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龍英雄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明笙
三十、(2)
那王雄至受伤之后,一直坐在地上运功疗伤,他本来受伤甚轻,此时见赤阳子难堪之极,便站了起来,抓起赤阳子手中的解药抢着说道:
“这姓唐的人与我们的梁子结得深了,我们说什么也不能饶恕他的女儿;再说再说刚刚他若不是突发暗器,你岂有命在你小子若要解毒药,先得过了我这一关。”
他见高吟天已是受伤不轻,心想:“此刻正是天赐良机,要让我王雄扬眉吐气。”便一心要报他一掌之仇。
高吟天想不到他们竟然会如此耍赖,眼见赤阳子却半推半就,听之任之,不禁心中愤怒,豁然间颤悠悠地站了起来说道:
“那么请、请你再再打我一掌便是,这解药是不能不给。”他一时之间,他蛮劲发作,竟然一步一步、颤巍巍地向赤阳子逼去。
众人本已见他伤痕累累,吐血成升,内伤外患,已是不轻,但见他此时听了赤阳子之言,竟能够硬生生站立,显然是凭了一种舍身忘我的意志力支撑。
又见他每踏出一步,都有重新摔倒的可能,明因大师不禁暗暗叹息:“唉,老纳活到百岁,这样的少年,还真是没有见过。”
唐琳更是惊呼出声:“吟天哥哥,你别去,别去;爹爹你救救他,救救他,你怎么不救他啊!叫他不要去送了性命。”
唐正峰初听得女儿叫他相救别人,心中不禁升起一股酸意:“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好,我为何要先救了他”所以便嗤之以鼻,斜眼而视。
待得后来,见他重伤之余,仍然舍死忘生为众人讨取解药,虽然蠢笨了些,但似这般玩强的少年,他一生之中确是从未见过,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爱才之念。
此刻他心中想道:“这少年这样出去,任谁一掌,他都是性命难保,年纪轻轻的就如此送了性命,岂不可惜,况且他与日月派为敌,到底与我是友非敌,我岂能不救”
唐正峰心念即此,便上前扶住高吟天道:“这位少侠休急,他们都中我的暗器‘夺魄钉’,等会儿自然会拿出解药来。”
赤阳子却慢腾腾的说道:
“四川唐门的暗器,果然让人防不胜防,只是这样的雕虫小技要毒到本道爷,却万万不能,至于我那两个不成材的师弟吗,以他们现在的内功修为,相信要将此毒逼出,也非难事”
唐正峰道:“你这恶道,你怎知你没有中毒,你且看一看你的左手里握着什么”
赤阳听得他此言,不禁心中一惊,忙将左手摊开,仔细看时,却是一枚铜钱,但见这枚铜钱与普通钱币不同,黄澄澄的透着诡异,显然涂有毒药。
再看看触着铜钱的肌肤已成黑色,他不禁大吃一惊,大惊不己,心中一慌,忙将手中的铜钱扬手丢出。
唐正峰爷慢悠悠地说道:“此钱名之曰‘夺肌钱’,只要与人肌肤相接,便可使人肌肤溃烂,一个时辰若无解药,便开始快速扩散,七七四十九天后,就只剩下一付骨架,因此毒善于寸寸夺人肌肤,故而以‘夺肌钱’名之。”
赤阳子见他说得厉害,伸出右手,将左手腕际、经渠、阳溪三穴按住,运起真气将毒性阻于掌中,不至于上行;他必竟是久侵江湖的老手,一经言明,立刻镇自若。
唐正峰又道:“至于你两个师弟所中的暗器,名唤‘夺魄钉’,其毒既可夺人心魄,后果可想而知。唐某人的心愿本是看着你们几个败类极不顺眼,为江湖中人除却几个祸害。”
他又看了唐琳一眼,叹了口气说道:
“可巧天不从人愿,竟然被你们捷足先登,如今大家既然各有所需,唐某人倒愿意暂时不计从前恩仇,不如就做个交易,换一换如何”
赤阳子尚未答话,王雄见他嘴上说的可怕之极,心中害怕,便改了主意,抢着说道:“好吧,就是这样,你且先将解药拿来。”
唐正峰道:“混账东西,你们几个无赖听着,凭你们几个人在江湖上的信用好得太不寻常,唐某人岂敢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还是你们先把解药拿来吧。”
王雄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把解药给了你,你一下子救人无数,溜之大吉,我们上哪儿去找你我不给”
赤阳子道:“五师弟,给他。”
王雄还待再说什么,赤阳子又道:“叫你给他你就给他吧。”
王雄不敢违拗,只得把解药向唐正峰扔去,嘴里却仍在喃喃自语:“把解药给了他,等会儿他不把解药给我们又怎么办”
唐正峰伸手一抄,将解药接过,说道:
“这就对了;告诉你,我唐门中人,为了对付那些江湖上暗施偷袭的肖小之辈,自然便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朱云、王雄、邵玉听他此言,心中大急,又不禁大是后悔:“果然这姓唐的没安好心,骗了大师兄的解药。”一时又气又急,正自无计可施。
