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凤道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缡
太一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开口问道:“阿九,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双九略一思索,道:“我大概会原谅你吧!毕竟,我的命是你救的。”
太一又问道:“若我骗你的事情,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呢”
双九道:“那我也是赚到了,因为被你救了,又多活了这么久,见识到了这许多梦都不曾梦到过的事物,若是真的死了,只当作将命还了你便是。”
太一道:“你不怨”
双九道:“为什么怨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怨有何用”
言罢,她疑惑的上下打量了太一两眼,道:“我说你到底在这瞎琢磨什么呢你这半天魂不守舍的莫非便是在想着如何坑我”
太一从双九嘴里听到了答案,可是这答案却让他的心里更加难受,与其听到她这样说,他宁可她说怨、说恨。
但眼下显然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既然她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便断然没有办法回头。即便他愿意,其余几人也绝不会允许。而且,眼下他们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
于是他摆出一张臭臭的脸,道:“假设!假设你懂不懂先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那只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一眼看不到你你就要惹祸”
双九亦是不高兴,就因为他一句话,她在外面辛辛苦苦的跑了一个多月,回来之后一句夸奖都没有,反倒被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
她翻翻白眼,道:“谁让你动不动就失踪你明明知道我什么都不懂,还不好好的看着我!我要是死了也是被你
六十九、结婴历心魔
双九将自己关进了小茅屋之中,找了一处没有摆放家具的空地坐了下来,将所有装着下品灵石的储物袋全部拿出来一个一个的向外倾倒。
很快,在她的周身就形成了一片灵石的五彩海洋。下品灵石是五色的,中品灵石是金色或银色,上品灵石双九没有见过,但据太一说,是完全透明的白色。
灵石都是两指宽,五指长的长方形小块,双九便将下品灵石一层层的垒在了自己身周,像一面圆形的墙壁一般,将她整个圈在了中间。
吸收完这些下品灵石,花了她一个月的时间,最后一块儿下品灵石也变成粉末之后,双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她感觉到,自己距离金丹后期的壁垒,只剩下了一丝细线般的距离。
打开小茅屋的大门,她招呼朱小美进去收拾屋内那一地的灵石粉末。
朱小美化形后,果然生了一张妖艳的女人脸,双九实在看不过眼去,便在修炼之中抽出了一些时间,教了他变幻外形的法诀。现在他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双九才感觉到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迈出大门,太一还坐在屋门前炼制储物法器,见双九出来了,头也不抬的扔给了她一只玉瓶,道:“洗髓丸,吃了它,你就能顺利突破屏障了。”
双九打开玉瓶,一仰头,将丹药倒入了口中,然后开始打拳。
她进入修真界这么多年,过去的习惯基本上都抛弃了,只有习武打拳这一项保留了下来,虽然不是每天都练,但隔上一段时间总是要打几趟拳或是练练腿活动一下身体的。
有一次她和太一偶然发现,服用了洗髓丹之后,若是练武药效会发挥得更好。于是便就此形成了规矩,每次服下洗髓丹之后双九都会打拳,直到药力消失为止。
服了这么多次洗髓丹,其实双九已经排不出多少杂质了,但太一依旧坚持让她每隔一段时间便吃一颗,若是她最近大吃大喝的比较厉害的话,服用的也就频繁一些。
按照太一的话来讲便是:“凡人的坏习惯你全都有,若是肉身也跟凡人一样里面什么都有,我看你也就不用修仙了。”
两个时辰过去,双九出了一身的汗,这才停了手。她知道吸收灵石中的灵气也会产生杂质,却没想到这么严重,被汗水浸透的白衣竟然变成了灰色。她不禁暗自庆幸,幸好每次她回到珠子之中就会脱掉太一给她炼制的那身上品法衣,换成家常衣服,要么岂不是要心疼死了。
双九回了小茅屋之中,洗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太一递给了她十来个储物袋,双九向内一看,竟全部都是中品灵石,不禁讶然:“你们这是把哪个门派的仓库给抢了么”
太一满脸疲倦的摆了摆手,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只小小的玉盒,递给双九,道:“这个是给你的,以后重要之物便放在这里吧!”说完摇摇晃晃的走了。
双九满脸疑惑的打开了那只玉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戒指制作得十分精美,细细的戒圈之上嵌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山茶花。双九将神识探进去,发现里面有一个房间的空间,比储物袋大了好几倍。她小心的拿起戒指,往自己的中指上套——卡住了,再套在无名指上,刚刚好。她从储物袋中拿出太一教她炼器时炼制的那把匕首,珍而重之的放进了戒指之中。这才提起储物袋,进入了小茅屋之中。
