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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卿田老尤

    将汗巾当成蒙面巾绑在了脸上,沈少奕只是露出了一双眼睛,确保不会让那老道见到自己的模样。他刚刚绑好,却是听到了牢房里的动静,抬眼看去,却是吓了一跳,那老道已经站了起来,转过身,正定定的看着这个方向。

    那老道却是面色红润,看着也不知道多大年纪了,一张脸却像是中年男子一般。沈少奕甚至能够看见老道在对着自己微笑,只是他已经呆住了,因为他看见了老道眼眶深陷,那眼窝中的一双眼珠子,




第一零五章 见过道长
    老道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沈少奕也不客气,走到老道的对面坐下,正是靠着牢门最近的地方。他看了看老道手上的那条链子,知道纵使老道武功高强,以自己的身手,还有老道被链子所束缚的程度,自己完全是有机会逃出去的,选择这里,自然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给自己留下最好的逃走机会。

    老道笑了笑,似乎是猜透了沈少奕的心思,也没有介意的意思,当即就转身坐好了。沈少奕知道还是必须自己先开口才行,“道长听得见”

    老道点了点头,沈少奕继续问道:“道长是被仇家关在这里的”

    这一次,老道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马上点了点头,沈少奕难免惊讶,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道长难不成是自己将自己关在这里的”

    这一次,老道终于摇头了,既然他不是自己将自己关在这里的,那么,方才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意思是什么呢沈少奕总是要弄清楚的,“您能写字吗”

    看着老道点头,沈少奕开口说道:“那能说一说,您为什么会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意思吗”

    老道点了点头,伸手去端起水杯来,他眼睛看不见,伸出手去端水杯的时候却是刚刚好拿住了水杯,水杯里面还有大半杯的水,竟是一点晃动都没有。这让沈少奕不禁惊讶,这是何等的身手和对这里熟悉后,距离的把控,才能做到这一点呢他自认就算是自己,睁着眼睛去拿水杯,若不是刻意所为,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而老道却像是随意而为,信手拈来一般。

    他看着老道将水杯交到左手,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沾了一点水,就在光滑的圆桌上,写下了两个字。虽然水迹在桌上并不是很明显,但沈少奕还是看出了老道写的是徒弟两个字。

    接着老道将水杯放下,伸手指了指桌上的徒弟两个字,做了一个往水杯里倒东西的手势,接着右手食中两指,向着自己的双眼挖去,再接着张开口,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最后又双手画了一个圆圈,指了指扣在自己手上的那一副镣铐。

    沈少奕并不是傻子,已经明白了老道的意思,不禁也是心中为老道感觉一阵凄凉。这意思是说,老道是被自己的徒弟下了毒药,挖去了双眼,割掉了舌头之后,又用那条链子锁着,囚禁在这里的。

    这就难怪老道先是摇头了,意思是说那人并不是自己的仇人,而是自己的徒弟。也不知道到底老道的那个徒弟,是和老道有什么样的冤仇,竟然做出这种欺师灭祖的恶行来,下毒害了自己的师父,还挖掉他的双眼,割去了他的舌头,这比直接毒死他,或是一刀杀了他,那可是残忍多了。

    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老道的那个徒弟,却没有杀死老道,反而将他关在了这里,用链子锁着,却又好生的伺候着。这种奇怪而又残忍的事情,不得不说让沈少奕心中对老道起了无限的怜悯。

    “道长,我帮你弄掉镣铐,带你出去吧”

    这一次,老道却是笑着摇头了,他站了起来,向着那块巨大的铁块走去,身上细细的链子发出叮叮的碰撞声,在地毯



第一零六章 逆徒连成
    沈少奕的双目中噙满了泪水,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心中无比的激动,竟是直接跑上去抱住了老道,嚎啕大哭了起来。

    老道呆呆站着,直到沈少奕将他紧紧抱住,才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叹息声,伸出手轻轻拍打着沈少奕的背部。能够感觉到老道也是有些悲伤,只是他那空洞的眼窝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损伤得太过厉害了,却是没有一滴眼泪流下。

