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不悠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侬岁好
尼楚贺淡淡一笑,“我不担心呀。”
武氏一窒,讪讪一笑,“侧福晋说的是,是奴才多嘴了。”
尼楚贺看着她,温和道:“你很好,有心了。”
武氏喜不自禁,忙表忠心,“只要侧福晋不嫌弃,奴才愿为侧福晋效犬马之劳。”
尼楚贺将手覆在眼睛上,遥望天边云彩,“效犬马之劳不必,我只是看你比较顺眼罢了。”
第18章 宋氏有喜
尼楚贺刚把小黑递给刘亭,净了手,准备看会儿书。
这里的书倒是挺多也挺杂的,有四爷的话,尼楚贺少不了喜欢的书看,就拿了本徐霞客游记来看。
天渐渐黑了,月色朦胧,树影摇曳。
原以为今晚四爷依旧不会过来,没想到刚到戌时,就听到屋外传来请安声。
尼楚贺笑了笑,起身迎了出去。
这位四爷倒是挺遵守诺言的,还真按着之前的约定来了。
尼楚贺笑盈盈屈膝行礼,“给爷请安。”
四爷穿着竹青色的袍子,长身玉立,看了她一眼,见她面上含着盈盈笑意,眼睛里都带着星光,似乎很高兴,他的心也柔软了几分。
“又在看书”四爷瞥见桌子上放着的书,心中了然。
尼楚贺微笑颔首,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妾身还以为今日爷不会来了。”
四爷似乎没听出她话里的幽怨,拿起那本徐霞客游记翻开看了眼,语气淡淡,“爷答应你的事不会忘,这几日可有练习棋艺”
尼楚贺用愉悦的口气道:“有些进步呢,爷可以试试。”
心里则念叨着他这到底是来看她,还是只为了履行诺言
如果只是后者,她还需要多多努力了。
四爷没再多说其他,让人把棋盘和棋子拿出来,两个人再次对弈了起来。
这次尼楚贺虽然依旧输了,但至少多走了几步,也算进步了。
四爷不吝啬赞美,“的确有些进步,看来这几日没躲懒。”
尼楚贺暗道,那是,不把这个学会了,怎么让他多留一会儿,培养感情呢
四爷是古人,还是皇子,既然书法好,下棋肯定也是喜欢的。
只要投其所好,就不愁两个人不亲近。
尼楚贺笑道:“还是爷有意相让,妾身还有很多要进步的地方,只要爷不嫌弃妾身烦,妾身愿意跟着爷好好学。”
四爷抬眸认真地看着她,“你就如此喜欢下棋”
迎着他探究的目光,尼楚贺坦然迎上去,“不瞒爷,过去在家,阿玛没多少时间教妾身下棋,妾身整日只会跟着哥哥去外面骑马,射箭。
如今妾身待在这院子里也无事可做,就想多学点儿东西打发打发时间。
再说了,妾身也的确挺喜欢下棋的,从下棋上面,妾身能学到许多东西。”
四爷脸色和缓了许多,微微颔首,“你能如此想就好。”
过了会儿,他又问,“你和巴克似感情很好”
巴克似是尼楚贺的哥哥。
尼楚贺点头,“妾身自幼丧母,除了阿玛,便与哥哥最是亲近,哥哥很疼我。”
说到这儿,她有些恍惚。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见不到后世的爸妈,她没有任何受委屈的地方,这都是这一世的阿玛和哥哥给她的。
也因此她并无太多来到陌生之地的不适应。
四爷默了片刻,忽然道:“有什么话需要带给巴克似”
尼楚贺愣了下,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摇头,“多谢爷,不必了,妾身知道哥哥很好,哥哥也知道妾身很好便是了,有爷在,阿玛和哥哥都会很放心。”
哥哥曾是四爷的伴读,相熟是自然的。
四爷要想帮她传话给哥哥很容易,尼楚贺却并不想这么做。
已经嫁入贝勒府,过多念着娘家并非好事,即便四爷现在不介意,日后难免会心存芥蒂。
四爷没再多说,看她的眼神却更温柔了,“你放心,爷会好好待你。”
尼楚贺微微一笑,“妾身相信爷。”
有哥哥这层关系在,四爷当然不会对她不好,可她要的不仅仅是这个。
下完棋,四爷并未留下,只嘱咐她好好歇息,便离开了。
尼楚贺坐在桌前,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四爷虽然对她很好,却总是隔着一层什么。
就好比之前两次亲近,四爷都很热情,今日再见,却忽然拘束了许多,仿佛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仿佛他来这儿只是为了和她下这几盘棋,棋下完了,就没有任何留下的必要。
