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猎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都市猎人
林朔点点头,问道:“这次平辈盟礼,苗二叔参加吗”
“我就不参加了。”苗光启瞟了一眼曹余生,“谋主大人这不是没给我请帖吗看来我苗光启,应该资格不太够。”
曹余生一阵哭笑不得:“真矫情,我现在给你写一张还不行吗”
“讨来的东西,不稀罕。”苗光启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身后的云秀儿和苗成云,“不过秀儿和成云会参加,秀儿是云家传人,成云是秀儿的护道人。”
林朔问道:“护道人”
“对,护道人。”苗光启点点头,随后说道,“我实话跟你说。云家人这回,不仅仅是守九寸门槛那么简单,他们要的是猎门魁首的位置。
这事情对我来说,无论是你还是秀儿做个魁首,无所谓。
可对你来说,这事情就很重要了,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林朔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云秀儿,淡淡一笑:“动手才能知道的事情,现在用嘴可说不上来。”
“那你好自为之。”
……
林朔等人从珠峰上下来,听从了苗光启的建议,没走尸窟里面。
这其中的蹊跷,曹余生和林朔已经猜到了。
因为这种事情,苗光启干了不止一次了。
上次在黑水龙城,他就这么干过,让黑龙江的水位在短时间内下降了足足三米。
对于狩猎场所的清理工作,苗光启的手笔一向很大。
在这座尸窟内部,他肯定事先已经派人埋下了。
一会儿轰隆一声,珠峰也不知道要被炸得矮下去几米。
“喀喇昆仑山脉的乔戈里峰,八千六百一十一米,跟珠峰差不了太多。”曹余生一边下山,一边说道,“也不知道这次买卖过后,这世界第一高峰,会不会就此易主。”
“应该不至于。”魏行山摇了摇头,“除非是核弹,一般没这个威力。”
魏行山手里提着一把重型连狙,就在下山的路线上等着他们,这会儿已经汇合了。
林朔看得出来,这汉子心事重重,这会儿接茬搭话,不过是一种掩饰罢了。
不过林朔闻得出来,魏行山除了掩饰心事之外,也在掩饰他糟糕的身体状况。
那几记枪声,曾在雪山之间到处回荡,林朔不聋,早就听到了。
魏行山在这种环境提着一把重狙到处乱跑,又是潜伏又是开枪的,这有点超出他的身体负荷了。
这是个随时都要倒下去的人,先不去计较,让他一口气撑住了,下了山再说。
这种状态,林朔很清楚。
要是打断了他这口气,人躺这儿了,苗光启他们跟自己这行人下山不是一条路,没有苗光启这个苗家高人出手,就anne这点只学会了苗家皮毛的医术,还真未必救得回来。
而这口气只要吊住了,等下了山找个舒服的地儿,氧气充沛了,身体也减负了,人会慢慢适应。
到时候虽然免不了元气大伤,十天半月下不了床,但命还是能保住的。
其实不光是魏行山有心事,林朔也有。
苗光启的在珠峰峰顶的那番话,虽然解开了林朔心里的一些疑惑,但跟这种人一起做事,甚至按他的思路去办事,林朔不会那么蠢。
现在大家能坐下心平气和的谈,苗光启和林朔翁婿俩客客气气的,甚至还掏上了心窝子,其实不过是表面文章,并不是什么志同道合。
不过是因为事情的发展到了这一步,各方面的因素和筹码,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那其他人到底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他苗光启根本不会在意。
他是个只有执念,没有底线的人,凡事不择手段。
今天能把女儿嫁给你,明天也能把你全家都宰了。
跟这种人合作,无疑于与虎谋皮。
只是眼下,这个人只能暂时抛在脑后,因为平辈盟礼,只剩下一个月了。
这是猎门最大的事情,没有之一。
无论是林朔自己,还是苏念秋、章进、曹余生,甚至还有曹余生的儿子曹冕,都有很大的一道难关要过。
猎门六大家,到时候到底是怎样一番天翻地覆,一个月后见。
……
走到雪线以下了,林朔又观察了一下魏行山的状态。
不错,脸色已经好多了。
生死玄关,是人最大的威胁,同时也是最大的机遇。
anne跟雪人在绝对黑暗的山洞中交手,一度险象环生,然后又施展龟息听山,这几乎是死而复生。
再加上被白首飞尸音波攻击,昏死过去,这又在黄泉路上跑了趟来回。
三番两次在鬼门关上打转,苏家人在天赋上的那道瓶颈,终于被撬开了一丝缝隙,这才有昨晚的遍体生香。
魏行山在修行上天赋,比起anne差远了,可同时他在身体修行上的瓶颈,也没那么牢不可破。
刚才脸色惨白,脚步虚浮,眼看就要倒下的人,撑主了熬过来,这会儿再看,林朔心里很欣慰。
这家伙,总算在身体修行上入门了。
这还差不多。
毕竟是林家这一代的开山大弟子,他自己不要脸面,林朔还是要的。
其实仅修力的天赋而言,魏行山并不差,只是三十岁了还没入门,有些晚了。
可现在入门了,那就是另一种情况,多不敢说,在林朔的下,五寸问题不大,七寸也能去争一争。
而魏行山身上只要是有个五寸能耐,那九寸以下,这汉子是无敌的。
因为他会用枪,而且在用枪上的技巧上,是全世界最顶尖的那拨人。
这种一加一,肯定大于二。
林朔眼睛一直在魏行山身上打转,魏行山可不是瞎子。
眼下他自己也感觉身体状况好多了,而且这种好,还不仅仅气能喘匀了那么简单。
全身上下,有种旧力用尽、新力又生的感觉,好像脚下的山路,再走上几天几夜都没问题。
本来这是好事,但魏行山最近受曹余生影响很大,脑子里想得比较多。
再看到林朔一直在看自己,这汉子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我这种状态,难道是回光返照