    哭声终于慢慢的止住,沈少奕将老道扶着坐在凳子上,心里是百感交集。却原来老道在桌子上写的那两个字却是陈抟二字,也就是赵瑾的师父希夷先生。赵瑾曾经告诉过沈少奕,两人的姻缘,其实是来自于希夷先生留下来的那首诗:南人北行是无争,云鬓清容惹凡尘。欲取东南平天下,但问逍遥来世人。

    沈少奕方才行的是师徒大礼,除了赵瑾时希夷先生的徒弟之外,赵瑾交给他的阴阳五行拳,也是来自于希夷先生。虽然他从未见过希夷先生,但赵瑾那也算得上的代师传艺了,说希夷先生是他的师父,那也不为过。

    而沈少奕一直都想要见上希夷先生一面,因为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这个在他眼中无比神奇的传说人物,却是一直都不得见。就连赵瑾最后一次见到希夷先生,已经是十二年前了,就是希夷先生将那首诗交给她的时候。

    希夷先生云游四海,一向居无定所,这十二年来,赵瑾,包括后来的沈少奕,也都想找他,却是始终都没有找到,哪里会想到竟然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碰见了。这原本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却没想到希夷先生如今竟然被害成了这般模样,如何让沈少奕不伤心欲绝呢

    还有,希夷先生明明写的就是徒弟两个字,说明他是被自己的徒弟所害的,而赵瑾说过,希夷先生只有她一个徒弟,从来也没有什么师兄弟姐妹什么的,他这个弟子又是哪里来的呢是不是他在这十二年内新收的徒弟呢只是赵瑾不知道而已。

    沈少奕有许多的问题想要问,只是他心中又喜又悲,千头万绪,一时竟是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包括赵瑾如今的一切,沈少奕也想着要告诉希夷先生,只是,如今希夷先生已经成了这样,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让希夷先生徒生烦恼了。

    眼前最为重要的事情,当然是想办法将希夷先生给救出去了,至于有什么话要问要说,往后有的是时间。

    “先生,少奕一定救你出去!只是先生,这镣铐的钥匙到底在谁的手上”

    希夷先生摇头,但还是沾了水在桌面上写下了一个名字:连成!

    连成

    “这是那个害了先生的徒弟吗”

    看着希夷先生点头,沈少奕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喜欢站在屋顶上的男子了,这个地方是他的住处,而那个小太监,很明显除了他能够驱使得动以外,还会有谁

    “少奕这就去把钥匙夺回来!”

    沈少奕说着就站了起来,却是只听到一丝风声,希夷先生竟然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了,对着他不住摇头。

    “先生为何阻拦于我”

    希夷先生只是摇头摆手,一时却也不知道怎么该和沈少奕说,正想要走回去用写的,沈少奕已经开口了,“先生是担心少奕不是那连成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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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 狼心狗肺
    两人手上的速度都是不慢,连续下了十余手,沈少奕终于知道了希夷先生是如何知道对手落子的位置了,每次连成一落子,他的耳朵便轻轻的动一下,以此来分辨连成落子的位置。而他自己,则完全是靠着强记,记住了每一颗棋子的位置,每一下落子,也是毫不犹豫。

    过了最少有一刻钟,两人终于慢了下来,明显可以看见连成思考的时间要比希夷先生长多了。沈少奕不禁暗自叹息,希夷先生学究天人,果然是名不虚传,如此下着盲棋,却还能占了上风,逼得连成不得不停下来思考。

    双方落子越来越慢,越来越是谨慎,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竟然只是下了五六手。沈少奕虽然看不见棋盘上厮杀的情况,但他看得出希夷先生表情无比的轻松,而那连成,甚至已经伸手到帷帽下去擦汗了。

    虽然烧着碳炉,牢房里的温度也只是适中,却是让连成下棋下得连汗都出来了,而对手却是一个被他挖掉眼睛的盲人,这一幕实在是有够诡异的。沈少奕等得有些焦急,他真的想要就此冲出去,只要制住了连成,抢到镣铐的钥匙,就能将希夷先生给救出去了。

