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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可大可小

    真的只是监视路承周,我本想亲自动手的,但组长并没有批准。金连振痛苦的说。

    凭你想暗杀我?路承周冷笑着说。

    对金连振的态度,他与刘有军分析了两种可能的结果。

    如果金连振能经受日本人的酷刑,当然是最好的。

    如果金连振承受不了,真的叛变了,就只能执行第二套方案。

    在这个反间计划开始执行时,刘有军和路承周,就已经作好了第二套方案的准备。

    任何时候,总是先考虑最坏的结果,执行起来,就总会有预案。

    高桥丰一听到路承周插话,暗暗蹙起了眉头。

    路君,今天辛苦了,请回去休息吧。高桥丰一朝路承周鞠了一躬,客气的说。

    是。路承周马上说。

    高桥丰一虽然说得客气,但他知道,这是要请自己回避。

    说说你们这个新来的情报组长吧?高桥丰一等路承周走后,挥手让海田新一郎离开。

    她姓曾,叫曾红,三十多岁,是总部派来的。金连振看到海田新一郎离开,大大地松了口气。

    如果刚才海田新一郎在他身上,完整的刺下那个武字,金连振估计自己真会熬不住。

    曾紫莲虽然对他进行了几天的培训,他也作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真的到了宪兵分队的刑讯室,金连振才知道,日本人的刑讯简直惨无人道。

    如果刚才路承周不插话,他或许真的会将军统的反间计划和盘托出。

    但路承周的话,缓和了气氛,让他再次下定决心。

    路承周才离开没多久,宪兵分队特高班的人,就突然出动了。

    他们在金连振的带领下,扑向军统的联络站。

    高桥丰一只对一个人有兴趣,海沽站新任情报组长曾红。

    这是曾紫莲在海沽的名字,她在振华中学则用曾紫莲这个名字。

    然而,联络站空无一人。

    桌子上摆着一杯茶,高桥丰一试了试,茶还是热的。

    也就是说,曾红刚刚离开。

    高桥丰一马上让人退出去,只留下两名日本特务蹲守。

    然而,等到晚上,曾红也没有出现。

    此时,高桥丰一才开始在房间仔细搜查,除了搜到了几套女人的衣服外,就只有一把勃郎宁,以及一盒子弹。

    中山队长,该如何处置金连振呢?高桥丰一晚上回到宪兵分队后,到了中山良一的办公室。

    桌上摆着那把勃郎宁,这是他出动特高班所有人马,唯一的收获。

    你是不是又想留在特高班?中山良一说。

    不,这次我想把他交给路承周。高桥丰一突然说。

    按照他的性格,对军统投诚过来的人,肯定要拿在手里的。

    可是,孔井存事件,让高桥丰一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宪兵分队正是用人之际,他都不想使用这些军统叛徒。

    金连振虽然招了,但他并没有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在军统的联络站,也没有抓到曾红。

    孔井存被策反后,还以继续潜伏在军统。

    军统明显知道金连振叛变了,留着金连振还有什么用呢?

    他也未必会要呢。中山良一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情报一室的电话,让路承周过来一趟。

    把金连振放到情报一室?路承周诧异的说,中山良一的安排,让他很意外。

    这种可能性,他也想到了。

    金连振是中国人,日本人有可能会将他安排到情报一室。

    可是,金连振如果到了情报一室,他这个卧底,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你不愿意要?高桥丰一说。

    只要他是真心归顺,我当然可以接收。只是高桥班长,你为何不把他留在特高班呢?路承周摇了摇头,缓缓的说。

    真心归顺?怎么,路君觉得金连振是假投降?高桥丰一冷冷的说。

    路承周的话,是对他的污辱。

    在日本人的刑讯下,没有什么人能经受得住的。

    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嘛。路承周笑了笑。

    金连振受刑时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当时生不如死,路君说这样的话,是怀疑大日本宪兵的能力?高桥丰一满脸通红,他必须为自己的荣誉发声。




第二百三十九章 新交通员
    在高桥丰一看来,所有的中国人都是卑劣的,他们身上的劣根性,永远也不可能消除。

    任何中国人,在宪兵分队的刑讯室内,都不可能熬得过,除了真正的**员外。

    高桥丰一最担心的,是中国的**。

    国民党在他眼里,无论是他们的军队,还是他们特务组织,都不堪一击。

    而**组织严密,他们有自己的信仰,看上去懦弱的人,却能暴发出惊人的力量。

    金连振是军统的人,他们是职业特工。

    论特工技能,军统要比**高得多。

    但如果论战斗力,高桥丰一认为,军统很难是**的对手。

    金连振刚开始受的刑,体现了他作为一名职业特工的素养。

    然而,后面刑讯带给他的痛苦,已经超过了金连振所能承受的范围。

    以高桥丰一对军统的了解,金连振之后的招供,是可信的,也是合乎逻辑的。

    然而,路承周那句真心归顺,刺激了高桥丰一的神经。

    路承周的话,不仅仅否认了日本宪兵的能力,同时也是否定了他的判断。

    我承认,确实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因此,收回刚才所说的话,并且向高桥班长诚挚道歉。路承周郑重其事的说。

    听到路承周的话,高桥丰一脸上的怒容,终于渐渐平息。

    金连振原本以为,他会成为高桥丰一的下属。

    没想到,竟然分到了情报一室。

    他的任务,本是监视路承周,为行动组搜集情报。

    可现在成了路承周的手下,以后的日子,恐怕会很难熬。

    让金连振没想到的是,他刚到情报一室报到,就被安排去法租界的东亚医院接受治疗。

    东亚医院是日本人独资修建的医院,院内设施东西方兼备,病房整洁,护理周到,中西人士多乐往此就医。

    让金连振去东亚医院治疗,可以说给了他极为特殊的待遇。

    以前我们是对手,现在成了一家人。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安心养伤,伤好之后,请你喝酒。路承周亲自送金连振到东亚医院。

