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情护理:总裁别乱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么么抹茶
卧室的门上,挂着许多照片,仔细分辨,竟然全都是慕容暖的。
有她长发飘飘,穿着白色毛衣,蓝色牛仔背带裤灿烂微笑的;有她扎着马尾辫,低头在公园里恬静写生的;也有她不经意间站在路边等车的照片。
全部都是一些生活居家照,甚至有许多连慕容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场景。
她盯着那些琳琅满目的自己,浑身发冷,忽然一发怒,抬手用力撕掉了一大部分。
“你这是逼我在你面前疯掉吗”她当着他的面,把照片撕得粉碎。
纷纷扬扬的纸屑中,他一别从前的暴怒,变得格外冷静。
“上官曜可以爱你,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跟你不一样!”她怒吼着,“他没有你虚伪!更没有你心狠手辣!”
“如果我告诉你,他比你想象的更可怕,更虚伪,更无情呢!”他反手将她推到门上,手肘抵着她的脖颈,咬着牙,一字一字压低了声音冷笑道,“我告诉你慕容暖,我比你更了解上官曜。你以为他比我高尚多少我的虚伪无情你之所以看得见,不过是因为你不爱我!如果你爱我,你就会知道,我对所有人都虚伪,可是对你!我从不掩饰想要得到你的!”
”够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她用力推开他,一脸仇视地盯着他,“等明天天一亮,我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哪儿都去不了。”付玉阶头也不抬地走到壁炉边,缓缓坐下,“这里常年暴风雪,你一个人出去,很容易迷失方向。”
他什么都算计好了,完全是有备而来,慕容暖气到脸色铁青,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理由。”沉默片刻,她低声道。
付玉阶盯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脸上露出一丝恍惚的笑意。
“暖暖,你之所以不会爱上我,不过是因为,和我在一起,永远都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他侧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现在,我带你来这里,如果我们单独相处的这几天,你仍旧无法爱上我。我就放手,让你回到上官曜身边。”
提到那个名字,她心里忍不住疼了一下,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上官曜此刻的一条小命还在阎王爷那里吊着,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
她眼睛有些酸涩,忍不住抬起手,沉默地擦干眼泪。
小洋房里暖烘烘的,食物和书籍应有尽有,付玉阶显然把这里当成度假胜地了,优哉游哉地坐在壁炉旁看书。
慕容暖一直盯着外面的鹅毛大雪,眼睛眨都不眨。
不知道是不是她产生了错觉,总觉得白茫茫雪地里,似乎出现了一个小黑影。
她睁大眼睛,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狂暴的风雪之后,眼前又是一片银装素裹。
她有些失望,忍不住放松地坐了下来。
成天看着这片雪地,怕是得了雪盲症,产生错觉了吧。
“下午这场雪会停,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可以带你去滑雪。”见她一直用背影对着自己,他叹了一口气,用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和她说。
她依旧盯着雪地,眼神渐渐明晰起来。
付玉阶有些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外面,白茫茫大雪中,整个世界清冷寂静。
“暖暖,你在看什么”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打破了这片宁静。
付玉阶眉头轻微皱起,这是他的私宅,位置偏远,平时不可能会有人经过。
“也许是经过的动物。”慕容暖神色轻松。
然而没过多久,敲门声再度响起。
听节奏和连贯性,怎么都像是行为正常的人类。
付玉阶摸了摸藏在腰间的手枪,徐徐走过去开门。
一股裹挟着雪花的狂风灌了进来,放肆地吹掉了桌上的一堆白纸,打着旋儿的纸页中,慕容暖看见了一张戴着绒帽,满脸胡渣,眼角眉梢裹着冰碴的男人。
他缩成一团,唇色发白,整个身体蜷缩在棕色的大衣里。
“打扰了,风雪太大,我的车被埋了,无法继续赶路。能不能借我暂住一天”
付玉阶刚要拒绝,慕容暖抢先一步冲过来,痛快地答应。
