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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可大可小

    从咖啡馆出来时,吴之仁的表现很正常。

    然而,从王氏诊所出来后,突然就变得诡异。

    为了不让吴之仁发现自己,路承周没有紧紧贴上去。

    等路承周走进仁安里时,吴之仁已经失去了踪影。

    但路承周并没有灰心,吴之仁是在外面路口下车的,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就住在这附近。

    路承周确实很年轻,但并不表示他就幼稚。

    不管吴之仁有什么目的,他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他都要一探究竟。

    第二天,路承周去查了一下仁安里的住户资料,很快他就发现了广发旅馆。

    老板张奉新,不就是吴之仁么?

    路承周心里很诧异,但脸上不动声色。

    张奉新也好,吴之仁也罢,都只是一个符号。他真正在意的,是张奉新接近自己的用意。

    如果张奉新用假名,是不想让自己报恩,或者有什么心理负担的话,那他会很感激。

    可是,昨天晚上张奉新的表现,似乎不是一个旅馆老板的正常举动吧?

    下班之后,路承周去了趟华界。

    说到这里,要介绍一下海沽的各国租界。

    1860年,英国率先在海沽设立租界,随后法国美国德国日本沙俄意大利奥匈帝国和比利时先后在海沽划定租界。

    至20世纪初叶,海沽竟然有九国租界,总面积23000余亩,相当于老城区面积的8倍多,这在世界各国都是绝无仅有的。

    美国学者罗芙芸用超殖民地的概念,来形容近代海沽这一中国所有通商口岸中拥有外国租界最多的城市,以揭示多种殖民主义分割一个城市空间时所产生的潜在内涵。

    当然,现在海沽仅存英法意日这个租界。

    其中英租界的面积最大,人口也最多,治安也最好。

    租界相对华界,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但对路承周而言,他觉得华界更加亲切。毕竟,这才是他生长的地方。

    进入华界后,路承周先去了广善大街治安里自己家里。

    自从母亲病故后,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了。

    这是一栋单独带院子的楼房,也是他父母留他最后的遗产。

    路承周摸黑进入房子,熟练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一件灰大褂,脚上的皮鞋也换成布鞋。

    出门的时候,从口袋里摸出副平方眼镜,又用手将头发拨到另一边。

    这样简单的摆弄之后,路承周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些技巧,有些是在海沽警察教练所学的,有些是路承周自己琢磨出来的。

    当然,还有一些,是别人教的。

    有些事情,看似平常,其实里面藏着很大的学问。

    离开治安里后,路承周步行了一段时间,拐到广善大街一个路口后,他才叫了一辆胶皮车。

    在唐山道26号海沽公安局附近下车后,路承周又顺着唐山道走了几百米。

    在一条里弄附近,他走进了一家不知名的小茶馆。

    在茶馆二楼,路承周见到了自己的上线,也是自己的入党介绍人:李向学。

    李向学身材瘦高,戴着一副眼镜,喜欢不时用手扶一扶,但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却不时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1929年,受省委直接领导的特科人员李向学,打入海沽市公安局当预审科主任科员,专门对革命同志做营救工作。

    因为李向学审讯经验丰富,理论知道也强,海沽警察教练所特意聘请他兼任教师,教授审讯和心理学等课程。

    路承周在海沽警察教练所,受李向学的影响,接触了**。

    早在1932年,就加入了中国**,宣誓严守秘密,服从纪律,牺牲个人,阶级斗争,努力革命,永不叛党。

    此时的路承周,已经是一位有着两年党龄的**员,他愿意为**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

    李教师,一直借钱给我的‘吴之仁’,真名张奉新,是康伯南道仁安里广发旅馆的老板。路承周见到李向学说,马上低声说了张奉新用化名的事。

    你调查了他?李向学诧异的说。

    但仔细一想,他又释然。自从入党后,路承周对身边的事情非常敏感。

    或者说,路承周很警觉。

    这是一个地下工作者应该具有的素质,这让他很欣慰。

    路承周虽然只有二十出头,但胆大心思,机警沉着思维敏捷。

    这样的性格,很合适担任做地下工作。

    在警察教练所,路承周不但接受了警察的各项技能训练,李向学也悉心向他传授地下工作之经验。

    路承周在中学时代,积极参加各种抗日救国学生运动。

    然而,李向学要求路承周,今后尽量远离这些活动。

    现在的路承周,肩负着特殊使命。

    他这个巡长,要为党做更多的工作。

    为此,路承周与原来铁一中的同学,还有一些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都疏远了关系。

    这些同学和朋友,对路承周的举动很是不解,甚至与他闹了矛盾。

    特别是路承周到英租界当了巡长后,有人甚至当面骂他,是不是要当洋人的奴才走狗,还准备当一辈子?

