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劫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夜空下的靓仔
“鬼才想和国家打仗,吃力不讨好,打输了没命,打赢了没钱,一点意思没有,没劲。”
富元才好奇的问道“二十年前在这里杀人的是你”
血纷飞无奈的指了指自己说道“瞧瞧我,再想想二十年前,你觉得我才多大,算了,实话跟你说吧,二十年前设局晋南王府的的是我师父,现在是我。”
宏悦道“为什么”
血纷飞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根草,一副痞子样的剃着牙垢里的苹果渣。
“打赢我,告诉你。”
“好。”
“打不赢,就埋在这。”
“好。”
“一点都不善良。”
“拔剑。”
简单明了,两人一手拔刀,一手拔剑,准备战斗起来,富元才想了想,急忙打断两位的武斗。
“我觉得你这个杀手很奇怪,有点像好人。”
“咦!你看出来了”
血纷飞血红色的眼珠立刻一亮,剑也不拔了,开始手舞足蹈的说了起来。
“我跟你说,我可不是其他那些妖艳货色,你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心底有多善良,平常没事的时候就扶老奶奶过马路,也帮小朋友捡玩具,当然虽然我乐于助人,可是也要吃饭的,人只有吃了饭,才能做更多的事情,帮助更多的人,所以我就收了一点点费用,你看我和其他那些妖艳贱货不同吧。”
“恩,确实不一样,你收了多少。”
富元才如实的回答,现在的他一点都不希望两人打起来,没头没脑的见面,没头没脑的打架,哪怕是接话掏出讯息也成,说了半天除了知道两人,一个是莽夫,一个是智障,其他一点有用的都没有。
“不贵,不贵,也就是一条命,你应该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帮助了别人,就要付出代价,不然被帮助的人会内疚一辈子,我是个好人,所以讲究公平交易,我帮了他们,他们把命给我,自然就公平了。”
血纷飞的笑在阳光下极为灿烂,但在宏悦和富元才的眼中,却十分狰狞。
“如果人家不需要你帮忙呢”
血纷飞白痴的看着富元才,眼神中充满了对提出这个问题的人的鄙视,略微思考了一会,依旧耐着性子回答“当然是制造机会了,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绑架他的亲人,而后答应他救人。”
“嘶嘶……”
富元才和宏悦顿时吸了两口凉气,面前这位浑身红透的家伙怕不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居然可以用充满阳光的笑脸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种遭雷劈的话语。
宏悦自认为杀神军的人已经够凶残,因为他们每一天都在琢磨怎么杀人和怎么不被人杀,却想不到面前这个家伙的心远比杀神军的石头更为坚硬,就像是一块从地狱幽冥中爬出来的铁块,冰冷阴狠。
“你为什么这么做”
富元才的内心充满了愤怒,胸口中酝酿着一股滔天的杀意,这是一股远超以往的杀意,若是可能,就算是生吞活剥,也在所不惜。
血纷飞眼神微微一眯,看着两人就像看两头毫无灵智的畜生,冰冷的眼神中充满了血红色的杀气。
“为什么这得拜你们杀神军所赐,若不是杀神军的无,我的精神便不会有着残缺,虽然被师父救下了这条命,却再也看不到前面的风景,一个武者断了前路,如同杀人父母,所以我恨杀神军,更恨培养出杀神军的鲁国,我潜伏在这里二十年,用晋南王府为诱饵,不仅吊那些贪财的货色,更想吊出鲁国皇室的成员,天可怜见,总算是让我等到了,晋南王世子,当今鲁王的儿子。”
血纷飞的目光如同两条毒蛇死死的看着富元才,富元才内心一惊,本就迷糊的脑袋越发迷糊。
“我”
“他”