“反正客房这么多,就给她留一间吧。”
他面容一滞,无奈又妥协地塌下肩膀,沉默地打开半边门缝,放男人进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别怕
“你胡说些什么呢”慕容暖拼命挣扎,可他抱得极为用力,她怎么挣都挣不开。
“别这样对我……”他低声道,“这里是我母亲的住所。”
慕容暖果然停止了挣扎,付玉阶的母亲,她也是有听说过的。
那是个很传奇的女人,尤其是在那个年代。
“小时候,母亲是年轻貌美的电影明星,身边追求者众多,原本,如果不嫁给父亲,随便遇上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或许她都不会郁郁而终。”付玉阶自嘲地笑了笑。
她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只有在传奇故事里才会见到的女人。
出身名门世家,十六岁就凭借过人的美貌出道成为明星,一直红了十年,遇到付玉阶的父亲,并嫁给她时,她满心欢喜,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自己的事业。
然而男人嘴里所谓的爱,根本不能持久。
付玉阶的母亲当时怀孕没多久,她的丈夫就跟自己的闺蜜混在了一起。
深受打击的女人仍旧选择生下孩子,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就此忍下来,可没想到,她身体恢复不久,就从医院里逃了。
而孩子,则被她留了下来。
“暖暖,你说她是不是很自私,当年明明是她不要我,后来临死前,却又告诉我,她是我的母亲,给我留了一栋房子。我原本是恨她的,可是来到这么一个鬼地方,我根本无法想象,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孤独,直到临终的。我忽然之间恨不起来,只想住在这里,感受她生前的气息。”
他安静地坐在她面前,窗外,耀眼的雪花印在窗玻璃上,映照着他俊秀的面庞,竟有一种流光溢彩的生动。
“付玉阶……”她愣了愣,轻声嗫嚅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身世……”
“没关系,”他轻轻俯身,半蹲在她面前,仰起头,像个孩子一样满脸渴望地看着她,“我求求你,别远离我,也别讨厌我。好吗”
慕容暖怔怔地看着他,他做过那么多坏事,欺骗了她一次又一次,这次,又和从前一样,是套路吗
“我不会相信你的。”她从他手里抽回了手。
他低笑一声,将身上的手枪塞进慕容暖掌心里,用力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如果我再敢对你有半分不敬,你就一枪崩了我。”
枪管上还带着付玉阶掌心的温度,她垂下眸子,低声嘟哝:“给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开……”
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轻笑了一声:“外面雪好像小了一些,我带你出去打野兔,教你怎么用枪。”
他用力牵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带着她走出门。
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纯洁得像是童话故事里的世界。
冰凉的雪花落在慕容暖脸上,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忍不住伸出掌心,接住了这片沁凉。
她想起了和上官曜在秋田县度过的那个冬天,也是在那片雪地里,他牵着她的手,说会永远爱她。
眼前的幻境破裂了,折射出上官曜苍白的脸颊。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抱住双臂,目光柔弱地看着他:“付玉阶,我冷。”
慕容暖从没有用这样委屈而又楚楚可怜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他心里一动,仿佛被柔软的拂尘撩了一下,痒痒的,一如第一次见到她那天。
“我们回屋。”他抓紧了她的手,毫不迟疑地带着她往回走。
“你去帮我取衣服吧,好不好”她站在门口,跺了跺鞋子上的雪,轻声说。
付玉阶见她目光新奇地打量着四周景色,忍不住宠溺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眼看着他消失,她咬了咬牙,转身朝雪地上跑去。
她不相信这里除了这栋房子,会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刚跑出几步远,房子里传来一声枪响,伴随着窗玻璃的碎裂。
她愣住,慢慢回头,隔着玻璃,看到了缓缓倒下的付玉阶。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握着枪的男人,正是那个叫做沙邦的男人。
