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医品夫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琴律
碧娘子的熏香摆出来,她即便做低伏小不揭了碧娘子画的是馊饼,杨氏迈入坑中的可能性非常大。
最后无论怎么算都是自己倒霉,那时已经不容她多想,而是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了。
第17章 烦躁
徐若瑾并没有觉得意外,她早就猜到李秋萍是故意找茬。
若是真有什么急事早就奔去找父亲母亲做主了,哪能来找她
“这事儿我答应了,不过等我上课回来再帮大嫂写。”
徐若瑾话一出口,李秋萍便“腾”的站起来,“那怎么行现在就写。”
“不过是一封报平安的信,回得晚了还能火上房”
徐若瑾求学心切,完全没有心思与李秋萍穷墨迹,回起话来也分毫不含糊。
“你说谁家火上房你咒我娘家是吧我不过是来求你写封信而已,你至于这样的恶毒吗攀上高枝就不想搭理我们这些娘家人了,神气了是吧”
李秋萍原本就是来找茬的,早已经准备了一勺子油随时往火上浇,嚎着话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坐了地上开始拍大腿,“我告诉你,今儿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不然我、我、我就不活了,我不活了!”
徐若瑾一拍脑门,她实在低估了李秋萍撒泼耍赖的道德尺度。
不过她并不后悔说了那句“火上房”,因为依着李秋萍现在的模样来看,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会是这副模样。
“我又没说不写,只是让你等我上课回来而已……”
李秋萍嗷的一声瞪着她,“我为什么要等不过是上课而已,晚去一会儿能怎么着你分明就是不想理我!”
昨天刚有杨氏发飙,今儿一早又遇上大嫂撒泼打滚耍脾气,老天爷就这么见不得她痛快吗
徐若瑾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烦躁,声音也高亮了些,“你有完没完能不能讲讲道理”
“什么你跟我喊你居然敢跟我喊我好歹也是你的大嫂,你就算不敬着我,你也要敬一下你的大哥吧你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母亲还指望着你将来嫁了人能帮衬兄弟们一把,我看母亲恐怕要伤透心了,如今让帮着写封信都推三阻四的,人啊,怎么就能这样的没良心!”
“你说谁没良心”
徐若瑾的眉头皱的更深,李秋萍指着她的鼻尖便道:“你没良心,就是你没良心!”
李秋萍说着说着心底委屈,还真的抹出来几滴眼泪儿,而且有越哭越凶的架势。
徐若瑾满脸的不耐烦,也没了寒暄哄逗的心,挑眉看着她:“我可告诉你,爱哭生不出儿子来!”
“你放屁!”
李秋萍“噌“的一下子就火了,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火而不是装的,“你才生不出儿子!”
“扯脖子乱喊也生不出儿子,你看谁家的男娃子是哭出来的哭的都是丫头,不信你就继续哭。”
徐若瑾没了好脾气,反而狠呆呆的瞪着她,李秋萍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捶着胸口坐了地上便喊疼,“我不能活了,我真的不活了……”
“没时间在这里陪着你磕牙,你若是愿意等,就等我回来再帮你写回信,若是不愿等就继续在这里哭,我走了。”
徐若瑾看向春草,“拿好东西咱们走。”
春草在一旁早就已经看傻了,听了吩咐便立即转身去拿书箱,可跟着徐若瑾走到了院门口才急忙拉住她,“二小姐,咱们就这样把大少奶奶晾这儿不管了”
“那还怎样咱们院子有值得偷的吗”
徐若瑾没好气,那个冷面男早已经把冰种玉如意拿走了,剩的全是破玩意儿,根本入不得眼。
春草连连摇头,“没有,狗都不来找食吃。”
“那还有什么怕的时辰不早了,咱们已经去晚了,还是快走吧。”
徐若瑾亟不可待的一溜小跑,春草震惊无比的跟在后面,心里想的都是大少奶奶恐怕真的要被气到了,二小姐不会又摊上麻烦吧
李秋萍呆傻的坐在地上,看到徐若瑾带着丫鬟离开了院子才缓回神来,翕着嘴惊愕道:
“她……她居然走了快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走了”
婆子们跑到院门口瞧过后连忙回来,“真的走了,大少奶奶您快点儿起来吧,地上凉,您可受不得。”
下人们上前扶着,李秋萍也不再做戏,急忙从地上起了身。
扶着腰快步到门口,李秋萍仍没能从惊呆中
第18章 惊人
王教谕轻咳几声,阴沉的脸色表示着他的不满,可他对这件事该如何处理也觉得很头疼。
若是寻常的学生,莫说是忘记带课业,就是来晚迟到,他的板子早就抽打过去。
可徐若瑾是个姑娘,而且还是即将定亲、要嫁给张家的姑娘……
这事儿虽说该罚,但怎么罚就是学问了。
按说教姑娘家习课,都应该是由专属的管教妈妈来担任,他也是不得已才硬着头皮任此职。
何况今天一早,那个黄妈妈还拐弯抹角的传达了徐夫人的意思,只让教这孩子女训女戒和三从四德。
王教谕坐在位子上蹙眉皱鼻不说话,春草早已经脑袋扎在了地上,哆哆嗦嗦不敢吭声。
徐若瑾也已经从哇凉哇凉的惊愕中缓了回来。
迟到、不带作业,若是在以前的学校里,老师是会给撵出去罚站两节课的吧
不仅是祸不单行,已经是深入泥沼了!
