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赤焰雕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月中禾

    辛弃疾道:“好。”出了营门去找归亦远,过了不大一时,领着一位年轻人进了营帐。

    李铁枪猜测随辛弃疾一同进来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归亦远,见他至多二十岁左右年纪,相貌堂堂精神抖擞,赞叹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既然有辛先生力荐,我便与归英雄同去。”

    净尘笑道:“李将军倚老卖老了,你比他也长不了几岁。”

    大家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刚才屏气敛息的紧张气氛一扫而光。

    李铁枪对王友直道:“你所说的三章我都答应了,我走了之后请王兄弟不辞辛苦,指挥咱们忠义军奋勇杀敌。”

    王友直拱手道:“请将军放心,王友直不敢辜负将军重托。”

    李铁枪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和归英雄赶去采石。”

    众人都说保重,李、归二人稍作整理便朝南出发。几日后二人到了长江北江岸,望眼一看,金兵战船东西蜿蜒三十余里,已经与虞允文率领的宋军在江心交战。

    李铁枪与归亦远在附近村落找了半日,总算找到一条小渔船




第七章 擒贼擒王
    石哥里与孛特吵闹间,李铁枪已经集了一小捆羽箭,都交到右手一扬,几十支羽箭反射回完颜亮船上。

    石哥里、孛特急忙护在完颜亮身前挥动兵器格挡,只听当当当几声,迎面而来的部分羽箭尽数被拦飞,但余力未消,啪啪啪又射入船体,深逾数寸,其余十几支羽箭不是射入船体,就是射死几名金兵。

    石哥里、孛特此时只觉腕骨振麻,差点连手中兵刃都脱手了,均想此人在如此远的距离上随手一挥,来箭力道竟然远超一般强弓,其内力深厚不可臆测。

    二人心生怯意,两双眼睛死死盯着李铁枪不敢移开,以防他猝然发难。

    归亦远见李铁枪恋战,不愿弃他而去,取下随身携带的长弓,从箭囊中抽出三支精钢镞箭,将一支搭在弦上,另外两支夹在右手中指、无名指与小指指缝间,夹好之后才把长弓举过头顶将第一支箭射向天空。

    虞允文、完颜亮等人都瞧见了归亦远的怪异举动,不知他把钢箭射向天空有何用意。

    孛特摆着脑袋,也是一脸迷糊,喃喃自语道:“奇怪,奇怪。”

    石哥里道:“这有什么奇怪,想必是他俩打累了,要召集帮手。我小时候和人打架,打不过时就大吹螺哨,爹爹便会循声赶来帮忙。那人在河里吹哨,害怕别人听他不到,要不然就是忘了带哨子,故而换成是箭射向高处,这样他的朋友远远就能看见啦,自然会来帮他打架,大约就是如此。”说完摇头晃脑,对自己的推理大为得意。

    孛特气鼓鼓地说道:“大约你个乌。”

    石哥里听他再次提及乌龟,一阵急躁,但碍于完颜亮当面不好屡屡发作,胸中郁闷不已,心中道:“哪日等皇上不在时,定要将孛特揍上一顿,让他趴在自己脚下大声说三次‘我是乌龟’才能饶了他。”

    大家都正在糊涂,归亦远射出的第一支箭从半空落下,等离着水面还有二三十丈高的时候,归亦远将第二支箭又向头顶射去,两支刚箭在半空当一声碰撞,第一支箭再次向上飘升,箭杆却受外力一格变作横向。

    当这支羽箭刚好平衡时,归亦远将第三支箭发射出去,最后这支箭去速远远快过前两支,只一眨眼便追上横在半空的第一支箭,两支箭身在空中纵横交错,形成一个“十”字形状。

    虞允文才思敏捷,略加思索便已明了归亦远的意思,喜形于色道:“李将军要我们再坚持十日,届时忠义军必然赶到。”

    吴璘不解,道:“虞大人如何知晓”

    虞允文捋须微笑道:“李将军曾经与我商议过,说等完颜亮南进之时和我夹击金军,今日他只带一人急忙赶来,必然是忠义军有了意外不能及时杀到,他们二人冒险前来报讯的。刚才那位射箭之人射出个‘十’字,危难之中必有深意,所料不差的话定然是再等十日的意思。李将军固然勇猛无可匹敌,这射箭之人也是应变奇速,真是人中龙凤。”

    吴璘恍然大悟。

    虞允文蓦地一怔,又大叫道:“哎呀,不好!”

