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神记之武欲遮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翘焰
霍休云肃然道:“龙鼎系寒家传世之物,实难从命……”
“岁月闲人”微怒道:“小伙子,你不要逼得老夫下煞手,准你走路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以你这份资质再练个四、五年,很可能成为我们心腹之患……”
霍休云仍是摇摇头道:“老丈盛情心感,留鼎难从命……”
“岁月闲人”忽然转怒道:“小子,你一定要死心眼,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夫也顾不得怜才了,你乖乖的躺下来吧!”
说着身形又闪,点指袭了过来,用式、用力,俱是诡异莫测。
霍休云早存戒心,长剑蓦地一挥,剑风呼呼,发了伏魔剑诀的第一式——飞龙在天。
“岁月闲人”的手指才点出一半,忽见对方人影已失,漫天彻地俱是耀眼青光,大骇之下,身形猛朝后翻,已是略嫌迟了一步。
“嘶”的一声,他身后的长袍为剑芒扫下了一截……
“天外醉客”再也忍耐不住,猛呼道:“好霸道的剑法,老酒鬼也要上手了!”
张口喷出满天酒雨,挟着劲风洒了出来。
霍休云骤觉身外有一股无形的潜力涌到,挤得他几乎无法移动手脚,知道“天外醉客”这一口酒雨中包含着无比的内家劲气。
因此立刻气凝丹田,发作猛吼,手中剑势也挥洒出来。
那是第二招——虎啸高岗。
这是伏魔四式中最强硬的攻招,虎啸所以振威而慑敌胆,接着是居高临下,一扑以夺敌魄。
“天外醉客”的酒雨被他的吼声中的劲风震得粉碎,变为无数细沫四下飞散,霍休云的身子已然拔高丈许,剑如飞蛇,向他的顶上削下来。
“天外醉客”大叫一声道:“好功夫,好剑法!”
一掌上推,掌风有如掀起万丈狂涛,在身前布下一片气墙。
霍休云剑刃所至,但闻“嘶嘶”之声。
剑气!掌飙!撞击之下,四处天摇地动,摇撼片刻后才静止了下来。
霍休云固其十分疲累,“天外醉客”也喘息不已,二人俱在那一触中耗去了十分之九的真力。
默然片刻后,双方调息得都差不多了。
“天外醉客”与“岁月闲人”对望一眼,然后才并肩站在一起,“天外醉客”拱拱手,以极为庄重的声调道:“年轻人,看了你这份身手,老朽等自憾痴长岁月,照理说应该就此抽身而退了,可是我们都有不得不退的苦衷……”
霍休云见他突然又说出这种话来,倒是一怔道:“老丈有何苦衷……”
“天外醉客”顿了一顿才道:“阁下身怀之古鼎,我们早知是府上之物……”
霍休云一愕道:“老丈等不似强取豪夺之人,既然知道内情,便不应留难在下……”
“天外醉客”点点头道:“话虽不错,可是那鼎却是侯行夫送给我们的!”
霍休云又是一怔!而且还有点生气,微怒道:“你们果然与侯行夫勾结一气!”
“天外醉客”脸上略有愧色道:“侯行夫的确不能算是好人,可是也无甚太大的劣迹!”
霍休云怒道:“他早在二十年前便企图创立十三友,集体为恶,被家父发现了,硬行予以压制解散,他恶性不改……”
“天外醉客”又道:“此言或者可信,不过他劣迹未彰,老朽等也不能管那么多,而且老朽等与他并不想深交!”
霍休云“哼”了一声道:“那他为什么要送鼎给你们”
“岁月闲人”道:“那是我们的交换条件!”
霍休云忙问道:“什么条件”
“天外醉客”道:“他请我与他联手对付一人!”
“谁”
“天外醉客”微笑道:“这人不是你,也不是令尊,而且与你全无关系,倒是老夫等与他有点过节,事属两便,所以老夫等未便拒绝!”
霍休云想想道:“这人一定很了不起!”
“天外醉客”摇摇头道:“也不见得……算了!我们不必谈这些题外之事,鼎虽为兄台之物,却已为侯行夫得去,老朽等也是一时托大,只叫舍侄前去取来……”
霍
第88章 游华山
连进止住笑声,讪讪地道:“公子出师大捷,一剑立威,做奴才的当然要高兴!”
霍休云却一叹道:“你也别太得意了,要不是仗着这套剑法神奇,侥幸胜过他们,若是以拳掌而论,我恐怕连一招都挡不了!”