宏悦看向富元才显得一脸错愕,富元才也有些呆愣的望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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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鲁国风云 第十七章 露出端倪
血纷飞的剑很快,划过空气带着残影,剑光远比声音还快,就算是杀神军的翘楚,杀神宏悦也只是勉力的抵挡,根本就腾不出手还击。
富元才没有动,因为血纷飞的嘴从来没有停过,从见面的那刻起,到现在与宏悦的搏杀,就一直未曾间断。
“所有人都以为鲁王裴庆在二十年前只是七大帝国鲁国的太子,却不知道裴庆的真实身份是血隐宗的嫡传掌门大弟子,谁能想到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的首席徒弟居然是血隐宗的大弟子,上代鲁王没有想到,七大帝国没有,其余三大圣门更没有想到。”
“裴庆的狠,远远超过的他的父亲,也比血隐宗的大多数人更狠毒,谁能预料到年仅八岁的太子裴庆,居然能狠下心肠寻找替身代替自己成为太子,自己却遁入血隐宗学习血隐宗的杀道,而令他做出这个举动的原因,是被毒死在枯井中的贵妃。”
“二十岁出宗,第一件事便是毒杀上代鲁王,制造晋南王府的惨案,将上代鲁王的所有势力完全覆灭。”
“掌门和长老算到了所有事,唯独没算到裴庆居然会利用晋南王府的杀机毁灭血隐宗,血隐宗的大宗师被设局困死在巨龟的关押地,被巨龟一口一口咬成碎片,尸骨无存。而后裴庆更是利用杀神军的无,将巨龟镇压,连同被巨龟镇压在一起的还有我和我的师父,若不是师父临死前将所有功力传给了我,被无破灭心灵的我早就成了琥珀中的烂肉,虽然捡了一条命,但是我的心灵也在百世轮回中破灭,断了前路“
“为了复仇,我隐姓埋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在晋南王府的废墟中,做着杀人越货的买卖,苟延残喘的活着,这种痛苦谁能理解,这种绝望若是不杀人,我早就成了疯子,不,遇到无的那一刻,我就是个疯子。“
宏悦喘着粗气,愤力一刀撞开刺向胸口的长剑,而后跳到一旁,对着血纷飞怒吼道“不可能,若是你真在晋南王府潜伏二十年,绝对没有人能躲过风行卫和杀神军的耳目。”
“不错,若不是三大圣地的制衡,将裴庆的目光锁在三公主和宏悦的身上,就算是大宗师级的杀手也不能在鲁国都城潜伏二十年而不被发现。”
说完这句话,血纷飞轻蔑的看了眼富元才接着说道“鲁国只是个弹丸的国度,但是裴庆这厮确实有着好手段,用唐国三公主和鲁国大将军闻人永元为筹码吸引了秦国的大宗师,而后将西武谷往西的十座城池和子民当做礼物送给了嘉国皇帝和嘉国的大将军,连同本就交好的沧海国和唐国,七大国便有四个国家站在了裴庆这边。”
“不可能,沧海和唐国闹出这种丑闻,怎么可能站在鲁国身边,除非……”
“除非一切都是假的,目的便是抗衡四大圣地,而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四大圣地少了一位。”
“这…这……”
“哼,四大圣地除了覆灭的血隐宗,这一代无声门的门主呼延奇正更是嘉国二十年前的谋士,西武万葬与其说是裴庆给的,不如说是呼延奇正要的,五大国加上无声门,足以持平启圣门和神捕门,一方保我,一方杀我,晋南王府便成了我血隐宗苟延残喘的地方,你真的以为,裴庆这个混蛋不知道晋南王府里到底有什么吗不,你错了,他什么都知道,甚至那块碑文就是他所设立的,为的只是给他不能见人的私生子,一个晋南王的名分。”
“你说的是我”
“不错,裴庆认为你我相见,我便不会杀你,可惜他嘀咕了一个疯子,在疯子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绝对没有仇恨来的更加真切。”
富元才的身子一晃,脸色顿时惨白了几分,手在颤抖,身子在颤抖,就连胸腔中那颗火热的心都在颤抖。
这一刻,富元才的脑中突然闪过破庙中纪月玲说过的一句话。
“鲁王是叛徒,他背叛了我们。”
