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宠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雾冰藜
“没想到我的世子妃看事竟如此通透!反倒是我,今日太过于纠结了。”萧祁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深深的望着薛沐洵。
外面烛火摇曳,却比不上薛沐洵的眼眸明亮。
“你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薛沐洵弯了弯眉眼,“快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萧祁湛点头,伸展了一下胳膊,长臂一搂,将薛沐洵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喂,你.......”薛沐洵愣了下。
“睡吧,这回不逗你了!”萧祁湛帮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原来这家伙刚才是逗她,薛沐洵撇了撇嘴。
萧祁湛抵着她的额头轻笑:“当然,你要是想摸我,我还是会随时奉上我的身体。”
“切,谁说我要摸你了。”薛沐洵嘴硬的嘀咕一句,慢慢放松自己,闭上了眼睛。
萧祁湛挥手灭了蜡烛,屋内陷入了黑暗。
他却毫无睡意,拥着怀里的妻子,只觉得曾经又冰又冷的心越来越热乎。
今生与前世不同,这一世,他只愿家人安康,岁月静好。
第二天一早,薛沐洵是在山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醒来的。
初升的日光透过窗棂,照的室内一片明亮,外面各种鸟儿欢快的鸣叫声到处都宣示着一片生机。
薛沐洵习惯性的伸个懒腰,就撞进萧祁湛含笑的黑眸中。
“早安,洵宝!”他轻轻低语,随即炙热的双唇就压了下来。
这早安礼够大的,薛沐洵仰头承受着,心里迷迷糊糊的道,唔,我喜欢。
她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抚上了昨晚心心念念的胸膛。
平滑坚硬的触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手往下滑的更深,暗自催眠自己,就摸一下,就摸一下。
萧祁湛终于放开她的时候,看着薛沐洵依依不舍的眼神,眸光越发的灼热专注。
“还想摸”他的声音低哑中带着一丝丝压抑。
薛沐洵呵呵一笑,斜睨他,“别臭美了。”
惹得萧祁
第79章 再审郑奇
太子妃与太子成亲两年,只育有一女,现在女儿都一岁了,她肚子却一直不见动静。
太医们说她产后体虚,平日里要多活动强壮筋骨,可她身为太子妃,平日里要打理东宫庶务,要处理的事太多,哪里有时间活动筋骨。
走路去伽蓝寺,正好可以活动一番筋骨。
再者,听说伽蓝寺的送子观音也特别灵验,她有心拜一拜,走路过去,也显得更加虔诚,相信送子观音一定能感受到她的祈求。
想到这里,太子妃就咬牙提着裙子加快了步伐,留下尹珍珍在原地,脸色又青又白的拽紧了裙摆。
山路崎岖,对于没有习武的人来说可能费力,对于萧祁湛和薛沐洵,却是如履平地。
很快便看到建于山顶上的伽蓝寺高高的檐角,在朝阳的映射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进了寺内,我就找借口带你离开。”萧祁湛拉着薛沐洵的手,一起往前走,忽然低语。
薛沐洵的脚步顿了下,诧异的看向萧祁湛,随即了然。
看来郑奇被他转移到离伽蓝寺不远的地方。
她若无其事的点头,心里忍不住激动起来。
抓了郑奇这么久,一直没有收获,她有预感,今日萧祁湛一定能突破他。
到了伽蓝寺,一行人自去分散拜菩萨。
薛沐洵假装不慎崴了脚,向寺内要了一间厢房去休息。
其他人知道了,都过来问候一番,萧祁湛称她扭到筋了,需要休息半晌。
太子道:“反正本来就要在伽蓝寺用斋饭,九婶尽管休息。”
“嗯,我陪着她,听说伽蓝寺除了斋饭闻名,景色也是可圈可点,你们自去逛吧,等她好些,我们也自去逛逛。”萧祁湛道。
一行人自行出去了,崔明昊临出门之前,犹豫了下,看着薛沐洵道:“脚扭伤不是小事,听说伽蓝寺的主持方丈也懂得岐黄之术,要不,我去请他来给你看看。”
薛沐洵愣了下,笑着谢过他的好意:“……真不用,我从小练武,摔伤扭伤常见的事,随身就带着药呢。”
崔明昊眼神在薛沐洵脚踝处停留了片刻,才转身走了。
