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裴宣
“我还觉得我这个名字当真起得挺怪的呢,不知为何当初竟会取它。大概除了我以外,再也没有谁会取这么一个突兀的名字了呢!”
“没没没,但确实并没有其他人也叫血龙啊。”
燕啼飞摇手又点头地笑道,
“我只是一时觉得难以置信。想不到竟然在这里就遇上了你们,心情激动,因此就脱口而出,有那么的一问了。”
血龙没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被对方获悉,未免感到挺意外的,当下问道,
“那……两位兄台又是如何知晓我的师承和名号的呢在此之前,我可从来也未在江湖上行走过的。
所以道上的各位朋友,想必应该都不可能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啊!
两位究竟是何身份,又怎么遇上了我们,就心情激动至此,令人费解,觉得好生奇怪。”
那程奎山哈哈笑道,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血龙兄弟,你们虽然从未在江湖行走,可
第182章 避仇,流落江湖(2)
“呃,不修边幅倒是确有其事。”程奎山和燕啼飞对望了一眼,似乎对于那人形貌特征的描述颇费思量,斟酌再三后说道,“但是那位前辈身材却并不十分雄壮,而且看年纪也不应该只是大叔,而应当属于大爷级别了吧。”
听他们两个说到这里,血龙心中顿时雪亮,微笑道,“原来是他!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所说的,一定就是那个乞丐老大爷了。对吧
他老人家一路上各种搞笑逗趣,确实是位异人。年纪挺不小了,并且还来去匆匆,神神秘秘的。
是的是的,他也帮过我们一个挺大的忙。他还带着一个年纪很小的机灵孙女儿,名叫小菊,对不对
那小菊古灵精怪,伶牙俐齿的,可跟我小师妹貂儿一路上不断淘气呢!我猜得对不对,是不是这个人啊”
“正是他老人家了。”燕啼飞和程奎山点头不迭,看他们神色,似乎对这个老乞丐非常敬佩,亦对他曾给予的帮助时刻心存感激。
血龙见状心中一动,却又问道,“他在帮助我们时,老爱故作神秘。除了喊他那孙女儿小菊之外,却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来历,一点儿也不告诉我们知道。
不知道二位仁兄,你们又是否知道这对祖孙姓名,他们到底是何方人士”
“这个……我们却也和你们一样,对此毫无与闻,概莫所知。www”程奎山说道,“我们兄弟倒也问过他老人家几次,但是他却总是故意保持神秘,或者干脆假装不曾听见我们的问话。
问得多了几遍,往往还要睁着怪眼进行嗔责斥骂。我们俩见他如此讳莫如深,秘而不宣,也就只得作罢,不敢再继续往下请问了。”
话正说到了这里,燕赤锋大步走上前来,冲程奎山和燕啼飞两个抱拳道,
“两位兄台,久仰了。在下昆仑掌门弟子燕赤锋,得见二位,深有荣焉!”
程奎山、燕啼飞二人连忙回礼,称佩不已道,
“岂敢岂敢。燕兄剑法高超,曾经大战日月梦堂主仇儡,英风豪气,让人心折。该当道久仰的,应是我等兄弟两人才是!”
