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不悠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侬岁好
四爷嗯了声,率先往后院行去。
接风宴在晚上,四爷先去了正院,梳洗了一番,换上家常袍子,坐在明间与福晋说话。
福晋就将这几个月的事一一向四爷交代了。
四爷静静听着,端着茶喝着,不发一言,在听到云氏生了个小阿哥时,也没什么反应。
这事他早知晓了。
不过,到后面说到瓜尔佳氏怀孕的事,胤禛眉头动了动,放下茶盏,握住了福晋的手,“福晋,这些事你做的很好,爷很感激你。”
福晋嗔怪,“爷说什么话,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胤禛眸色温和,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这些事爷都记着。”
等到夫妻二人同时出现在花园的宴席上时,所有小妾都在了,唰唰唰将亮晶晶的目光落在久未见面的四爷身上。
这阵仗,让尼楚贺想到了红烧肉,四爷就是那块人人争抢的红烧肉。
想到此,尼楚贺不由得弯了眼睛,忙低垂了脑袋。
四爷恰好捕捉到她那一瞬的笑容,闪了他的眼,不由得嘴角微翘。
尼楚贺与几位格格原是坐着,云氏站着,此时统统起身请安,“给主子爷请安。”
胤禛摆摆手,当先坐在主位。
四福晋坐在四爷左侧第一位,尼楚贺坐在四爷另一边,格格侍妾依次往后或坐或站。
几位阿哥和大格格坐在另一桌,由奶娘照顾着。
一顿晚饭用得甚是温馨和气。
待到亥时初,四爷无视其余人渴盼的目光,与福晋回了正院。
其余人只得按下心中失落,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一夜四爷在正院休息是理所应当,众人早已料想到的,是以还算能接受。
尼楚贺回到屋里,梳洗后早早就睡了。
凌晨还在睡梦中,就被闷醒了,身上似压着什么重物,有些喘不过气来。
睁开眼,就看到四爷闭着的眼,对方高大的身躯正压在她身上。
过了许久,尼楚贺才恢复了自由。
四爷搂住她的腰,脸埋在她脖子上,呼吸灼热。
尼楚贺面上染满了红晕,仍旧喘息着,对方的手还不规矩。
“爷怎么这时候来了?”她努力平静着,问身边的人。
四爷声音微哑,理直气壮,“爷来看爷的孩子和女人。”
尼楚贺:“……”
什么孩子?
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
“三阿哥在宋格格屋里,爷怎地不去?”尼楚贺故意如此说。
四爷掐了她的腰一把,尼楚贺疼得颤了下,咬紧了唇,就听男人凉飕飕的声音,“爷想去何处去何处,谁管得着?”
尼楚贺哼了声,不说话了,在心里骂着霸道,不讲理。
四爷侧身躺在她身边,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撩起她的头发,放在鼻下轻嗅,目光漆黑明亮,嘴角微扬。
这副情景莫名有种登徒子调戏良家妇女的即视感。
可由颇为正经严肃的四爷做来,却一点也不轻浮,反倒少了些距离感。
让人隐隐有种被温柔和温馨包围的错觉。
胤禛瞅着眼前素颜慵懒的女人,漆黑的目光依旧冷淡,却含着专注,仿佛眼中只有她一人。
他的手掌穿过女人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前,低沉的声音夹着丝丝缕缕的温柔,“尼楚贺,可有想爷?”
他从不知自己也有如此一天,像个初识情爱的毛头小子,如此热切地惦记着一个女人,期盼着她也会回应自己同样的温柔。
从傍晚在二门处一眼瞧见她,和离开时别无二致,依旧那样漂亮,那样明媚,那样安静地站在那儿。
不用刻意寻找,第一眼就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几个月分离的想念在那一刻突然填满了他的胸膛。
可那猝不及防的一抹温柔笑意就那样闯进他的目光中,令他有一瞬的失神。
原来她也是高兴瞧见自己的。
那一刻,他满腔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想要冲动地上前将她搂在怀里。
可他不能,只能尽量不看她,以免控制不住自己。
强装冷漠镇定地到了宴席上,目光始终没往她身上瞧上一眼,按着规矩去了福晋处,可只有他自己知晓,他的心早已飞到了这个女人身边。
是以从福晋那儿一出来就来见她,看看她好不好,有没有什么话要说的。
即便是几句话的功夫他就要进宫,他仍想听听她的声音,感受她的温度。
尼楚贺不答,却问,“爷在外如何?可有劳累了?”
胤禛眸色变深,盯着她看了会儿,才淡淡说了句,“爷很好,只是有一点不好。”
尼楚贺茫然,“怎么了?”
“爷没少努力,在外的每一日都盼着你能给爷怀个孩子,无奈你这女人不争气,爷如何能好了?嗯?”
听着他这暗含埋怨的话,尼楚贺嘴角抽了抽。
这能怪她?
过去是谁口口声声不许她有孩子,又是谁天天给她喝避子药?
哦,现在改了注意,倒埋怨她不争气了?
谁规定不到半年就能有孕了?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新仇旧恨,尼楚贺一下子恼了,冷了脸,“爷又何必在我身上白费心思?还弄出这样一出戏,耍着我很好玩吗?”
