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难驯:爷,夫人又撩汉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千渡
女人宽大的广袖拂动,带动风声历历。
云歌辞笔直地跪着,温顺垂目:“贵妃娘娘在说什么,给臣女十个胆子臣女也不敢得罪贵妃。”
心中凉意蔓过心头,她把所有锋芒,藏于心尖尖。
终有一日,会幻化成刀,割下谢容华的人头。
“敢与不敢自有你自己知道。”谢容华凝着眉尖,含笑直起身来,目光穿过庭院看向暗夜里的宫阙,话语飘忽懒散:“这宫里的女人啊,都脱不开一个争字,成王败寇,本宫从来都这么认为。”
她笑得嫣然,转过头来看向云歌辞的时候,容颜百媚生:“你若真有本事赢了本宫,本宫心服口服。”
“不过,要是本宫赢了,你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笑意肆意蔓延过谢容华的眉目,她站在宫灯的流光里浑然如索命厉鬼,声声闲然:“想要在本宫手里抢东西的女人,没一个能活着。”
尾音落下,尽是毒辣。
谢容华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去,门外传来兰心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伴随着凄厉的冷风灌入殿内,云歌辞只觉得浑身冰冷麻痹,站也站不起来。
真要谢谢谢容华,她提醒了她,成王败寇。
是,谢容华是赢了云歌辞,可她,永远也赢不了凤红酥。
没一个能活下来是吗
谢容华,你也活不下来。
“小姐,地上冷,快起来。”
绿杏把云歌辞扶了起来,她有点站不住,杨尚仪正好在旁边,下意识伸手过来搭了一把手。
这才让云歌辞站住了身子。
她低头感谢:“谢谢杨尚仪。”
不只是谢她扶一把之恩,还谢她冷雨夜过来,替她说了话。
在宫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愿意给别人一点同情的人实在是少,杨尚仪倒是一个有良知的人。
杨尚仪就着明晃晃的宫灯瞧云
第57章 过河拆桥。
“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办。”云歌辞安慰了一句青梧,看见她衣服都湿透了,便说:“你先回去换身衣裳,我很快回去。”
青梧不放心,硬要等,云歌辞便也没再说什么,径直朝着殿内走去。
刚走到门口,一个茶杯就砸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正砸中了云歌辞的额头,登时温热的血液便蔓延了出来。
“凤小主。”玉芳嬷嬷吓了一跳,不成想云歌辞这个时候进来,连忙拿了帕子给她捂住额头止血。
云歌辞接过帕子擦了擦伤口,脸色微白,笑着说:“谢谢嬷嬷,没事。”
接着便给坐在软椅上的太后跪地行礼,虔诚又恭敬。
太后还在盛怒之上,看见云歌辞,目光冷得如刀锋,死死地盯着她,出口的话尖锐无比:“凤红酥,你最好给哀家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清君侧”
云歌辞心中咯噔了一下,她让青梧来找太后帮忙的时候,便是要青梧告诉太后,公孙念的死,是冲着太后来的。
为了逼太后出手,她用了一个极其忌讳的词——清君侧。
太后这个女人,在后宫的争斗里成了精,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若是不知道,也不会这般盛怒。
还要这般明知故问,看起来倒是有意考验云歌辞。
她垂着头,有血漫到眉目,左边眼睛开始变得模糊,她不去理会,惶恐地开口:“太后,臣女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大言不惭冒犯您。”
“冒犯”太后阴森森地挑了尾音:“哀家可不认为你是冒犯,说,你都知道一些什么。”
女人的声音到了后面,锋芒毕露,威冷逼人。