燕赤锋听了这些恭维,阴沉多日未曾绽露笑容的脸上,却顿时挂上了久违的微笑。
他也自忙着表示含蓄谦虚的客套之意,说道,
“哪里哪里,二位谬赞了。你们的雄姿,方是真正令燕某佩服的。”
双方彼此推崇谦恭一番。
寒暄即罢,程奎山和燕啼飞二人又打量着站在旁边观望的苍鹰、虎子、白鹭、黄萤、貂儿这五人,笑而问道,
“不知那边的那几位,却又分别都是谁人”
血龙一笑,说道,
“那都是我的各位师门兄妹。www”
然后便一一为他二人推介,按照从大到小的秩序,一个一个地介绍道,
“这是我大师姐苍鹰,那是我大师兄虎子、二师姐白鹭,另一边是六师妹萤儿以及小师妹貂儿。”
程奎山、燕啼飞二人各各抱拳见过。
因其他人都是女子,所以五个昆仑就由虎子过来代为还礼。
彼此互道久仰之后,虎子又问道,
“两位的武艺,也俨然具有相当火候,请问都出自何门何派道上相逢,实属有缘,还望不吝赐教。”
“我程某,原本乃是河东大刀帮帮主符剑倾的大弟子。
但数个月前,我大刀帮却无缘无故,遭到河西千梭组的突然袭击,猝不及防,惨遭满门血洗,仅仅只得程某一个人侥幸逃脱——
为了躲避仇人的追杀,于是只得流落江湖。”
燕啼飞随后也说道,
“我燕啼飞出身排云院,是排云院院主燕灵巽的第三子。
因为半年以前,排云院遭到寸金社的屠杀,只有我一人得父亲殊死掩护,方才逃了出来。
为了报仇雪耻,曾经数次行刺寸金社的魁首,因为本事不济,累次三番,险些被害。
却幸亏那位乞丐前辈出手搭救,辗转之间,后来又遇到了同此遭遇的程大哥。
于是我二人因此结为异姓兄弟,立誓相互帮扶,同仇敌忾,为师门报仇雪恨。
后来更得到那位乞丐老前辈的指引,让我们结伴来到这西极之地,追查师门惨剧的真相。
却不料竟然莫名遭到日月
第183章 卖命,黄金马骨(1)
第九十二章卖命,黄金马骨
“虎师兄所言甚是。”血龙随说道,“这么说来,他和我们在路上的几次碰头,也不是偶遇那么简单,而是一直就有意地跟踪在左近,密切关注我们的一举一动呢。”
众人边自说着话,边自一路同行。虽然都对那老叫花子祖孙两个十分感佩,却也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来路,对他的行踪亦一无所知。
仿佛那叫花子如天际神龙一般,平时不露形迹,毫不显山露水。然当你一旦需要帮扶,需要助力出现的时候,他又往往会适时而至。
大家顺路说了些关于老叫化的推测之词,又说了些时下江湖的变幻风云,不觉之间,已经下来五、六里路远。
血龙觉得程奎山和燕啼飞跟自己等人脾气甚为相合,当下邀约道,
“两位兄长,你们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不若就和我们一路同行吧!大家人多声势壮,彼此也多一份力量,多一些照应。”
“血龙兄弟这番心意,我和程大哥都心领了。只是我们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往急需查证。
所以,对兄弟盛情,只能表示抱歉,恐怕短期以内,暂不能和你们结伴同行了。”
燕啼飞婉言拒绝血龙的相请。
对此血龙挺感到意外的,追问道,
“要去办什么事情啊难道对我们还需要保密么”
燕啼飞笑道,
“也不是保密了。只是江湖儿女,萍水相逢,虽然意气相投,倾盖如故,可是有些事情还是不便多加麻烦。
如是者般苦衷,隐情所在,委实乃不得已,还请见谅。但愿他日有缘前路再见,大家再行把酒言欢,共叙一醉吧!”
听他说出这些话头,似乎就是告别致辞了。
血龙嘴巴一张,犹似还要再继续询问下去。虎子却忙摇了摇头,阻止师弟发问,却对程奎山、燕啼飞二人说道,
“既是如此,倒也不便再烦请同路了。两位有要事办理,我们自然不好勉强搅扰。那么就在此处别过吧,两位,后会有期!”
程奎山、燕啼飞二人向在场各昆仑众门下环抱拳礼道,
“就到这儿吧,我们兄弟二人就此告辞了,希望能与各位后会有期!”
说完之后,二人一前一后,掉头大步而去。
血龙望着他们的背影,似乎颇有些不舍之意。虎子在旁边一笑,说道,
“龙师弟,我们也走吧。”
血龙“唔”了一声,慢慢掉过头来。翁刚却已在前面大声喊道,
“血龙兄弟,快点来啊。他们俩早走远啦,我们也该走啦。你就不要再看那边啦,再看也都看不到人影了!”
闻言收回目光,快步赶上了前面不远的虎子,血龙不禁问道,
“虎师兄,你看程奎山和燕啼飞这兄弟两个到底怎么样你似乎不是很相信他们的说话似的。
但他们有什么值得可疑的地方吗怎么我却偏偏察觉不到哪里有丝毫不对劲处。感觉这两个分明都不可能会是坏人啊!”