这一刻,富元才彻底明白了身为神捕门铁衣神捕的纪月玲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但是他却不明白纪月玲救了自己,并送自己去晋南王府的目的,因为纪月玲虽是鲁国大将军的女儿,更是四大圣地的人,这一点却是不争的事实。
“裴庆和那个贱人在血隐宗生的孽种,不敢暴露在上代鲁王的面前,反而假借闻人永元之手寄养在晋南王府里,和闻人永元的孩子作伴,闻人永元和宏艺这两个废物确实够蠢,自己的儿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白白将你这个孽种当成了自己亲生骨肉被宏艺救了出来,而自己的亲身骨肉却被烧死在了这座晋南王府中,这种偷天换日的功夫,你说可不可笑,你说有不有趣。”
“放屁,你敢侮辱我的义父,我要杀了你。”
富元才听到血纷飞言语中侮辱了将自己养大二十年的宏艺,双目充血的便向血纷飞杀去。
顿时,漫天的暗器如同倾盆大雨般,化作密集的黑点射向血纷飞的身周,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
血隐宗的功夫不似人间的武学,往往能在横移躲闪中做出种种不可预知和无法想象的动作。
身子一扭如同毒蛇盘踞,脚步一点化作老龟磐石,肩抖腰挪恰如一位绝世武姬凌空会客,见之则心迷,心迷则意动,意动则身死,越是奇怪,越是特别,杀气便越强,杀气越强,则招式的力量便越厉害,就像一道无止境的阶梯,层层向上,永元看不到尽头。
富元才的暗器,快、狠、准、宏悦的刀、毒、辣、疯,漫天的暗器穿梭在血红的刀光,就像一朵盛开在庭院中的花朵,娇艳却又诡异,充塞着巨龟的怒吼声,绽放在血纷飞的面前。
两种绝不似人间的杀机、杀意、杀势碰撞在一起,爆出惊人的力量,宏悦的半截刀集合三人冲撞的力道砍在了巨龟右边一处锁链上,刀上特质的毒药如同硫酸在黝黑的铁链中燃起了一股白烟,铁链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下一层,巨龟闻着味道,看了一眼锁链上的烧痕,充血的大眼珠滴溜溜一转,便带着铁链沉入了血池中。
宏悦的胸口插着一把血红的剑,富元才的胸膛上多了一只牛皮马靴,握剑的人叫血纷飞,穿着马靴的人也叫血纷飞,所以这场二对一的战斗,赢得人握着剑穿着马靴,叫做血纷飞。
“其实宏艺一直想杀的人既是你,又不是你,更为可悲的是他明明想要杀你,却又不敢杀你,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胡说。”
“哈哈哈,你可知道,宏艺的亲身儿子宏悦就是被闻人永元亲手用自己的儿子替换掉的,当然这个儿子就是被换了身份的你,所有人都以为闻人永元、三公主和两人之间的孽种被烧死在了晋南王府火海中,却不知道闻人永元拼死将宏艺和你送了出来,自己的骨肉和闻人永元的亲生子全都烧死在了这里,你说宏艺恨不恨闻人永元,恨不恨你”
富元才瞳孔猛的一缩,脑中再次浮现出地下室内,宏艺凄苦的对着闻人永元和三公主墓碑说出那段话的场景。
“我还记得,当年我才二十岁,家里遭了强盗,若不是大将军,也就没了宏艺,做人得报恩,也得有情,情我还了,恩我报了,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只剩下一个人,悦儿,为父亏欠了你整整二十年,为父来寻你来了,悦儿,我的好悦儿。”
现在想来,宏艺的表情绝对不是对于闻人永元的托付完成后的欣慰,更是一种对不起某人时候的愧疚和痛苦,当然还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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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鲁国风云 第十八章 真相
