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黑化，黑吃黑

    等啊等，想啊想，两人都快要饿晕了，身体互相靠着。

    天上的星星亮起来了，冷冷的夜风吹起来了，鸦叫声显得格外凄凉。

    “啊——饿死了，饿死了，饿死了……”

    “姐！姐夫！爹娘躺地上了！看来是真没力气了！”宋俏跑进跑出地打探消息，然后积极地向宋白和袁青报告情况。

    家里没灯油点灯，宋白就直接用柴烧火照明。在跳跃的火光中，袁元直接躺长凳上打呼了。袁青一边给火堆里加柴，一边语声低沉地对宋白商量道：“要是把事情做过头了，有理的反而变成没理了。”

    “嗯！袁大哥，我明白，我没打算饿死他们。”宋白站起来，往厨房走去，脸色冷静。

    宋白和宋甜把剩饭加水煮一煮，再往锅里




第82章 82.说服
    她猜想，宋竹和胡春耍无赖抱住村长的腿不放只是小事，真正让村长害怕的肯定是那两个无赖打上了全村人钱袋子的主意。村长不是圣人，宋竹想让村长出银子给他还债，村长不可能乐意的。

    明白了问题的根结在哪里，宋白劝说的时候就对症下药。“村长，您放心，我绝不会让全村的人出银子为我家还赌债，我和两个妹妹绝对干不出那样的缺德事。村长，只要您肯帮我们，我们就可以做到不连累全村人。不然的话，追债的人追到宋家村来，到时候肯定鸡飞狗跳，连累左邻右舍都不得安宁。”

    村长沉默着，半垂着眼皮，表情苦闷，还在考虑当中。村长夫人则是爽快地赞同宋白的话，稍有愁容地道：“那是！追债的人十有是既凶狠又毒辣，你要是想跟他们讲理，他们就就用棍棒和刀子回应你！人见人怕呢！哎！”她叹气之后，见丈夫还沉默着，她就用手推一推丈夫的胳膊肘，低声催促：“你一个人闷头闷脑的，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既然宋白带着主意来找你商量，你就好好地商量。”

    “哎！”村长出的第一个声就是叹气声，同时把耷拉的眼皮子抬起来了，眼神苦闷地看看老妻，又看看宋白，最后还是不得不听老妻的话。“宋白，你说吧！你打算从哪里弄银子来还债这债肯定是赖不掉的，在镇上放债的人没一个是好惹的，没有势力的人根本玩不起这放债的事儿。”

    宋白压低声音，冷静地道：“村长，银子的事，我自己想办法，绝对不偷不抢，也不找别人借。但是，还有比一百两银子债务更大的事，那就是我爹永远也戒不了爱赌的毛病，如果这次的债顺利还清了，他的胆子肯定变更大，以后又去找厉害的人借银子，会闯更大的祸。”

    村长起初一点儿也不相信宋白能自己解决一百两银子的问题，可是他认识宋白十几年了，知道宋白不是爱吹牛的孩子，他皱眉寻思了一会儿，然后把目光投向沉稳的袁青，心里终于变踏实了一些。村长觉得银子的事肯定是宋白的未婚夫婿袁青帮忙解决的，至于具体是怎么解决的，他暂时猜不出来，也不方便细问，因为将心比心，他自个儿不乐意被别人惦记自家的银子，所以他也不刨根问底地追问别人的钱袋子里究竟装了多少银子。

    村长心想：“以前听说这姓袁的小伙子很穷，没想到别人都看错了。”

    村长此刻是心思多，但话不多，把爱和稀泥的本性都给压抑住了。村长夫人的心思并不比村长少，但是在话多话少这方面恰好跟村长互补了。村长夫人拉住宋白的手腕，心疼地道：“宋白呀，你爹有这爱赌的毛病，苦了你们几个孩子。既然你有正当的办法筹到一百两银子，我们就不多问，只是有一个问题，你能保证把债一次还清吗”

    宋白点一下头，态度肯定。

    村长夫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还露出了一点苦笑，道：“既然银子没问题，那咱们就商量别的问题。你是好孩子，我和我家老伴儿愿意积这个德。能帮的，我们就帮！”

    听到这个保证，宋白、宋甜和宋俏都露出了泪光闪闪的笑容，因为她们知道村长夫人是绝对能替村长做主的！村长夫人答应了，那就代表村长也答应了！此刻，她们三姐妹既欢喜，又感动，因为村长夫人不仅态度爽快，而且还相当于为她们雪中送炭，这岂止是积德行



