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宠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雾冰藜
哥莫思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越来越憋闷,惊慌失措的他大口喘着气道:“我,我,我说.....”
傅青眼一眯,稍稍松了下手:“你最好实话实说,不要骗我,我问你不过是为了知道具体的细节,你若骗我,我师妹定然知道。”
说罢,他甩开了手,哥莫思被甩在了角落里,摸着脖子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眼神却瞥向一旁站着的薛沐洵。
原来这女子是他的表妹啊,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十八年前的事情还说的那般笃定
萧祁湛和薛沐洵虽然诧异傅青的举动,却也没有出言阻止。
虽说到了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若哥莫思肯说细节,自然是再好不过。
萧祁湛低声吩咐在外面守着的严冲去拿了笔墨纸砚过来。
薛沐洵则更多的眼神停留在傅青身上,神情若有所思。
傅青自然知道薛沐洵在看着他,可眼下的他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
哥莫思气尚未喘匀,一柄长剑又横在了他的脖子上,“说吧。”
哥莫思呼吸窒了下,才长出一口气,道:“我们瓦剌世居草原,靠畜牧狩猎为生,一旦到了秋冬,天气寒冷,草原上的牛羊就冻死无数。”
“这是瓦剌人过惯了的生活,一到了冬季,便会有很多子民饿死,或者冻死。”
“虽然偶尔也会有受不住的偷偷跑到大齐的边境抢掠,但那个时候秦王镇守西北,骁勇善战,我们很难讨到便宜。”
“这样的情形直到十八年前,终于有了转机,那个时候,我刚刚成为瓦剌最英勇的勇士,刚坐上瓦剌的大将军。”
“大齐有人找上了我,说是奉献王世子的命
令,来和我做一桩买卖。”
傅青眼底闪过一道阴霾,冷声往下压了压剑:“什么买卖”
哥莫思说到此处,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献王世子愿提供大齐的边防布兵图,许我们十座城池的财物,让我带兵消灭秦王府以及秦王军,嘶.......”
他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原本横在他脖颈的剑突然下压,划破了他的皮肉。
“你就答应了”
哥莫思往后缩了下脖子,嗤笑一声:“当然,大齐皇室窝里斗,无非是一方斗不过另一方了,要借助外力,这
第260章 傅青的身世
从阴暗的牢房出来,外面已经天黑,冷风扑面,吹散了在牢房里的闷气。
薛沐洵深吸一口气,转头去看傅青。
傅青手里仍然拿着那把带血的长剑,整个人仿佛放空了一般,茫然的往前走去。
薛沐洵和萧祁湛对视一眼,不放心的跟在了他后面。
“我从来没见过三师兄这般。”她担忧的呢喃。
萧祁湛盯着傅青走的方向,眼神微闪,大概猜到了傅青要去的地方。
“你师父有没有跟你们讲过三师兄的身世”他低声问薛沐洵。
薛沐洵摇头:“师父只说三师兄也是他在西北捡到的,是西北之战的孤儿。”
“只怕这个孤儿的身份并不简单!”萧祁湛望着傅青的背影,喃喃的道。
薛沐洵面色古怪的看了萧祁湛一眼,又想起刚才在牢中,傅青激动古怪的样子,心里也隐隐有了猜测。
“你是说三师兄可能与秦王府有关系”
萧祁湛摇头:“不是可能,是一定。”
他抬了抬下巴,指着傅青消失的方向:“若我没猜错,他眼下去的地方便是秦王府。”
月色清冷,街道上漆黑一片,只有两边宅邸门口挂着的朦胧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发出微弱的光芒。
薛沐洵转头看傅青已经消失在转角处,不由拉了萧祁湛一把:“咱们也跟过去看看吧,三师兄这样,我不放心。”
萧祁湛自然没有意见。
两人快步追了上去,终于在秦王府门口,看到傅青的身影一纵,跃入了破败不堪的秦王府。
两人也跟着跳了进去。
傅青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剑,整个人如梦游般在秦王府内转悠。
秦王府多年失修,里面杂草丛生,门扉破败,树影婆娑,在这冬日的寒夜里,倒让人生出无比的寒意来。