“他对你倒是挺关心的。”萧祁湛哼了一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薛沐洵笑眯眯的看着他,“关心救命恩人,说明人家懂得感恩,你有意见”
萧祁湛双眼一眯,磨了磨牙,“我怎么觉的你好似很享受他的关怀”
薛沐洵胳膊支在椅子上回望他:“翩翩公子温言关怀我,我不该享受”
这话说得何其自然,萧祁湛只觉得后槽牙有些发胀。
原来她不是只对自己有欣赏之意啊,本来对自己容貌相当自信的萧世子瞬间嗅到了危机感。
“你喜欢明昊这种书生型的你不觉得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太过柔弱吗”萧世子循循善诱,还故意挺直了胸膛,显摆一下自己壮硕的腹肌。
薛沐洵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停留在了他的腹部,片刻又转过头去,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道:“若世间男子都习武练功,岂不是让那些玉树临风,温润如玉之类的词成了空名。”
竟然对崔明昊评价这么高,萧世子觉得牙更酸了。
正要举例反驳,红尘从外面进来禀报:“姑娘,可以出去了。”
薛沐洵噌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看向萧祁湛,双眸晶亮:“走吧。”
萧祁湛哼了一声,拉着她从后窗里跳了出去。
有红尘,紫陌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发现他们不在房内。
夫妻二人都有功夫在身,悄悄出了伽蓝寺的后门,选了下山的小道,不过小半个时辰,就下了山。
严冲早就牵着马等在山下。
两人骑马穿过昨日打猎的树林,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便进入一片山坳。
山坳里有处僻静的庄子,背靠大山,树林掩映,不是熟悉路况的人很难发现。
薛沐洵不由深深的看了萧祁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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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她想知道
郑奇嘴唇颤了颤,眼底闪过一道恐慌。
他确实做过各种猜想,却唯独没有往萧祁湛身上猜测。
因为之前审问他的人一直问的是十六年前甘州之战的事情,所以他一直猜想绑架他的人可能是当年与甘州之战有关的人,甚至与延安候有关的人。
怎么也没想到绑架他的会是萧祁湛。
萧祁湛靠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自然的伸直交叉在一起,双手交叠在腹前,看着郑奇的眼神却无比冰冷。
“你应该知道了吧,之前你准备的东西,都随着你失踪那夜,被烧的一干二净了。”他不慌不忙的说道。
郑奇双手,双脚都被铁链子捆绑着,一动就响起哗啦哗啦的铁链子滑过地上的声音,清冷刺耳。
他调整了下坐姿,后背紧紧靠在墙上,仿佛靠着墙,他才能踏实些。
“你精心准备两年的东西用不上了,我又出现在这里,你觉得你对他还有任何的价值吗”
郑奇嘴唇抖的更加厉害了,脸色一片惨白。
萧祁湛冷笑,“你之所以一直坚持到现在,不就是因为你笃定他会派人来救你吗”
“我看到那些东西,自然也就知道了他想让你做的事情,你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生死自然与他无碍。”
萧祁湛说到此处,顿了顿,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摇摇头:“不,或许对他来说,你死了更好!”
“因为这世上有个词叫做死,无,对,证!”
萧祁湛定定的看着郑奇,一字一字的道。
郑奇脸色顿时煞白,嘴边的肌肉噏动着,半晌发发出一声短促的声音:“不!”
萧祁湛冷笑:“你信不信,即便我现在放你出去,你也活不了多久,要不要试试”
“他要你做的事情,事实上也不是非得你来做!”
郑奇猛然抬眼,眼中迸发出明亮的火焰,对上萧祁湛清冷的双眸,眼中的亮光便一点点的暗下来,直至成为一片灰烬。
他即便能活着回去,也交代不清楚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那人只会认为他已经招了所有的事情,才会被放回去。
等待他的只有一个字:死!