这好像不算是好事吧。
尼楚贺想,但愿是她多虑了。
既然自己是他的女人,他对她又不算讨厌,就不应该会是那样的情况。
四爷一连几日都歇在宋氏或云氏那儿,无论是李氏还是尼楚贺这儿,四爷都未曾留宿。
宋氏是府里的老人,四爷宠爱些很正常,这云氏忽然得宠,却是令众人闻到了些风向。
一日,尼楚贺到花园里散心,偶然碰到云氏,就见云氏比前几日所见脸色更红润了,眉眼间怯懦少了些,多了几分风情。
云氏恭恭敬敬向她行了礼,声音清脆婉转,“奴才给侧福晋请安。”
尼楚贺道了免礼,见她身边跟着两个丫鬟,暗道四爷对这位云氏倒真是偏爱。
却也没和她多说,径自去了凉亭里歇着。
喜鹊愤愤道:“这个云氏,不过一个狐媚子,把主子爷迷的团团转,比李格格还要讨厌。”
尼楚贺边往池塘里撒鱼食,边道:“这与她何干贝勒爷要宠她,她还能拒绝不成”
喜鹊登时没了话,只是依旧脸色不好。
尼楚贺也不理会她。
她心里明白的很,男人宠一个女人,大多与女人无关,是男人自己喜欢罢了。
就算女人行了勾引之事,那也要男人肯配合。
再说了,云氏的确是个姿容出众的,那份娇怯是男人最无法抵抗的东西。
不过云氏到底只是侍妾,和李氏不同,是以尼楚贺并不担心。
四爷依旧隔几日去她那儿下棋,下完棋就走,渐渐的尼楚贺也算明白了,自己连个云氏都不如。
或许是她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总以为四爷无法拒绝一个本就属于他的女人。
可事实上他就是拒绝了,他用下棋维持着她的宠爱和地位,却再不肯留宿,即便偶尔留宿,也只是盖着被子纯睡觉,一点杂念也没有。
尼楚贺曾试着主动,却并无效果。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六月,康熙率几位皇子巡幸塞外,太子留京监国,四爷从旁协助。
弘昐的周岁刚过不久,宋氏忽然晕倒,郎中进府诊脉,紧接着就传来喜讯。
宋氏有喜了。
第19章 无所适从的感觉
宋氏有喜,对其他女人来说可都不算喜庆的事儿。
尼楚贺作为侧福晋,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等她穿戴整齐,到了宋氏的小院儿,福晋已经先一步到了,正听着郎中叮嘱要注意的事宜。
四爷还在宫里,四福晋作为后院的女主人无论如何都要保证胎儿的平安。
李格格已经解除了禁足,也来了,见了尼楚贺忙见礼。
唯有武格格还没来,只因她住的最偏僻,自然来的慢。
尼楚贺向四福晋请安,“给福晋请安,不知宋格格如何了”
宋氏虽然地位不及尼楚贺,但进府最早,尼楚贺叫宋妹妹不合适,叫宋姐姐又下不去口,干脆直接唤宋格格。
福晋神色温和,微微颔首,“宋氏很好,胎儿也好,妹妹有心了。”
尼楚贺不再多说,坐在锦凳上玩着手指。
只有李格格是站着的。
云氏只是个侍妾,自然是没资格来的。
尼楚贺听着郎中的禀报,“总之,这一胎要仔细了,切不可大意,一旦出了任何差错,不仅胎儿不保,对母体也是损害极大。如今日子尚浅,一切要小心,等胎儿稳定了,母体也健康了便可安心了。”
听了郎中的话,福晋面露忧色,却仍微笑着颔首,示意丫鬟打赏了郎中,送他离开。
尼楚贺听出来了,宋氏这一胎并不太好。
也是,前两胎都没保住,可见这宋氏是不易坐胎的体质,这次也一样。
看来这喜不一定是喜。
尼楚贺并不关心,左右与自己无关。
不过一会儿,武格格满头大汗地进来了,匆匆向福晋和尼楚贺行礼,“奴才给福晋请安,给侧福晋请安。”
福晋微微颔首,就没再理她,进去看宋氏了。
武格格又与李氏道了好,“李姐姐好。”
李格格不敢针对尼楚贺,却敢挑软柿子捏,立刻讽刺上了,“呦,武妹妹这是对宋姐姐有何不满,竟到现在才来我们可都等你一个人呢。”
武氏顿时脸涨成猪肝色,又恼又恨,“李姐姐何必污蔑于我谁不知我那儿距宋姐姐住处最远,福晋都没说什么,你倒是先有意见了。”
李氏被她抬的福晋噎了下,立刻柳眉倒竖:“你的意思是嫌弃福晋安排你住的远了分明是你自己不得主子爷的心,这才被分到了如今的住处,莫不是你连主子爷都埋怨上了”
武氏气的脸色煞白,就要反驳,尼楚贺忽然沉了脸轻斥,“宋氏还怀着身孕,你们俩要闹出去闹,若是宋氏有了什么闪失,你们就等着被降罪吧!”