薛沐洵看着傅青一个院落一个院落的转着,双眼茫然无神,甚至有几次差点被脚下横着的树枝绊倒。
她忍不住想上前拉住他,却被萧祁湛拉住她的胳膊,轻轻摇头。
“别打扰他,我们陪着他就是了。”萧祁湛轻声说道,“你这是关心则乱。”
关心则乱说的颇有些不是滋味的酸涩,薛沐洵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有心情拈酸吃醋。
萧祁湛看着薛沐洵关心担忧傅青,心里确实有些不是滋味。
唉,谁让他娶了一个被太多人关心疼爱的世子妃呢。
他的世子妃关心疼爱的人也很多,他需要慢慢接受。
薛沐洵收回目光,却发现傅青已经在前面一处大院子前停了下来。
院子上的木门斑驳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台阶上长满了厚厚的青苔。
傅青上前,轻轻一推,木门应声而倒,在暗夜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傅青被这响声震的眼神闪了闪,低下头神色木然的盯着那破败的木门片刻,然后抬脚往里走去。
院子里到处都是丛生的杂草,在寒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右手边有一处小池塘,已经干涸,里面全是杂草落叶。
五阔七间的正房框架仍在,却已是门窗破烂,角落里结满了蜘蛛网。
“物是人非!”薛沐洵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轻轻的呢喃。
傅青的身子一震,手上的剑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良久,他忽然轻轻的抬起手,指向右前方已经干涸的小池塘,幽幽的开口道:“小时候,我最喜欢在小池塘里抓鱼吃,又一次还抓了母妃养的锦鲤,气得父王狠狠揍了我一顿。”
“五岁那年,我还下去亲自挖莲藕,却不小心头朝下栽进水里,险些溺水,母妃吓的差点没让人将池塘给填了。”
父王,母妃薛沐洵和萧祁湛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随后是了然。
果然如此!
第261章 我要报仇
傅青这一晚上,脑中有无数的梦境在闪过,有父母兄长在时,陪着他嬉戏的画面,有淘气被罚站的场景。
最后全都停留在他被关在酒窖里两日,出来看到全是尸体,血流成河的场景。
他的父王,母妃,三位哥哥,两位嫂嫂,还有小侄儿......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他惊呼一声,倏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有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他微微眯了下眼。
“师兄,你醒了”惊喜的声音响起。
傅青回头,看到薛沐洵惊喜关切的脸庞,他怔了怔,响起了昨日的事情。
他抿了抿嘴唇,低声道:“一直没对师妹说过我的身世,小师妹不会怪我吧”
薛沐洵摇摇头,她自己不也没告诉傅青自己是徐明月重生的事情吗
她只是好奇一点:“这件事,师父知道吗”
傅青轻轻点头。
薛沐洵长出一口气,果然,师父是知道的。
“是我求师父不要说的,免得平白给你们添了烦恼。”傅青低声道。
薛沐洵了然。
她师父天心老人一向崇拜一切随缘,随事而为,随心而动,并不会刻意去改变或者沟通什么。
也因为这一点,他没有向师兄们说了她的身份,自然也不会对他们说三师兄的事。
“那傅青这名字是师父给你取的”她问。
傅青摇头:“也算是吧,师父取了青这个字,我母妃姓傅,所以便叫傅青。”
原来如此!薛沐洵吐了口气,“没想到三师兄竟然还是阿湛的堂哥呢。”
傅青默然,从辈份上看,确实如此。
一直沉默没说话的萧祁湛问道:“秦王伯伯为你取的名字是什么”
傅青沉默许久,轻轻吐出三个字:“萧祁阳”
萧祁阳!萧祁湛默默的在心里念了念这个名字,上前拍了拍傅青的肩膀:“如果父王知道秦王伯伯还有一丝血脉留存于世,一定会很欣慰的。”
当年五王之乱,皇室诸皇子为了争夺皇位,骨肉相残,其实昭王一直都心里特别难受。
尤其是骁勇善战的秦王,当年西北传来秦王府全家战死的消息后,昭王心里还难过了许久。
萧祁湛停留在傅青肩膀上的手微微下沉:“欢迎回家,哥,明日咱们就找人开始修复秦王府吧。”
傅青瞳孔微缩,身子轻轻颤栗了下。
萧祁湛的一声哥,让他从心底深处泛出一丝暖意,抬头对上萧祁湛温暖的双眸,喃喃道:“我要先报仇!”
