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神记之武欲遮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翘焰
可见她在以前已经闹过类似的笑话,霍休云点点头道:“嗯!还有我们现在去看我的师父,他老人家在这儿养伤,你见了他可得有礼貌,不许随便撒野!”
杨饮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把他当我爹一样!”
霍休云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
说着一催马,向前急奔,杨饮赶忙驱骑紧追,走了一阵,已见一片村落,横村是一道小溪,溪上架着木桥,跨桥即可入村。
此时已届仲冬,河上结着厚冰,有许多儿童在冰上滑溜为戏,非常高兴,霍休云到了桥头,神色庄敬地下了马,杨饮却见霍休云牵马过桥,他又不懂了,拉开嗓子叫道:“小兄弟,这桥结实得很,骑着马也可以过去!”
霍休云回头正色道:“你知道什么,我师父就住在这村子里,我步行过去,正是对他老人家尊敬的表示,这是我们做后辈的礼貌……”
杨饮努着嘴道:“真麻烦,小兄弟,你的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他凶不凶”
霍休云想了一想,为了免得麻烦,干脆哄他一下,乃道:“我师父厉害得很,我的武功都是他所教的,你可千万要小心一点!”
杨饮一缩脖子道:“那我不进去了,我就在这儿等你好不好”
霍休云微怒地道:“胡说!我进去要很久的时间,你怎能一直等着!”
杨饮笑着道:“不要紧,我可以在这冰上跟那些小孩子玩,他们滑来滑去的,有意思极了!”
说着眼睛看着那群嬉戏的儿童,流露出无限的神往,霍休云知道她的天真未泯,童心犹在,只得笑笑摇头道:“别胡闹了,你这么大的人,怎么可以跟小孩子一起玩!”
杨饮没有办法,只得垂头丧气的走着,忽然冰中传来一阵惊叫,原来是一个小孩子偶一不慎,踏到薄冰上,陷了下去。
那溪流虽然不寒,却深得很,小孩子失足陷落后,立刻没入水中,霍休云慌忙飞纵过来,却见那孩子已被冰底的水流冲走了。
霍休云纵有一身本事,却因不擅水性,一点办法也没有,杨饮也纵了过来,一言不发,弯腰就往冰洞中钻了下去,霍休云急忙问道:“杨饮,你会水不会”
可是杨饮已经来不及回答他的话,粗大的身子挤破了浮冰,也没入水中去了,霍休云只得焦急地在洞口等待着,这时其余那些儿童已吓得哭叫了起来。
一会儿功夫洞中毫无动静,村中的人却被惊动了过来,大家聚在冰上,七嘴八舌地诘问着,霍休云无法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焦急地注视着洞口。
只过了一会,整个浮冰都起了一阵激烈的震动,村人们恐怕也陷落下去,赶紧向岸上跑去,乱成一团糟。
霍休云耽心着杨饮与那孩子的生命,依然守在冰上,陡见五六丈外的冰面上冲破了一个大洞,冲起杨饮**的身子,肋下挟着那个孩子。
霍休云大为高兴,慌忙过去将她拉了上来,同时那孩子的父母也哭着过来,一面接过孩子,一面向杨饮道谢着。
杨饮黝黑的脸色已冻得发紫,爬在岸上向外直吐水,很久之后,她才摇头道:“哇!真厉害!差一点就闷死我了,这水底下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霍休云奇怪地道:“杨饮……杨饮!原来你也会游水!”
杨饮摇头道:“不会!我住的那个地方连一条大河都没有,我怎么会游水呢!”
霍休云不信地道:“那你怎么就下水救人呢”
杨饮瞪着大眼睛道:“我也不知道,以前我看过老猴子养的金鱼,我以为游水很容易,没想到全不是那回子事,刚才我只想教那个孩子,所以才糊里糊涂的下去了,到了下面之后,我只看见那孩子在前面动着,也不知道是怎样过去抓住他的!更不知道是怎么跑出来的!”
霍休云怔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听一个苍老的喉咙叹道:“舍身济危!知人溺而不知已险,这才是真正的侠者胸怀!”
霍休云转头一看,却见发言之人,正是他的师尊箫圣锦上仙,形容慌淬,一只空空的袖管在肩下随风飘舞着,不禁失声惊呼道:“师父!您出来了……这些日子来您还好吧!”
锦上仙微微一笑道:“只是没有死而已,说不上好不好,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你去得很久了!”
霍休云神情激动,觉得有万言千语,只不知从何说起,锦上仙却笑笑道:“慢慢来,先把你这位朋友扶到我屋里,现在像这种古道热肠的人真不多见!”
杨饮却在地上叫道:“小兄弟,我难过死了,这个老头子就是你的师父啊!他怎么只有一只手”
霍休云想喝道:“杨饮,不许胡说!对我师父怎么这样没礼貌”
接着忙又对锦上仙道:“师父,您别见怪!他是浑人!”
锦上仙笑笑道:“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只有这种浑朴的天真人,才有那种急公好义赤子之心,我对他只有尊敬,不会生气的!”
