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无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黑弦
“小师弟,今天我教你演练剑阵之法,我千云宗能屹立南州数百年,正是靠着剑阵的强大,看好了,这一招,叫做云鹄剑阵,筑基可修习。”
老者说话间抬手一点,他头顶的雨水竟化作十道剑光,盘旋而起,呼啸而来。
“钟无隐……”
常生的目光变得危险了起来,下意识的抓向颈间,想要开启千云令祭出法宝去挡,结果脖子上空空如也。
他是神魂之体,并没有千云令可用。
噗!噗!噗!噗!噗!
十道剑光瞬息而至,穿过常生的心窝,凛冽的剑气撕裂了他的神魂之体。
四分五裂的神魂渐渐合拢,又组成了常生的模样,不过比之前虚弱了很多,也暗淡了不少。
“原来是潜入记忆里的心魔,何时出现的呢,一定是杀掉钟无隐的时候。”
常生的神色变得苦涩了起来,自语道:“果然,进阶太快的弊端,会让心魔乘虚而入,如今被祖师禁制封印才显现而出,也好,先除掉心魔,再想办法破开禁制。”
深陷祖师禁制当中的常生,本体遭遇了禁锢,而神魂更遇到了罕见的心魔,如果放任这道心魔存在,不知何时就会被其吞噬了神魂。
与境界并不相符的心境,是常生的短板,而快速进阶又引发了心魔窥探,如今又陷入封印当中,常生的处境看似死局,又何尝不是一次新生。
在禁制当中,他才有机会真正的看破心魔,有机会彻底除掉这份潜在的危机。
目光变得坚毅了起来,常生的神魂也跟着变得强大了几分,对面的老者依旧在演练着剑阵,十道剑光再次呼啸而来。
面对剑光,常生学着对方的模样掐动起剑诀,同样施展出云鹄剑阵,十道暗淡的剑光从大雨中汇聚,迎向了对方的剑阵。
嘭!!!
常生所凝聚的云鹄剑阵比不得对方的强大,顷刻间被冲开,同时神魂之体再次被斩了个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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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我心无魔
残破的神魂,最是虚弱的时候,心魔变幻的钟无隐无声的狞笑了起来,大步前行。
脚步没走出多远,又被停住。
对面的常生已经恢复了过来。
非但恢复了人形,手里还掐动起繁复的剑诀。
“千云剑阵……”
常生在低语间施展出并不熟悉的千云剑阵,这套剑阵之法他早已得到,可惜揣摩了许久也难以修成,并非天赋不足,而是千云真人的这套剑阵实在晦涩。
如今仔细的观摩了心魔钟无隐的施展过程,常生如醍醐灌顶,那份晦涩难明就此烟消云散。
千道剑光在头顶汇聚,尽管歪歪扭扭,不似雷霆,到好像千根荒草牛毛,但毕竟施展了出来。
起伏的剑光宛若朵朵白云,无声而至。
真正的千云剑阵!
轰!!!
剑阵炸起了暴风,将钟无隐吹得后退了两步,他也施展出千云剑阵抵挡。
剑阵与剑阵互相轰鸣着撞击在一处,四周的大雨都被震飞了开来。
轰……轰……轰……
一滴滴记忆之雨,被炼化成一道道剑光。
一次次千云剑阵,被常生越发熟练的施展,直至雨幕减小,直至钟无隐的身影被轰击成碎片。
扭曲的碎片没有消散,而是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片黑雾,缓缓蠕动。
常生默默的盯着黑雾,他知道心魔还在,只是下一次不知以何种形态出现。
很快,蠕动的黑雾汇聚成高大的人身,面目阴鸷,正是赫连穆的模样。
“小师叔,你冒名顶替了这么多年,真是难为你了,歇歇吧,千云宗可以交给我来管辖,放心,你死之后,依旧会葬在扶摇峰上。”
心魔的身影带着渗人的冷笑,抬手间烈焰汹涌,周围的雨幕变成了火海,常生整个人都陷入烈焰当中。
面对烈焰,常生目光不变,抬手一召,高空的一片雨滴顿了顿,接着变幻了形态,化作一道道利刃刺进火海,千道利刃组成的大阵硬生生将火海扑灭。
脚下是凛冽的剑意与一片耀眼的剑芒,尽管没有实体形态,千道剑光依旧犀利。
千云剑阵的施展已然得心应手,常生对这套剑阵越发熟悉。
心魔不甘示弱,再次施展法术,将空间凝固成冰块,连着千道剑光与无数雨滴全都冻住。
“无法以雨化剑,你还能如何反击呢,小师叔,安心的死去吧,反正你也是个冒牌货,追随真正的斩天骄而去,不好么”
心魔的声音狞笑了起来,浑身散发出极寒之气,竟是在冰块中随意走动,一步步逼近常生。
哒哒的脚步声中,心魔所化的赫连穆来到常生近前,举起手里的长剑,嘴角诡异的咧到了耳根,无比兴奋的嚎叫道:“死吧!死吧!死吧!哈哈哈哈!这副肉身归我了!归我啦!”
