻常。
徐若瑾安慰的话彻底的憋了回去,带着春草回了院子。
她要回去靠着记忆把《三字经》上的字都认出来,更是要加紧练习那一笔入不得眼的烂字。
人力单薄,她还无法扭转在家中的惨烈地位,可识字读书完全凭靠个人的毅力,她若连这个都做不好,不如找根面条吊死算了。
主仆二人回了小破院,徐若瑾也无心感慨差距之大,拿出书本要继续温习,春草却坐在一旁有话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