    吴璘道:“虞大人为何突然惊慌”

    虞允文道:“以李将军的武功想要闯过敌阵想来不是什么难事,他们何必要射箭示意是了,一定是他要擒杀完颜亮!”话音甫落,转身急忙命吴璘道:“你与姚兴将军立即拼死攻打金军两翼,使其不能给完颜亮施以援手。”

    吴璘神情黯淡道:“据报姚将军已经战死。”

    虞允文眼眶一热,随即问道:“谁接替姚将军”

    吴璘道



第八章 偷袭难防
    李铁枪二次腾空跃至完颜亮战船的主桅上端,趁着此刻船上金兵一阵大乱,顺着船桅方向稳稳落下。

    待落下站稳,李铁枪马步蹲踞,口中大喝道:“去!”双掌上下翻动,两手平推重重击在桅杆上。完颜亮战船巨大,船桅有成人一围粗细,但在李铁枪猛击之下却也承受不住,只听桅杆嘎嘎连响几声,在离根部以上三尺处断裂,遽然向一侧匍倒。

    此时船帆尚不及收起,因而船桅倾倒并不如何迅疾,但声势十分骇人,船上金兵顿作狼奔豕突,唯恐被压成了肉饼。

    桅杆带帆全然倒下之时,在左侧船弦边沿猛地一磕,终于滑向江中,船体也随之向一边迅速倾斜,待桅杆彻底与船身分离,船体又朝着反方向颠簸,两相摇晃之下,不少金兵站立不稳,噗通通掉落水里,大呼救命。

    巨舰失了主风帆,平衡颠倒,船身开始不断摆荡,要想在船上站稳身体已经是万难。

    李铁枪拔箭处撕裂的洞口汩汩不断涌入江水,只因洞口并不十分巨大,船体才不至于下沉太快,但定然不久便会沉没无疑。

    李铁枪料想今日与完颜亮至多是俱死之局,心中反倒坦然,也不忙于追杀他。

    石哥里人粗胆大,站在李铁枪对面问道:“你就是在中都刺杀我们皇帝时把我同伴打得吐血的那个人吧”

    李铁枪知道这莽汉口中说的同伴就是站在一旁的孛特,说道:“正是我。”

    石哥里关心地问道:“那个使棍的怎不见他来”

    石哥里面布疑云,神情郑重,唯独脚下站不住,吃溜溜一时滑向左边,吃溜溜一时又滑向右边,甚是滑稽可笑。

    李铁枪笑道:“那个使棍的棍子寻不见了,想必是打铁重做去了。”

    石哥里奇道:“怪了怪了,可惜可惜。”

    石哥里所谓“怪了”是想不出那个使棍的武功十分厉害,却能把棍子也丢了,实在粗心大意;所谓“可惜”却是误把李铁枪所说的“打铁重做去了”当成“打铁去了”,忧愁那个使棍的做了铁匠,从今往后再也不能与他打过,因此上懊丧不已。

    孛特听出李铁枪弦外之音不过是出言戏耍而已,当日李铁枪与净尘刺杀完颜亮时,石哥里夸下大口,说打架输了便将自己的乌铁棍赠与人家,却不料没用几招便被净尘打得弃棍投降,自己也因受石哥里扰乱受了李铁枪一掌,李铁枪所说棍子丢了,不过是暗暗讥讽石哥里罢了,可惜石哥里的脑筋自生下来就不会转弯,因而想之不通。

    孛特乜斜着石哥里道:“人家是在嘲笑你这个乌龟,傻愣愣地还不知晓!”

