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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尘道途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一介残骸

    “知道了师尊。”刘月儿低头说道,这些她也在符书上有看到过,只不过急于在师尊面前表现,一时忽略了。

    随后,刘月儿接着练习绘符,刘玉则在一旁指导,指出咒文、符线的残缺不通之处,改正弊端,令刘月儿再次绘写时需多加注意,同时还教导了一些细微的绘符技巧。

    亥时,张天赐、张可心将“玉符楼”的店门关上,随后御剑飞向黄日峰的玄玉洞府,途经膳堂时,点了几道热菜装入食盒,给师尊与小师妹带上,师尊这些日子尽忙着教导小师妹绘符,根本顾不上吃饭。

    “师尊,小师妹,吃饭了!”两人回到玄玉洞府,将食盒中的饭菜摆出,张可心便走到石室门前,对正专心绘符的刘玉师徒说道。

    “吃点东西,一会再写吧!”见刘月儿正好绘完一枚完整咒文,刘玉开口说道。

    “可心姐,有什么好菜啊!”刘月儿放下符笔,冲出石室凑到张可心一旁,亲切地叫道。

    “喏!都是你爱吃的。”张可心指着一道白白嫩嫩的“茶香玉豆腐”,说道

    “师尊!”四人落座后,张可心立即给刘玉盛上了一碗米饭,递给了刘玉。

    这些年,张天赐、张可心、王平的修为皆有长进,张天赐与王平为练气八层,张可心为练气七层,修为增加后,修炼时对灵气浓度的需求也同样增加,为此刘玉半年前,便让三人搬来玄玉洞府住。

    如今玄玉洞府六间石室,刘玉一间,刘月儿一间,一间留给唐芝,张天赐、张可心两人共一间,两人从小便定下亲事,已有夫妻之实,只不过还未回老家举办婚事。

    王平也搬入玄玉洞府住过一个月,但又搬了回了君水峰的水元院,说是水元院四周水系灵气更为充裕,利于修炼。

    刘玉知道这只不过是王平搬出去的一个说辞,玄玉洞府位于黄日峰中部,灵气深度怎会比不上水元院?虽说水元院建在水灵气浓郁的君水峰,但只不过是在山脚,又不是建在峰顶区域。

    王平、张天赐、张可心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其实做为师傅的刘玉早有注意到,张天赐、张可心郎情妾意,众人皆知两人是一对。

    而王平为人憨厚,与两人一同长大,对兰质蕙心,楚楚可人的张可心,自然而然得生出了爱慕之心。

    但碍于三人之间的友谊,王平自是不敢说出口,只能藏于心底,但从他平日对张可心无微不至的言行关爱中,明眼人还是能瞧出一二。

    想必就连张天赐、张可心两人也是心知肚明,只不过未点破而已。

    为了顾及王平的感受,张天赐、张可心两人还一再推迟家中的催促,张家常有来信,催两人回田平县老家将婚事办了,早日生子,为张家开枝散叶。

    所以王平要搬出玄玉洞府,刘玉并没有劝阻,三人确实不宜住在一个屋檐下,每日瞧见张天赐、张可心出双入队,想必对王平来说,无疑是心如刀割。

    “师尊,今日店里卖出了三张四品“气盾符”!”四人边吃着,张可心这时想起今日店里的生意,兴奋地说道。

    “哦!什么人买的?”刘玉不由有些诧异,平日卖不出一张,今日怎一下卖出了三张?

    经过这几年的练习,刘玉已初步掌握四品“气盾符”与“护身符”的绘制技艺,成符率达到了七成,一张四品“气盾符”店里售价五千八百块低级灵石,平均利润虽不多,但一张也能挣上近五百块低级灵石。

    本想着玉符楼的收益能增加不少,但事与愿违,店里每月净收入多不出几块灵石来。

    一来,因为购买四品灵符的客源很少,练气弟子买不起,宗门内的筑基门人,也用不着购买灵符护身。二来,刘玉绘制出的四品灵符品质上并不出众,比不上那些百年大店,所以每月根本卖不出几张。