云歌辞就是喜欢她发怒,只有盛怒之下,待会她说的话,更能激起太后的狂怒和恨意。
她心中清寒,冷静地说:“柔嫔死的那晚,臣女撞上了她,她与臣女说,当晚皇上杀了她满宫人,臣女还亲眼目睹了皇上追杀柔嫔,这便是整个祸端的开始。”
柔嫔是太后的人,这一点不用她点清楚,太后都应该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太后一惊而起,脸色在寸寸灯光里变得冷白,惊喃地说:“柔嫔是皇帝亲手杀死的”
这件事情,是宫中的一个秘密。
所有人都说柔嫔是畏罪自杀,没人知晓,是皇帝亲自动的手。
“是。”云歌辞知而不言,继续说道:“柔嫔临死之前,还求臣女到柔府上去通报她柔广大人,她说,大祸将至,让他速逃。”
太后震惊得身体直发颤,一张保养得极好的面容,都微微有些狰狞。
云歌辞打算再烧一把火,叹了一声说:“可惜,臣女出不了宫,帮不到柔大人,臣女如今想来,心中甚是难过。”
说这话,若是以前,她大抵是会有些内疚的。
如今,谎言她都能说得这般坦然自得。
太后还在震惊之中,没能回过神,玉芳嬷嬷颇为惊心地说:“太后,若真是这般,皇上真的是冲着你来的。”
她无比忧虑地继续说:“此前,您让奴婢知会过太尉大人,让他私底下和柔大人通通气,把念贵人送进宫来,没多久,柔大人便被皇上定以贿赂罪名抄家,一开始奴婢还以为真的是柔大人的过错,如今念贵人也出事了,不由得让人联想到,皇上是有意而为。”
看见太后的脸色实在是差,玉芳嬷嬷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
皇帝是有意要除掉太后在朝中的爪牙,这事情,太后这会儿心中应该清清楚楚。
许久之后,太后终于咬牙切齿地开口了:“他竟敢过河拆桥,当初若不是哀家,他不过是卑贱如草的竖子,如今羽翼丰满了,就
第58章 翻转乾坤。
谢容华与萧离声夫妻多年,早就心归萧离声,不但不再帮着她在皇帝耳边吹枕边风维护刘家的权势,还和萧离声狼狈为奸。
如此,忠勇侯谢家,必定也不会再倾向于刘家。
萧离声拔掉了依附于刘家的户部尚书柔广,如今又开始对太尉府出手,接下来,怕是就到了刘家了。
太后理清了这一切,越想越惊心,脸色一阵阵发白。
气得浑身颤抖,连连淬骂:“豺狼鼠辈,竖子不可扶也。”
那时候以为萧离声一个孤子无人可靠,更容易她拿捏控制,不成想,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萧离声,才是最狠辣的豺狼。
玉芳嬷嬷长叹了一声,忧虑地说:“皇上苦心孤诣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权力在握,无所畏惧,自是不愿受他人掌控。”
萧离声上位,刘家成了功臣,这五年里,刘家集结了大批的朝臣幕僚,权倾朝野,皇帝自是不会坐以待毙。
“哀家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从女人的身上开始动手。”太后脸色青白,对萧离声此举,无比的鄙夷。
云歌辞想笑,想想当年,这群人狼狈为奸,如今窝里斗,还真是叫她爽快。
而且,刘瑛当时,可不是也从女人下手的
比如她云歌辞。
她始终低着头,垂眉温顺,轻轻低语:“皇上自是睿智,清内再清外,贵妃娘娘是皇上清内的一把利剑。”
她就是要把火引到谢容华的身上去,让太后,不除掉她不痛快。
太后差点都忘了还有一个凤红酥在场,目光阴历地凝着她,冷冷地说:“你倒是聪明,这朝堂后宫之事都看得明明白白,凤清眠的女儿,甚好。”
话里无不嘲讽戒备,很显然是觉得她心怀不轨。
女人阴恻恻地发问:“你不惜得罪谢容华,向哀家示好,说,你想要什么”
“臣女惶恐。”云歌辞匍匐跪拜,谦谨开口:“臣女与念贵人有几分姐妹之情,不成想卷入了漩涡之中,还求太后往后能庇护几分,臣女愿为太后鞍前马后。”
口中说着归附之词,藏在袖中的手却悄然握紧。
恨意在低下的眼梢中翻滚而过,这后宫之中,除了谢容华,太后刘瑛,也是她的心头刺。
让刘瑛和谢容华斗个你死我活,她坐收渔翁之利,才是她的本意。
这两个女人,都要死!