咔嚓一声,手起刀落,冻成冰块的常生被一剑分为两半。
心魔的狂笑十分尖锐,震动得整块坚冰都在晃动,咔咔的碎冰声不断,更有冰屑从冰块的顶端开始飞溅。
在巨大冰块的上方,一个尖锥般的黑影正在落下,同时在冰块的下方也有一个尖锥般的黑影在冲出来。
咔咔的碎裂声出现,心魔的狂笑嘎然而止。
从头顶与脚下冲来的两个巨大的影子已经合拢在一处,然后又开合,又合拢,竟是咀嚼般的将这块巨冰与心魔一同咬碎。
嚼碎巨冰的,是两颗獠牙,而獠牙的主人渐渐显现出身影,正是常生。
“心魔,你小看我的神魂之力了。”
巨人般的常生现出了自己真正的力量,所化的神魂宛如神魔。
“是么,那就真正的交锋吧,恨天兄。”
随着赫连穆的身影被嚼碎,另一个与常生一般高大的身影从远处浮现,模样正是范刀,心魔也释放出全部的力量,与常生的神魂不相上下。
两个巨大的身影开始在神魂空间搏杀。
两人施展的招数一模一样,都是刀阵砍柴术,以神魂之力凝聚的百刀霍霍生风,每一次轰击都是一次神魂之力的较量。
恶战持续了很久
第206章 记忆的颜色
心魔以最后的力量,找到了记忆里的破绽,一幕幕被封存的往事纷至沓来。
最终,常生的记忆停留在儿时,那只伸到他面前的一只小手。
手里,拿着半张冰凉的饼。
“吃吧。”
面前的女孩不到十岁,瘦瘦小小,眉心处生着一颗红痣,伸出去的小手里拿着半张凉透的饼。
在女孩面前,是一个更加瘦小的男孩,一样不到十岁的年纪,小脸脏兮兮,双眼无光。
他们都是孤儿,流浪在城市的边缘,除了乞讨,别无活路。
饼很硬,可是对于一天多没吃过东西的男孩来说,却是救命的食物。
他狼吞虎咽的吃掉饼,却发现女孩的肚子更憋,他停下咀嚼的动作,歉意的看向对方。
“还有半块,在那边的狗窝里,大狗不会咬我。”
女孩不会笑,话说得一板一眼,转身走向远处的狗窝,大狗看着很凶,的确没有咬那女孩。
他们在流浪中相遇,一起寻找食物,一起徘徊街头,一起在未知与迷茫中行走。
于是充满苦难的童年岁月,终于有了一抹颜色。
那颜色是半块凉饼的焦糊,是同样苍白的手心,是雨天里的那把破伞,是雪天里的两道哈气,是女孩眉心处的一抹深红……
“你叫什么。”
有一天,男孩问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结果女孩摇摇头,她是孤儿,没有名字,也没有姓氏。
“我叫常生!”
男孩也没有名字,常生这个名字,是他遇到女孩后给自己起的,他很倔强,也很敏感,想要在女孩心里留下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常生这个名字,寓意最好。
女孩眨了眨眼,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男孩的名字,转身走了,她并不在意名字这种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
“你叫什么”
男孩追了上去,把破伞撑在女孩的头顶。
天上下着碎雨,如烟似雾,冷得令人打颤。
“我没有名字,我要走了,有辆火车能偷偷混上去,北方太冷,我要去南方。”
女孩的语气不同于她的年纪,她的决定没有其他的目的,而是单纯的区分寒冷与温暖。
“我也去!我能照顾你!”