似乎对她没兴趣,沙邦笑了笑,随意地放下了枪,弯腰拖住付玉阶的身体,朝房间里走去。
一道长长的血痕在地板上蜿蜒,汇成一条鲜艳的河流。
慕容暖紧紧握着拳,转过身离开。
每一步踩在雪里,都异常艰难。
付玉阶温柔的神情在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闪过,她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继续朝着远方走去。
房间里,沙邦打量了一眼渐渐变小的背影,冲地上的付玉阶嘻嘻笑出了声。
“啧啧,这女人可真心狠呀,眼睁睁看着我打伤你,却不管不问,自己逃命。”
付玉阶腹部中了一枪,双手用力捂着伤口,满头大汗。
“你是谁为什么对付我”
沙邦把玩着手里的枪支,吹了吹枪口,对准付玉阶的腿,毫不留情地又开了一枪。
付玉阶痛得抽搐了一下,躺在地上弯成了一道虾米。
“付玉阶,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记得我,可我死都忘不了你,”沙邦蹲下来,拍了拍他苍白的脸,面容阴沉,“你还记得一年前,在你公司扫地的那个阿姨吗就因为拖地时,不小心拖到你皮鞋的那个阿姨”
付玉阶茫然地睁着眼睛,他仇家很多,可他犯不着跟一个清扫阿姨结仇吧
见他始终回忆不起来,沙邦笑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袒露心扉
“唔……唔……”
豆大的汗珠从男人脸上不断往下滑落,他嘴里被塞进了一团抹布,两只手死死攥紧了床单,眼珠外凸,额头青筋毕露。
趴在他身旁处理伤口的慕容暖神色不比他轻松多少,她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不顾男人的哀嚎,专注地投入在手里的简易手术上。
“叮当”一声轻响,一颗子弹滚落在磁盘上,取出来了。
付玉阶仿佛一个待产的女人,浑身松弛地躺在了床上,疲乏无力。
短暂的轻松过后,又一阵难熬的疼痛传来,这一次,付玉阶眼前一黑,彻底疼晕过去了。
天色黑沉,室内温暖如春。
慕容暖将熬好的小粥盛了两碗放在床头,坐在付玉阶身旁,眉头紧蹙。
子弹虽然取出来了,可他因为失血过多,这会儿正在发高烧。
他说的那份地图就在床畔的柜子里,只要她想,现在就可以开车离开。
可她离开则意味着,肿胀发炎的伤口和高烧,还有隔壁房间昏迷不醒的沙邦,会让他死在这里。
明明上官曜也危在旦夕,可此时此刻,她竟陪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她自嘲地笑笑,忽然什么心情都没了。
“母亲……”
昏迷中的男人喃喃喊了一声,声音微弱。
慕容暖拿起湿毛巾,轻轻擦了擦他滚烫的脸颊,轻轻叹了一口气。
“幸亏我那点医术都没丢下,否则你死定了。看在你现在半死不活,可怜巴巴的份上,我就对你好一点吧。”
她端起粥,轻轻吹了一口,往他嘴里喂去。
他薄唇紧抿,食物从嘴角流了出来。
慕容暖有些发愁,就他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万一营养跟不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喂,你要是不吃,我就掰开你的嘴巴灌进去了哦。”她忍不住掐着他的脸威胁。
换做平时,付玉阶估计早跳脚了。
可现在,他依旧毫无反应。
慕容暖目光严谨地盯着那碗粥,喉咙吞咽了两下口水,终于下定决心,壮士断腕般的端起碗,自己含了一口粥在嘴里,俯身贴住他冰冷的嘴唇,送了进去。
半个小时之后,一碗粥总算是喂完了,付玉阶的脸色看上去也有了几分血色。
慕容暖冲到浴室,对着水龙头漱了漱口,脸色苍白地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鬓发散乱,眼窝深陷,衣服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看上去狼狈得很。
异国他乡的晚上,她对着镜子,想要露出一抹生机勃勃的微笑,到最后,忽然嘴巴一瘪,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想上官曜。
很想很想。
有他在的地方,她就能依靠。
可现在,这份依靠没了,她生表面镇定,心里却像荒原上的幽魂,四处游离,不知道下一步路该怎么走。
如果沙邦醒了,她该怎么处理他
如果付玉阶痊愈了,却反悔不愿意放她走,那该怎么办
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让她突然之间感到痛苦,她捂着脸,压低声音哭泣,久久不愿起身。
次日一早,付玉阶动了动指尖,感觉到一种麻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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