“鞍前马后”哀家冷嗤:“如今你得罪了谢容华,便也是得罪了皇上,你以为,在这后宫你还有出头之日”
没有出头之日,对她来说,便无半点价值。
云歌辞深知刘瑛的聪明算计,绝不会用无价值之人,便惶然恭顺地说:“太后,以臣女父亲在朝堂上的地位,皇上纵使不喜臣女,也断不会不给父亲面子。”
“哦”太后挑了唇角,嘲讽地笑:“难不成你还异想天开他会宠幸你”
这后宫里的女人啊,没了皇帝的宠爱,就什么都没有。
云歌辞神色淡淡的:“臣女自知入不得皇上的眼,不敢去想不敢去争,事到如今,只想为太后分忧,保一世平安。”
“怎么保”太后提声冷问。
“臣女斗胆求太后,在宫中为臣女谋一女官之位,日后定会为太后马首是瞻。”云歌辞低下头,匍匐磕头,句句诚恳。
太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心中暗道,凤红酥果真聪明,知道争宠无望,另辟蹊径谋女官之位。
凤红酥有大周第一大将军的父亲,的确可在后宫有一番天地。
玉芳嬷嬷附身在太后的耳边低语:“太后,依奴婢之见,凤小主这个主意不错,您给她一官半职,我们也好多个人和贵妃抗衡。”
现在
第59章 心存怜悯。
典正,六品女官,低阶。
宫正司里有四品女官宫正一名,五品司正两名,六品典正四名,云歌辞若成了典正,在宫正司里,步步都十分艰难。
想来宫正司里的人,都是谢絮的心腹,云歌辞无异会成为众矢之的。
“你既要去宫正司,这典正之位,哀家便给你。”太后垂眸凝着自己金黄色的护甲,言辞悠悠清冷:“在你没升任宫正之前,哀家是不会帮你半分的,你的生死,都在自己手中。”
这个女人,还真是会算计。
若她云歌辞不证明自己的能力,被谢容华搞死了,她刘瑛不会有半点损失。
不用为了护她和谢容华撕破脸。
若她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在后宫中掌权,便拉拢她归附,用她的手段,来帮她除掉谢容华。
姜还是老的辣。
她心中明明白白刘瑛的算计,一阵冷笑,如今的云歌辞,岂还能让你给算计了不成
总有一日,要让你们,斗个鱼死网破。
入宫正司,不过是她要走的第一步,不用成为萧离声的妃子,这是她最大的心愿。
一想到要和萧离声有肌肤之亲,她心中都要一阵恶寒。
如今好了,这一步,总算是成功了。
凌晨将去,微微晕白亮了天际,太后冷淡摆手:“你走吧,哀家倦了。”
云歌辞刚起身,又听得太后有些伤感地喃喃道:“折腾了一宿,可惜了小念了,那孩子,往日里那般乖巧。”
太尉和刘瑛交好,在宫中宴会上,太后见过几次公孙念,对她颇是喜欢。
如今她死了,怎么也有一些伤感的。
云歌辞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些事情,斗胆说:“太后,念贵人遗体还在揽芳殿中,臣女斗胆求太后,允了太尉大人,让他把念贵人的遗体带出宫安葬。”
“凤小主,念贵人是皇上的妃子,自是要葬入皇陵,带出宫安葬,实在是于理不合。”玉芳嬷嬷好心提醒。
云歌辞心中有些难过,公孙念心心念念的便是佛冷,总盼得一个自由身,成全自己的痴心。
如今死了,都不得自由。
她心存恻然,便多说了一句;“臣女想,若是太尉于殿上求皇上,皇上宽仁,定不会在百官面前,拂了太尉大人的面子。”
萧离声是什么人呀,肮脏事都要藏着掖着,就是把太尉当成了眼中钉,公孙念刚入了他的后宫便横死,他也总不会不做这个人情,以示自己的仁爱之心。
太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云歌辞,忽然出声警告:“凤红酥,哀家再告诉你一个真理,在后宫,心存怜悯,是大忌。”
云歌辞连忙躬身:“臣女谨记太后的教诲。”
“下去。”太后不甚耐烦,下了逐客令。
从万福宫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青梧和绿杏还侯在宫门口,两个人都已被细雨淋湿,抱着手臂瑟瑟发抖。
她心里有一点暖,在这无情的地方,还有有情的人真心对她,实属难得。
“走,我们回去。”她走过去,拉起了两个丫头的手,两人的手冰凉无比,冷得她的心一颤。
青梧见她平安出来,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说:“奴婢一直担心,生怕太后对小姐……”
她看了看身后的万福宫,没敢继续说下去。
绿杏发现了云歌辞额头上的伤口,心疼地说:“这太后下手可真狠,小姐的额头都伤成了这样。”
“嘘。”青梧连忙制住绿杏,低声训斥说:“别胡说八道,和命比起来,这伤已经算手下留情了。”
青梧不是不心疼自家小姐,只是经过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已经对这后宫争斗无比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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