“二十年前,我六岁,已经是三品的绝世高手,血隐宗除了裴庆这个畜生,没有人的天分比我高,就连裴庆,也因为入宗时太晚,最后的成就必定慢我一步,从襁褓中便洗筋伐髓,每一年必定在药水中度过,刮骨刺穴,如同钢刀临身的痛楚,年复一年,如此五年,一万个孩子,唯独我熬了下来,六岁便是三品,六岁便拜入了宗师门下,如此二十年,我还是三品,这种恨,是不是足够刻骨铭心。”
血纷飞痴傻的笑着,随后猛地拉开衣襟,露出胸膛怒吼道“睁大狗眼好好看看。”
瘦骨嶙峋,上面密密麻麻的划过道道伤痕,伤痕不短不长,大多一寸有余,最为可怕的却是胸腔中裸露的一块大洞,大洞中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与血脉相连,外面包裹着一层类似无一般的琥珀液体。
“这……”
宏悦和富元才猛地吸了口气。
血纷飞缓缓的用衣服将胸膛盖住,修长的眉角高高竖起,一丝杀意在眉宇间弥漫。
“血隐宗有三门禁法,一门传功,一门保命,最后一门不仅能传功还能保命,禁法称之为禁法,是因为三门功夫都是损己利人的招数,没有人一个血隐宗的弟子能在使用禁法后活下去,三门禁法的区别其实都不大,都是死,唯独怎么死才最可怕。”
血纷飞说着话,脚便微微用力,剑也在微微颤抖,这一脚一剑,生生将宏悦和富元才震出了一口献血,献血飞溅在血纷飞的脸上,血纷飞伸出了舌头舔了舔,露出变态的笑容。
宏悦和富元才齐齐打了个冷颤。
“九死转命非宗师者不可施展,施术者用自己的心脏替换守术者的心脏,而后用秘法将心脏封存,当心脏替换完成的一刻,施法者便落入九死幻象中,受法者也当落入九死幻象,施法者的精气神化作九种命格的人,商人、乞丐、官运、强盗、帝皇、武者、将军、书生、妓…女,这九种便是人生九苦,受法者也将化作这九种人,九种与九种,交相替换。”
富元才的肩头的破洞处,平安悄悄的抱着巴掌大的袋子慢慢的向宏悦靠近,袋子中的东西宏悦认识,正是自己扔给富元才装着无的袋子,宏悦脑子一转便明了几分富元才的打算。
就像被蛇咬过的老鼠,也许它不怕狮子,不怕老虎乃至不怕自己的天敌—猫,却一定怕曾经咬过自己的蛇,这个道理对于人也是一样的。
宏悦拼命的挣扎,令血纷飞的剑将自己的胸膛割的血肉模糊,装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血纷飞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另一只脚凌空踹出,将宏悦踹倒在地,恰好挡在了平安的面前,平安身子一缩,滴溜溜的一滚,便滚到了宏悦的手边,宏悦抓住了袋子,顺带摸了摸平安毛茸茸的脑袋。
“这种痛苦,你们谁能感受到,施术者若是武官,守术者便是大将军,施术者若是皇帝,守术者便是破城灭国的绝世妖姬,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施术者耗尽心力才智,受尽九世折磨,为的就是将自身的精神武学烙印从自己的九种命格中一点一滴的转移到对方的九种命格,所以守术者的命格便是施术者的天敌,世间的天敌还有一丝反抗的机会,但是九死转命却连一丝生机都没有。”
“如果我猜的没错,无的特性便是精神,九死转命的力量也是精神,以精神对抗精神,就像以毒攻毒一般,果然是好方法。”
“哼,九死转命唯一的用处便是将施术者的精气神转换成生命护住受术者的生命与精神,令受术者精气神圆润如一,如同一个大铁球,摆脱任何外在力量的伤害,若是自身精气神无缺无漏,则受术者将直达宗师境界,受手术者精神受损,这九死转命便是最好的护神之法,用他人的精神弥补自身的缺陷,虽恢复了自我,却也断了前路。”
“说的好听,可惜一切都是假的,你凭什么令堂堂一位宗师级的人物为你拼命”
富元才收到了宏悦的暗号,这其实就是江湖上常用的手指写字,有时候独门的暗号虽然好用,若是遇到了一个不是同门派的人,再好的东西却也没了用处,手指凌空写字,只要眼力够强,认识字,就绝对不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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