    只是,他的手刚刚触到了门板,却看见希夷先生摇了摇头。这个头显然不是对着连成摇的,沈少奕只好收回自己的手。他感觉自己的气息有些不稳了,呼吸的声音大了不少,很显然这呼吸声被希夷先生给听见了,猜到了他的想法,这才摇头制止了他。

    沈少奕总算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慢慢的放缓了呼吸时的气息。只是他心里还很是不解,为何明明希夷先生如此高的武功,再加上自己,希夷先生还是不让自己动手呢只是,他对于希夷先生如今也是有了一丝盲目的信任了,知道希夷先生肯定是有什么苦衷,也或者真的是连成的武功太高,他担心自己不是连成的对手。

    所以,沈少奕选择了暂时的隐忍。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双方下棋的速度突然间快了起来,连续下了七八手之后,连成却又卡住了,手上拿着一颗白子,不停的搓揉着,却是迟迟的不肯落子。终于,连成叹了口气,将那白子放回到棋笥中去,跟着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后说道:“师父,徒儿还是差您很多,实在不是对手!”

    希夷先生却是不理他,自顾自的往水杯里添了点水,喝了一口,又是静静的看着棋盘。

    “师父,您就直接把阴阳五行拳教给弟子吧,弟子棋力实在不济,可能这辈子都不要想赢过您了!”

    沈少奕有些奇怪,听连成这样说,这棋局应该是他和希夷先生之间的赌约,只要希夷先生输了,那就要把阴阳五行拳教给连成了。只是,明明他是希夷先生的弟子,为何希夷先生会不把阴阳五行拳教给他呢是不是希夷先生早就看出了连成的包藏祸心,这才没有将阴阳五行拳教给他呢

    阴阳五行拳是希夷先生最为拿手的武功了,据说也只是教过赵瑾,沈少奕学到了,是因为希夷先生曾经交代赵瑾可以教给将来的夫君的。而这也说明了,明明连成可以取了希夷先生的性命,却还一直这般将他囚禁在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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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 突然袭击
    如此血腥残忍的话,从连成的嘴里说出来,是如此的平淡,仿佛这不过是一件平常的事情罢了。沈少奕心里已经抓狂了,就连呼吸都紊乱了起来,而希夷先生却是一脸的平静,就像连成所说的是别人的事情,自己不过是偶然听到了,听过也就马上忘记了。

    “师父,你知道弟子要找出云清这个师妹来,应该不难!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免得死了都没有一个人送终,落一个晚景凄凉。”被自己的弟子害成这个样子,希夷先生的晚景,已经足够的凄凉了,“或许,你死的时候,弟子会让人给你送一张破草席,在荒山野岭找个地方把你给放着。至于那些野狗啊,野狼野猪什么的,会不会把你当成了一顿大餐,那可就不好说了!”

    沈少奕还是强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因为他看到了希夷先生的淡然,这个老人以自己的淡然面对来告诉沈少奕,只要内心强大,对手的侮辱根本算不上什么,对手越是想要侮辱你,就越证明了对手的心慌了,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击你。

    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武功高手来说,也许仅仅是呼吸的声音稍大了些,就会被对手发觉的。而不知为何,沈少奕总觉得,希夷先生自己无法说话,正是要借着连成的口来告诉沈少奕一些事情的。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猜错,但还是决定先行隐忍,静静的听着。

    “师父,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一套武功,赔上了自己的双眼和舌头,既看不见也说不了。是不是觉得难受呢难受就对了,哪里有做师父的,竟然将压箱底的绝活给藏着,不肯传给徒弟的”

    沈少奕听见连成在叹息,“我看师妹她虽然学了阴阳五行拳,但她一介女流,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弟子的。你将阴阳五行拳传给弟子,弟子自然会将它发扬光大的。你坐啊,别老是站着,这样站着和弟子说话,传出去会让人笑话弟子不尊师重道的。”

    希夷先生真的坐了回去,还是对着棋盘的方向,似乎连成说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那边的连成,却也跟着坐下,犹自对着希夷先生说着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沈少奕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似乎这天底下,也就只有希夷先生一个人肯听连成这般的喋喋不休了。