男孩鼓起勇气,捏起拳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了。
女孩并没有笑,而是认真的点点头,他从未见她笑过,或许她生来就不会笑。
约定的时间,被站台上混乱的人群所冲散。
男孩慌乱了起来,他找不到女孩说的那辆火车,更看不到女孩的身影,于是被人群挤上了一辆驶往北方的列车。
当列车启动的那一刻,男孩才知道自己走错了,走上了相反的路。
隔着车窗,另一辆列车迎面驶来。
两辆列车相遇的瞬间,他看到了对面车厢里的女孩,还有那颗眉心的红痣。
“你叫小雨!”
他大声的喊着,那是他在那场雨天里早已为女孩起的名字。
本该早些告诉她的,怕她不喜欢,结果就此错过。
两条人生的轨迹相遇了瞬间,又分路扬镳,渐行渐远。
“你叫小雨……”
昏暗的车厢里,男孩蜷缩了起来,一种可怕的气息笼罩在身边,挥之不去。
那是孤独,人生中无法避免的一段心路。
刚刚出现的色彩,开始渐渐退去,世界变成了灰暗。
天是灰的,地是灰的,车厢里拥挤的人群是灰的,就连自己的手心都变成了灰突突的颜色。
灰暗的心绪,引动了绝望,车窗不知被谁打开,冷冰冰的寒风忽地涌了进来。
“去吧,去找她,跳下去,追上去,你就会再次抓住人生的色彩,去吧,去吧……”
开窗的人看不清容貌,催促着男孩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与颜色。
“小雨……”
男孩在愣怔间看向窗外,虽然寒风刺骨,却仿佛有希望在招手。
他慢慢站了起来,爬上桌子,站在摇摇晃晃的窗口。
远处的列车还能看到一点轮廓,或许跳下去,真的能追得上小雨。
目光被远处的列车轮廓所吸引,男孩不曾发觉,他脚下的铁轨正在诡异的扭曲着,一张张遍布獠牙的大嘴在铁轨上浮现。
 
第207章 永夜里的烛火
十年一度的葬花谷开启,不仅有无数筑基弟子前往,也有些胆大的炼气期门人想要试试运气。
这些炼气期的弟子大多跟在筑基弟子身后,如果运气好,能找到些被人家遗落的灵草或者是妖兽的尸体,炼气弟子大多在山谷外围活动,也有些胆大的继续深入,抵达了葬花谷的深处甚至是崖后的沙漠地带。
小棉花胆子不大,她甚至不敢与妖兽搏杀,更不敢走进禁地葬花谷。
但是当担忧的心绪充满了那颗小小的心,小棉花就会变得胆大了起来,胆大到敢走近崖后的沙漠,敢接近永夜碑。
“师尊和大长老吵得那么凶,不会出事吧……”
带着重重的担忧,小棉花拨开眼前的藤蔓,一步步艰难的走着。
她所在的地点,是一片棉花丛,之所以独身一人走近葬花谷,小丫头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师尊。
常生与大长老闹翻走近葬花谷的一幕,躲在远处的小棉花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听不到师尊和大长老说了什么,但她知道自己的师尊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小棉花不曾怀疑为何师尊能走进葬花谷,她只是单纯的惦记着师尊的安危。
所以才壮起胆子,最后一个走进禁地。
小小的女孩,一边躲避葬花谷的危险,一边寻找着师尊的下落,接连两天,小棉花没找到师尊不说,终于把自己弄迷路了。
走进这片棉花丛,小棉花已经彻底迷路,只能按一个方向闷头一直走,当她拨开最后一片挡路的棉花,看到的是一片无边的黑暗。
在黑暗里,立着一块殷红的永夜之碑。
“好黑呀,这里是哪儿啊,师尊到底去哪了”
小棉花缩了缩脖子,把拨开的棉花丛又放了下去,小小的身子躲在棉花丛里慑慑发抖。
对于黑暗的恐惧,让这个长不大的孩子慌乱了起来,她想要往回走,又怕失去找到师尊的机会。
“师尊”
好半天之后,壮起胆子的小棉花小声的呼喊了一声,然后侧耳聆听,根本没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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