李氏和武氏同时噤了声,又恨恨瞪了对方一眼。
尼楚贺又警告李氏,“才被放出来,不想再被禁足就安分点儿!”
李氏顿时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低垂了头,双手死死地绞着怕子,低低应了声“是”。
尼楚贺本不想管这些闲事,偏偏她身份在这儿,又不能不管,否则宋氏若被惊扰了,她也讨不了好。
福晋出来,嘱咐她们,“宋氏一切都好,你们也回去吧。”
尼楚贺先起身,屈了屈膝,“妾身就不打扰宋格格了。”
她一走,李格格和武格格也都屈膝告退。
里边,宋氏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忧心忡忡。
丫鬟小桃劝慰道:“格格放宽心,郎中说了,只要您好好将养,身子会好起来的,胎儿也会好好的,等主子爷来看您,您可不能再这样愁眉苦脸的。”
宋氏叹了口气,“我明白,可我就是不放心,我好不容易才又怀了主子爷的孩子,若是再……我可怎么面对主子爷但愿这孩子能健健康康的,千万不能再出任何事了。哪怕只是个小格格,我也算得偿所愿了。”
小桃宽慰,“您放心,只要您好好的,您肚子里的胎儿也会好好的,说不准一举得男,您和李格格也算有一争之力了。”
宋氏苦笑,“我拿什么和人家争,更何况如今又有个侧福晋和云氏,云氏不说,这位侧福晋可真真是年轻貌美,任何男人都会喜欢的。
难得主子爷这时候还能记得我,我一定不能辜负了主子爷的期望。我别无所求,只愿我的孩儿好好的。”
尼楚贺回到房间,依旧自在地学下棋或看书。
喜鹊不高兴地嘟囔,“主子,您还真坐的下去,您瞧那位都有身子了,可主子爷也不常来您这儿留宿。
李格格得宠也就罢了,人家有子呢,如今又来个云氏,这宋格格又有了身子,您这可怎么办啊”
尼楚贺由着她巴拉巴拉个不停,仿佛没听到。
喜鹊急的跺脚,登梅扯了扯她的袖子,皱眉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
可喜鹊哪儿沉得住气,兀自给尼楚贺出着主意,“主子,要不今晚您就使使劲儿把主子爷给留下吧,怎么也要尽快怀上小阿哥才成,不能让那宋格格再踩到您头上。”
听了这话,登梅也不阻止她了,也巴巴地看向尼楚贺,“主子,喜鹊这话说的在理,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尼楚贺托着腮,若有所思。
她何尝不想尽快生个儿子好保住自己的地位,这是她进府之初就定下的一个目标。
可四爷不配合她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她霸王硬上弓吧。
她是不介意,可就怕四爷他接受不了,反而适得其反,把人给吓跑了,那她才真是得不偿失。
这些日子她努力思考了,始终不明白四爷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能宠李氏,能宠宋氏,甚至对一个侍妾云氏都能宠着,为何就独独对她冷冷淡淡呢
不,一开始那两次四爷对她也算正常,只不过后来就变了。
不明白四爷的心思,她始终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要不,直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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