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难驯:爷,夫人又撩汉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千渡
谢容华转身要走的动作顿了一下,偏着身,脸色已经青白交加。
贝齿咬紧,死死忍着火气。
声音硬冷地说:“本宫一向宫正,自不会做出此等包庇之事。”
“那好。”上官玲珑笑意飞扬,语气轻快:“妾身觉得,今日正好,不如就现在执行吧。”
被两个宫女架着,下半身软绵绵淌着血的谢絮,一听上官玲珑这话,眼前一黑,差点便要晕死过去。
刚被打了三十大板,要是再打十大板,她不死,也会残废。
心里恨意汹涌,恨不得上官玲珑给抽筋剥皮了,这个女人,刚入宫不到一月,就如此嚣张跋扈,实在是目中无人!
谢容华一张美丽的脸都扭曲了,广袖下拳头微微握起。
到底是忍无可忍了,厉声喝道:“巧嫔,要什么时候处置谢大人,是本宫的事,难不成,你要越俎代庖不成”
“贵妃娘娘,你息怒呀!”上官玲珑依旧笑吟吟的,无半点惧怕之色,慢缓缓地说:“妾身这不是为娘娘考虑吗怕人嚼舌根,说贵妃娘娘包庇侍女,怀了贵妃的声明。”
瞧上官玲珑这架势,绵里藏针,非要逼着谢容华现在打了谢絮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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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搅动风云。8
云歌辞心中一番思绪,感慨道:“勇气倒是可嘉,就是蠢了一点。”
这是实在话,无知者无畏,上官玲珑就是这样,因为无知,所以生了蛮横的勇气,说她蠢,是因为,上官玲珑太不了解这后宫的生存之道。
不是有家世有宠爱就能所向披靡。
古往今来,后宫有多少宠妃,都死于非命。
她说完,本以为青梧和绿杏两个丫头会立刻围上来说一番,没想到,久久没听到两个丫头吭声。
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刚要回头,便闻见那徐徐吹来的微风里有隐隐香气。
淡淡的,若隐若无,绕在鼻息间,浮浮沉沉。
是檀香!
她刚品出这番,身后便传来了一道磁性冷冽的声音:“她的确蠢。”
云歌辞浑身僵住,趴在亭子栏杆上的身子没有半点力气,连回头的勇气,都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
这声音太过于熟悉,不用回头,她便能知道来人是谁。
好戏已歇,园中众人纷纷离去,喧闹散场,只剩下满园寂然。
有一道冰冷如狼的目光深深浅浅地落在她身上,紧紧揪着她的心,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阴沉诡异:“这出戏,好看吗”
云歌辞心尖颤抖,如置身冰窖,血液在身体里,急速倒流。
她强迫自己冷静,缓缓转过身,屈膝行礼。
初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颤意:“婢子不知皇上何意。”
怎么会不知道呢
男人把妃嫔间的尔虞我诈当做了一出戏,应是早已经知道了上官玲珑和谢容华刚闹的那一出。
他何故要来问她
怎么也没想到,一时兴起来看戏,竟然撞上了萧离声。
要是可以,她当不愿再看一眼萧离声这张脸,若非心中有恨,这深深的无情宫阙,她怎愿再回来
到底是身不由己,再不能随心自在。
“你既知她蠢,又怎会不知道朕的意思”
男人的声音冷淡,深邃的瞳孔里暗藏觑意,话中意思,云歌辞稍一琢磨,便要心底凉透。
他意有所指,说她聪明,还是说她心思深沉
“婢子有罪。”她惶然请罪,不料想刚才那句话,竟被萧离声听了去了。
