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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龍英雄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明笙

    “老衲耳闻目睹者,这‘大漠神雕弓’每一次复出,必然惹起一桩屠杀人类的惨案,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众英侠又何必听信奸人谗言,忘加杀伐,至使生灵涂炭呢”

    大堂上众人闻言,均不知这“大漠神雕弓”曾有过何等惊心动魄往事,但见明因大师如此神情,各人心中诚惶诚恐,一时不知以对。

    明因大师缓歩走近,双目瞪视着桌上铁盒,却不用手去触碰,似在思虑着如何将心事陈说,只听他缓缓说道:

    “老纳年幼之时,便曾听我师父说起这‘大漠神雕弓’嚇人听闻的杀戮历程;这当年往事,尤历历在目,这大漠神雕弓并非如众位施主所知的那样神奇。”

    群豪之中倒有一大半多人不知运“大漠神雕弓”的来历,自然便不将这些言语放在心上,至于他说这“大漠神雕弓”并不神奇,在场之人除了高吟天一人不知所以而外,并无一人相信此说。

    明因大师自然知道众人的心事,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当年这神雕弓所到之处,杀卤重现,依老纳之见,此弓乃是人世间不详之物,众位施主都是当世豪杰,何必听信奸人谗言佞语,妄加抢夺,枉顾性命之忧,徒增杀伐,至使生灵涂炭,百姓遭殃,众生徒添无尽烦恼呢”

    高吟天听了此言,不禁大有同感,他虽然年龄尚轻,但自幼多年流浪江湖,之后又跌入飞鹰谷中,都是过着一个人独处的生活,每当孤独寂寞思亲之时,只能靠自己独自承受,别无他法。

    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思想历程,久而久之,让他比同龄之人成熟得多。

    此时明因大师一席话,倒让他想起自已的父母,当年他年少不知江湖险恶,而今才知道江湖中人往往便为了达到一个目的而不昔自己的性命。

    当年的他虽然年幼,但也隐约可知阿爸是为了一句诺言而亡命江湖,至于阿妈的离去,他却一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儿子。

    如今想起,阿妈多半是爱阿爸超岀了痛爱自己,受了阿爸的连累而已,他们在江湖中从此销声匿迹,但他们都忘了他们的儿子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他们,他们的儿子从此就孤苦伶仃。

    高吟天想到此时,心中伤感起来,不禁双目含泪,大声附和道:

    “明因大师所言极是,这‘大漠雕神弓’其实就是不祥之物,与那些毫不实在的诺言一般,所到之处,都是鲜血杀卤,让人不堪回首。“

    场上众人都是成名的江湖豪杰,听得一个少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都不禁暗暗吃惊,各人目光都向他看去。却听得那少年接着说道:

    ”试想大家家中都有儿女,如果你们不在,你们的儿子便要来江湖之中寻找你的下落,饿了的时侯,他会想你,累了的时侯,他也想你,别人欺辱他时,他还在想你”

    高吟天此时心中感动,接着说道:

    “总之,他就是无时无刻都不在想着你,你想一想,如果你只为了你的一时贪心,而让你的孩儿从此无依无靠,终身孤苦不已,这样值得吗”

    他此刻念即父母,情不自禁,这几句话说得真切动人。

    明因大师双手和什,叹道:“善哉,善哉,想不到这位小施主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阅历与见地,实在是难得之极。”

    高吟天连忙还礼,躬身说道:“大师过奖,晚辈只是一时感怀生世,心生感触,实话实说而已,不当之处,还望大师和各位前辈见谅。”

    明因大师阅历甚丰,听得此言,便料知他有一番劫历与众不同,安慰他道:“阿弥陀佛,这位小施主说的极是,小施主大难得脱,将来必然后褔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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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西风紧(1)
    明因大师道:

    “至此大漠神雕弓问世以来,使我炎黄大地杀孽无数,血腥重现,江湖中腥风血雨从不间断,正如这位小施主所说;老纳也深感这大漠神雕弓虽利,但却正是让天下许多英雄豪杰无端送了性命做祸根。”

    高吟天听了此言,不禁大起好奇之心,况且刚刚明因大师还提到阿爸高天翼的名字,这又让他激动不已。

    他早年与世隔绝,许多事情都是初闻,自然有许多的好奇与不解,便问道:

    “听大师如此说来,莫非这大漠神雕弓曾在早些年出现过一次么这与那位白马银枪高大侠有什么关系么”

    明因大师点头道:

    “小施主有所不知,这‘大漠神雕弓’的来历,当从前朝一段冤案说起,至明朝嘉靖年间这大漠神雕弓现世以来,已在人世间多次出现,而每一次这宝雕弓现世传出,都伴随着惨痛的杀孽,让世人悲恸不已。”

    那兰衣书生听了此言,心中悬念顿生,不禁开口道:

    “定然是这神雕弓一出,威力无穷,害得许多冤魂无故送命,这一节我怎么没听爹说过呢”