却听唐正峰又道:“但我唐门中却都是是非分明的好汉子,从来没做过说话不算数的事情。”说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纸包,伸手递过。
王雄知他是个暗器高手,手上功天极是厉害,不敢伸手去接,说道:“你扔过来。”
唐正峰大是得意,“哈哈”笑道:“量你们也不敢伸手来接,不过解药只有这两包,你可得小心接住了;告诉你,红色的内服,灰色的外敷,弄错了我可不管。”
说话间随手扔出,王雄接
三十、(3)
赤阳子虽然夸下海口,却也当心唐门毒药厉害,江湖中盛传:“得罪唐门,阎王点名,”这小小唐门既然能在江湖之中立足百年而不倒,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他此时正当心唐正峰会叫他去四川闯他们的总舵,那将对他们的奇毒防不胜防,哪知他却将地点订在杭州,那自然是他求之不得的,当即满口应允,冷哼一声道:
“那是再好没有的了,一言为定,盖时别忘了多约一些朋友,作个见证。”
唐正峰心愿搭成,便不再与他啰嗦,道声:“多谢关照,你也一样,多约一些好手,可别又是一些酒囊饭袋,到时候追悔莫及。”
赤阳子也冷冷地道:“哼哼,多谢你费心。”
唐正峰不再理他,他一直当心女儿的安危,此时便迫不及待地揭开解药瓶盖,要让女儿先闻。
却怎知那解药瓶盖一开,便有一股轻烟淡淡,豁然一股刺鼻的臭味抢出,夺人双目,说不出的难闻;唐琳吓了一跳,伸手一拔,嘴里说道:“好臭。”
唐正峰正搀扶着女儿,忽然之间觉得女儿身子一抖,以为中了什么暗算。
他自然当心女儿的安危,此时他一颗心便全在女儿的身上,又被唐琳伸手一拔,只听得“呯”的一声响亮,那药瓶从他手中落下,正跌在地上炸开。
果然是好一个‘闻风丧胆’,但闻得一股奇臭之气弥漫迅速,瓷瓶碎列,竟在地上冒起阵阵黄色烟雾,刺人眼目,薰人口鼻。
一时间,大堂上人们纷纷呼喝:“好臭。”“好臭”。“臭得厉害。”
王雄当先奔出,朱云和邵玉既然不用运功逼毒,早就不再打坐,不等唐正峰打开瓷瓶,便已随王雄跑出堂外。
唐正峰猛听得瓷瓶在地上碎裂,又见阵阵黄咽冲起,他当心爱女的安危,拉着女儿的手一纵出门而去。
唐琳被唐正峰拖出门外,她一颗心仍在高吟天身上,口中只道:
“吟天哥哥,吟天哥哥,爹,吟天哥哥还没出来,他受了伤,我们先去救救吟天哥哥。”
唐正峰听得女儿一口一个吟天哥哥地叫过不停,心中不是滋味,便随口道:
“等等,这烟雾不知有没有毒,倘若无毒,他便在里面也不打紧,如果有毒,你进去之后便大大的不妙,等会儿他自然就出来了。”
正当此时,诺雅,塔娜和吉尔也踏门而出;唐琳正要开口询问,却又听得门内响声震动,却是明因和明信两位大师也出得门来。
高吟天眼看着唐琳手脚可以动弹,正自被唐正峰拉了出去,心下始安;更见烟雾中塔娜、诺雅和吉尔也站了起来,奔出门去。
紧接着又见明信大师去搀扶明因大师,问道:“师兄,你觉得怎么样”
明因大师答道:“这解药虽然奇臭无比,但却真是这‘铭香风清散’的解药,我很好。”
又听得他咳了两声,提高声音叫道:“高少侠,高少侠,你出去了么”
高吟天本想开口应答,但却只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耳中又听得明信大师说道:“师兄,快走,看来高少侠定是已经出去了。”
明因大师听了此言,便不再说话,各自发足向门外奔了出去。
高吟天此时心中大喜:“终于得到了解药,众人有救了。”
他耳中听得群豪纷纷呼喝,爬起来,冲出门去;又闻得一股刺鼻的气味正在弥漫大堂,薰人双目。
他心中一动,本能地想要冲出大堂,但脚下却再也移动不了分毫,眼前渐黑,便一跤摔倒,失去了知觉。
唐琳见了明因大师出来,忍不住便问道:“大师可曾见了吟天哥哥么他怎么还没出来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明因大师一怔道:“高少侠还没有出来么老纳师兄弟也没有见到,如此看来,似乎是有点不大妙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诺雅和塔娜闻言,不禁面面相觑,但听得明因大师叫道:“高少侠,你在哪里”
唐琳也叫道:“吟天哥哥,你在哪里”声音传出尚远,只是却听不到有人回应半声。
诺雅和塔娜二人对望了一眼,心中大急,叫了一声:“吟天哥哥还没出来。”当际以袖掩鼻,呼叫着“吟天哥哥”,不顾一切地抢进门去。
唐琳也要奔进门去寻找吟天哥哥,却被唐正峰伸手拉住不放,任凭她口中如何叫喊,却始终无法挣扎得脱。
过了片刻,大堂上群豪人人尽出,倒有许多热血之辈,听得高吟天髙少侠没有出来,也冲进门中,帮助寻找,但到得后来,却尽是无功而回。
又过了半晌时间,大堂上烟雾终于散尽,于是乎,群豪便忍着余臭,踏门而进。