“老林,你实话跟我说,我是不是快死了。”魏行山走到林朔跟前,沉声问道。
林朔白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是啊,有什么遗言就交代一下吧。”
“嘿。”魏行山心里松了口气,看林朔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屁事儿没有。
心里没了这么大的一桩心事,魏行山愈发感觉到自己身上沉疴尽去,神清气爽。
左右看了看,这汉子还真发现了什么,往旁边树上一指:“老林你看,这儿有幅画。”
林朔其实早就看到了,山道旁边的树上,有一福画,被四根木钉子楔在了树干上。
画纸是白的,画上去的线条,是黑的。
这是一幅炭笔素描。
谁画的,不难猜测,而画得是什么,更是一目了然。
那是个美丽女子的侧身像,体态窈窕,五官绝美。
这女子是谁,在场的其他人不知道,唯有林朔认得出来。
她曾像一只飞蛾一般扑向自己,撞进了自己的怀里,死在了自己的肩头。
林朔由衷觉得,以她曹家豢灵的战斗意识,不应该这么轻易死在自己手里。
她本就断了活下去的念头,不过想跟自己同归于尽。
只是自己,没让她如愿。
她的名字很好听,如今就以印章的形式,盖在这幅画的右下角:
“凝脂”。
(第三卷完)
第二百五十八章 回家过年
尼泊尔的这笔买卖,林朔动身出发的时候是元旦刚过,等到回来,已经快过年了。
一行人舟车劳顿,总算赶在大年二十九的早上,脚步踏进了苏家位于昆仑山下的那片祖宅。
曹余生人在尼泊尔机场的时候,接到了自己儿子的电话,说是要回家过年。
这中年胖子高兴坏了,原本说好一起来苏家祖宅热闹热闹,这下子机票马上改签,改飞了燕京。
所以出发的时候,连带曹余生是五个人,回来的时候,还是五个人。
走了曹余生,多了周令时。
而原本在苏家老宅守着的,是柳青还有那群雇佣兵,人其实不少。
林朔和anne在出发前,交待了一个任务给柳青,那就是翻修这里的房子。
回头平辈盟礼在这儿举行,这些房子会当成临时的客房,给人住。
苏家老宅格局不错,作为会场没什么问题,就是有年头没住人了,老旧。
反正钱花下去,请些泥水匠和木匠过来,该修的修,该建的建。
柳青和那群雇佣兵,一是代林朔和anne监工,二是打扫一下这里的卫生。
今天已经大年二十九了,这种时候,工人们早回去了,雇佣兵也放了假。
偌大的苏家老宅,只有柳青一个人守着。
这女军官挺着急,就村口等着大伙儿。
等林朔这群人脚步刚踏进村子,女军官就把一张机票甩在了魏行山脸上。
“跟我回家。”
声音很脆生,态度也很坚决。
魏行山整个人就懵了。
他看了看柳青,又看了看林朔。
林朔翻着白眼说道:“看我干嘛啊,跟人姑娘回家,到底怎么回事儿,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
“这……”魏行山摊手道,“太突然了,我没准备啊!”
“准备什么啊”林朔眼珠子一瞪,“她们家能比雪山尸窟还危险”
“我这……”魏行山脸上有些为难,“柳青,能不能让我稍微再考虑考虑”
“大年二十九了,我也二十九了,等不起了。”柳青铁青着一张脸,“我爸已经给我找了对象,南方军区的一个中校,一定要我回去过年。我已经拖了好几天,要是再不回去,我爸就派人来抓我了。魏行山,你到底敢不敢跟我回家”
“敢!”魏行山醒过神来,拍了拍胸脯,“这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打个配合吗柳青没事儿,包在我身上。你放心,我戏特别好,伯父伯母绝对看不出真假来。”
林朔听着这话,心里是直摇头。
魏行山这家伙,还真是滑不留手。看他的意思,是可以跟柳青回去,但只是装一下临时男友,糊弄一下柳青的爸妈。
林朔之前从anne那儿知道,柳青的父母,那可不是一般人。
一个是共和国的将军,另一个是首都三甲医院的院长,身份地位先不说,仅凭人生阅历,那肯定是两双火眼金睛。
魑魅魍魉人家一眼就看穿了,你魏行山哪怕是孙悟空,也翻不过人家五指山去。
在他们二老面前演戏,那是找死。
不过这事儿呢,是人家感情上的事儿,林朔作为朋友,管不着,而作为师傅,又有些懒得管。
他看着柳青的表情,知道这女军官生气了。
果然,柳青一跺脚,转身走了。
林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脚踹在了魏行山屁股上。
魏行山被林朔这一脚踹得往前踉跄了几步,追上了柳青,嘴里说道:“柳青等等我,我跟你回家还不行嘛。”
“不稀罕。”柳青嘴里说道。
“不不不,你千万要给我这次机会。这么多年的战友了,打个配合绝对没问题的。”
“谁是你战友你不是已经是个猎人了吗”
“哎呀,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回头我兼个职呗,当你手下还不行嘛。”
“我才不要你这种累赘。”
“妹妹啊,你这话就让我有点伤心了,我怎么能是累赘呢……”
“谁是你妹妹。”
……
魏行山和柳青斗着嘴越走越远,周令时摇了摇头,说道:“师傅,我师兄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你终于看出来了。”林朔叹了口气。
“两人这不是挺般配的嘛,他在那儿矫情啥呢”周令时又问道。
“鬼知道呢。”林朔摇了摇头,“有一次做买卖的时候,我骗他快死了,这家伙说遗言的时候,还说喜欢柳青呢,结果人到跟前了,反而没这个胆。”
“这家伙,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周令时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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