第83章 83.复仇的过程并非干净无瑕
    说到空闲，袁青的内心不禁有点自嘲，得罪了包工头的他目前最不缺的就是空闲。他爽快地答应了村长。

    村长面带微笑，增加了对袁青的好感，眼神充满了欣赏，认为这姓袁的小伙子真是负责任，对未婚妻子的家事如此上心，是个好的！心里的感慨颇多，他忍不住凑到妻子耳边说句悄悄话：“宋白没看错人！”

    村长夫人也面带微笑，用悄悄话回道：“这要是让之前拒绝过袁青的袁苹知道了，估计要悔断肠子！”

    都说嫁人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村长夫人觉得宋白这第二次投胎投的好，把第一次投胎的遗憾给弥补回来了。她为宋白高兴。

    商量过大致的办法之后，宋白三姐妹、袁青和村长夫妇接着商量细节，具体细致到了该对催债的人说哪些话、该怎么交付银子、该给官差送什么礼，等等。

    因为谈得契合，再加上村长夫妇让宋白觉得和蔼可亲，宋白终于决定委婉地对村长夫妇说出藏了许久的秘密：“这是我爹欠的债，虽然我会帮他还银子，但是他欠的债不仅仅是银子，其它的债非得他亲自去还不可！否则，把他留在家里，他还会一次又一次地祸害我们！”

    村长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淡定地问：“你的意思是要把你爹赶出去这有些大逆不道啊……。”

    村长夫人拉住宋白的手，眼睛真诚地注视着宋白，劝道：“孩子，这样的事做不得呀！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气头上，难免冲动。”

    村长又转头打量宋甜和宋俏的表情，发现她们都没有反对的意思，显然是支持姐姐宋白的，于是村长更加不淡定了，他之前真是没看出来，也没想到这三个小姑娘居然做出了如此狠心的决定，宋竹毕竟是她们的亲爹啊！自他当村长以来，宋家村里就没有发生过把亲爹娘赶出家门的事，现在他知道宋白三姐妹有了这样的苗头，他决定尽力阻止。

    从契合到背道而驰，仅仅是因为一个不赞同的念头而已。

    世上最难的事大概就是说服想法不同的人，你能掰弯甚至折断钢铁，但你如果想改变一个人脑子里的东西，那将会使你一次又一次地感到挫败。

    宋白意识到村长夫妇的帮忙是有底线的，他们虽然和蔼可亲、值得信任，但他们不会像两个妹妹一样对她言听计从，也不会纵容她的复仇，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她的仇恨有多么的痛苦、深刻。现在她面临一个难题，她要说服村长夫妇，而且这个难度是双倍的，因为她不仅要把宋竹赶出去，而且还要把胡春赶出去。

    “村长，我不是狠心，我是不得已。因为我不会变戏法，变不出一百两银子来还债，刚才我向你们保证说能把债一次付清，其实那是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我唯一能做到的办法就是把我那欠债的爹娘交到人牙子手里，这样一来，我能得到五两银子去还债，剩下的九十五两银子还需要袁大哥帮忙。袁大哥也穷，但他愿意把家里能典当的东西都拿去典当，而且还要跟包工头签下预支工钱的契约，往后十年都摆脱不了包工头的压制，唯一的目的就是先把债还了，那些典当的东西以后能不能赎回来还说不定。”

    这是宋白之前就想好的说辞，这是谎言，为了说服村长夫妇，她不得不使用谎言。她一边说，一边



第84章 84.置之死地而后生
    酣畅淋漓地哭了一场，村长夫人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眼眶通红通红的，同时，她那同仇敌忾的心情也稍稍冷静了下来，然后她没有赞成宋白卖掉宋竹和胡春的想法，而是继续劝道：“宋白，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虽然你爹不是个东西，不是个好人，但你是他闺女，不能做那样的事！不仅王法不许那样做，而且老天爷、神仙和菩萨也是不许的！”

    宋白不慌不怒，显然是有备而来，早就把自己即将面对的种种困难都思量过了，所以她应答得很迅速，道：“您放心，不是我把他们卖给人牙子，而是他们自个儿把自个儿卖给人牙子，王法、老天爷、神仙和菩萨都不会怪罪的。”