这时那个孩子也被急救活过来了,他的父母即赶着过来道谢,霍休云怕罗嗦,急忙地拉起杨饮,跟在锦上仙后面走进一所房屋里面。
&nb
第33章 迷幻曲歌诀
少年身后还有一个既高又黑的大汉,哑然失声地笑道:“师父,你怎么哭了起来花儿落了,也不值得这么伤心啊!”
少年连忙回身斥责道:“杨饮,你又在胡说了,师父是为着功力恢复,兴奋而落泪……”
黑大汉不相信地道:“高兴的时候应该笑,怎么会哭呢”
少年眉毛一掀,正想再骂他几句,那老人却慈祥地摆摆手道:“云儿,别怪杨饮,他不懂事!可是他刚才的观察倒是正确的,我刚才的那一番落泪,的确是悲从中来而无法自抑!”
黑大汉得意地露齿一笑,少年却愕然地道:“师父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老人长叹一声道:“这种心情你不会明白的,除非你到了我这般年龄……”
少年默然不作声,林中变得静静的。
半晌之后,霍休云才从怀中掏出一支短箫,双手捧着恭敬地道:“师父,您神功恢复,这支箫也可以收回了!”
锦上仙却神色微变地道:“云儿,你莫非不认这个师父了”
霍休云惶恐地道:“弟子怎敢!弟子受师父栽培,恩情如山似海……”
锦上仙轻轻一叹道:“你别这么说!我虽然传过你的武功,可是与你现在所能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只有这些箫曲才真的对你有些用处,你把金箫还给我之后,我脸皮再厚,也不敢以你的师父自居了!”
霍休云惶急地道:“弟子绝无此意,一日为师,终身如父,弟子对师父尊敬之心从无一丝减少,只因师父‘箫圣’之名蜚声武林,而您那些箫曲又非此金箫不能奏……”
锦上仙苦笑着举起一只独臂道:“一只手能吹箫吗”
霍休云愕然片刻,才窘急地道:“弟子该死……”
锦上仙凄凉地摇摇手道:“云儿,我知道你宅心忠厚,绝对不会对我生出不敬之心,可是我这无用的师父能传给你的,只有这么一点东西,跟一个空虚的名头!”
霍休云更急道:“师父难道把名号也传给弟子了”
锦上仙点头道:“不错,我浪迹江湖一生,才获得这么两个字,你知道这两个字是怎么得来的”
霍休云庄容道:“弟子知道,这是四十年前,黄山武林大会时,师父以一曲金箫慑伏天下高手,由全体与会知名之士公赠此号!”
锦上仙提起往事,不禁神情激昂,叹息着道:“就因为得之不易,我才特别珍惜,吹箫人未死,吹箫手已残,天下哪有不吹箫的‘箫圣’,因此这两个字只好靠你维持下去!”
霍休云肃然动容,恭身下拜,庄敬地道:“弟子敬谢师父厚赐,今后有生之年定然不负此二字,使箫声常满人间!”
锦上仙伸出单臂将他扶起来道:“别客气了,说起来我还该谢谢你呢,以你现在的能耐,恐怕成就并不仅限于此;‘箫圣’两个字也许还委曲了你,可是我这样做还有一份私心,甚至于可以说是对你的要求!”
霍休云肃然道:“师父尽管吩咐,弟子百死不辞!”
锦上仙顿了一顿才道:“箫曲是一种音响却敌的功夫,可是世上擅此功的并不止于我一人!”
霍休云插口道:“弟子知道,白玫瑰前辈的七弦琴也是音中绝响!”
锦上仙摇头道:“白老婆子的琴音虽然不同凡响,却并不能令我心服,虽然我十年前与她西冷桥头较技互伤,却不能证明她高明到哪里,因为她不以此道成名,我还有一曲最具威力的迷幻法曲并未对她施展,否则她一定受不了,在我心目中,只有两人堪可言正!”
霍休云惊奇地瞪大了眼睛,锦上仙却神往地道:“我一生中最大的愿望是想以迷幻法曲与那两人较量一场,只苦于从来没有机会遇上,现在人残技终,只有靠你去完成心愿了!”
霍休云失声道:“这两人是谁”
锦上仙凝重地道:“‘笛仙’辰逸,‘鼓王’雷天尊!”
霍休云诧然道:“武林之中,从未听过这两个名字”
锦上仙点点头道:“不错,这两个人比我懂得藏拙之道,从不以技炫世,因此知者甚少,我也仅知道辰逸是个道姑,雷天尊是个江湖卖药的走方郎中,这二人我心仪甚久,却一直没有机缘遇上,今后你若是有机缘碰上了,一定要替我完成心愿!”
霍休云怔然道:“这些事师父怎么从未对弟子说起!”
锦上仙叹道:“迷幻法曲是一种最高的音响之功,从前你的功夫火候不足,我传授给你也没有用,反而会扰乱你的心情,现在你的内力火候已足,可以习此曲谱了!”