    反倒是北滦城“青眼团”在五湖广场的摊位,每月帮着卖出去不少。不然刘玉为练习此符,消耗的海量灵石,连本都收不回。

    想来也对,北滦城中散修众多,鱼龙混杂,黑白山脉广袤的群山中,无时无刻不发生着争斗,厮杀,自然客源众多,对这类防御灵符需求极大。

    “一个中年道人,看穿着不像是宗门内的前辈,应是一散修,或是某家族门人。”张天赐想了想,开口回道。

    “对了,今日朴掌柜派人来说,他们百杏林的货船明日便到,在留仙镇会停留两日,随后起航返回北滦城。”张天赐想起要事,忙接着说道。

    “为师知道了,天赐,为师走后,店里你要多看着点,大小事你皆可做主,如遇难事,可前去求助你“玄翰师伯”。”刘玉放下碗筷,面色凝重地说道。

    又苦炼了五年,“天师真言·道魂心经”仍未有半点进展,已耗光了刘玉的耐心,经过再三打听,北滦城外黑白山脉中的“五大血地”,应该是“罡煞太极化元术”提及到两种先天真气之一“初阴煞气”的潜在出处,

    刘玉打算搭乘百杏林的货船亲自跑一趟北滦城,入“五大血地”一探,看消息是否为真,此去若有收获,短时便不会返回黄圣山,圣符堂炼血执事一职,刘玉前天已辞去了。

    “知道了师尊!”张天赐郑重回道。

    “嗯!”自己门下四位弟子,就属张天赐最为机灵,且行事稳重,刘玉离开后,玉符楼便交由张天赐打理。

    “师尊,这么快嘛!”刘月儿听到刘玉几日后,便要去北滦城,忧心说道。

    “月儿!为师此去,给你留下几册符书,其中有一册是为师记录的一些绘符心得,你需多看,多学,不可懈怠,每日最少要练习八张符咒,听清楚了吗?”刘玉板着脸说道。

    “月儿定勤加练习,师尊你放心好了!”刘月儿双眼微红地说道。

    “嗯!为师已绘好了一批灵符,存放于二楼的仓库中,约店里三个月的销量。”

    “等为师到了北滦城,每隔两个月还会通过百杏林寄回一批灵符,供店里售卖。天赐,等灵符寄到,你去取,为师已同朴掌柜打过招呼了。”刘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知道了师尊!”张天赐点头应道。

    “另外,若遇到店里某种灵符急缺,月儿,你可向你陈师伯说明,他会出手帮着绘制,为师已跟陈师兄说过了。”刘玉接着叮嘱道。

    “月儿知道了!”刘月儿忙点头。




第五百一十八章 秀娘
    黄灵街街尾一处由正屋与几间茅草屋组成的幽静小院,一位衣着朴素的年轻妇人,正端水擦拭着正屋的大厅与三间卧房,年轻妇人身后跟着一个七、八岁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娘,咱们搬进这里住吧!”小男孩哈着热气说道。小男孩想不明白,爹娘为什么空着这么好的房子不住,要带着他挤在院子里那狭小的茅草房子内,还每天清扫正屋,又没人住。

    “么儿,这是仙师真人住的屋子。”年轻妇人擦完红木方桌,将抹布放入盆中晃洗后,取出一挤说道。

    “娘,你总说这是仙师真人坐的屋子,但仙师真人在哪呢?也不来住,仙师定是早忘了。”小男孩嘟着小嘴说道,天太冷了,院内的茅草屋根本挡不住风,要是能搬进这里住,该多好啊!