“何罪之有”萧离声语调衣服既往的冷酷,意味森冷:“朕喜聪明之人,这宫里,许久没有这么聪明的人了。”
男人的眸光深深地落在她的身上,几分审视,几分觑意。
日光明晃晃地照入亭子,打在女子蓝白的袍上,束城马尾的发丝垂在身侧,柔顺乖巧。
这般女子,大家闺秀,模样温顺,偏又心有玲珑乾坤。
从高阳的描述里,诸般事重,凤红酥皆是那个最有嫌疑之人,偏偏的,却又找不到半点的痕迹。
似乎,她总能安然地从高阳的眼皮底下,把自己摘干净。
云歌辞琢磨不透萧离声的意思,又隐隐觉得这人在试探她。
定是高阳和他说了那些事儿了。
心中惊战,她硬着扯出一抹温笑,卑微婉转低首:“婢子愚钝,不堪入皇上的眼。”
这辈子,都不愿入他的眼去。
男人望着她,日光鎏金在她身上打转,明媚色彩之下,是女子低垂的眉目,卷长的睫毛安静地搭在眼睑上。
落了黯淡疏离的阴影,平添神隐。
她太卑微,太谦恭。
无半点意气。
与皇宫中所有人一般,在他跟前,小心谨慎唯唯诺诺。
却又大有不同,她显得,更加雅淡,仔细想,少了那么一些软骨,多了几分,深沉的味道。
萧离声恍恍惚惚想起那日,她抱着琵琶走过宫巷的时候,微光倾城,她渐行渐远,融入迷离光阴里,美得不可方物。
像极了旧时光里,藏着的那个人。
只是这模样,却是大大不同的。
那个人,故去了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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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搅动风云。9
这般情景,总让她生出一些好笑的感觉来,像是在某个小倌里,她是一个卖曲的,而萧离声,是恩客。
她等着他,点那一首他钟情的曲子。
云歌辞这一生,与萧离声青梅竹马,夫妻多年,琴瑟相和之事时有发生,当时只道是夫妻情深,你侬我侬。
到了如今,她在他的跟前,卑微低贱,如乐妓。
君王高高在上,再无半点情意可和琵琶。
物是人非,事事休矣。
“《白头吟》”
云歌辞等了好半响,才听得从帝皇口中出的三个字。
骤然心肝剧烈抽痛,心荡在半空中,好似被风一吹,就要摔下百丈深崖,粉碎碎骨。
萧离声,这是何意
她的手僵硬地搭在琵琶上,怎么也动不了。
男人背对着她站着,看不到面容,只留给她一个冷硬的背影,阳光那么暖,他站在日光里,却看不到半点暖意。
他周身铺开的寒意,从她的肌肤渗入,冷得她打颤。
高阳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手指上,言辞紧迫:“凤典正,还愣着做什么”
被逼上风口浪尖的人,再怎么挣扎,也不过是徒劳无益。
云歌辞咬着牙,稳了稳心神。
手指终于拨动了弦,低沉迂回的音律自指尖缓缓而出,如泄了一地的宁静月光,又如塞外如刀的风声。
卷过亭上轻纱,悠悠转转,上了云霄。
到悲伤浓情处,音律转低,绵长缱绻诉不尽的衷肠,倾了半生情,换来了刻骨铭心的爱与恨。
皆赋予了这一曲《白头吟》。
终究是多情人,刻在骨里的情深,事过境迁,如今再提,终归难免得了那一丝悱恻。
弹的是琵琶,见的,却是心。
她曾彻夜单手谈过这一曲,总觉得弹得不够完整,有些音律怎么也不是单手能拨出。
多了那一份遗憾,总也觉得,当时和萧离声的情,也不过如那一残曲,有了开头,其中却多有欠缺。
最后想想,剩下的,只有理不清的恨。
人啊,多是这般,情过知冷暖,事后想起,总怨当时,不自知。
金色的阳光渐渐沉入了离宫七十所,远处红绿的宫墙壁飞檐,如过眼云烟在眼中渡过。
白纱轻薄荡漾,涟漪涓涓,萧离声的眸色,终是暗了又暗。
这一曲,流畅低回,婉转如诉,听来心头掩上了暗影。
他禁不住想起微收了瞳孔,想起那些长夜时光里,那女子一身素白,怀抱琵琶坐在灯火潋滟里,眉目低垂,笑意在眼角眉梢上,雅极魅极。
记忆里,她弹过很多曲子,却从来没在情好之时弹过白头吟。