徐若瑾硬着头皮上前赔罪,“王教谕,今日事情突然,出来的太过匆忙忘记了拿,我认罚,还请您不要生气。”
徐若瑾的态度很诚恳,让王教谕的脸色舒缓了些,找了个台阶下,
“你是个姑娘家,能这样虚心的认错,没有找各种理由来搪塞,态度还是不错的,来的晚一些也就罢了,课业不带是要罚,不过在罚之前,我也要考考你背的课,然后再一并算。”
徐若瑾长舒口气,舒缓下情绪,认真道:
“昨日先生留的是《论语》第一篇,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徐若瑾缓缓地背出,一字不差,一旁龇牙咧嘴等候幸灾乐祸的徐子墨早已长大了嘴。
二姐可是才来学了几天而已,她把《三字经》、《千字文》背下来也就算了,如今连《论语》也背的这般熟练,而自己学了好几年,如今才背到《论语》第十篇,这不是人比人气死人吗
这是什么记忆力啊!
王教谕看着她格外自信的目光和流利的背诵,心情不免转好。
只是再聪明刻苦又如何可惜是个姑娘家。
徐家虽说养出这样一个姑娘也算祖坟上冒了青烟,只可惜这辈子徐主簿娶错了媳妇儿,把青烟都给扇呼没了,只养出俩败家儿子……
徐若瑾背完最后一个字,连忙向王教谕行礼。
王教谕点了点头,半晌才道:“还可以,别光背下来就完了,字都会写了吗”
“已经会写了。”
王教谕琢磨这事儿该如何处置才妥当。
徐若瑾看王教谕还在沉脸皱着眉,心中忐忑,难道是王教谕仍旧松不下这口气
摸摸自己的手,她实在不想挨打,想起早上进门时徐子墨的凄惨嚎叫,她就觉得手掌发疼。
“王教谕,其实第二篇,我也能背了。”
“啊”
“背!”
王教谕的手一指,徐若瑾便又继续背诵起来。
脸色虽麻木,王教谕的心中却已经十分惊骇,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评价眼前的这个丫头。
这才几天而已,她已经把蒙学课程读完,更是把《论语》前两篇也背诵下来,这是什么样的记忆力
《论语》可不似三字经、千字文,即便死记硬背也绝不可能这样轻松!
可眼前的状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第二篇,为政: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一字未错,徐若瑾顺利背完。
王教谕还沉浸在震惊的发呆之中。
徐若瑾见王教谕仍旧什么反应都没有,心中不免苦涩。
难道还不够吗
要不要再努一把力,表现一下
纵使还要挨打,能少几个板子也是好的吧
“王教谕,其实昨天三弟学论语第十篇时,我也偷偷的学了,要不,我背给您听听”
徐若瑾一脸献媚,王教谕微翕着嘴,只是胡须太长,没人发现他惊愕的状态。
“背!”