    早在路承周秘密加入中国**,成为一名地下党工作者后,他就知道,自己必然要承受很多的误解和委屈。

    不管如何,他都无怨无悔。

    从举起拳头,在党旗面前发誓的那一刻起,他就暗下决心,将自己的一切都贡献给了党,贡献给了革命。

    从事地下工作之事,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

    没有组织的允许,关于地下情报工作的事情,生要烂在肚子里,死要带进棺材里。

    也没费什么神。路承周笑了笑,他并不知道张奉新的真正身份。

    自己可是警察教练所出来的,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是回去重新学习算了。

    你跟踪他,没被发现?李向学扶了扶眼镜,看了路承周一眼,随口问。

    李向学也没有往深处想,张奉新用化名帮助路承周,又不怎么收利息,或者是因为看到路承周可怜,或许是不想让路承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没有,但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张奉新既然是广发旅馆的老板,从王氏诊所回去时,为何不直接在广发旅馆下车,而要提前下车呢?路承周一脸疑惑的说。

    张奉新从王氏诊所出来时,没有马上叫车,可以解释为,当时附近没有车子。

    但是,他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不直接坐到广发旅馆,实在有些奇怪。

    要知道,从康伯南道仁安里的口子,走到广发旅馆,还有一百来米呢。

    提前下车?你将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一遍。李向学原本对张奉新并没在意,可听到路承周的介绍,突然心里一动。

    路承周越介绍,李向学越觉得这个张奉新有问题。

    刚开始,他觉得张奉新用化名与路承周接触,只是不想让路承周知道他的身份。

    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李教师,张奉新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路承周见李向学如此凝重,心里也是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

    张奉新有没有问题,暂时还不得而知。但你一定要提高警惕,此人与你接近,居心叵测。李向学缓缓的说。

    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不能妄下结论。

    此时的李向学,并没有确定张奉新的身份。

    他只是觉得,张奉新借钱给路承周,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张奉新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接触路承周,作为一名军统人员,张奉新处心积虑的接触路承周,只有一个目的:让路承周为军统所用。

    路承周是个很理想的发展对象,父母双亡,还没有成家,没有家庭拖累。

    又刚参加工作,学生时代也参加过几次抵抗运动,说明他有爱国心。

    而且,路承周受过警察训练,已经掌握基本的特工技能。

    路承周在海沽警察教练所的各科成绩都很优秀,包括射击和格斗。

    一般的特务机关,如果需要从警务处发展成员,第一个都会想到路承周。

    要知道,张奉新还在海沽警察教练所,就注意到了路承周,可见他是早有预谋的。

    我会注意的。路承周郑重其事的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还有件事,北方局联络局的一位领导同志,最近要到英租界。李向学沉吟着说。

    我的任务是什么?路承周一听,兴奋的问。

    他就像一个渴望战斗的战士,听到冲锋的号角一样,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剧烈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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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叹息
    路承周的神情,让李向学很是欣慰。作为一名党员,听到有任务,这种渴望的心情,他很能理解。

    还有刚才路承周对张奉新的观察,正是因为他观察得如此细致,才让李向学对张奉新很是警惕。

    路承周的观察力,让李向学很是满意。

    去年下半年,北方党组织遭到空前大破坏。

    中央驻北方代表秘书长河北省高官和全体常委省军委省互济会省反帝大同盟北平和海沽市委保定特委定县中心县委等大批干部数十人被捕。

    与此同时,海沽学生抗日救亡运动,也被国民党当局破坏。

    整个海沽,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

    全省党员由三千人,减到不足五百人。

    而海沽的党支部,也由十九个,减至十个,目前能联系的党员不足五十人。

    海沽的革命,处于低潮。

    形势非常严峻,但党的工作从来没有停止。

    就在几天前,中央派来了代表,主持北方局工作,领导北方党继续革命。

    北方局管辖河北河南山东山西陕北东北以及绥远等地的工作。

    而北方局联络局,也就是目前党的特科组织,派来了田南晨同志,直接领导特科的同志。

    你的任务,是找一个合适的住处,必须保证安全。李向学叮嘱着说。

    此次要住进英租界的,正是田南晨同志。

    原本田南晨是住在法租界的,然而,国民党特务已经潜入法租界,并且公然跟踪抗日人士。

    情况万分危急,特务随时可能动手,法租界已经不适宜再活动,只能紧急转移。

    相比法租界,英租界的治安要更好,不管哪个党派,都不想在这里惹事。

    无论是日本人还是国民党特务,都不好在英租界搞迫害。

    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路承周的目光中露出坚毅的神情,掩护自己的同志,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与李向学分开后,路承周警觉的观察了四周,没有发现异常后,步行了一段距离,再叫了辆胶皮车。

    到广善大街后,距离治安里还有几百米,路承周让车夫停车。

    路承周下车付钱的时候,猛然呆住了。

    自己的行为,与张奉新在爱丁堡道和康伯南道是何其相似?

    这能说明什么?

    张奉新难道跟自己一样,也有秘密身份?

    这个想法,在路承周的脑子里一旦产生,马上就生根发芽。

    他迅速在脑子里,验证这个想法的真实性。

    结果,越想越觉得张奉新很神秘。

    路承周突然之间,推翻了对张奉新所有的印象,重新推断他的身份。

    张奉新借钱给自己,自然不是出于一片好意。

    他用化名,也绝对不是做好事不留名。

    正如李向学所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居心叵测。

    路承周也曾经想过,张奉新结交自己,是不是看中了自己的身份?

    路承周在警察教练所毕业后,肯定要当警察的,无论是在华界还是租界,或多或少都能帮到张奉新。

    当时克莱森琪对他就很欣赏,张奉新可能看中的也是这一点,果不其然,最终路承周到了英租界。

    如果张奉新仅仅是一个正当的商人,他想结交自己,倒也无可厚非。

    但是,如果张奉新别有居心,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路承周突然想到刚才李向学的神情,他让自己详细说出,张奉新从王氏诊所到广发旅馆的行为,恐怕也是有所怀疑了吧。

    路承周一直在脑海里想着张奉新的事,脚下则不由自主的朝着治安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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