当初答应做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因为不做这件事,他和全家人可能都会搭上性命。
没想到兜兜转转,折腾了两年,最终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郑奇的脸色渐渐变得一脸灰败,靠着墙,阖上了双眼,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现在对我还有价值,聪明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萧祁湛双手重新放回腹前,“我今天肯见你,也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若是肯说,那么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若是不说,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郑奇身子微不可见的颤了下,双手紧紧攥在了一起,半晌方才睁开眼,声音嘶哑:“我若是说了你想知道的,你能放我走吗”
萧祁湛嘴角勾了勾,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能!”
眼前的这个人是他前世所有悲剧的开端,昭王府上下一百多条人命,连同薛家上下,那么多鲜活的生命,郑奇固然不是始作俑者,但却是侩子手。
让他饶了这个侩子手,定然不可能。
郑奇听了这个答案却也并没有失望,反而嘴角还勾了勾,大抵知道即便萧祁湛放了他,他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不过,我不会立刻让你死,还可以让你在这世上再活一段时日。”萧祁湛道。
郑奇愣了下,似乎没料到萧祁湛竟然没有马上杀他。
“另外,我可以答应你,设法保全你妻儿的性命。”
郑奇嘴唇抖动的更加厉害了,使劲闭了闭眼,方才哑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萧祁湛重新靠回了椅子上,缓声道:“说说十六年前的甘州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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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必是死战
郑奇道:“自然是派兵了,当时城外五万大军,甘州城却只有一万守军,延安候第二天就派人出城应战,企图派兵突围。”
“突围战打得十分激烈,瓦剌军拼死阻拦,延安候亲自带兵掩护,敢死队的一千人却也只冲出去了不到十人,剩余的人全部战死在了甘州城外。”
郑奇的声音木然沉闷,却犹如一把重锤,震的薛沐洵头晕耳鸣。
敢死队!
那是她和父亲亲自挑选的最好的儿郎,他们有最勇敢的灵魂,最锋利的剑法,最敏锐的触觉.......
他们是甘州军的精锐,是最好的前锋。
薛沐洵甚至还记得与他们一起训练的场面,那些打仗从来冲在最前面,训练从来坚持到最后的好儿郎们,却生生被瓦剌杀死在了甘州城外!
上天,你当真睁眼了吗
萧祁湛默然许久。
他也是经历过战争厮杀的人,前世十几年的征战,他自然知道战争的残酷。
他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甘州突围战的惨烈。
屋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静中,郑奇在这种沉闷的空气中十分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刺耳的铁链子声打乱了空气中沉闷。
他抬眼觑了下萧祁湛的神色,似乎想从他的神色中窥探到他真正的目的。
郑奇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到萧祁湛一直揪着甘州之战不放的原因。
“突围出去的人分别去了临近的肃州,武威求救,另有一人前去京城报信求援。”
“那个时候,延安候以及城内的驻军并不知道临近的肃州,武威皆被瓦剌围了城,面临着和甘州城同样的困境。”
“在被围困了第五日后,仍然不见有援兵前来的迹象,城内开始出现了骚动。”
“延安候便知道了事情大概出现了变数,他一边安抚民心,一边调整城内的部署。”
“围城到了第十日,城内的粮草越来越少,还有不断试图逃出城去的百姓们,延安候只得和众将领商议,要与瓦剌决一死战。”
薛沐洵死死咬住了嘴唇,滚烫的泪水流进嘴角,咸咸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味蕾。
这些都比不上她心里的痛苦。
这是她第一次听人直面的讲述甘州之战,这种讲述不是后来的人或夸张的赞叹,或不胜的唏嘘所能比拟的。
这是亲身经历的人亲口说讲,她仿佛能看到父亲挺直了身子,手握长矛,慷慨激昂的动员全军奋战的情景。
等待救援无望的情况下,被围得水泄不通的甘州城便成了一座孤城。
父亲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甘州全体驻军,向来刚直不阿,宁折不弯的父亲一定会选择与敌人决一死战。
便是当时徐明月在,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支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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