    “咚、咚!”这时院内响起了敲门声。

    “么儿,去开门,你阿爹回来了!”想来是那口子做工回来了,年轻妇人一边擦着红木坐椅,一边轻笑着对身后的小男孩说道。

    “阿爹!糖葫芦买了吗?”小男孩一溜烟跑到院子里去开门,边跑边叫道,早上阿爹可答应过他,回来给他带一串红红的糖葫芦。

    “叔叔!你是不是走错门了?”将院门打开,并不是阿爹,门外站着一位陌生人,小男孩怯生生说道。

    “李伯,李婶,不在吗?”刘玉面露疑色向院内瞧了瞧,见没有走错地方,随后开口问道。

    来人正是搭乘百杏林货船前来北滦城的刘玉,历经一个多月走走停停的旅程,半个时辰前才到,同百杏林的田掌柜叙了叙旧,便赶至这处多年前购买的小院。

    当初随宗门撤出北滦城时,刘玉并没将小院出售,而是让那对老夫妇继续住着,一处小院对刘玉来说,值不了几两银子,想着若往后再临北滦城,也有个落脚之地。

    “请问是刘仙师吗?”年轻妇人听到院内动静,走出正屋,见院外站着一位身着月白道袍,束发带冠,飘飘出尘的年轻道人,心中一急,忙问道。

    “李伯,他们呢?!”见正屋出来一陌生妇人,刘玉不禁皱眉问道。

    “仙师,快请进!”看来真是李婶说的那位刘仙师,这处院子的主人,年轻妇人忐忑说道。

    “仙师快坐,喝口茶水。”刘玉来到院内大榕树下的石桌旁坐下,年轻妇人快步跑入厨房,提出热壶,给刘玉倒入一碗开水,又取出了一小碟糕点。

    “仙师,李婶前年已寿终。民妇与那口子是外乡人,家中遭了山贼,逃难至北滦城,好心的李婶见我们三口子流落街头可怜,便给了一个住处……”年轻妇人立在一旁,双手不处安放,断断续续地说着,方才开门的小男孩,则拽着妇人的裤脚,躲在妇人身后,偷瞄着刘玉。

    原来李伯多年前便病故了,留下了李婶孤苦一人,老人见逃难的一家子流落街头,还带着一个三、四岁的黄口小儿,着实可怜,便让这一家子在小院住了下来,自己体弱多病,也需要人照应。

    这家子也知感恩,住下后一直悉心照顾李婶的起居,待李婶如自家的老母亲,直至李婶寿终而去。

    “秀娘,来客人了!”这时一身着粗衣的青年汉子从院门走入,爽朗地对年轻妇人说道。

    “牛哥,快来,这是刘仙师。”年轻妇人见丈夫回来,有了主心骨,忙说道。

    “草民郭牛见过刘仙师,草民明日就去找房子,李婶嘱咐过,正屋与厢房乃仙师住所,草民三口皆住在院内茅房中,都未动过,正屋秀娘每日都会清扫,仙师随时可入住。”粗衣汉子猛地一惊,上前恭敬说道。

    当年村子遭山贼,郭牛带着妻儿逃难至北滦城,若不是李婶收回,说不定已饿死于街头。

    虽从未见过李婶口中院子的正主,说是仙门的一位年青仙师,但郭牛还是心存敬畏与感激,李婶逝后,一直未搬入正屋,一家三口挤在茅草屋中生活。

    “仙师,你先歇着,草民让秀娘去准备些吃食!”粗衣汉子将刘玉请入正屋主卧室,随后退了出去。

    刘玉环顾这间卧室,屋内所有物件与多年前离开时的摆放一模一样,且一尘不染,显然一直有人打扫,看来这对年轻夫妇并未撒谎,退出主卧,来到厅堂静坐,一别过后,没想到李伯、李婶都已病故。

    第二天,吃过年轻妇人准备的早饭,刘玉御剑来到了五湖广场,人群如潮,出入络绎不绝,五湖广场还是这般热闹,刘玉随着拥挤人流,向广场中心的精品区走去,青眼团在精品区租用的摊位好像是一百二十六号。

    寻着精品区摊位前的号序,刘玉很快便找到了一百二十六号摊位,摊位货摊上摆满了各种灵材,丹药,还有灵符、法器,摊位前围满了看客,有询价的,也有单纯闲逛看热闹的。

    远远便看到一宫裙美艳妇人正与两位刀客讨价还价,妩媚动人,笑靥如花,看得两位刀客魂不守舍的,只知道向外掏灵石,这美艳妇人正是江茵。

    “茵姐,好久不见!”待江茵经两位刀客打发后,刘玉这才上前打招呼。

    “刘小弟!”江茵一愣,脸露喜色惊呼道,还未说完,便改口调笑道:“不对,现在应叫做玄玉道长!”