    “师父,上次和你说的,赵光义那小子突然转性的事情,你想出来是什么原因了吗弟子总觉得奇怪,到底是谁在唆使他,让他变得不那么听话了!唉!也真是烦恼,为什么我连成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事呢”

    沈少奕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可怜连成了,明显这个世界上,愿意听他说说心中苦楚的人,就是那个白衣女子小倩了,可是他却不能告诉白衣女子,或者说是不敢,他甚至连靠近一些白衣女子都是不敢。

    只是因为他得了那种怪病,哪怕是白衣女子眼睛都已经看不见了,他还是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已经无颜去见心爱的女子,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了。沈少奕不知道他帷帽下到底是什么样子了,但想来,一个声音如此年轻的男人,得了那种容易衰老的怪病,又怎么还有自信去面对他心爱的女人呢

    沈少奕不知道连成原来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从



第一零九章 不能从命
    棋子呼啸而来,连成这一次却是不慌不忙,等到棋子快到自己的后心了,他脚下稍稍用力,整个人竟是直接向上拔起数尺高,双腿微微岔开,那棋子已是从他的裆下飞过了。

    只是,连成并没有就此落下,却是双脚在空中连续的跨步,硬生生的整个人向着飞着的棋子飞去。只见他已经赶上了棋子,却是用右脚去勾了一下棋子,那棋子瞬间改变了方向,斜斜的向上飞了起来,原本的速度已经几乎被连成这一脚给消除掉了。

    连成随着棋子下落,伸出手去,将那棋子轻轻的抄在了手中,转身走了两步,到了希夷先生的棋笥旁边,轻轻的将棋子放了进去,“师父,这是您最喜欢的棋子,弟子特意从华山带过来的,可不能轻易的就弄坏了!”

    希夷先生不置可否,仿若方才并未发生过什么事一样,自顾自的又坐了回去。连成却像是打算要走了,向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突然间停住了,转身看着希夷先生,语气变得有些不善了,“老东西,你明知道中毒之后功力大减,已经不是我的对手,还硬是要尝试一下,是不是试过了,也就死心了呢”

    很显然,对于连成的恶言恶语,希夷先生不屑一顾,这也在连成的意料之中了,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就大步向外走去,这一次的脚步声已经没了最开始进来时的平稳了,显得有些虚浮,应该是心里气急了,有些烦躁导致的。

    脚步声逐渐远去,沈少奕推开门走了出来,他很是明白为什么希夷先生方才会突然动手了,那是想要让他看看连成的真正身手,是在告诉沈少奕,我都打不过他,更何况是你呢这也难怪一早沈少奕说要去找连成拿回钥匙,希夷先生要一再的阻拦了。

    “先生,您中的什么毒可有什么解药可以解毒的”

    沈少奕无比的焦急,他早知道希夷先生是被连成下了毒的,却是不知道到底毒解了没有,连成说的希夷先生中毒之后,功力大减,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另外再下的毒。希夷先生却是先摇了摇头,接着右手大拇指向着自己,又指了指心口,再拿食指去指指自己的脑袋,最后摇了摇头。

    那大概的意思就是没有解药,我自己的情况,自己心里清楚,已经救不了了。沈少奕粗略的总算能够看得明白,他却不相信这世上又解不了的毒药,若是真的解不了,那人哪里还能够活着,“先生,您把毒药的名字写下来,少奕一定找出解药来!”

    希夷先生只是摇头,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让沈少奕坐在他的身边。等沈少奕坐下,希夷先生伸出手去,拉着沈少奕的手,轻轻的拍打了两下,示意他安心。接着,他放开沈少奕的手,却又是将水杯取了过来,沾着水就在桌上写了起来。

    却是只有四个字,上面的两个字是入骨,意思很明确,就是毒已经入了骨髓了,即使是有解药也无法化解。而下面的两个字,看着却像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是曾倩二字。

    “曾倩”沈少奕马上就想到了那个白衣女子小倩,最大的可能这便是她的名字了,只是没想到她的名字里却真的有个倩字,叫她小倩,倒也没有叫错了。

    沈少奕脱口念了曾倩这个名字,语气中自然有些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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