    “什么这……”村长夫妇不约而同地目瞪口呆了，他们不仅怀疑自己的耳朵，而且还怀疑自个儿和宋白的脑子，要么是自个儿的脑子太笨，要么是宋白的脑子糊涂了。他们心想：“宋竹和胡春是那样的无赖、自私，他们怎么可能把自个儿往人牙子的手里送，卖身为奴可不是去享福的，如果宋竹和胡春真打算卖人还债，他们肯定会卖掉三个闺女，打死也不会卖他们自己呀！宋白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怎么会说出这样不切实际的话呢哎！哎！哎！”

    过了好一会儿，不敢置信的村长终于把后半截话吐了出来：“这怎么可能呢”

    被五双关心的眼睛注视着，宋白不慌不忙，冷静地解释道：“银子来之不易，何况是一百两，如果我家准备的还债银子少了一分一毫，追债的人都不会放过我们。为了自保，我爹娘到时候肯定会我、甜儿和俏儿送去抵债。爹娘不心疼我们，可是我们三姐妹自个儿心疼自个儿，不愿意被糟蹋，所以我想了个办法，要赶在爹娘卖我们三姐妹之前，我们先把自己给卖了。”

    村长和村长夫人越听就越把眼睛睁大，眼睛都已经睁到最大的程度了，可是他们的惊讶还在继续变大，而且还有点越听越糊涂了，不理解宋白究竟打算干啥。村长忍不住插嘴，眉头紧皱地问：“宋白呀，你不是开玩笑你是说真的你们三姐妹要卖掉你们自己卖给谁哪有这样的荒唐事”

    宋白一点也不觉得荒唐，继续解释道：“村长，我舍不得两个妹妹，不忍心让她们受苦，当然不会真的把她们和我一起卖给人牙子，换句话说，我的办法是这样的：卖是真的卖，要真的签契约，但是人牙子不是真的人牙子。虽然我懂的王法不多，但是我知道不能把一个人同时卖给两家，凡事要讲究个先来后到。我们先卖了自己，爹娘晚了一步，他们就不能再做主卖我们了，否则，闹到官府里去，反正他们不占理！”

    村长夫妇眨巴眨巴眼，终于明白了宋白的打算，但心中依然充满了惊讶，心想：“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真不敢相信这办法是宋白自个儿想出来的，莫非是姓袁的小伙子在背后出主意”

    村长夫妇循着心中的想法，转头打量袁青，果然越看越像聪明人，他们不禁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怀疑。

    于是，村长直接就对着袁青追问：“人牙子不是真的人牙子你再细说说，是不是要找个人假扮人牙子啊这能确保万无一失吗”

    袁青挑一下眉，觉得村长



第85章 85.她输不起
    家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人，胡春和宋竹不卖掉宋金，那就只能卖掉他们自己。在人牙子的眼里，人是分高价和低价的，像胡春和宋竹这样的中年人，长相一般，又没有一技之长，那是妥妥的低价。把他们两个捆在一块儿卖五两银子，这已经是高估他们的身价了。

    宋白没有继续说下去，点到为止，但是旁边正在用心听的五个人都已经明白了。

    袁青表情平静，眉头舒展，眼神深邃，若有所思。宋白偷偷观察袁青，感觉得到袁青没有反对或者反感的意思，她默默地放心了。

    村长和村长夫人则是你看我，我看你，四只眼睛的眼神已经泄露了他们内心的想法，吃惊、忧虑、佩服、犹豫不决，还有动摇着的不赞同态度。

    不赞同的态度虽然有些动摇，但并未颠覆，那依然是不赞同。

    尽管宋白既利用谎言，又打悲情牌，但依然没有在卖掉亲爹娘这件事上获取村长夫妇的支持。

    察言观色的宋甜忍不住着急、发愁了，她跟宋白是一条心，同时，深思熟虑的她晓得如果村长和村长夫人明确反对他们的办法，那么她们三姐妹很可能就要转胜为败了；如果村长公开反对，让外人知道了宋白的计谋，那么她们三姐妹遇上的麻烦将是无穷无尽的，甚至一辈子都要被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纲常伦理的人给戳脊梁骨唾骂。

    宋俏单纯，她真心地相信姐姐宋白，觉得宋白做得对，所以她相信姐姐一定能说服村长和村长夫人的，她心中依然充满了信心，信心十足地等着，并没有多少忧虑。

    “宋白呀，你这是算计你爹娘，这事……这事……哎！”村长的语气十分犹豫，对这件事的考虑让他感到痛苦，一边叹气，一边用手拍着膝盖。然后，村长夫人爽快地替丈夫补全了后面的话：“宋白，这事还是不妥。”