说着在身边慢慢地摸出一卷破旧得发黄的纸筒,郑重地交给他道:“这是迷幻法曲的谱子,我一生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霍休云肃穆地跪下接了过来,略一翻阅,脸上就涌出了无限的惊喜与迷惘。
锦上仙望着他的神情,兴奋地道:“云儿,这其中还有些可取之处吧”
霍休云失声地叫道:“太好了!这把我心中的难题整个解决了,难怪我那一招‘玉石俱焚’始终使不出全威,原来是我的修为还没到家啊……”
锦上仙也不禁诧然道:“‘玉石俱焚’不是尊大人教你的武功吗与迷幻法曲也有关系吗”
霍休云兴奋地道:“是的,‘玉石俱焚’
第34章 夜袭
锦上仙着急地道:“令尊在当年暗中破坏了十三友之盟,那十三人一定时时刻刻都在找寻令尊的踪迹,侯冥昊既是十三友之一,他怎会放过令尊呢”
霍休云摇头道:“家父当年是蒙面易容,他们并没有认出家父的面目,再者弟子也没有露出口风!”
锦上仙唉声长叹道:“这些事瞒得别人,却瞒不过寇鼎千!”
霍休云急忙道:“寇鼎千也不知道。”
锦上仙叹道:“寇鼎千原来也许不知道,可是他将你的情形对侯冥昊说明之后,一定会从你身上猜出一些蛛丝马迹,你离开扬州后,功力遽增,也没有遇上别的人过,他那人外貌粗厚,内心却十分奸细,稍微动点脑筋,便不难想到令尊头上!”
霍休云一听也急了,惊惶失色地道:“这个弟子倒没有想到,我们快赶回去吧!”
锦上仙叹息道:“现在就是赶了去,也迟了一两个月了,好在令尊功力盖世,必要时自保有余!”
霍休云急道:“那倒很难说,侯冥昊功力不一定会胜过家父,然而他们若暗中设计谋害,家父就很危险了。”
锦上仙想了一下道:“令尊身任朝廷命官,处事又干练精明,我想他是不会轻易上当的,再说侯冥昊一个江湖人,他还没有胆子敢跟官府要员正面作对,不过我们总还是赶去看一下为上策,再者以你的叙述看来,‘蛊神婆’与令尊当年的交谊也非泛泛可比,她身遭困掳,就是令尊没有事,也该告诉他一声!”
这一番讨论之后,霍休云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插翅赶回扬州家中。
然而迢迢长途,即使跑断了跨下的马腿也无法一步而几,无可奈何中,霍休云只得耐住性子,沿途换马,也赶了半个月的时间,总算仆仆风尘地赶到扬州城。
无心去欣赏那春风得意的江左名都风光,一脚赶到盐台衙门,抓住一个衙役就急急地问道:“大人在不在”
那衙役被他没头没脑一抓,不禁怔住了!呆了片刻,才发现是林少爷回来了,蹲下一条腿要请安,霍休云急急地又问道:“你快说,大人在不在”
那衙役惊诧地道:“不在,大人在两个月前就请假了!”
霍休云恍若兜头浇下一盘冷水,顿足大叫道:“糟了……”
锦上仙比较从容,连忙再问那衙役道:“大人为什么请假呢”
衙役摇头道:“这个小的可不清楚,只知道大人是为了一件私事,特地到署里衙门去告了事假,然后再把衙门事务交给王大人代理,以后就不知道大人上哪儿去了!”
霍休云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连连捶胸顿足,不知如何是好还是锦上仙比较沉着,向他劝慰道:“云儿,你不要慌,令尊能够安详地摒当事务后再行离去,可见他并没有什么意外,你最好还是到家里去问清楚一点!”
霍休云这才定心一点,林公馆就在衙门后面,家里人口十分简单,林夫人早已去世,除了他们父子之外,只有一些家人使女,由霍休云的奶妈管理着。
奶妈见了霍休云之后,倒是十分高兴,可是她对霍雄风的行踪也不清楚,只知道他请假之后,换了便服,到淮阴访友去了。
霍休云问了一下父亲临去时的行藏,仍然未得其果,可是他比较安心了一点,因为在奶妈的叙述中,霍雄风走时的态度很从容,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而且还带走了一个小厮兴儿。
可是他在淮阴并没有特别要好的亲友,霍雄风也不可能轻轻的放下公务,到那边探访交游去。
深思片刻,他突地如梦方醒般进入书房,卷起墙上的立轴,出现一道暗门,推开暗门,里面竟是一间密室,装置得十分复杂。
锦上仙微感惊愕地道:“我在这儿也有八、九年了,却不知书房中另有布置……”
霍休云凝重地道:“弟子也是上次离家前才蒙家父告知,家父就在这间密室中传授弟子武功心法,因此弟子想到这里也许会有一丝线索可循……”
说着在密室中到处找了一遍,末后发现墙上少了一柄家藏的古剑,同时在书案下却压着一张字条,上面是霍雄风的亲笔:“字谕云男!汝行事不慎,致为奸人蹑迹而来,幸兴儿略受吾之薰陶,机警先觉,使获免凶险,刻事态严重,吾不得已觅寇迹于淮上,汝若返见此字,速来为助!”
霍休云一看父亲所留的日期,倒不觉呆了!因为霍雄风出门已经两个月,而这张条子却是半月前才留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