    石哥里听见孛特以乌龟三辱自己,叫嚷道:“唉唉唉,我与那个那个……那个……”

    石哥里想说正与李铁枪说话,却不知他的名姓,嘴里呜咽几次,言语不继,腮帮子憋得通红,转头瞧向李铁枪,眼中生出求肯之意。

    李铁枪见此人虽然是个莽夫,倒是心直口快,也还颇有些胆量,不忍心再捉弄他,便说道:“忠义军李铁枪便是我,至于那个使棍子的,有机会碰到你自己去问他吧。”

    李铁枪不告诉石哥里“那个使棍子的”是净尘和尚倒不是有意愚弄石哥里,只是不愿泄露净尘的身份,给少林寺惹下麻烦。

    石哥里听李铁枪报上姓名,如获至宝,红光满面地向孛特说道:“我与那个李首领问话,你不要打岔,要不然脱光裤子打你!”

    石哥里说话急切,忘记说打你后面“屁股”二字,也不思量“脱光裤子”这话逻辑不通,说不清脱光的是自己的裤子还是孛特的裤子,出口囫囵。

    孛特听他不知



第九章 力战退敌
    归亦远这时也跳上另一艘战船和金兵缠斗在一起,眼看着李铁枪身陷险境却无法脱身施救。

    李铁枪心中丝毫不感到畏惧,反而仰天哈哈大笑,道:“好得很!好得很!”

    石哥里见李铁枪重伤之下威风不减,犹如天神一般凛凛不可侵犯,顿感自惭形秽,呆立当场,竟不愿趁此良机出手相逼。

    孛特见石哥里踟蹰,自己一个人也不敢贸然上前,却在甲板上捡起一根长枪悄然向前探出,在距离李铁枪前胸不足一尺处才运力抖腕,暗下十成力气向前刺去,意图一枪将他刺死。

    李铁枪发觉胸口凉飕飕地有东西袭来,丹田吸气,脚步未见挪移,身体却遽然向后倒斜,几乎同时前胸缩回数寸,双手做童子拜佛,啪的一声将枪尖夹住。

    孛特见李铁枪尺寸之间竟能应变自如,吓得魂不附体,丢开长枪转身就要逃走,刚刚打定主意,却听李铁枪脚下咔嚓嚓不住地响动。

    孛特由惧转喜,心中道:“真是天助我也!”

    原来李铁枪在夺枪之际不想脚下已到处都是窟窿,内力使出之下,立身周围的甲板再也承受不住,相继破裂。

    李铁枪猝不及防,一连倒退,终于完全失去平衡,从船侧倒跌下去,扑通一声栽入水中,只在水面冒出几朵水花。

    孛特出其不意将李铁枪逼入江中,喜不自胜,趴在船舷边沿要看他浮尸,正在探头缩脑,水中兀得炸出一条水线,一根长棍蛟龙一般自水中激射而出。

    孛特实在是乐极生悲,还不及反应已经被长棍穿胸而过,全身如同一片枯叶般飘忽而起,随后仰面后翻,沉甸甸地砸落在地上,胸前长棍余力不减,透过孛特躯体又向甲板下插入两尺有余,只留小半截棍头露在外面。孛特哼都未哼一声,双腿抽搐几下便一命呜呼了。

    李铁枪落入江中刚入水面的一刹那,奋力将手中夺来的长棍掷出杀了孛特,奇袭得手之后,江水再次完全没过头顶,终于踪影消匿全无。

    归亦远在船上看得清楚,心急如焚,拼命将围在周边的十几名金兵逼开,瞧个空挡,一投身也跳入冰冷的江中。

    虞允文等在船上也瞧见李铁枪落入水中,心中不忍,愕然当场,突然又见归亦远不顾死活跳入江中去救李铁枪,急忙命令周围几首战船上的宋军集中攻打李铁枪与归亦远周围的金兵,不使其能腾出手来对付李、归二人。

    归亦远与李铁枪入水的位置并不远,但此时江水中混合着大量石灰粉,归亦远也不敢睁眼,只能凭感觉朝着李铁枪落水的地方游过去,在心中粗略估算一下水流的速度以及他下沉的速度,在水中胡乱摸索,一连抓住了三四个,却个个身上都穿着铠甲,不是宋兵尸体就是金兵尸体。

    归亦远憋闷无比,刚准备浮出水面换气后再次潜水,脚底下一蹬,感觉有人碰在自己脚尖,软软的似乎只穿着布衣,不知是死是活。

    归亦远不愿放过一线机会,强自屏气下沉,一伸手抓住那人,提着他的衣领钻出水面,等出了水面连忙一看,果真是李铁枪。

    归亦远拖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李铁枪游回岸上,将他侧卧在地上,一探鼻息却没有了呼吸,再摸脉搏却还跳动,知道他只是溺水了。