半年后,小茅屋的上方,腾起了七彩云霞,有各种瑞兽穿梭其中。伴随着漫天花雨,一只七彩凤凰自云中冲出,直上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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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爹娘的疼爱
男子站起身来,将灯芯挑得亮了一些,道:“家里也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要你晚上熬夜做针线,没得熬坏了眼睛!”话虽不软和,可表情里却是满满的心疼。
阿眉叹了口气,道:“阿九已经八岁了,没几年便到了出嫁的年纪,我想着多给她存些嫁妆,往后到了婆家日子便能好过一些。”
男子从她手中夺过了针线,道:“明天我就去找王管事说说,下次出海的时候带上我,我听说有人采到一颗拳头大的明珠便发了财。”
阿眉道:“快熄了这些不该有的心思吧!且不说那海上风高浪急、危险重重,便是你若是跟了船队,一走便得一年半载,这家里没个爷们,你就能放心我们娘俩我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平平安安的便好。”
于是一家三口上炕吹灯就寝。
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转眼便过了几个月,时节从隆冬到了暮春,乍暖还寒过后,春光眼见着老去,出现了夏日临近的气息。
这几个月中,双九的神魂渐渐的融入了小女孩的身体,一天早上,她发现自己能控制这个小女孩的身体了,她试着驱动灵气,无奈的发现这只是一具凡胎,里面竟然一丝灵力都没有。
她从炕上坐起了身子,这时阿眉刚刚喂完院子里的鸡,正巧掀了门帘进屋。
一进屋便看见双九直勾勾地盯着她,她连忙走上前去,摸了摸双九的额头,疑惑地道:“这是怎么了”
双九一下扑进她怀里,死死地搂着她,口中连声问道:“你是我娘吗你是我娘吧!我终于见到你们了!”边说边哭了起来。
阿眉顿时慌了手脚,从边上扯过一床小被,将双九裹进被子当中,便抱着她急急忙忙的向外跑去。
此时的双九已经九岁了,虽然较同龄人生的瘦弱一些,也还是很重的,尤其阿眉还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可她此刻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只顾着双九的异常,抱着她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家。
那村医掀了掀双九的眼皮,又让她伸出舌头来看了一看,最后假模假式的给她号了号脉,摇摇头对心急如焚的阿眉道:“女娃娃没得病,依我看是冲撞了什么东西了。你去村口找孟婆给叫叫估计就好了。”
阿眉稍稍松了口气,将双九背在背上,又向着村口的孟婆家去了。
孟婆家门口,种着一株大槐树,枝桠茂盛,树荫整个将她家的小房子遮在了阴影之中。使得这个小院子即便是在天气晴朗的早晨亦是显得略微有些阴森。堂屋里光线昏暗,孟婆那张长满了褶子的老脸也是鬼气森森。她听完了阿眉的话之后,从炕沿拿出了一张裁成长条的黄纸,飞快的在上面画了一道符咒,点起火折子将那符给燃成了灰烬,放在一只粗瓷大碗里,倒了小半碗水,用手指搅和搅和,便递给阿眉道:“给娃喝了吧!喝了就好了!”
双九看着她那黑漆漆的指甲缝儿,心里一阵阵的恶心,哪里还肯喝那碗水,扭着头死活不张嘴。孟婆和阿眉两个人去按她的头,忙出了一身汗,那碗水全数泼洒了出来,淋了三人一身,却是一滴也没有进到双九口中。
孟婆眉头紧皱,皱纹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口中嘀咕道:“我倒是小瞧你了,看来你道行不浅啊!”然后便出了屋门,不一刻手里拿着一卷粗粗的麻绳回了屋内,招呼阿眉,两人很快将双九牢牢地绑在了屋中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孟婆拿出一根尖尖的缝衣针,一下子挑破了双九右手中指的指腹,血珠子渗了出来,她拿刚刚那只碗接了,又倒入了半碗凉水。从墙上取下一柄木剑,一边念念有词,一边转圈,突然,她端起那
七十一、破魔元婴成
就这样,在爹娘的宠爱之中,冬去春来,时间又过去了两年。双九完全沉溺在了双亲对自己的爱护当中,已经完全忘记了她是因何来到这里的。
此时的双九已经是一个十一岁的大丫头了,她模样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张皎白的脸上,时常挂着甜甜的笑容。十里八乡的媒婆都开始往他们家跑。
可她爹和她娘一直没有为她选定一个未来夫婿。在他们心里,他们的女儿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去疼爱。于是他们挑挑拣拣,不是嫌这家的婆婆脾气不好,就是嫌那家的小姑太多,家世合适的,又嫌儿子人品不行或是相貌丑陋。
就在双九满心期待的猜测着自己将花落谁家时,她娘病了,这病来的突然且毫无征兆。开始时阿眉只是身子乏力,去找镇上的大夫看过了,那大夫说是最近过于劳累,开几副补身子的药,将养些日子便好了。
谁知几副药吃下去,阿眉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是躺在炕上连起都起不来了。
她爹于是又套了牛车拉着她娘去城里看病。城里的大夫直接就告诉他们治不了,让他回家赶紧去准备后事。
她爹沉默着将阿眉拉回了家,开始去十里八乡找人为阿眉治病。不论请来的人说什么稀奇古怪的方法,他都愿意一试,最后甚至连他平时最看不上眼的孟婆都被他请到了家里。