    “茵姐说笑了,还是称呼在下小弟便是。”刘玉轻笑着说道。

    “这人多嘴杂,咱们去茶楼坐下来好好叙叙!”江茵看了一眼四周嘈杂的人群,开口说道。

    “便听茵姐的!”摊位前看客众多,确不宜交谈,刘玉点头应道。

    “韩飞,看好摊位,茵姐带刘兄弟去闲鹤楼坐坐!”江茵对摊位的一位青年管事招呼道。

    “知道了,茵姐!”青年管事先是应了一声,随后恭敬对刘玉一拜说道:“韩飞见过玄玉道长!”

    “韩道友客气了!”听这青年管事自称,刘玉才想起此人是谁。

    当年自己初学绘符时,在五湖广场购得一册绘符心得与一柄“火冠笔”,便是来至此人之手,后来与青眼团多有来往,与此人也偶有见面,也算是一故人。

    韩飞看着茵姐与刘玉远去的身影,眼神中不由流露出几丝感激,他如今也是一名初阶符师,摊位售卖的各种低阶法符都是出至他的手。

    但一些特殊三阶灵符如隐息符、巨炎弹等,还有两类四阶灵符“护身符”、“气盾符”,仍由这位玄玉道长提供。

    韩飞能成为一名符师,还要感谢当初刘玉在“福元楼”兼职时,时常抽空指导他一些绘符技巧,正因为有了一定的绘符技艺,才得到整个狩猎团的财力支持,成为青眼团的一名专职符师。

    江茵带着刘玉来到五湖广场外的“闲鹤茶楼”,在二楼开了个雅间,这座茶楼正是当年与田老商议,用手中的“血斑黑芋”换取“双丹淬田”秘法的那座茶楼。

    刘玉还记得此茶楼的招牌,是一种名叫“闲云野鹤”的二品灵茶。

    两人坐下后,江茵让掌柜上了一壶“闲云野鹤”,随后两人便聊开了。

    谈了谈各自这些年的经历,青眼团这些年发展的不错,在精品区租用的这间摊位在江茵掌管下,生意很好,普通团员一年下来也能分到数百块低级灵石的分红。

    这其中也有刘玉的功劳,没有刘玉提供的各阶法符,尤其是品质上等的三品“护身符”与“气盾符”,货好价廉,帮青眼团的摊位拉来了不少顾客,当然刘玉与青眼团合作是互利互助,刘玉自己这些年也没少赚。

    “对了茵姐!怎不见宋大哥?”聊了一会,刘玉开口问道。

    “在山里养伤,半年前闭关筑基失败,伤了丹田。”江茵不由脸现愁容,这次闭关已是宋洪江第二次冲击筑基,又失败了,还伤了丹田,几乎宣告着宋洪江再无进阶可能。

    青眼团成员人数已多达四百余人,已算的上是一小型狩猎帮会,成员增多,相应的各种纷争也变多了,在混乱的黑白山脉中讨生活,没有筑基高手坐镇,始终不是太稳定,先不说外有其它狩猎帮会窥视,也压不住帮会内的某些有心者。

    好在帮会内的人都知道自家首领与黄圣宗一位筑基执事是故友,帮会摊位售卖的高阶灵符,便出至这位黄圣宗筑基执事之手,所以即便帮会内有人心怀鬼胎,也不敢闹得太开。

    “刘兄弟不是让茵姐打听“血斑黑芋”、“地芙果”、“清风莲”、“黄辚茎”这四味灵材的消息嘛!月前摊位上刚才收到一株“黄辚茎”,本想给你寄去,没想到你到来了北滦城。”江茵取出一株三指宽杏黄色的根茎,递给刘玉说道。

    “茵姐,花了多少灵石?”刘玉为师妹唐芝收集这四味灵材,多年前就让青眼团在北滦城中帮着打听。

    “没花多少灵石,刘兄弟你收好就是了!”虽为了收这株“黄辚茎”,花了一万三千块低级灵石的高价,但江茵自是不会收刘玉的灵石,算报达刘玉对青眼团这些年的帮助。

    “好吧!那小弟就谢谢茵姐了!”见江茵不打算要灵石,刘玉也没有坚持,笑着说道。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刘玉告诉江茵自已还住在黄灵街街尾的那处小院,有事可去小院寻他,随后拜别江茵,离开了五湖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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