只有报了仇,他才有颜面去修复秦王府,祭奠家人。
他的仇人是京城高高坐在皇位上的永嘉帝,他要报仇,就必须得将他拉下皇位。
“如此不仁不义,刻薄寡恩的人怎配为君”傅青看着萧祁湛,毫不掩饰他眼中的恨意与杀气,“你若不反抗,昭王府就会是下一个秦王府。”
萧祁湛抿了下嘴唇,“我知道,也一直在准备,我不会让昭王府有事的。”
“三师兄,就算是要报仇,这件事也得从长计议,不可盲目行事。”薛沐洵劝慰傅青。
“我知道三师兄你乍然知道真相,愤恨难平,我刚在重庆府查到此事时,也难以接受,可再愤恨难平也不能蛮干,三师兄,你不如听听我的建议”
傅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恨意与怒气,抬眸看向薛沐洵。
.......
进入腊月,京城连着下了两场雪,到处一片天寒地冻的情景。
来自东北的两封八百里加急文书被送到了御书房,驱散了不少的寒意。
进攻奴儿干的瓦剌军在东平侯与睿王的合力打击下,瓦剌军被歼大半,剩余兵力狼狈逃回草原。
 
第262章 流言纷纷
永宁侯坐在下首,看着秦贵妃发了一通脾气,才低声劝道:“事到如今,妹妹难道还指望他把睿王召回来不成。”
亲贵妃愣了下,呆坐在椅子上半晌没说话。
她伺候永嘉帝多年,自然深知他的秉性。
永嘉帝此人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自私凉薄,心狠手辣。
说白了,他心里尊重,在乎的人只有他自己,还有他的江山。
“哥哥的意思是……”她迟疑着看向永宁侯。
永宁候往前倾了下身子,压低了声音道:“太子羽翼已成,睿王若想要那个位置,咱们只能靠自己了。”
秦贵妃身子颤了下,脸色有些发白:“哥哥,你的意思是要睿王造……造反”
因为过于诧异,她的声音忍不住有些尖利,又意识到不妥,秦贵妃又连忙压低了声音。
永宁侯神色漠然:“不是造反,不到万不得已,还用不了到这一步。”
不是造反就好,秦贵妃略松了口气。
她虽然一直想着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可却没想过让他通过造反的方式,毕竟造反要对抗的是她儿子的亲生父亲。
“我是说用武力,先取了太子的命再说。”永嘉帝低声解释。
“趁着眼下太子膝下还没有子嗣,先除去太子,睿王后面的几个皇子又还年幼,这个时候陛下自然又要倚重睿王了。”
秦贵妃皱眉,他们最开始的计划不就是这样吗
“不一样,以前我们的手段太过于温和。”永宁侯皱眉。
“哥哥有什么计划”秦贵妃眼神亮了下。
永宁候觑了眼周围,再次确认殿内只有他们兄妹二人,才低声道:“我刚刚得到西北那边传来的消息……”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只有和他靠的很近的秦贵妃听的清。
一番耳语,秦贵妃坐直了身子,望着因为冷风进来,吹的火苗直摇的蜡烛,眼底忍不住闪过重重的惊讶。
“竟有此事哥哥,这……这消息确实吗陛下他……”
永宁候点头:“消息确凿,我刚收到消息时,也震惊万分。”
“想来过不了几日,西北就会有奏报过来。”
“咱们可要在西北奏报来之前,好好计划此事。”
秦贵妃怔怔的半晌没反应过来。
屋子里只剩下呼吸声与漏刻中水滴答下来的声音。
许久,秦贵妃才神色复杂的喃喃道:“原来陛下年轻时候就已然如此……”
如此狠辣无情,如此的阴狠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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