俗话说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而这两样,恰恰都被双九他们家给赶上了。为阿眉看病,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还欠了很多的外债。在这期间,双九看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过去那些笑脸相迎的人,竟然远远的看见她走近自家院子,就当着她的面砰的一声将门关死。
村里的王媒婆倒是上门了,跟她爹说,若是双九愿意嫁给李财主做第四房小妾,李财主愿意出五十两的聘金,结果被双九她爹给打出了门去。
那王媒婆站在门外狠狠的呸了一声,扭头走了。
即便是这样,也没能留住阿眉的命,这年冬天,阿眉还是去了。
阿眉死的那天,正是这个冬天最冷的日子,整个村子都被皑皑白雪覆盖了,天上还在往下落着雪花,那雪花棉絮一般,纷纷扬扬、铺天盖地,像是要将人的心都用冰冷的雪给埋起来一般。
天真冷啊!几乎是呵气成霜、滴水成冰。双九感觉刚流出的泪珠儿都被冻在脸上了。
她爹伸出粗糙的双手,颤抖着合上了她娘的眼帘,趴在她身上发出了野兽般的哭声。
因为要替阿眉看病,原本还算富裕的家里已是家徒四壁,没有人生火,堂屋里冷得像冰窖一般,双九呆呆的坐在凳子上,感觉一阵一阵的凉风直吹到了她心里,将她心里仅剩的一点热乎气都给吹走了,连灵魂都被冻结成了冰溜子。
双九一眼不眨地盯着阿眉安详的遗容,阿眉本是很美的,可这场病痛活活的将她折磨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躺在那里的女人,瘦骨如柴、面色蜡黄,头发如枯草一般,乱蓬蓬的缠在一起。
那个人是她的娘亲吗她不愿意去相信,也不敢去相信,阿眉就这样走了。那个每天笑眯眯搂着她,给她梳头发,给她做好吃的的娘亲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人的生命会这样脆弱阿眉她还不到三十岁,正是一个女人像一朵花一般开到极致的时候,为什么她会死去双九心里恨极了,感觉胸腔都要被这愤怒撕裂,可她不知道这怨恨要向谁去发向谁去报!天道不公啊!
“天道!天道!”她喃喃的念叨着,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双九浑浑噩噩的内心,她一点一滴的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了自己在做什么。
她的眼睛越来越明亮,感觉失去已久的力量又重新回到
七十二、前世的记忆(一)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置身于小茅屋之中。看着这里的一切,她感到了一种熟悉的陌生,还有一种平静的心安。
还来不及感受一下元婴期的身体,她眼前一黑,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这一次,她是一个更加幼小的孩童,双九估摸着也就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她的父上大人正在教她识字。父上大人可真美啊!温润如玉的美,他温柔一笑,双九便感觉心都要滴水融化了。
偏偏那时的双九十分顽劣,不一会儿便将墨汁打翻了,还不停的笑着四处乱抹,不一会儿就将父上大人的袍子给抹的一片漆黑手印,她自己的脸上也多了几条黑迹,活像只花猫一般。
父上大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笑容里添了一丝无奈。
这时,门口传出几名侍女齐齐问好的声音:“族长大人。”
双九似是极害怕那族长的样子,她吱溜一下钻到了父上大人的身后,死死的抓住他衣袍下摆,只探出半个头偷偷的向外看去。
片刻功夫,门口迈进了一个面目姣好,神情严肃的女子。女子穿着一袭红色织金的华丽袍子,头上金饰累累垂垂。
父上大人行了一礼,口中道:“族长今天怎的回来的这般早”一边将双九从身后往外拉,口中催促道:“阿九,还不快向母上大人问好!”
双九别别扭扭满心不愿的从他身后走出来,低声道:“母上大人好!”
双九心中暗暗吃惊,怎么她的父上大人和母上大人竟是这么个相处模式
此时母上大人的视线在父上大人的袍子下摆和双九脸上来回扫过,眉头便皱了起来。
父上大人面上顿时出现了紧张神色,讷讷道:“是我不小心打翻了墨汁……”
话还没说完,母上大人便将他的话打断了:“你这样整日惯她,将她惯得无法无天,将来如何能继承我的衣钵坐上族长之位”
“她还小……”
“她确实还小,但你却不小了!阿九已经快四岁了,连基本的规矩都没有学会!我看你是无法继续承担教导阿九的责任了,我会将她交给族中的教养先生们!”
父上大人温柔的眼中盈满了哀伤,颗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母上面前,哀哀恳求道:“族长大人,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您!”
双九见状虽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也怕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然而母上大人却不为所动,一甩袖子,扔下一句:“我意已决,无须多言!”便转身出去了!
父上大人将双九紧紧的搂在怀里,摩挲着她头顶的发丝,口中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啊!阿九,怎么办怎么办”
没过几日,双九便被从父上大人身边带走了。
她被送到了教养院,那里的教养先生都很严厉,哭闹撒娇对他们完全不起作用。只要双九调皮偷懒他们就会记下来。每半月一次,总管这里的教养嬷嬷会来检查,不合格的孩子,就会被打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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