独独将亡时,才肯弹了那一曲。
一夜,便成了一曲绝唱。
他几有茫然,细想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逼着一个微不足道的宫人与他弹起这一曲,或许是,他见那日的凤红酥,犹见那女子当年风姿。
飞花过裙袂,翩然曲中人。
不知曲中意,犹解离人怨。
他想要看看,凤红酥既有那人年少风姿,可否有她当年风骨
冷宫那夜,凄哀一曲,听不见怨念听不见缱绻,到后来,他只品出了撕心裂肺的离别。
是断情,是诀别。
骤然便心烦意燥,男人衣袖抽动,冷声咬出一句话:“别弹了。”
果真,有她之姿,亦有她之才华。
他连头都不敢回,怕只怕,看到那截然不同的眉目,生了失望,悔了心肠。
帝皇,应无情。
人有了感情,便会窝囊得不像话。
花期枯败,男人的背影在庭院里穿梭远去,踏碎了那一地的落花残红,无端的,竟有那么一些的寂寥凄迷。
春已去,人事早就了了。
多生当年意念之事,不过是惘然。
多蠢。
萧离声自嘲,决然而去。
第107章 阿难阿难。1
晚上的琉璃宴,因着宫正司的掌事谢絮得了巧嫔的责罚,自是没能出来做事,便由方司正全权代理。
方司正得了这么一个出风头的机会,一时间好不威风,俨然宫正大人的架势,对底下的宫人颐指气使。
也算是过足了一把官威。
诸事妥当,宴上众人推杯换盏,丝竹声纷纷扬扬,百官与君王共饮,其乐融融无不酣畅。
得了空闲,云歌辞在门外找到了方司正。
彼时她正端着酒杯准备进去给诸王侯注酒,杨清音早得了云歌辞的指令,找准了机会出来,一把便把方司正手中的托盘给拿了过去。
方司正措手不及,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之后,便要伸手去抢,杨清音灵活地躲开了,方司正顿时恼怒,也不顾身份,喝道:“你干什么”
杨清音皱了一下眉头,轻抬下巴倨傲地冷眼看向方司正:“方司正,宴前大声喧哗,你怕是不要命了”
要不是殿内丝竹声曼曼,她刚才那一喝,怕是要惊动里面的人了。
方司正的脸色顿时一白。
“你不过是司正,身为卑微,怎能在皇族亲胄百官前侍候”杨清音声音轻巧,关切地教导:“逾越了规矩,你是讨不到好处的。”
她这话,半点也不见咄咄逼人,但是听在方司正的耳中,却是如同针刺一般难受不已。
杨清音这是在提醒她她的身份,不配在这等场合侍候。
这的确是合乎规矩的。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清音身姿婀娜地步入殿内,倾身为众人注酒,姿态优雅。
宴上人,不时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方司正羡慕嫉妒得眼都红了,握紧拳头死死瞪着杨清音。
这里面这些目光,都应该是属于她的。
她好不容易得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精心打扮了一番,准备趁着给诸王侯注酒之际,露一把脸。
寻思着,能被哪位看上眼。
这倒好,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直接把她的幻想给破灭掉了。
云歌辞完完整整看了这一出,见方司正气急,好心上前规劝:“方司正,你也不必生气,杨尚仪也是为你好。”
生怕方司正还不够愤怒,她眼眸一敛,轻轻地说了一句:“毕竟,你也不是宫正大人。”
这句话正正戳中了方司正的痛处。
她入宫正司比谢絮的时间还要长个两三年,熬了这么多年,才熬成一个司正,谢絮入了宫正司,直接就成了宫正。
往后,谢絮在一天,她便再无升迁的可能。
毕竟,宫正司的掌事长官,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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