但见得大堂上的一切都显得寂静异常,只有那几张破碎的餐桌,静静地躺在地上,连同那少年受伤后吐出的那一片星星点点殷红的鲜血,记载了昨夜这里曾经有过的喧闹和风云。
人们心中一直记挂的大漠神雕弓和那个神奇的少年,却都不知去向,消失,谜一般的消失。
群豪们心犹未甘,众人分头在客栈里里外外都寻了个遍,却找不到一丝痕迹,就连赤阳子也一同消失了踪影。
却听唐琳道:“吟天哥哥身负重伤,一定是又被那个贼老道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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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望逍遥(1)
唐正峰转过身来看时,却已经不见了唐琳的踪影,心中一惊,他心知女儿挂念高吟天的安危,此刻必是去寻找那少年的下落,心中暗怪女儿作事也太过鲁莽,不考虑后果:
“那赤阳子何许人也,岂是你一个小女孩子家可以对付得了的,真是胡闹。”但他父女连心,此刻毕竞当心女儿安危,只得向明因大师吿辞。
当下他深深一礼,说道:“大师在上,晚辈唐正峰拜见。”
明因大师颔首道:“唐施主不必多礼。”
唐正峰又道:“先父在日,常常与晚辈说起大师之贤德,只恨晚辈俗事太多,未能及时拜访。”
明因大师道:“世间一切万物集会,皆是有缘,唐施主乃是一派之掌门,但请随缘便是。”
唐正峰道:
“晚辈此番前来,本拟盘亘数日,不想小女平日被晚辈骄纵惯了,竟然不辞而别,此番离去,只怕与赤阳子那恶道相遇,晚辈实在当心非常,今日就此吿别,还请大师见凉,他日必来重登宝剎,以谢其罪。”
明因大师合什答道:
“唐施主不必拘礼,有事尽管请便,老纳观令爱聪敏机警,絶不会轻易落入敌手,不过事无绝对,还望唐施主此行小心在意为上。”
唐正峰拱手而别:“多谢大师金玉良言,晚辈铭记在心。”他实在当心女儿,便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大踏步离去。
昆仑派四真人见诸事已了,便也上前道别;明因大师道:“四位真人远道而来,只可惜老纳招待不周,实觉汗颜。”
云机真人道:“昨夜与赤阳子那厮一战,贫道始知不足之处甚多,惭愧之致,惭愧之致。”
明因大师道:“贵派武学,实是博大精深,一时成败,不足以定论,几位真人千万别放在心上,没的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云机真人道:“大师之言,令晚辈茅塞顿开,多谢大师金玉良言,晚辈等回去必当禀明掌门师兄,闭门苦思制胜之道,不负大师今日一番心意。”众人拱手而别。
此时朱云、邵玉二人虽得解药,犹自打坐运功,王雄亦有轻伤在身,明信大师上前喝道:
“你们三个日月派的败类,今日便铙了你们性命,他日若敢再到我潇湘大地啰嗦闹事,休怪老僧无情。”
朱云、王雄、邵玉三人均知他杖粗力雄,功力与大师兄相差无几,只在伯、仲之间,此刻三人都是负伤在身,那敢多言。
各人勉强站起,向两位大师微微躬身,便即离去,只是此番离开却再无半分嚣张跋扈之气。
山道弯弯曲曲,却甚宽敞,十余骑骏马在宽敞的山道上急驰,蹄声阵阵,卷起尘土飞扬,马上乘客体格健壮,青一色西方装束,马是北方良马,在乘客们的扬鞭催打之下,奔腾更急。
不一会儿便来到一个叉路口,一个红衣道人张口说了几句什么,前面五骑忽然之间便向左边叉路奔去。
马匹错开,便见那红衣道士马鞍上横着一人,那人赫然便似高吟天;此刻红衣道人一马当先,仍领着身后五骑向右边大路急驰而去。
高吟天悠悠醒来之时,却见自己已被人横夹在一匹马鞍之上,脸孔朝下,但觉得身子不住的剧烈抖动,地面不住的倒退,他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看见马蹄翻飞,听之任之在他的口鼻中溅满泥尘。
如此又奔行数里,便又来到第二个叉路口,六马中又有三骑分道而行;到得第三个叉路口时,另外两骑又向西边分道扬镳。
高吟天此时心中依然明白,暗想道:
“这恶道如此安排,实是意在扰乱身后追赶之敌,叫他们看了蹄印之后,不知应向何方追赶,他如此精心设计,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我这个穷小子么”
他想到此时,不禁暗暗自嘲起来:
“高吟天啊高吟天,你不过是一个天涯漂泊的流浪子,你身无分文,不会武功,更不知道阿爸阿妈还在不在这个人世之间,他赤阳子对你这样计算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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