连妾身都不称呼了。
尼楚贺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以前压着性子不是没有恨,只是觉得没意义。
她要报复从来不是逞口舌之快,斗一时之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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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李氏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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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报复从来不是逞口舌之快,斗一时之狠。
这次的事他是用了心在做,尼楚贺能感觉到他的认真。
不是每个皇子都能为了一个女人费这番心思,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这份真心来得太晚,尼楚贺从来不是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小女孩。
她更在乎的自己的利益和自己的感受。
尼楚贺不在乎他的冷漠,不在乎他的无视,因为没感情。
她只是为了能更好地生活,能体面骄傲地站在这人世间,她愿意为此付出足够的耐心和努力。
可他过去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她的底线。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对这样一个人用心了。
不喜欢的时候理智得近乎绝情,喜欢了费尽心思又有什么意义?
她的脾气不好,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对不起她的人她从来不会心软。
能忍到现在才发作已经很难得了。
胤禛不过随口一说,只是因为生气她竟然不说想念自己,也的确有些埋怨这么久了没动静,哪知道一句话竟然惹得她发作。
从无人敢如此与他说话,他一瞬间也有些恼了,深感宠她太过,让她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他不该来。
刚要拂袖而去,一转眼看到她因气愤而红了的脸颊,眸中愤怒夹杂着失望……
不知为何,他一向平静的心有些慌了。
似乎他忽略了什么。
他很快明白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也知晓她为何会如此反应。
他第一次感觉到后悔和心疼,也顾不得生气了,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地安慰,“好了好了,何必生这么大气?爷不该说这些话,过去也是爷不好,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尼楚贺扭头背对着他,不理他。
四爷颇觉新奇,见多了她甩自己脸色,这次似乎比过去的情绪更真实了些,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他没有哄女人的经验,要他哄女人更是天方夜谭。
沉默了许久,他也不知说些什么她才能消气。
已经到了进宫的时辰,胤禛叹了口气,甚是无奈,“你看看,爷都没去看下三阿哥,天还没亮就来你这儿,还不够说明爷对你的在意吗?以后爷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你想要孩子,爷这不是给你了吗?
这是属于你的孩子,在所有人眼里,这就是你生的,你不必担心他人的闲言碎语。”
尼楚贺冷笑,特么地我还要感谢你啊?
当她稀罕?
她并不乐意要这个孩子。
毕竟不是亲生的,感情有限。
可四爷都这样做了,明显没有转圜的余地,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讨厌被迫,每次都是被迫,不要是被迫,要也是被迫。
所以她才更生气。
可这份心思无法说出口。
“爷是要就此绝了妾身日后怀孕的机会吗?”尼楚贺转头看他,眼神冷淡,又透着执着,“这是否是爷对妾身唯一的怜爱?”
胤禛沉默地看着她,她的眼神那样冷淡,那样平静,仿佛并不指望他会有否定的答案。
似乎她早就料到了,也早就接受了。
胤禛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思。
他究竟想不想要她的孩子?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可他究竟在迟疑什么?
胤禛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脸,“尼楚贺,你想要怀上爷的子嗣,究竟是因为爷是你的男人,还是因为爷这个人?
如果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只要是你的男人,你是否都会心甘情愿怀上他的子嗣?”
尼楚贺哑口无言。
这是什么奇葩问题?
胤禛骤然松开她的下巴,站起身,目光恢复了冷漠,“你好生想想,爷不需要欺骗,更不允许退而求其次。”
最后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含了说不清的复杂,然后大步离去。
尼楚贺努力思考着他话中的意思,隐约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没弄明白。
不过,四爷的心思一向难猜,而且,她又干嘛要费心费力琢磨四爷的心思?
索性就抛在脑后了。
晚上的时候,四爷从宫里回来,准备去看看三阿哥,谁知半路遇上了亲自来堵人的李氏。
李氏眼眶里含着泪,眸光楚楚,噗通一声就朝四爷跪了下去。
“主子爷,奴才知道错了,求您原谅奴才这一回吧,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若是以往,李氏一旦露出这副楚楚动人的姿态,四爷必定会心软,原谅她的过错。
可这次不同。
四爷不会原谅一个害死自己子嗣的女人。
他对李氏的耐心已经告罄,没心思再理会她。
胤禛冷着脸,眸中闪过一丝怒意,“李氏,你这样像什么话?回你的院子,有什么话随后再说。”
李氏不甘心,扑上前拽住四爷的衣摆,哭得梨花带雨,“主子爷,奴才不走,奴才走了,您就再也不会理会奴才了是吗?
奴才并非胡搅蛮缠,奴才只是想要告诉您事情的真相,奴才并非故意推倒宋氏,奴才只是一时失手……”
话没说完,就被四爷厉声打断,“住口!”
这一声怒斥吓得李氏噤了声,眼泪挂在眼睫上,要掉不掉。
四爷眸光阴寒,“李氏,爷不想听你狡辩,爷还留着你一条命,已经是看在过去的情分和两个孩子的份上。
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休怪爷不讲情面!”
如此疾言厉色,狠心绝情的四爷是李氏第一次见到。
她被吓坏了,可听着四爷如此绝情的话又不愿罢休。
眼见四爷又要走,李氏哭得声嘶力竭,“主子爷,奴才真不是故意的,您要如何才能相信奴才?
奴才喜欢您,将您看作奴才的一切,奴才又怎会对您的子嗣下手?”
四爷脚步顿了顿,却没留下,继续抬脚。
李氏大喊,“四爷,奴才愿意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
尼楚贺正坐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纳凉。
五月份的天已经有些热了,傍晚的风却凉丝丝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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