“龙师弟,你刚才不是也看到了其实并不是我们这面相信或不相信他们的问题,而是他们似乎对我们也并未完全予以信任,明显心存许多顾忌。”
虎子轻轻吁叹道,
“不过,对萍水陌路者心有疑虑,本属人之常情,理所当然。倘若因此就把他们视作坏人,却未免太也草率了一点。
他兄弟俩,顶多算是怀着满腹心事的江湖朋友吧。倘若不是彼此打过招呼的话,我们双方也不过只是互为路人而已,又何必为此担心悬虑,去想太多呢”
“你这么说的话,说的倒也确实有一定道理。”
血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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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卖命,黄金马骨(2)
而除了翁刚之外,队列中情绪最为激动的就是血龙了。
他久久地望着日月山的方向,那一重重的山峦,让他的内心如狂澜颠簸一般起伏不定。
于是他双手紧紧地握手成拳,眼前情不自禁地,又浮现了翁老头、田老七以及焦三贵那些人凶死之际的惨状。
他的脑海又依稀出现了柳河分舵那袅袅的黑烟,燃烧的大火。
他是多么地渴望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在这日月山总坛,也点燃那么一篷泄恨的火焰啊!
“唔——哼!”
血龙闷声闷气地用鼻孔喷出了一声音节,昂首挺胸,下意识地,就向那条通往日月山的岔道踏了上去。
苍鹰赶忙低喝一声道,
“龙师弟!”
血龙置若罔闻。
貂儿看见他竟敢抗命于大师姐,十分惊奇。她一时兴奋几乎就要发抖,当即也要蹿过去哗变响应。
却不料还未开口,就被苍鹰迅疾地抓住了胳膊,半点动弹不得。
害得她只得当下改弦更张,转而去用尽全力地挣扎——先摆脱控制再说。
谁知不管怎样使劲地竭力强挣,她却始终也挣之不出,脱身不了。
只气得貂儿小嘴一扁,开始大声地谴责大师姐做人太失败,所以才如此地横蛮不讲理。
竟然妄图用强硬的手段胁迫要挟,控制于小师妹,想逼令师妹屈服积年淫威,让其乖乖就范。但身为堂堂一代大侠貂儿的她,却偏偏要坚决地予以反抗,持续不懈斗争,将革命进行到底,一点也不心服。
因为如此这等缘故,大师姐当然摇身一变,迅速就成为了世界上最坏最不得人心最最穷凶极恶的压迫者了。
她厌恨这样的压迫者大师姐,因此喋喋不休地叫嚷着让苍鹰等着瞧。
说总有一天,她貂儿也要以牙还牙,将此般手段施展在大师姐的身上,并且还要倍加严酷,替今时今日的这个被镇压的自己报仇雪恨!
如此一番折腾,在貂儿而言,诚可谓自我感觉极度良好,觉得自己声色俱厉之状,足可让对方气沮心摇。
可惜苍鹰对这小师妹诸般叫嚣只通统付诸充耳不闻,却也让她别无办法,徒呼奈何。
虎子此刻却也已伸臂出去,紧紧扳住了血龙的肩膀。虽并没有说话,却略略摇了摇首。
目下他身上已经储备了师叔无洹子数十年浑厚的内功,举手投足之间,隐然已有大家风范。
血龙见到他严厉的眼光,心中暴戾的意念顿刻消失,望着虎子顺从地点了点头。
翁刚似乎心情甚是郁闷低迷,因此特别放飞自己,甩开大步,在向东的道路上迈步疾走起来,甚至都一度抢到了燕赤锋的前头去了。
燕赤锋冷冷一笑,却也没有理会他。
一场小小的躁动,至此全然平息,除了貂儿尚在碎碎念个不休,却也波澜不惊。
当下一行八人,又向着东面道路走了好几里地,却发现前面竟又有一群黄袄大汉。
只见他们纷纷围成一个紧密的圆圈,将一名蓬发壮士围困在正中间。
那蓬发壮汉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根根如似钢针。
两条眉毛又宽又粗,一双眼睛也非常的大,且大而显得深邃。鼻梁笔直坚挺,宛如被大斧开辟削凿而成。
一张阔嘴,嘴唇厚实,更使得他整个人越发显得刚毅粗犷
——这个人被团团围在垓心,却一点也不见任何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只是将双手慢慢地顺了顺额前的乱发。后来反倒更加干脆,直接就地躺在了地上,高高地翘起了二郎腿。
他嘴里兀自叼着一颗草屑,不住地在上下唇之间旋来绕去。既从容不迫又故意现出些懒散傲岸的姿态。其风格活脱脱便像是一副谁家地痞无赖耍流氓使横撒泼的模样。
而那些黄袄大汉们,则显然是以一名白发老者为首。
这老者脸上挂着阴阴的微笑,手里却托着一个金红漆饰的小小木箱,正自慢慢地打开来——却装的是整整一箱子的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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