    他之所以让金连振来养伤,除了表面的笼络外,其实是想让金连振更快养好身体。

    反正是宪兵分队出钱,路承周一点也不心疼。

    多谢主任。金连振感激的说。

    以后,路承周成了他的上司,想要在宪兵分队潜伏下来,必须与路承周搞好关系。

    至少,要让路承周信任自己。

    路承周走后,金连振安心在东亚医院住了下来。

    虽然他的伤势看上去很重,其实都是皮外伤。

    要不然,也无法在受刑后,就带着特高班的人,去军统的联络站。

    过了两天,金连振在医院的悉心护理下,康复得很快。

    两天时间,金连振确定,宪兵分队并没有派人,在东亚医院监视自己。

    他借用医院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二姐,我是小金,这两天在东亚医院外科住院,能否帮我把家里的那本三国给我送来?

    第二天,金连振的二姐就到了医院。

    金连振住的是独立病房,这是东亚医院最好的病房了。

    这个二姐,正是军统海沽站情报组长曾紫莲。

    只不过,今天的曾紫莲,又换了一身装扮。

    她上身着粉红色短衫,下身穿绿色绸裙,一副学生模样。

    小金,怎么样,伤没事吧?曾紫莲笑吟吟的说。

    你你是二姐?金连振听到曾紫莲的声音后,才突然醒悟,这就是自己的上峰,也是自己的单线领导者。

    不就是换了套衣服嘛。曾紫莲娇嗔的说。

    是,是。金连振觉得,今天的曾组长,与之前认识的那个,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之前曾紫莲给他的印象,绝对在三十以上,而今天的曾紫莲,可能还不到二十。

    两者的差距这么大,完全颠覆了金连振的认知。

    受苦了。曾紫莲坐到金连振身边,关心的说。

    她的相貌看上去不到二十,可说话的语气,却像三十多岁。

    我不怕苦,觉得很光荣,况且现在也挺过来了。金连振激动的说。

    回想进入宪兵分队的过程,有很多画面,他不愿意再回忆。

    路承周没有怀疑你吧?曾紫莲问。

    二姐,要不要换个地方谈?金连振看了一眼门口,担忧的说。

    没事,你在这里就是个普通病人。曾紫莲微笑着说。

    昨天接到金连振的电话后,她随后就到了东亚医院。

    她在医院,整整待了一个下午,确定宪兵分队并没有派人监视金连振。

    应该没有,否则他也不会安排我来这里治伤。金连振缓缓的说。

    我知道你经历了痛苦的过程,但还是希望你能详细跟我说一下整个过程。曾紫莲缓缓的说。

    好金连振说话的时候,眼里依然带着深深地恐惧。

    第一步已经成功了,接下来会面临更大的考验,你要作好心理准备。曾紫莲听着金连振的介绍,也很震撼。

    敌人的凶残,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路承周每天都会从二十六号路过两趟,主要就是观察设置在这里的死信箱,有没有动静。

    自从姜致远牺牲后,他与姚一民,只联系过一次。

    除了知道姚一民已经安全转移后,之后再没接到过组织的消息。

    路承周相信,姚一民肯定也在想办法。

    今天,路承周再次从二十六号路经过,他骑着自行车,慢慢在街上转悠。

    蓦然,路承周迎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骑着一辆自行车过来。

    他加快速度,朝着对方驶去,结果那人突然转向,拐进了附近的一条小巷子。

    这里可是路承周的辖区,他每天都要来两趟,这里的每一块砖,路承周都快认识了。

    怎么,不敢见我,还是不愿意见我?路承周抄了个近路,从附近一条里弄,斜插了过去,正好堵住对方。

    我还有事。马玉珍侧着脸,不愿意多看路承周一眼。

    她与路承周从小青梅竹马,两人在中学时代,一起参加学生运动。

    当时,他们讨论最多的,是对日寇的痛恨,担忧着国家的未来。

    然而,路承周考入警察教练所后,一切就开始发生变化。

    而最近,马玉珍更是听到消息,路承周已经投靠日本人,成为汉奸特务。

    以前程瑞恩经常痛骂路承周,马玉珍还时常替路承周辩护,然而,这次是组织的情报,已经确定路承周是英租界宪兵分队情报一室的主任。

    你能有什么事?为什么还没离开海沽?路承周一把抓住马玉珍的车头,低声质问。

    你把我抓起来吧。马玉珍没有回答路承周的问题,她要在海沽从事抗日活动,当然不能跟路承周这个汉奸特务。

    我抓你干什么?除非是抢回来当夫人。路承周看到马玉珍,突然调戏了一句。

    呸。马玉珍满脸嗔羞,她对路承周已经死心,当了汉奸的人,与她注定不是同路人。

    说正事,你是不是打算留在海沽?路承周问。

    我的家在这里,日本人占了我们的地方,如果要离开的话,也应该是他们离开!马玉珍坚定的说。

    这种抗日言论很危险,你如果想在海沽,或者英租界待下去,必须放弃这样的思想。路承周提醒着说。

    你现在变得让我不敢认识了。马玉珍一脸痛惜的说。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南京政府,根本不堪一击。路承周冷笑着说。

    我不想跟你争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如果你想滥用职权,可以将我抓走,否则,我还有事,得走了。马玉珍用力的推着车头,但被路承周抓着,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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