    归亦远双手搭在李铁枪的胸口不停按压,过了好大一会儿,李铁枪才呛了一大口水,缓过气来。

    归亦远见李铁枪性命得保欣喜若狂,可惜李铁枪此



第十章 枭雄末路
    王友直率部冲入敌阵,砍瓜切菜一般杀得天昏地暗,金军丢盔弃甲,死伤无数,跟着完颜亮一路向西狂奔。

    王友直怕中了西路刘萼大军与东路大军完颜福寿的夹击,追出二三十余里后便收兵回营,命方洗耳、言达、许自君、高见轩等人布防,又派辛弃疾过江去往采石与虞允文联络,汇集军情。

    辛弃疾到了采石之后,将忠义军情况向虞允文详加汇报。

    虞允文既喜且悲,喜的是此次与金军激战,把来势汹汹的金军打得一败涂地,战事之顺利实在出乎意料;悲的是宋军也自伤亡不小,李铁枪受伤,姚兴将军战死。

    辛弃疾劝慰道:“虞大人也不必太过于悲伤,军人报国,本就应该心铭死志,此战姚兴将军和无数将士为国捐躯,值得其所!”

    虞允文道:“辛义士说得不错。眼下我派吴璘快马加鞭赶往临安,将此战情况经过向官家禀报,一来是为有功者请赏,更要紧的是坚定君臣北伐的决心,为日后收复旧土做个筹划。你对北方情况熟络,请不辞辛苦,跟随吴璘一起去。”

    辛弃疾道:“我就跟随吴璘将军赴临安一趟,此事宜早不宜迟,我这就和他上路吧。”虞允文答应了,叫来吴璘,让他与辛弃疾往临安面见大宋官家去了。

    完颜亮一败再败,犹如丧家之犬般一路向瓜洲逃窜,途中不敢多作停歇,一日狂奔一百余里,等到了瓜洲与刘萼会合时,所剩士卒已剩下不足十万,损失大半。

    完颜亮野心消磨殆尽,在刘萼的行营里整天唉声叹气,还没消停几日,北方信报传来,说完颜雍已经在东京称帝。

    完颜亮大恼,癫狂呕血,抽出随身腰刀胡乱杀人,身边卫士被其迁怒遭殃,心中又是惊惧又是不服,离心顿起。

    耶律元宜与刘萼听中军帐惨叫连连,知道完颜亮发狂杀人,急忙赶到帐中,完颜亮见了他们,才将手中腰刀扔在地上,颓然坐在虎皮凳上,双目失神。

    耶律元宜见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十余具尸体,残肢断臂不忍卒看,心中不禁也有些怕了。

    完颜亮出神良久,突然站起身子,指着耶律元宜和刘萼的鼻尖厉声说道:“你二人快快整顿兵马,三日后咱们再渡长江,我誓言要取虞允文等人的首级,要是再打败了,你们项上的人头不保!”说罢双眼血红,好似发疯了一般。

    耶律元宜与刘萼素知完颜亮残虐,暴怒之下更是视人命如同草芥,当下二人不敢多说,耶律元宜脸色阴晴不定,与刘萼领命小心翼翼退下。

    完颜亮见耶律元宜等二人退出账外,满脸愤恨,暗骂完颜雍狡猾无比,外表恭顺臣服而内藏祸心,竟然能够忍辱多年,此时趁机作乱,又深悔自己当年心慈手软,未能将内亲外戚斩草除根,脸色时而狰狞时而懊悔。

    耶律元宜回到自己帐中,与刘萼两人失魂落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过了多时,耶律元宜忍不住开口说道:“我军刚刚大败,宋军的士气正炽,况且王友直率领的忠义军人马未伤元气,在这个节骨眼渡江,无异于自取灭亡。”

    耶律元宜见刘萼并不答话,斜视他道:“刘将军以为这件事应当如何应对”

    刘萼将手指在桌上敲了几敲,说道:“耶律将军当年降金之时陛下赐你国姓,可是显赫得很呐。现在又准你复姓,陛下对你倚重非常,令人羡慕。”

1...910111213...1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