连进点头道:“不错!公子的拳掌功夫的确不见高明,今后对敌,还是以剑为主!”
霍休云摇头道:“我总不能见人就拔剑呀,也不能一天到晚剑不离身……”
连进笑笑道:“公子放心好了,经过今晚这一战后,您只有剑下的对手,绝对不会有人来找您比拳掌的!”
霍休云一怔道:“这是为什么”
连进笑道:“这道理很简单,您拳脚上的能耐,那两个老头子都已经领教过了,简直是不堪一击,他们去勾人来找您较量,一定是更高明的对手,舍剑而外,他们不会感兴趣的!”
霍休云想了一下道:“话虽如此说,我总不能永远在剑上混一辈子,今后有时间,倒要在拳掌上多下点工夫!”
连进微愕道:“拳掌之技要以内力为基础,小姐移注给您的功力只能用于剑道,您要想在拳掌上有成就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了,而且那不是光练就成了,必须靠着明师指点……”
霍休云笑笑道:“我自有我的办法!现在我们先回客栈去,短时间内,我必须创出一套天下无敌的拳式……”
这次是轮到连进莫名其妙了。
由襄陵而南,第一个大城是安邑,此地曾为周时古都,胜迹颇多,城外有盐池,水质碱如海水,可以晒干成盐,因以十分富饶。
为了履行对“天外醉客”等人的约定,他们停留了下来。
连进十分忙碌,每天从早上就出去了,到晚上才回来,霍休云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可也不去过问。
而他自己却整日静坐在客店中,足不出户,捧着那口螭龙鼎默默地用功。
从那夜襄陵城外的一战,他初试伏魔四式的威力,果然十分惊人,可是他并无兴奋或欢喜之意。
剑道虽霸,他仍不满足。
因为他觉得自己在其他方面太差了,“岁月闲人”踢了他一脚,他竟然连人家使用什么身法都没看清楚,这实在太危险了。
要是人家存心要杀他的话,那一脚换个地方就够了……
因此他才对连进说要创下一套天下无敌的拳法,这倒不是平空虚夸。
拳掌之妙,无非是身形手式的变化,再辅之以内力而已。
他练得不多,知道得却不少,天下武学原可以触类旁通,有“箫圣”柳无非的箫式,自己由螭龙鼎上学得的剑式,孙东海遗下的“归化秘笈”,以及新学得的伏魔剑式。这些功诀、招式若能融会贯通起来,一定可以合成一套无敌的徒手功夫。
这是他的一个想法,可是经过几天的思考,他深深地被这个问题苦恼着,世间事想来容易,行之维艰。
那许多功夫都自成一个体系,仿佛绝对无法组合起来,然而他又发现一个绝对可以组合的道理。
因为这些功夫都是殊途而同归,由简而繁,然后再由繁返简。
易理上解释很清楚。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阴阳赋化而成万物,万物有生,则必有灭,生则具万象变化,灭则万流归宗,重返无极……”
“这中间一定有一个共同的道理,有如一根线,将许多珠子连成一串!”
“这条线是什么呢这共同的道理又是什么呢”
两三天来,他一直废寝忘食地思索这个问题。
手捧着螭龙鼎,可是他只能看见那古朴的雕花,却无法看到它藏蕴的内容,在他所知的那些功夫中,其他都烂熟得可以背诵出来,只有螭龙鼎上一部分文字却十分艰奥难解。
侯冥昊将它转赠给“天外醉客”与“岁月闲人”,而那两个老头子又对它如此重视……
足证这鼎上尚有许多可取之处,可是缺少那颗明珠使它如同废物。
只有那特异的珠光才可以照见鼎上的镂刻字迹,珠子却被梅华换去了。
想着,想着,他忽而心中一动!
螭龙鼎是他的家传宝物,珠鼎之秘也只有他们家中的人才知道,“天外醉客”要去有什么用呢
只有一个解答。
“鼎上还另有秘密,另有妙用!”
“这秘密与珠无关,必须用其他的方法来发觉这秘密!”
“是什么方法呢”
光照,水浸,火烤,油淋,酒喷,醋渍……
一切可能都试过了,铜鼎依然故我,毫无任何异象,他只有放弃了。
等了三天,连进来催促他上路,霍休云忍不住问他道:“连大叔,这三天来你忙些什么”
连进笑笑道:“打听消息!”