“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廷,便便然;唯谨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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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筹措
“给二小姐请安了,这么久的课,是不是已经累了我这就去吩咐厨房晚上给二小姐加道菜,您得好好补身子才行,否则夫人要怪我没照料好您了。”
黄妈妈反应很快,当即走到徐若瑾身边来嘘寒客套。
徐若瑾笑着福身致谢,“还是黄妈妈疼我,今儿就等着吃顿好的了。”
“那是应当的,哪还用二小姐客气,您是个聪颖的,学的也好,夫人知道了,定是更高兴。”
黄妈妈的话让徐若瑾心底一紧,下意识朝向徐子墨看去,却见徐子墨躲在黄妈妈身后一通叽咕眼睛。
可惜徐子墨眼睛太小,根本看不到眼神……
徐若瑾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黄妈妈的话也让她警惕了些:
“黄妈妈这么说就折煞我了,我哪学得好了能不被训骂也是王教谕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您若是如实回禀给母亲,我晚上的饭都咽不下了。”
徐若瑾低着头装羞赧,没有看到徐子墨松了口气。
黄妈妈看徐若瑾这副模样倒放心的笑了笑,“在夫人面前,我自当会为二小姐说好话了,难不成去告状不成王教谕乃是县学的学官,眼界高的很,若二小姐上来便被教谕夸赞,那您就是奇才了!”
“就知道黄妈妈舍不得我吃苦,可要多谢谢您了。”
徐若瑾拍着胸口松着气,黄妈妈也不再多呆,随着她一边走,一边问着晚间有什么想吃的。
徐若瑾随意的说了几个菜名,黄妈妈便称要去厨房看看,两个人在路上分开,徐若瑾便带着春草回了院子。
春草这一早上都在战战兢兢、提心吊胆。
原本出门就想与二小姐说话,孰料又遇上了黄妈妈,这会儿回到院子里,她刚想开口却又见二小姐在一个人静默思考,嘴巴张开又合,可不说心里还难受。
犹犹豫豫了半晌,还是徐若瑾先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
“你怎么了”
徐若瑾见春草憋的满脸通红,眼圈都已湿润。
“二小姐,您骂奴婢一顿吧,您这样不声不响的,奴婢心里更难受。”
春草“噗通”一下就跪在徐若瑾的身边,“奴婢绝不是故意忘带物件的,险些让您挨打,都是奴婢的错。”
徐若瑾恍然想起,四处看看屋子,“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大少奶奶走了”
“走了,院子里的物件被砸了几样,奴婢刚收拾完了。”
春草满脸诧异,二小姐居然把大少奶奶给忘了她还以为二小姐刚刚在想是否要去给大少奶奶道歉。
徐若瑾才懒得搭理李秋萍,她一直都在想今儿黄妈妈话中有话的试探。
昨儿碧娘子的到来让她措手不及,今儿一早便接连有李秋萍和黄妈妈找上门,对于李秋萍,徐若瑾分毫不吝,因为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瞧不上自己来找麻烦。
但黄妈妈……徐若瑾的心里更谨慎。
她毕竟是在杨氏身边出谋划策的,她的态度对杨氏很重要,所以还是要与那个老婆子处好关系才对自己更有利。
但前两日的叙谈,自己已经提过“陪房”,其他的她也给不起,没有做交易的资本。
就不知道这个老婆子的心里会怎么想了。
应该抽空打听打听黄妈妈的家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现在最欠缺的便是一无所知,消息闭塞。
原本徐若瑾想要再深度思考一下后续的日子,可谁知春草在旁边急的火上房,问了一句,她倒是跪在地上认起了错,徐若瑾反倒脑子有些发懵了。
“行了,起来吧,早间那么闹了一通,我也脑子迷糊着呢,以后别再慌神忘了物件就行。”
徐若瑾把春草从地上拉起来,要说完全不责怪也的确不可能,但春草自己能认错,徐若瑾还是心底很高兴的。
毕竟,她的身边只有春草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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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交待
徐若瑾看着面前一脸严肃平淡的男人,实在无法与心里的“父亲”联系起来。
虽然知道父亲是离开中林县去了京城,但徐若瑾曾幻想过这位父亲到底是什么样子。
杨氏不待见自己,因为自己非亲生。
但父亲终归是父亲,好歹是有血缘关系的,只是徐若瑾从见到他到现在,始终没能感觉到“亲情”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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