    明因大师看了那书生一眼,说道:“姑娘可是姓唐”

    那书生闻言不禁大为好奇,随口说道:

    “大师怎么知道的啊,我知道,大师是佛门高僧,一定是精易理,能掐会算。”

    明因大师道:

    “老纳哪里是精通易理,也就随口一问,不想却被猜中,女施主小小年纪,令尊想来不过四十岁上下,令祖父连壁公身体可好么"

    那书生忙着拱手一礼道:“有劳大师垂顾,爷爷已于六年前作古,至于家父,今年四十有二,身子安健。”

    明因大师叹道:“想不到连璧公也竟然先我而去,可见光阴短暂,世事无常啊!”随即又道:

    “这就对了,这大漠神雕弓最后一次重现江湖,已是二十年前,当年令尊远在川中,朝廷又一直封杀消息,或许他并未知情,即使知情,也是在模模糊糊之中,你们这些晚辈就自然更不会知道了。”

    那书生拍手道:

    “大师之言,让小小女子茅塞顿开,俗话说‘前车之覆,后车之师;’相信在场的各位大侠并不知情,大师若肯见告当年之事,让诸位大侠知其往事可鉴,权衡利弊;若是能令诸位大侠肯知难而退,岂不甚好”

    大堂之上,除了有几位年纪稍长,倒有一大半不知实情,众人当下纷纷请求明因大师说个明白:

    “我们都只知道江湖传言这大漠神雕弓可转动乾坤,天地造化,有神鬼莫测之机,其中也有许多不明之处,恳请大师不吝赐教。”

    “敢问大师,这‘天地乾坤造化中,神弓宝雕射蛟龙,何年一弓若在手,江海谁敢称豪雄,是不是有了这宝雕弓,便可以天下无敌之意”

    “当然应是如此,不然何以称之为神,谁若得到此弓,便有如神助,一弓在手,号令天下,自是易如反掌。”

    明因大师道:“众位施主,有谁知道这宝雕神弓还有另外几句谒语该怎么说呢”

    这一问倒有一大半人答不上来,大堂上一时安安静静。

    稍顷,却听得有人悠悠吟道:"盘绝妙空射纷坛,火令宵冠飞紫烟,负甲玉书出瀚海,但饮龙血羽眉间。"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殷信洪上前拱手答道:

    “在下所吟,便是最后两句是;敢问大师,在下说的可对么”

    明因大师合什还礼道:

    “阿弥陀佛,原来是神龙帮帮主殷施主也到了这里,幸会,幸会,然则殷施主可知此语何解”

    殷信洪道:

    “惭愧,惭愧,想不到大师识得在下,在下不才,其实不知是如何解说,在下以为若以字义表面强解,又似有些差强人意,未免不合;大师前辈高人,在下正要请教。”

    明因大师道:

    “阿弥陀佛,其中奥妙,老纳也未惨出,只是亲眼目睹了这宝雕弓带来的一场杀伐,深为不安,故尔奉劝各位施主慎之,慎之。”

    朱云,王雄,邵玉三人却有些不赖,便向赤阳子望去,但见大师兄不动声色,三人又不便发作,各人竟是一般心思,又想道:

    “反正他们一个也跑不掉,倒不如先听他说些什么”

    赤阳子又是另一般想法:

    “这老和尚年岁一大把,身子健旺如昔,可算是德高望重,再看他那师弟明信,身高体长,就凭了他手中粗大的禅杖,便知是武功极强之人。”

    想及此时,他心中不安起来:

    “这里敌方人数又多,昆仑四真人便可与我不相上下,此时已是敌众我寡,对方又突增高手,为今之计,须得等待时机,乘那明因老和尚说得天花乱坠之时,群豪不备,再施毒手方为上策。”

    赤阳子主意已定,便不动声色。

    明因大师又道:“众施主若不嫌弃老纳啰嗦,老纳便从头说起如何”说毕,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那时正是明朝中期,景泰七年,明英宗听信徐有贞、石亨等人谗言,终于下旨处死大忠臣于谦。”他说到此处,便略作停留。

    众人心中均是不解,当时便有人问道:“这于谦是谁莫非他的死与这宝雕弓有极大的关系”

    高吟天却听得阿爸说过于谦的事迹,便道:

    “这于谦是明朝永乐年间进士



二十四、(2)
    那人见了他如此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又大声说了几句什么。

    夏易守忙着跪下叩头:“多谢恩公救命之恩。”那汉子也无奈地揺了揺头,二人都听不懂对方的语言,一时之间茫然失措。

    但他察言观色,却知道夏易守是在谢他救命之恩,当下摇手,示意他不必言谢;最后指着自己鼻尖说道:“莫根巴托尔,蒙古。”

    夏易守知他是说自已的名字,便也学着他的样子,指着自已的鼻尖道:“我叫夏易守,汉人。”