    宋白垂下脑袋，语气失落，以退为进地答道：“我也发现了这个办法在有些地方还是考虑得不妥当，比如袁大哥拿不出九十五两银子，再说了，我们三姐妹也值不了那么多银子，所以我打算把袁大哥买我们的价钱降为六十两，这已经算高价了，剩下的四十两债归我爹娘还，至于他们怎么还，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算计还是算计，只不过这样一来，就变得委婉多了，从有心的故意伪装成了无心的无可奈何、袖手旁观。言外之意是：她们三姐妹只自保，不插手别的事了，而宋竹和胡春肯定还不起债，到时候他们被逼得自己卖自己还债，那也是他们自己的决定，是他们活该，不是她们三姐妹害的。

    闻言，村长和村长夫人再次对视，用复杂的眼神交流着看法，眼神从不赞同变成了浓浓的无可奈何。他们并不怀疑宋白奸诈，他们选择相信宋白这确实是无可奈何，因为将心比心，他们也无可奈何，虽然他们家中存了将近二十两银子的家底，在宋家村里算富裕的，但是他们都不愿意拿银子去帮宋竹还债。将心比心，他们哪里好意思开口对宋白提出更多要求呢

    如果再阻止下去，阻止胡春和宋竹被卖给人牙子，还有什么劝说的理由呢难道村长夫妇要劝说宋白用她自己的牺牲去换取亲爹娘的一世安稳让



第86章 86.调整为同一个方向
    看到此情此景，宋甜高兴了，悄悄地对宋白眨眨眼，默默地庆祝着。

    宋白回了宋甜一个微笑，她眸子里的清浅笑意透露出的并不是欢喜，而是某段回忆带来的苍凉。

    虽然她复仇的第一步快要达成，但是那段悲惨的记忆依然让她铭心刻骨，并不会像抹布抹去脏水一样轻易变得一干二净，她不欢喜，也不自得，因为她还将在复仇的路上风雨无阻地走出第二步、第三步……她的仇人不仅是胡春和宋竹，她还有更厉害、更有势力、更恶的仇人。她明白，下一步会更艰难，她必须更冷静地思量复仇的办法。她的这些心思，暂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也没有第二个人为她分担。

    “宋白啊，哎！”村长的脸色好转，虽然叹气，但情绪并不消极，坦然地道：“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比如你爹娘的事儿，我就不打算管了，但是你们三姐妹不一样，你们年纪这样小，将来的路还长，又都是好孩子，哎！我不忍心啊！不忍心看你们受苦！还是那句话，能帮的我和我老伴尽量帮，咱们接着商量！”

    “村长，你是好人，大好人，肯定长命百岁！”活泼的宋俏用拍马屁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喜悦，说出了自己真心的感谢。

    “呵呵！孩子话！”村长笑眯了眼，嘴上拒绝，心里却是欢喜得很，耳朵对这种话也是爱听得很。

    村长夫人也跟着笑起来。宋俏依偎进村长夫人的怀里，亲昵地道：“您也长命百岁，而且天天高兴，一辈子无病无灾。”

    “好好好！借你吉言！你也一样！”村长夫人抚摸宋俏的头发，满眼喜爱。

    村长夫妇再次在心里感慨：“这么讨喜的孩子竟然是宋竹和胡春生的，一点也不像她爹娘。”

    接下来，宋白、袁青和村长夫妇把更多的细节商量好了，有备无患，而且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几个人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行，怀着同一个计划和目标，办事效率就更高，就好像几匹马同心协力地拉车一样。

    而被宋白算计的胡春和宋竹还被蒙在鼓里，他们俩互相抢着吃完了宋白三姐妹送去的稀饭，又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恢复了些许力气，然后脚步虚浮地往家走去。进家门之前，他们还贼眉鼠眼地偷看，然后像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地偷偷溜回了屋里。

    中年汉子袁元正在打呼，而且霸占了胡春和宋竹的床。

    宋竹的脑子被折腾地晕乎乎的，十分不清醒，当即咬牙切齿地骂道：“哪里来的野汉子”说这话的同时，他的眼睛恨恨地瞪向胡春。

    胡春一脸的菜色加无辜。

    宋竹差点怀疑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晃一下神之后，他才终于记起来了，这个野汉子不是胡春招来的，而是穷女婿袁青带来的。新仇旧恨顿时一齐涌上心头，怨恨穷女婿的同时，宋竹迁怒了占他床的这个袁元，伸出拳头，威风凛凛地对着袁元的脸比划来比划去，在心里把袁元打成了肉泥，不过实际上他连袁元的衣角都没碰到，他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