霍休云一愕道:“什么消息”
连进摇摇头道:“现在尚未到宣布的时候,反正这是一个好消息,我们快走吧!前面是秦界了,我们可以一游华山,旷览西岳胜境!”
霍休云望了他一眼道:“我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连进点头道:“奴才知道,可是冰姑娘踪迹无方,我们只有倒处碰运气,也许会给我们碰上了!”
霍休云皱眉道:“假若碰不上呢,我
第89章 浪萍生
华山上,为了附会神迹,所以庙宇奇观特多,有的规模很大,有的却只有一、二人在内主持,他们任意参观了一阵,慢慢愈登愈高。
将近顶峰之际,天候渐寒,山风劲火,一般游人多半却步不前了,霍休云却游兴甚浓,一点点地看过去,似乎要将山中胜迹一览无遗。
连进跟在后面,走得很不耐烦,出声催促道:“公子这些山景大同小异,看过一两处就够了,尽看有什么意思”
霍休云微笑道:“游山玩水如赏美人,必须仔细品味才可以深得其中之佳,走马看花那只是附庸风雅的俗人之游!”
连进摇摇头道:“奴才不懂得风雅,跟着可实在难受,公子何妨走快一点,到了山顶上再慢慢欣赏下来,那时对于全盘都有了个了解,也可以有所取舍!”
霍休云忽然笑道:“你已经催了我好几次了,莫不是山顶上有什么玩意儿吧”
连进神秘地一笑道:“公子是个聪明人,何必须要奴才多嘴!”
霍休云神色一动连忙问道:“究竟是什么”
连进耸肩摇头道:“这个奴才也说不上来,奴才得到山下的眼线报告,说近年来山顶上时生异象,入夜之后常有碧光飞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也没有看清楚!”
霍休云沉吟片刻道:“这也许是什么山精作祟,也许是什么异物夜行,也许是隐世的武人在修练功夫,但与我们却全无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连进庄容道:“公子这就不对了,公子既以侠义自许,便不应该怕事,假若是山精异物,势必为害人间,本着除害之心,公子也应该上去一趟!”
霍休云一掀眉道:“假若是人在练功呢”
连进道:“那我们不去理他就是了,也犯不着为了怕他就不上山了!”
霍休云闻言一笑道:“连大叔,你除了工于心计之外,还兼有一副好口才,你虽然口口声声自称奴才,可是一行一止都还是你在作主!”
连进惶然道:“公子这样说奴才就当不起了,奴才也许行为放肆一点,但是奴才对公子的耿耿寸衷,唯天可表,绝不会叫公子吃亏上当的!”
霍休云微笑道:“看你扯到那儿去了,算了罢,我原不肯以主人自居,你的年纪大,阅历多,听你一点也是应该的,上去看看罢!”
于是主仆二人急步登山,没有多久,已经置身于峰顶了,华山本有五峰,他们此刻所登的仅是最低的一座,但是由于一路游赏,已经是彩霞满天,暮色将深矣。
锋头奇石峥嵘,飞鸟绝迹,仅有松柏挺生,连进口中所说的异象却是一点影子都没有,山风竦竦,振衣作响。
霍休云瞭望片刻道:“这里什么都没有……”
连进却凝重地道:“据说那碧光总要到子夜以后才出现,凌空穿绕于五峰之间,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不妨等待一下!”
霍休云无法表示异议,看了一下山色暮霭,连进却从背袋取出预备好的酒、肉脯、干粮等物,排在一块大石上。
霍休云微微一笑道:“连大叔,你好像早就知道我们要留在山上渡夜的!”
连进回他一个微笑,却没有答话。
等他们吃完之后,夜色已浓,彩云是看不见了,星光淡月中别有一番情致,霍休云振衣起立道:“离子夜还有一段时间呢,枯等无聊,我们逛逛去!”
对这个提议连进倒不反对,二人绕过锋头,有一脚没一脚地向前走去,行了将近里许,霍休云忽而用手一指道:“瞧!前面有人住。”
星火照耀下,果见一座单间的小柴屋,孤扉半掩,透出隐约的灯光。
连进也诧然道:“奇怪!这木屋非寺非观,且又建在这绝峰山头,里面住的究竟是什么人”
霍休云却十分高兴地道:“不管他,这人既然住在此地,对夜半的异光一定有所知闻,我们问问他去!”
说着率先在前走去,连进深怀戒意地跟在后面,不一会到达木屋之前,由柴扉中看进去,那里面陈设着极为简单的家具,桌上点着一盏油灯,就是没有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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