    那莫根巴托尔茫然地点了点头。

    夏易守当时也不知听懂了没有;总之,这二人从此命运连在一起,后来二人结为安答,亲如亲兄弟一般,一身都未曾彼此相负。

    此时众人静静地听着明因大师说话,无一人弄岀半点声息,大家都料定这二人必然与“大漠神雕弓”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或许这神雕弓会被他们拥有也说不定。

    大家都在妄加意测,却又都想知道最终答案到底应当如何才对。

    大堂上一时无半点吵杂之声,只听得明因大师接着说道:

    这二人虽语言不通,但他们拿着实物比画,如此相互用自己的语言、说出这是什么东西,如此相聚月余,二人竟能够听懂对方简单的语言。

    夏易守从他们简单的语言和大量的手势比画之中,知道他曾经当过兵,是一个十夫长。

    因为蒙古各部互相残杀,混战不休;在一次大战中被打散,于是他便以打猎为生,不再去理会那些部族仇杀,同时操戈,日子倒也过得清闲。

    这巴托尔三天前便出门守猎,不意却发现有人晕倒在雪地上,于是便将他救回。

    夏易守因此大难得脱,他心存无限感激,发誓要报答这位义兄救命之恩,便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世。

    二人相处数月之久,慢慢的相互了解,得知对方的亲身经历,都不禁大起英雄相惜之感。

    光阴似箭,不觉这时光匆匆,竟转眼间十五年过去,夏易守在大漠中生活,已经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变成了三十七、八岁的壮年。

    这些年他们兄弟依然在这一带打猎为生,但却已经是侠名远播的草原英雄,一般的胡匪马贼闻风丧胆,不敢靠近,于是乎,倒也相安无事。

    这一天他二人遇上了两只吊晴白额大虎,莫根巴托尔习惯也竖起大拇指悄声说道:“苏赫巴鲁。”夏易守也学着他的样子说道:“猛虎”。

    二人都非常高兴;稍一商量,便决定尾随其后,寻找可乘之机;可这两只老虎极其机警,东躲西藏,一直将二人引至草原之边,才有了动手之机。

    此时二人已一切准备就绪,莫根巴托尔见得老虎现身,连发三箭,将一只公虎射死,夏易守奋勇向前,宝剑出鞘,那母虎三个起落之后,终于被夏易守看准时机,一剑穿心。

    他回过身来,见巴托尔三箭都从前胸射入,竟然无多余的伤痕,不竟由衷地伸出大拇指:“巴托尔安答,神箭手”。

    莫根巴托尔笑笑,也竖起大拇指,正要称赞夏易守两句,怎知正在此时,忽然间听得一阵阵“轰隆轰隆”之声传来。

    二人都是此中高手,一听之下便知必是两军交战之事又起,但听得“轰隆”之声愈来愈响,阵阵人喧马嘶,二人对望了一眼,便一同走上土山高处探望。

    果然见前面不远处尘烟蔽日,有无数车马奔驰而来,当先十余骑上,尽是蒙古士兵,人人头缠白巾,正扬鞭打马,狂奔而至,身后大队人马看看即将追近。

    当此之际,怱又听得左右两边号角齐鸣,东、西各有一队人马,分别有二十余骑,人人身着黑衣,领头二人头上插有五色翎毛,众人齐发喊声,包超过来。

    眼看着这十余骑驰近土山,却又被敌人左右两翼截住,这十余骑中领头是一个身穿红袍的年轻汉子,手中拿着一柄大刀,荷荷狂叫,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杀开一条血路,冲到土山之前。

    黑衣军头领见他来势汹汹,勒马后退,喝令兵马将这十余骑蒙古兵层层围住,各占兵器,拼杀起来;一时间双方正自杀得难分难解。

    这十余骑蒙古兵虽然勇猛,但终是寡不敌众,眼见得立刻就要大败亏输,形势十分危急。

    正当此时,怱听得“嘣”的-声弦响,小土山上飞来一支羽箭,黑衣军中有人应声而倒,“噗”地摔下马来。

    紧接着又是一连三声,三支羽箭飞出,黑衣军中的一名负责包抄的头领和两名军士应声倒下马来,草地上了两滚,便自不动。

    黑衣军一时大哗,另一名头领挥刀喝止,一时竟然喝止不住。

    那头领大怒,挥刀斩了两名逃兵,正要鼓勇向前,怱然又是“嘣”的一声弦响,这一箭正中了那个头领的眉心,那汉子将双手挥了两挥,便即栽下马背。

    这一下突如其来,黑衣军一时无人指挥,军心大乱,人人失色,均知土山之后必有强敌埋伏,各人竟自拔马狂奔逃命去了。

    左右两翼突然四散逃走,在后紧紧追赶不舍的黑衣军,知道必有埋伏,那领头的喝令停止追杀,正要察看是何军情。

    正当此时,忽然间又是“嘣”的一声弦响,一箭迎面飞至,这一箭来得极快,刹那间正中那头领的心窝,那头领一声“退下”还没出口,便也栽下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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